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戈魏國死了
這天正是大四學生畢業的日子,對於每個大學生來說都是值得紀念的日子,然而這天卻也是戈魏國去世的日子,那一天還下了這個冬季的第一場雪
。
子月是在參加畢業典禮時接到的電話,是戈魏國身邊的司機打來的,說:子月小姐老爺快不行了,他要見你最後一麵,你快來。那一瞬間子月的腦
子一片空白,本來她被安排畢業致辭,而她想也沒想就衝出了禮堂,後麵的叫聲被遠遠的拋在腦後。
子月拚命的往外跑著,當時她的腦袋隻是本能的想著,要去見戈魏國最後一麵,她忘記了世界上還有交通工具這一回事,本能的奔跑。
雪花落在她蒼白的臉上,也感覺不到冷意,雪花因為體溫而融化,流入她的脖子,才換回了她一點理智。
慢慢的停下腳步,子月就站在那裏不知道往前走了,然後她蹲下身子,把臉深深的埋在放在膝蓋上的雙手間。
戈艾凡在她離開後就接到了家裏的電話,但他還算平靜,兩位好友一個陪著他,一個去開車。
當他們駛出學校時,就看到不遠處蹲在那裏任由雪花落到身上的銀子月。戈艾凡第一反應就是她接到了電話,所以才會蹲在雪花下哭泣。車子停在
她麵前她也沒有發現,坐在副駕駛座的木唐晨奚落她,她也沒有反駁。
“上車。”戈艾凡最後還是開口了,她會在所有人之前接到消息,就說明老頭子要見她,否則她完全會到葬禮時才知道,所以戈艾凡覺得該談談她
知道的。
子月沒有猶豫,就打開後座的車門上去了,大雪天要打車很難,隻有他能幫忙。
剛上車手機就響了。
“王叔我馬上就到,在車上了。”戈魏國最後的心願嗎?是呀,他要確定才能安心的離開,否則他放不下他唯一的兒子。
“你知道他快死了。”戈艾凡突然說話,說出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知道。”因為知道所以才答應他的要求,才講那份東西放在住處。
“你早就知道卻瞞著所有人。”戈艾凡突然大吼,在他看來子月就是為了遺產才故意不說的,她可以為錢背叛他,就可以為了錢隱瞞真相。“銀子
月你為了錢還有什麽做不出來?”
“難道你敢說現在戈家的人,不在爭論著遺產的問題?”子月很沉得住氣,即便被戈艾凡如此說著,她也不會說出接下來要做的事,或許這就是當
初選擇子月的原因吧。戈家的人是怎麽樣,子月不去評論,但她知道此刻在戈家正在上演著遺產爭奪這出戲碼。
戈艾凡找不上話來反駁子月的話,她說得很對,老頭子身體沒出問題時,大家就經常爭論這樣的問題,何況現在老頭子命在旦夕,大家肯定爭論得
更加凶悍,這點不得不說她很了解。隻是她會這麽了解,難道她不是其中的一份子。
接到電話立馬就拋下畢業典禮離開,她敢說她沒有任何私心,沒有打那份財產的主意?明明就是同類人,卻隻知道說別人的不是,銀子月你也不見
得高尚到哪裏。
子月看著戈艾凡眼中的鄙視,不再說話,她有另外的打算,還有另外的事要做,所以在此之前她什麽都不會和戈艾凡說。誤解也好,誤會也好,不
體諒的侮辱都會承受,因為是銀子月背叛了戈艾凡,所以子月沒有資格去怪他。
車在戈家停下,子月立馬打開車門跑進了戈家。在戈家子月是眾所周知的qingfu,大家都不待見她。此刻老爺子他們見不著,再看見子月來戈家,
心裏的怨氣就朝著她發。
“怎麽,一個qingfu也想來分財產?”戈魏國的現任妻子,戈艾凡的後媽齊群尖酸的說。她嫁給戈魏國完全是為了錢,若戈魏國死後她分到的不多
一定會鬧個沒完,她還年輕就跟著戈魏國,圖的不就是戈家的家大業大,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事她可不會罷休。子月隻是一個qingfu,卻在這時候來正戈
家,分明就是想從中謀利。
子月現在不想和她吵架,隻是對著裏麵的人微微頷首就上樓了,後麵的齊群說的話都當做沒聽見。
其實大家看見子月來就明白,若不是戈魏國通知,她壓根就不會知道這件事,而她一來就上樓,就更是告訴著被閉門不見的眾人,她是被戈魏國召
見的,所有人都不見最先通知的也是子月,一個qingfu能做到這個份上也算是有本事了。
子月來到房間門口,輕輕敲敲門:“我是子月。”
不一會門就被打開了,我子月進去後,就又關上了,連同開門的人也一起退出去了。
“戈先生。”子月在chuang邊站在,看著此刻躺在chuang上的戈魏國,仿佛看到了躺在病chuang上的父親。
子月的父親現在在療養院,母親在醫院住著成了植物人,一直都沒醒過來,所以這些年她要照顧父母還要念書。直到遇到了戈魏國有他請專人照顧
才有了空閑,有了最好的治療。
做戈魏國的qingfu這些日子,這個人如同父親般照顧著子月,說不感動是假的。
“子月,那件事你考慮得怎麽樣了?”戈魏國說話挺精神的,一點都看不出想是快不行的人,隻是子月知道這就是別人說的回光返照。
“戈先生你放心,子月一定會做好的。”這是你對子月唯一的要求,這是您唯一的心願,就是明知會有危險子月還是會完成。
子月出來後叫眾人進去,然後子月離開了。
沒人知道子月和戈魏國說了什麽,也沒人知道子月從中得到了什麽,再說也沒人會去管這些。大家此刻最想的就是去老爺子房間,看看他對遺產怎
麽分配。隻是他們進去時老爺子已經斷氣了,於是一夥人又想著在房間找遺書,對已經斷氣的人置之不理。
子月安靜的走著,沒有任何的變化,還是如同以往溫柔的笑著,好像剛才發生的事情不過就是個玩笑,解開了真相就沒事了。木唐晨和楊凱沒有跟
戈艾凡進去,而是坐在車裏,所以他們看見了子月從戈家走出來。
“看來遺產分到不少,讓你笑容如此好,銀子月你真的好本事,一個qingfu居然也能登堂入室分財產,真了不起,不知道下個金主是誰?”木唐晨
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搭在車門,看著迎麵走來的子月,冷嘲熱諷一番。
子月看了木唐晨一眼,然後又看了坐在副駕駛座的楊凱,再將眼神轉回木唐晨,在走過的時候,小聲說了句:小心些。
隻要她們沒在家裏找到遺產,就會懷疑是否是子月帶走了,子月會已經想好辦法開脫了,之後她們就會懷疑上戈艾凡,因為戈魏國隻有戈艾凡一個
孩子,那樣戈艾凡會很危險。
聽到這句話木唐晨一愣,回過神來想問些清楚時,子月已經走過去了。
“她跟你說什麽?”楊凱隻看見子月張嘴說了什麽,由於聲音太小所以聽不大清楚,而且看木頭的反應有些懵懂,才問出來。
“小心些。”木唐晨想不通,銀子月為什麽要跟他說這句話,艾凡就是有危險也不用她提醒,還有就是她怎麽知道會有危險,看來她知道的事情很
多。
楊凱和木唐晨看著後視鏡中,背對著他們走開的銀子月,腦子裏的疑問一個接一個。她真的隻是單純的qingfu而已嗎?
戈魏國的葬禮第二天如期舉行,子月明白她必須去參加,否則遲早會被人懷疑,這是為了降低別人的懷疑,如果真的是子月,在戈魏國死後拿走了
遺書,早該走人了,不會等著別人興師問罪。
子月換了一身黑色的裙子參加的葬禮,戈家的人即使是在這個時候,還是有人在爭論遺產問題,子月裝作視而不見,上香離開,整個過程不到五分
鍾。
出來的時候,戈艾凡追了出來,想必是木唐晨將那句話告訴了他,隻是子月能說什麽?她什麽都不能說,她需要做的就是讓戈艾凡登上那個位置。
遺書的內容不管是什麽,戈艾凡都必須強大起來。為了戈魏國的遺願,子月必須將戈艾凡推上那個位置,所以兩人之間的關係不能再繼續如此。“
戈艾凡,你還相信我嗎?”
“怎麽,老頭子死了沒錢供養你,你打算回到我身邊了,難道我看起來像是撿別人剩下的東西的人嗎?”銀子月你非要用這樣的手段來生活嗎?沒
有男人你會活不下去嗎?
“艾凡。”子月轉身走進他的懷中。
艾凡接下來的路很難走,請務必要堅持下去,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子月會陪在你身邊。
子月明白的,戈魏國將遺書交給她的原因,全世界人都有可能背叛戈艾凡,隻有銀子月不會,所以當初選擇了子月qingfu的存在,隻因為她永遠不
會背叛戈艾凡這個人。
大家爭奪的遺書就在子月手上,但她不會現在公布遺書的內容,戈魏國希望看到的是強大了的戈艾凡接受這份遺書,現在他還沒有足夠的能力與她
們對抗,所以,子月一定要保存好這份遺書。
“一定要活下來。”艾凡活下來,這是戈先生和子月的期望。如同沒有剛才那一幕的情緒,子月尋迅速的恢複她以往的微笑,離開戈艾凡的懷抱,
戈艾凡一定會明白的,所以在遇到問題時他一定會來找她。
之後的日子,子月一如既往的生活,沒了學業的困擾,還是擔心工作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