第三章 我的老婆是天驕
……
安江，乃是大乾國最重要的兩條大江之一。
它發源自西海高原，途徑西海和嶺北兩郡，中間有數道支流匯入其中，最後自隴左郡入海，總長度約有數萬里。
蛟龍幫作為安江上的地頭蛇，其勢力範圍也是極大。自嶺北至入海口的近萬里江段，也即是安江中下游，都屬於蛟龍幫的勢力範圍。
為方便管理，每隔千里，蛟龍幫便設一處分舵，每個分舵都有一位天人境的當家負責坐鎮。
加上常年跟在龍無忌身邊的二當家「赤玉蛟」蔣玉松，三當家「屠靈手」杜天罡，義子「獨眼蛟」趙無情等等，整個蛟龍幫一共有超過十五位天人境強者。
其中，光是天人境後期的當家，就有三四位，實力不可謂不雄厚。
安江中游，嶺北仙玉分舵。
這處分舵位於嶺北郡最北邊的仙玉嶺，背山面水，距離大乾國都僅有一江之隔，乃是整個安江江段距離大乾國都最近的地方。
臨江處，有一座佔地面積不小的船塢，便是仙玉分舵的所在地。
船塢中，一個白衣公子正端著茶盞，慢條斯理地撇著茶沫。
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正擺著一張靈玉雕琢而成的棋盤。棋盤上縱橫交錯，玉白色的棋子和黑色的棋子已然落了不少，顯然已經下了有一段時間。
棋盤對面，仙玉分舵的舵主，「飛天雕」紀晨手裡拿著一枚黑色的棋子，正苦著臉，猶豫不定。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一臉糾結地把棋子放了下去。
對面的白衣公子眼皮子都沒抬，指尖一抬，棋簍里便有一枚玉白色的棋子飛了出來，「啪」的一聲落在了棋盤上。
紀晨定睛一看，額頭上的汗瞬間就下來了。
「你輸了。」
白衣公子抿了口茶，淡淡道。
「是是是。我輸了。」
紀晨抹了把額頭上的汗，隨即哭喪著臉從自己面前的金票里抽出一張，放到了對面。
也不知兩人究竟對弈了多久，他手邊的金票已經只剩下了薄薄幾張，白衣公子面前卻有厚厚一沓，可想而知輸得有多慘。
蛟龍幫的勢力雖然不輸給一般的紫府世家，但他紀晨不過就是個天人境修士，掌管的也只是蛟龍幫十路分舵之一，平日里撈到的油水也就夠他自己修鍊的，哪裡有多少存款？
如今桌上的這些，差不多就已經是他全部的財產了，再輸下去，他真的快要破產了。
白衣公子卻絲毫沒有同情紀晨的意思。
他隨意擺了擺手，棋盤上的棋子便重新落回了棋簍里。
「下一局。」
「還下？」
紀晨的表情本來就已經很是苦澀，聞言差點沒直接哭出來。
他連忙捂緊了自己面前的金票，求饒道：「策公子，您跟我對弈，就算贏了也沒意思，要不咱歇一歇？或者，等咱們二當家來了，您找他陪您下？他的棋藝可比我強多了。」
原來，這位白衣公子，便是聖地大天驕，公羊策。
「不必。換一個人也不會有多大差別。」公羊策渾不在意地抬了抬眼皮，看向對面的紀晨，「落子吧~」
紀晨沒有辦法，只好捏起一枚黑子，哭喪著臉認真琢磨起來。
他感覺，自己的金票今天怕是難逃被掏空的下場了~
正在這時。
船塢外，忽然傳來了一道霸氣雄渾的低沉男音：「哈哈哈哈~策公子大駕光臨，老夫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與之同時傳來的，還有一道威勢如潮汐般洶湧而來，澎湃起伏，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雄渾和霸氣。
紀晨下棋的動作一頓，連忙向外看去，就見一道燦爛的霞光正裹著澎湃的威勢自天邊蔓延而來，剎那間便到了船塢門口。
很快，霞光散開，一道人影自其中顯露出來，龍行虎步進了船塢。
那是一個穿著白色褂子，半截腿長褲的中年漢子，穿著非常隨意，下巴上還留著胡茬，看上去絲毫沒有紫府境強者該有的威嚴，反而是一身的草莽氣息。
然而，他身上那尚未散盡的，如潮汐般澎湃的氣息，卻已然彰顯出了他的強大和威嚴。
來的，正是蛟龍幫的老大，龍無忌。
「老大，您可算來了~」
紀晨如蒙大赦，連忙丟下棋子迎了上去，同時把自己的太師椅讓了出來，恭恭敬敬地請龍無忌上座。
公羊策也站了起來，抬手客氣行禮：「龍爺。」
「策公子客氣了~」
龍無忌抬手客氣地回了個禮，兩人這才分賓主重新落座。
公羊策乃是聖地大天驕，將來多半能成為神通境的強者，龍無忌自然要給他幾分面子，雖然坐姿依舊懶散，說話語氣卻是難得的客氣。
兩人寒暄了幾句，龍無忌便談起了正事：「策公子可是貴人事忙，怎麼想起我這個老頭子來了？還專程遣人過來約我見面？」
「不瞞龍爺，我是為了長寧王氏而來。我身邊的追隨者曹幼卿乃是因王氏而隕落，我此番前來，便是邀龍爺一起出手對付王氏。」公羊策說著，抬眸看向龍無忌，「如今王氏在青蘿衛大力發展海產養殖，海上貿易也是頻繁往來，龍爺都是看在眼裡的。只要龍爺願意出手，往後，這一塊的利益便全由您接手，我這邊絕不會插手分毫。」
「策公子的提議很有誘惑力。」龍無忌笑了，「不過，策公子莫不是忘了，我與王氏還有一個五十年之約。」
若非如此，他又豈會坐視王氏一步步壯大到如今的地步？
「不過是一個口頭協議罷了~」公羊策渾不在意，「只要能達成目的，用些手段又如何？何況，口頭約定漏洞頗多。想要撕毀約定，提前對王氏動手並不是什麼難事。」
他覺得，這就是件小事。
世家大族以及各方勢力之間，定下約定，之後又撕毀的多了去了。漫說他不會在意，恐怕連王氏都沒指望過龍無忌能完全遵守約定。
豈料，龍無忌聞言卻是笑容一斂，微眯的眼底劃過一抹冷意：「你是想讓我毀約？哼~公羊策，我雖敬你是大天驕，願意多給你幾分面子。但是，我龍無忌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教。」
公羊策雖是大天驕，背靠聖地，背景雄厚，可他好歹也是皇室血脈，自然也有自己的驕傲。他可以對公羊策客氣，多給他幾分面子，但公羊策想要指揮他做事，卻是不能夠。
他冷哼了一聲：「我龍無忌雖然算不得什麼好人，但唯獨背信棄諾的事情，我干不出來。」
「冥頑不靈。」
公羊策聽到這話，臉色也很不好看。
他早聽說過龍無忌這位「皇叔」的名頭，也知道他脾氣古怪，卻不想竟是個如此認死理的人。
兩人互相甩臉色，氣氛頓時僵持了下來。
紀晨在旁邊是渾身冷汗直流。
我的天~老大跟策公子不會打起來吧？
他們倆可都是紫府境的強者，一旦打起來，他這船塢可就保不住了。
過了也不知道多久，公羊策驀地冷哼了一聲：「既然龍爺堅持，那便再等兩年。到那時，龍爺想必沒有什麼理由再推辭了。」
「那是自然。」龍無忌抬起頭，傲然道，「到那時，不必策公子說，老夫自會對長寧王氏出手。」
「好。希望龍爺不會為今日的決定後悔。」公羊策說完，也懶得再跟龍無忌廢話，放下茶盞起身就走。
多等兩年便多等兩年。
左右都已經晚了三十幾年，也不差這兩年了。趁這兩年時間，他正好也可以做些別的準備。
心念電閃間，他已然到了船塢之外。
廣袖一揮，一道白金色的霞光便已經將他的身形完全包裹。
下一刻，霞光衝天而起，瞬息間便有如長虹貫日般衝到了高空之中，隨即如一柄利劍般呼嘯而出，攜著滾滾威勢消失在了遙遠的天邊。
……
隴左長寧衛。
在長寧城西北方向，有一座中型火山口。
因它的存在，導致大片大片的土地亂石橫生，岩質化比較嚴重，以至於土地整體難以大面積開荒。
由此，長久以來這一大片土地，都是以大片草場形式存在。
然而禍福相依，從古代堆積下來的火山灰，早已經與大地融為了一體，使得土地內蘊含豐富的營養物質，牧草生長起來格外肥嫩。
以此牧草蓄養出來的牛羊豬等肉食，品質也較為上等，在南六衛地區頗有銷量。
最早之時，是皇甫氏佔據了這一片大牧場，被稱之為皇甫大牧場。如今，本牧場早已經落在了王氏手中，成為了王氏大牧場。
王氏大牧場，雖然純以年收益而言，在王氏所有產業中拍不上號。然而，它卻是王氏的根基產業之一。
每年生產出來的普通氂牛肉，豬玀肉，羊肉等，除了專供平安、新安兩鎮外，其餘產量也基本都是在長寧衛和附近消化完畢。
麥子，稻子這兩種主要農作物，固然是人族生存的必需品。但是對膳食結構進行肉食補充，可使人氣血更加旺盛，對年輕人生長發育也頗有好處。
如今整個長寧衛的平民、哪怕是佃農，總體生活頗為富足，對於肉、魚、蛋、奶的平均消耗，是遠超百年前的長寧衛。
這一代代人的營養加強后，使得長寧衛當代年輕人們，包括體格在內的身體素質，都是遠遠超過先祖們的，其平均身高，甚至是血脈資質率都是要高過於隴左郡整體水平。
而包括靈角氂牛、鐵背蠻豬、西北靈肉牛等靈肉類出產，也在逐年增多。只是因為靈肉出產周期太長，消耗也極大，一直難以滿足整個長寧衛不斷增加的靈肉類需求。
其中最難培養的是西北靈肉牛，作為一種三階肉食品種，它的成長周期儘管已經被縮短成百年，可養殖的平均成本，依舊要達到數萬乾金一頭。
哪怕這種靈肉牛，經過很多代的優質培養，它的體格已經堪比成年大象，一次性產肉率也接近萬斤，可一斤數乾金的純成本同樣十分可怕。
不過，作為三階靈肉食，對玄武修士的氣血補充效果很強，也有助於加快玄武修士的成長。因此哪怕成本再高昂，王氏大牧場也得自己大面積飼養。
如今王氏飼養的大大小小的西北靈牛總頭數，已經達到了五百多頭，並且逐年累加中，預計不久的將來，應當每年能屠宰十頭，勉強可供應王氏。
沒辦法，王氏一眾的天驕和大天驕太多了。各種富含氣血和營養的靈食，以及各種丹藥補充是免不了的。否則便會影響到他們的修鍊速度，耽擱了前程。
甚至乎，王守哲、王瓏煙等天人境大天驕為了加速修鍊，吃的肉食都是五階靈肉。不過五階靈獸，尋常牧場哪有條件養殖？
要麼等哪只不開眼的五階靈獸，去撞【守哲關】找死。要麼，便只能長期收購。總之，價格極其高昂不提，還極不穩定。
因此，王氏大牧場中，也在嘗試養殖四階的肉牛。只是此項技術需要長期積累，王氏在養殖業上的底蘊太差了。
牧場火山口。
在火山口外，王氏建造了一個小型基地。
這一片小型基地，供王氏核心成員，以及家將們長期居住辦公所用。便是在這一方基地中，控制著整個王氏大牧場。
一直以來，王氏大牧場的鎮守者，都是王氏珞字輩的王珞彤。
她兢兢業業地發展畜牧業，已經有五六十年，將總體養殖規模擴大了三倍左右，目前總體產值超過了一百萬乾金，也為王氏積攢了許多畜牧業技術。
更為重要的是，她在此過程中，還從原來的主修功法【玄元訣】，轉修了火系功法【赤龍真訣】，並依靠火山內部的火系靈脈，不斷地提升修為，並且成就了天人境。
當然，若非當初她主動去問王守哲要了一隻嫁衣血蠱，也不可能有此等資質在八十七歲便衝上天人境。
與此同時。
王氏牧場基地中。
一位人近中年，留著兩撇鬍子的男子從馬車中一躍而下，他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四五歲大小的男娃。
附近執勤的中年靈台境家將王沖，急忙率著幾個族兵迎了上去，拱手道：「見過雷老爺，見過宗博少爺。」他一揮手，便有族兵帶著馬車夫到一旁去休息，並將馬車上的一些生活物資卸了下來。
那些都是王氏各農莊中出產的瓜果和雞鴨魚鵝，這裡雖是王氏大牧場，可瓜果和農副產品產量極少。
「王沖，我家娘子呢？莫非，又去牧場內巡邏去了？」雷博武抱著孩子往基地裡面走去，邊問道。他作為王氏女婿，原本是可以協助王珞彤在牧場內一起管理經營的。
只是三十九年前，他們生下長女王璃玫后，根據家族規矩，孩子必須在主宅成長至十六歲，且最好是有父母一方撫養。
因此，作為婚姻中弱勢的一方，雷博武便只能回王氏主宅帶娃。
好在王氏大牧場距離主宅，快馬加鞭也就半天功夫，王珞彤既可以抽空回去團聚，雷博武也能時不時帶著孩子來探望珞彤。
如此，等王璃玫十八歲后，雷博武這才又回到牧場協助珞彤。直至五年前，尚在靈台境九層巔峰打磨的王珞彤，又誕下了一個兒子王宗博。
雷博武只得再次回歸王氏主宅，盡心儘力地當起了奶爸。沒辦法，誰讓他年輕的時候，瘋狂迷戀王珞彤呢？入贅的話，總得付出些代價。
好在雷博武也沒甚麼怨言，畢竟他老婆是個王氏天驕，總得為家族工作而多賺點家族貢獻吧？一個天驕修鍊起來，若想速度快的話，消耗的資源可不少。
王氏給珞彤的奉養雖然很多很多，卻也需要她完成額外任務賺取貢獻，才夠加速修鍊。而雷博武在主宅也沒閑著，總會接一點無需出差的家族任務，以補貼一下天驕娘子耗損極多的資源。
言歸正傳。
家將王沖恭敬地回話道：「雷老爺，您也知道，隨著咱們王氏牧場的規模和產量越來越大。總會有一些凶禽凶獸，從大荒澤那邊泅渡登岸后，越過鎮澤衛的邊境，潛入咱們牧場中偷食靈畜。」
「前兩天，有巡邏家將發現了幾條荒澤凶鱷的蹤跡，它們行動非常狡詐，已經偷偷拖走了好幾頭靈角氂牛。珞彤老祖親自率領家將族兵，前去圍剿那些凶鱷。」
「荒澤凶鱷？」雷博武眉頭直皺，「鎮澤衛那邊的汪氏，怎麼搞的？對大荒澤的防範太疏忽了。我也聽說過，最近數年已經發生過好幾次了。」
「先前咱們王氏派人調查過了，應該不是汪氏故意的。」王沖說道，「他們那邊遭災更嚴重，還不小心死了一個族人。」
兩人正說著話呢。
遠處，一匹健馬急速而至：「若彤老祖在么？我們家室昊少爺，奉命押送一批畜生過來，都是萬里迢迢從漠南運來的良種。」
「珞彤不在，我來處理此事。」雷博武將孩子王宗博，交給了族兵照看。隨後帶著基地一眾管事，以及族兵壯丁們，前去迎接王室昊。
從漠南運來的牛羊馬數量極多，而且多是優質的種牛種馬等。可見漠南王氏這一次，對長寧王氏支援的力度。
而且這些牛羊馬，不過是其中一部分賀禮，其餘鐵錠等，都由王室昭親自押送去了王氏庫房。
一眾人忙忙碌碌，足足花了一整天功夫，才將畜生們安置妥當，登記造冊完成了移交。
忙完之後，王室昊和雷博武，才有機會坐下來喝茶吃飯。
「室昊啊，我聽說你又申請調去協助青蘿衛管理漁場產業，然後被守哲家主給駁回了？」雷博武喝著靈茶，語調略帶揶揄道，「你也是的，家裡放著嬌滴滴的美娘子不陪，寧願大老遠跑去青蘿衛養魚？」
王室昊乃是少族長王宗安的嫡次子，少年就好動好玩，不如他哥哥王室昭沉穩。
「四姑爺爺。」王室昊一臉苦悶地說，「我的夢想，可是遼闊無比的大海，我也想去傳說中的天璣大陸看一看。唉，只是我家裡的那位，實在太磨人了。不許我這個，不許我那個……偏生她還挺會裝模作樣地討祖母歡心，已經鬧得祖母親自動手揍過我兩回了！」
一提到他的祖母，雷博武也是臉色一肅，急忙說：「我說你這小子也該揍，出遠海是多危險的一件事兒啊？你想人家宇文小娘子，年紀輕輕就守寡么？何況，你慢吞吞地才生了一個安叡，不多生幾個，守哲家主豈會放你出去？」
「唉，四姑爺爺你還真是和爺爺一個調調。」王室昊嘀嘀咕咕地埋怨道，「他老人家說，只要我生出五個孩子，就隨便去哪裡……沒生滿五個前，不準踏出安全區域一步……」
「五個……有點狠啊。」雷博武嘴角一抽，「不過你也要體諒一下你爺爺，你們這一代年輕人是沒有經歷過。當年的王氏人丁稀薄，實力孱弱，幾乎到了滅門的地步。因此，守哲家主是希望王氏儘快興旺起來。反正現在王氏也有錢，養得起更多孩子。」
其實王珞彤在生了一個后，也不想生了。拖了好些年後，每次見面都會被守哲家主訓斥一通。不得以間，她只得再努力努力，趕在晉陞天人境前再添了個男丁。
要知道，玄武修士越是強大，生育幾率會越來越低。夫妻雙方都是靈台境后，每次受孕的幾率都非常低，須得多多努力才行。
承蒙守哲家主的逼迫，雷博武感覺那一段時間，是他人生印象最深刻的一段時間，痛並快樂著。
一想起此事。
雷博武的嘴角就勾出了一抹回味深長的笑意，有一個實力強大的天驕老婆，生活還真是挺多姿多彩的。
驀地！
正在此時。
基地之中，「咣當」，一聲巨響，好似有什麼東西砸了下來。
眾人急忙出去一看。
只見廣場上，一個巨大的凶獸頭顱，正猙獰無比地躺在地上。在它旁邊，凌空懸浮著一個身材火爆，手持一件烈火般長鞭的女子，她的臉色不是很好，彷彿有些慍怒。
「娘，娘子你回來了？」雷博武急忙上前，看著那凶獸頭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好大的荒澤凶鱷頭顱，莫非，這是五階的凶鱷么？」
「你怎麼在這裡？」王珞彤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雷博武心下一抖，急忙堆笑道：「娘子，是宗博那孩子想你了，吵著要來探望你。」
一提到王宗博，王珞彤的臉色才舒緩了些：「住兩天後，你就帶他早點回去。這些日子，牧場怕是會有些不太平。」
「四姑奶奶。」王室昊瞥了一眼那凶獸頭顱，也是上前行禮道，「竟然會有一頭五階凶獸，從大荒澤一路抵達了咱們牧場。這都多少年，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了。」
他心中暗自佩服不已，四姑奶奶還真是厲害，才晉陞天人境沒多久，便能斬殺同階凶獸，而且似乎還沒受傷。
「原來室昊也在。」王珞彤對王室昊的態度，則是又友善了許多，表情略嚴肅地回答道，「此時應該不是汪氏搞鬼，他們還沒本事驅使五階凶獸。已我推斷，多半是大荒澤內部出現了些問題，導致部分水陸兩棲凶獸外徙。」
「此事弄不好，會出大問題，得立即稟報四哥處理。若有必要，可聯合高手對大荒澤進行清剿。你們先歇一會兒，我去寫信後用信鴉傳遞消息。老雷，這凶獸頭顱就交給你處置了。」
說罷，她雷厲風行而去。
「娘子，你就放心吧，為夫一定處理好。」雷博武大聲回應著，同時，心中美滋滋不已，他就是有眼光，娶了一個霸氣非凡的老婆。
生活樂無邊啊，只可惜，她暫時不肯再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