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為遺書而來

  戈老夫人坐在沙發上,打量著整間房子的格局,房子基本上才有的是白色的裝飾,粉得潔白的牆壁,牆壁上有格子一樣的裝飾物,看似裝飾物但是也可以放些東西,因為東西都放得很整潔,所以看著十分舒心。


  窗子是大大的落地窗,粉紫色的窗簾布掛在上麵,此刻正打開,從裏麵可以看到外麵的風景,所以可見戈魏國是多麽的重視銀子月,選擇了最好的位置,景觀這麽漂亮。


  把視線重新移回這間房子,整間屋子有三個房間,一間主臥和一件側臥也可以說是客房,還有一間書房,雖然沒進去裏麵看,但戈老夫人還是可以想象到這些房間的大概大小。


  費力把茶葉拿下來,銀子月熟練的開始泡茶,剛準備把茶端出去的時候,門鈴聲再次響起。把茶放到戈老夫人麵前,銀子月就支起身子去開門了。


  打開門看見是楊凱和木唐晨,心裏有些不解,這兩個人來這裏幹什麽,就算要諷刺自己,也沒必要特意找上門了吧?聽見裏麵傳出一聲咳嗽聲,銀子月就明白了,他們不是為了她來的,而是為了戈老夫人來的,可能是擔心她會對戈老夫人做出不好的事情。


  當下就想明白的銀子月,也沒囉嗦,就請兩個人進了屋裏,剛才的咳嗽聲說命戈老夫人已經看到了兩個人,如果這個時候把兩個人拒之門外,可能會被想成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所以不如大方的把兩個人請進來。


  他們三個人坐在主座上,銀子月就像是個陪同而來的人,坐在一個小小的沙發上,戈老夫人沒有開口說話,三個人自然不好搶在她麵前開口,隻能選擇安靜的喝茶。


  王雙毅在銀子月泡茶的時候,就簡單的看了書房和側臥,現在正在銀子月的房間裏尋找遺書,小心翼翼的盡量不要弄出聲音,剛才聽到門鈴聲,他特意在門上聽了聽,知道有人來了,所以更加不敢弄出任何一點聲音,如果被人發現說不定會以為是小偷,而且也會丟了戈老夫人的麵子,隻能期望來的人馬上離開。


  戈老夫人這次來的原因是什麽,在座的三個人do心知肚明,隻是對方沒開口之前,他們是在是不好質問戈老夫人任何事,先不說她是長輩,更加是戈艾凡的奶奶,不管關係好不好,這層關係就是到死也變不了。


  放下手裏的茶杯,戈老太太再次掃視了整間房的格局,最終視線停在了銀子月的身上。“魏國經常在這裏?”


  聽著戈老夫人這樣奇怪的問話,銀子月在心裏琢磨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開口:“並不常來,有的時候很累才會過來這邊休息。”


  家裏的氣氛再不好,戈魏國始終是個有家的人,哪裏才是他真正的歸宿,所以來這裏的時間不頻繁,就算銀子月做qingfu做到登堂入室的地步,在外人眼中她擺脫不了的qingfu兩個字,就是定死在了她身上。


  “休息,哼!他來這裏還能休息得了嗎?”本來還很和氣的戈老夫人,聽了銀子月的話後,顯得有些生氣。很累的時候更應該回家,但是他卻選擇來這裏,這不是擺明是告訴銀子月家裏有多麽的煩惱,才會在那個時候也不願意回家嗎?


  在戈老夫人聽來,銀子月這句避重就輕的話就像是在挑釁,諷刺她沒有把家裏的事情管理好,給不了戈魏國一個可以很好休息的地方,讓他淪落到隻能在這裏能夠休息的地步。她銀子月是個qingfu,難聽點就是一個gouyin男人的狐狸精,來到這裏怕也是休息不了,全是在做“運動”了。


  諷刺,最多的,最難聽的,銀子月都聽過,所以戈老夫人的這些話,她聽出了是什麽意思,但是她連一點生氣的跡象也沒有,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但是在別人看來,她就是在默認了這個說法。


  “奶奶別生氣,和她生氣實在是太不值得了。”楊凱討好的把茶遞給戈老夫人,一邊做到她那邊的打沙發上,溫順乖巧的為她捏捏肩膀,拍拍後背順順氣。


  “我能不氣嗎?你戈伯伯好好的一個人說沒了就沒了,你讓奶奶怎麽能不生氣?”戈老夫人聰明的不提遺書的事,隻說是為了兒子來這裏,就像是在參觀兒子生前停留過的地方。眼角的濕潤,更加是顯出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心酸,那種感覺讓人想想就不好受。


  銀子月原本清淡溫柔的臉龐,在那一刻有布滿哀傷,但是隨即臉上的表情就轉變為清冷,眼睛對視著戈老夫人的眼睛。“好好的?老夫人想來也很少關心他的身體吧?否則怎麽會說出好好的這句話。”


  是的,這點讓銀子月有點生氣,戈魏國的身體在認識她的時候就不好了,兩年或許是更久之前,他的身體就已經開始亮起了紅燈,如果家人能夠關心他一下,不讓他那麽操心,他的病情可能還有救治的機會,可是到最後他還是帶著遺憾離開人世,而這個時候他的母親竟然還能說出好好的這個詞,到底兒子的健康在她眼裏是什麽地位?

  “你這是什麽話?難道我要詛咒自己的兒子嗎?銀子月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我還沒追究你關於遺書失蹤的事,現在還輪不到你來批評我。”聽了銀子月的話,之前不是很生氣的戈老夫人,怒火瞬間被點燃,那氣得發抖的手,指著銀子月不斷的顫抖。


  馬路上,戈艾凡開著車不斷的加快速度,連闖了三個紅燈他也沒有停止這瘋狂的行駛方式,心裏的焦急隻有他自己清楚,奶奶去找銀子月肯定是準備十足才會去,這點上銀子月本來就已經是和吃虧的位置,加上她是最後一個見過老頭子的,遺書的事情幾乎大家都會懷疑到她身上,怎麽想她都處於不利的地步。


  車子快速的駛進梨園公寓的停車場,戈艾凡幾乎是奔向電梯的,隻是電梯這個時候卻是處於忙碌狀態,沒有第一時間打開,等不及的戈艾凡隻能走安全門,爬樓梯上去,還好銀子月隻是住在三樓,不算太高。


  不去看戈老夫人難看的臉色,銀子月也知道戈老夫人年紀大了,生氣容易出事,但是有些事情她真的是忍不住才會開口,尤其是關於戈魏國的事情,銀子月就很難控製住脾氣。


  “你說話呀,你沒話說說了吧?快把遺書交出來,我們戈家的東西絕對不能落到你這種人身上。”緩好氣的戈老夫人立刻開口,把銀子月身上有遺書的事情坐實了。


  “這裏就這麽大,老夫人你也讓人在這裏找著,有沒有遺書難道還會是我說了算嗎?”剛才和戈老夫人進來的人,她進去泡茶後就不見了,剛才她仔細的看了三個門的情況,她的房間因為出來泡麵,準備拿進去的,所以就沒有把房間門鎖上,現在房間的門卻是好好的鎖上了,難道說戈老夫人會去幫鎖門?


  在銀子月的說話聲中,“哢嚓”一聲,鑰匙將門打開,進門的戈艾凡剛好聽到了有人在裏麵搜查的話。


  開門的聲音大家都聽見了,看著戈艾凡手裏的鑰匙,楊凱和木唐晨以及戈老夫人都驚訝了,戈艾凡有銀子月公寓的鑰匙,這代表什麽?

  “裏麵的人,出來!”沒有和任何人說話,戈艾凡把鑰匙重新放回口袋裏,大聲的吼道。


  已經搜查完的王雙毅靠著門等待著機會出去,但是他怎麽也沒想到戈艾凡會突然來這裏,而且還讓人出去。腦子裏兩個小人不斷的掙紮,最後王雙毅還是很沒骨氣的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好呀,很好。”看著人是從銀子月的臥室走出來的,戈艾凡一連說了兩個好,但是他的表情絕對不是真的在誇獎,身上散發出的氣憤也不是假的。


  “既然老夫人的人已經搜查過了,那麽沒有搜查到的話,請你們離開。”強硬的開口,清冷的語氣,無一不在證明著銀子月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


  看向回到身邊的王雙毅,戈老夫人用眼神詢問著。王雙毅則小聲的回答:“臥室有個保險箱打不開。”


  在安靜的氣氛裏,就算王雙毅的聲音已經壓得很低了,大家都聽見了這句話。伴隨著這句話戈艾凡的怒氣,幾乎可以衝出房頂了。


  “為了以後清淨,我今天就讓你們搜查,保險箱是吧,我現在就去打開,老夫人不如一起來看看,這樣以後就可以不用再進出我這種人住的地方。”率先走進臥室,銀子月直接走到保險箱麵前,輸入指紋,然後按下密碼,半點猶豫的樣子也沒有。


  “哢”一聲輕微的聲音響起,如果不是大家都屏氣凝神,怕也是聽不見。保險箱一共有兩層,上麵一層放著的是一個盒子,下麵一層放的是一疊厚厚的本子和紙張。把兩樣東西拿到桌子上,再把盒子打開。“老夫人檢查一下吧。”


  那疊厚厚的本子上,最上麵的字樣很醒目:市立綜合病院病曆本。甚至是最下麵的那張紙上,也可以看見癌症晚期通知書的字樣,讓大家明白這厚厚的一疊本子和紙張,全部都是病曆記錄,就像是記錄一個活人走向死亡的全部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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