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給她最直接的安慰

  事情沒辦成，還害死了一個無辜的人，遭受殘忍的對待。被桑城直接帶到機場，銀子月久久不能回神，事情變成這樣不是想要的結果。齊群想得到遺產，大可以衝自己來，為什麽要對無辜的人下手。


  如果不是手機鈴聲響起，她可能就這樣站著知道世界盡頭，飛機準備起飛的時候。


  手機屏幕上閃爍著羅妍的名字，銀子月看了一眼，才慢慢的滑動滾動條。


  “子月姐你回來了嗎？”


  電話那頭，羅妍的聲音很活潑，又讓她想起了在那間屋子裏死去的女人。羅妍焦急的聲音從那邊傳來，似乎以為是出事了。桑城在一旁看著，眼神堅定的告訴她，要必須離開瑞士。


  他們匆匆的回到酒店收拾東西，然後一路趕來機場，透過關係弄到回去的機票，現在不走，等警察發現，查下來，就再也走不了啦。人已經死了，即使銀子月再怎麽不想傷害到無辜的人，那個女人的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改變不了。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離開瑞士，以後為她報仇。


  “嗯，現在已經在機場了。”回到熟悉的城市吧，回去以後再想辦法。


  機場響起廣播，她隻能留下一句話，就被拽著上了飛機。


  飛機起飛，看著外麵的藍天白雲，她的神情始終淡淡的，帶著悲傷愧疚，帶著滿身的遺憾離開。


  她一直不想真正的和齊群鬥，她隻想好好的保護遺書，為了戈魏國的遺願，為了戈艾凡。她隻是單純的想保護這些約定而已，可是為什麽要做到這樣的地步不可。齊群傷害戈艾凡，對付劉昭雲，綁架自己，這些都沒有激起她想要對付的心思。現在她想要對付她了，隻是一個無關的人員，就被殺害，這樣的行為太殘忍，讓她不能再坐以待斃。


  “你說過會幫我對吧？”望著窗外的天空，白的純淨，藍得透澈，她的眼神裏閃過一絲的狠決。


  嘴角勾起輕笑，坐在她的旁邊，桑城的輕鬆和她的沉重成了明顯的對比。“我們是合作關係。”雙方各取所需，她想得到幫助，那麽他同樣也會需要她的幫助，才會達成之間的合作。


  收回眼神，沒有看向桑城，她隻是看著自己的雙手，上麵還留下緊握的痕跡，有些地方出現了血絲，那是見證。


  “那件事我答應你。”在酒店的那晚，桑城在她的耳邊說，讓她好好的注意戈艾凡身邊的人，裏麵會有奸細存在，他要戈艾凡的資料和他所有的社交關係。那時，她不願相信，不明白為什麽桑城要告訴自己這些事情，為什麽要幫助戈艾凡，就像是在保護他一樣。


  她害怕戈艾凡受到傷害，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的同意。後來她和他聯係了，希望他能換一件事情，這件事她還要考慮一下。戈老夫人那次她需要幫助，不是戈艾凡之外的人的幫助，所以她找了桑城。


  他的另外一個要求，就是在自己辦戈魏國遺產一事的時候，要帶上他，他要了解這些裏麵的事情，所以兩人來了瑞士。經曆過上次的事情，相信齊群和查爾斯龐德，很快就能查到戈魏國的遺產嘴安全的地方就是瑞士銀行，所以她不得已才會去做這些事情。


  這次事情還沒有見到真正了解實情的人，也算是很好的保護了他，但是事情一旦被調查，很容易就會被查出來。那些人沒辦法直接對瑞士銀行下手，但是要對裏麵一個員工下手，是件很簡單的事。隻要在回家的途中，或者是在家裏，把人殺害了就成。


  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銀子月必須借助桑城的力量，不僅要保護好人，還要反擊。她不會再任由著齊群鬧翻去，殺害無辜的人，她要懂得保護自己和別人，才能更好的保護遺書，她要開始反擊了。


  “我的人就是你的人。”言簡意賅，也不會讓別人覺得兩人的對話奇怪，就像是戀人之間的互動一般。他的眸子裏閃著一種名為嗜血的因子，似乎等待這刻已經等待很久了，終於得到了一個結果。


  得到銀子月回來的消息，羅妍快速的通知了戈艾凡，讓他知道銀子月要回來的消息，至於他會怎麽做她沒有去管，楊凱保證過不會出事，所以她選擇相信他的話。


  那天在戈氏看到那樣的戈艾凡，突然就讓羅妍覺得無可奈何了，銀子月和戈艾凡就像是一個共同體，想要擁抱彼此，就必須先傷害對方，先痛苦過後才能得到幸福。似乎是被這樣的想法給打動了，羅妍覺得幫助他們未必是件不好的事情。


  腦海裏浮現出記憶裏的那個少年，他和那天的戈艾凡很像很像，讓她差點以為是記憶裏的少年出現，所以看到那樣的戈艾凡她想要幫助他，哪怕到最後他們還是沒能在一起，起碼他不會像那個少年一樣，帶著遺憾。


  注視著眼前的電腦，戈艾凡的思緒已經飛遠，敲打鍵盤的聲音停止。


  身邊的董偉看著戈艾凡的神情，就知道是什麽事情占據了他的思緒，這個世界唯一能讓他這樣的人，隻有銀子月一個。或許他一直以為他隱藏得很好，沒有讓別人看出他的心思，但是他的神情出賣了他。看不出的是人是誰，但是能讓他這樣的人太少，少到隻有一個。


  “總裁，行程要取消嗎？”試探性的問道，這樣的事情不歸他管，隻是戈艾凡這樣即使留在公司，也做不了事情。


  看了一眼董偉，貌似在責怪他多事，但之後還是取消了行程。


  “去浦東國際機場接她過來。”他有太多的事情想要勒戒，所以她必須給他一個交代，否則就不要怪他無情了。就在董偉打算出去的時候，戈艾凡又叫住了他。“不用去了。”


  從瑞士蘇黎世國際機場到浦東需要大約13個小時，她10點剛上的飛機，到達上海的時候也已經是半夜了，現在去接隻能等待半夜，沒必要浪費時間。


  是夜，飛機安全的降落在機場內，旅客們進出來往多了起來。


  踏在熟悉的土地，呼吸著熟悉的空氣，銀子月的心情總算是安定了寫，但心中始終忘不掉那件事。


  現在銀子月沒地方去，想到沒想，桑城就打算直接回去新世紀酒店，直接在酒店裏開間房就可以解決住宿問題了。


  “你先走吧。”回到了上海，她就不想喝他太過頻繁的接觸，這樣對來年個人都不好。他有地方去，理所當然的就該先走，至於自己，在附近隨便找家酒店住下就行了。


  回到了上海，對銀子月的保護自然就不是他的事情了，就算她流落街頭，他也沒有幫助的義務，桑城也不拒絕這樣的提議，直接攔了一輛車就離開了機場，留下銀子月一個人。


  桑城離開後，銀子月轉身走入了機場，站在售票處。“有現在到B市的機票嗎？”


  “已經沒有了。”售票員看了一下記錄，禮貌的回答她。


  “下一班飛機是什麽時候？”她想回家裏的城市去看看，現在母親不在身邊，父親也葬在了這裏，唯一還有點念想的就隻有生長的城市了。回去看看，或許能讓她平靜下來，不要再去想那件事。


  “淩晨5點，小姐需……”售票員話還沒說完，銀子月接被人拉走了。


  十點鍾戈艾凡就到達了機場，看到了桑城和她一起走出機場，看著桑城丟下她一個人離開，再看著她走進機場。回到了上海，還想著要離開，怎麽她也有不敢麵對的時候。


  坐進車裏，他沒有立刻開車離開，兩人就安靜得坐在車裏麵，沒有人打破這份寂靜。


  銀子月是找不到話說，戈艾凡是看著那張臉上的神情，沒辦法質問她。


  很久之後，戈艾凡才出聲。


  “說吧，發生什麽事情了。”那樣的神情，那樣的眼眸，他想看不出都難。她是個善於隱藏的人，很少會流露出這樣的情緒，除非是發生了難以接受的事情，否則她不可能讓別人看出她的變化。


  她突然傾身，抱住他的身子，把頭埋在他的頸項之中。眼淚順著眼角流下，滑進他的衣服內，溫熱的眼淚，印在他的皮膚上。


  沒想到銀子月會做出這樣的舉動，更沒想到她會落淚，戈艾凡的身子僵在那裏，很久才有反應，覆上她的後背。


  她無聲的哭泣著，眼淚一直流，似乎是要將這些年沒有流出來的眼淚全部流盡。


  等到她的眼淚不再繼續流，戈艾凡才扶起她的身子，看著她氤氳著眼眸，還帶著水霧，心裏有絲不忍。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淚，隨即唇印上，吻幹眼底的淚，一路滑下，把她的淚痕統統吻掉，最後覆上她略顯蒼白的純白，給她最直接的安慰。


  她的手環住他的脖子，回應著他的吻，想讓自己忘記拿難堪的一幕。


  他不懂她在瑞士發生了什麽事，讓她這樣哭泣，他唯一知道得就是，那顆心被她的淚水軟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