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該如何處罰?
宋子衿聽到這句話,就如同吃了顆定心丸一般,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後又與孫慕溟閑談了半晌,差點就被他留下用晚膳,最後還是洛晏親自來溟王府要人了,才將宋子衿拉回了丞相府。
同洛晏說了事情已經談妥,卻瞞過去了孫慕溟與白綺芫之間的事,孫慕溟囑咐過她,這件事就是他們之間的秘密,不能對別人說,宋子衿覺得這種感情的事也不好跟別人說,便很是痛快的應下了。
得了洛晏一番誇獎,宋子衿卻也沒覺得有多開心,畢竟這都是仰仗著她娘親的麵子,孫慕溟才會答應幫忙的,與她的能力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之後的半個月,便都是在安葬孫慕卓。
皇帝駕崩,全國與之悲戚,三月之內舉國上下不能舉辦喜事,宮中所有人全部都是素衣,皇宮中也是掛滿了白綾。
最後也按照孫慕卓的遺願,將他的屍首與白綺芫的屍骨放在了同一具靈柩中,葬在了皇陵之中。
孫慕卓的喪事辦完後,朝中大臣便開始紛紛討論新君之事,雖都說著要盡快立新帝,口中之言卻各有不同。
“六皇子尚是個孩童,江山社稷不是兒戲,怎能如此大意將皇位交於一個孩子去坐?”
持此言的大多都是黃敖的親信,極力反對孫逸寰,擁戴孫玄珩。
然而卻不等洛晏出聲,就有一些個兒老一輩的臣子,會反駁道:“皇上遺詔擺在那裏,立六皇子為新帝,由洛丞相輔佐,怎麽就是兒戲,怎麽就是大意了?你們這是在質疑先皇的聖意嗎?”
“先皇生前那般寵愛那個宋貴妃,各位都是有目共睹的,這六皇子就是她膝下的孩子,難道真的不是宋貴妃蠱惑先皇,將這個皇位傳給六皇子的嗎?這樣一來,她自然而然就成了皇太後,稱霸六宮!”
“對對對,劉大人說的有理,按照慣例來說,這皇位應是傳於長子,大皇子又是正室皇後所出,所謂是嫡長子,若不是先帝受了魅惑,怎會將皇位傳給幼子,更何況,六皇子的生母,還是有著通奸之罪,而被打入冷宮的婉妃,這種人的孩子,有什麽資格做我國的一國之君!”
此番言辭說的正義淩然,惹得眾位臣子皆是議論紛紛,與他們對峙的幾名老臣被這些歪理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氣得胡子都快直起來。
站在一旁靜靜看了許久的洛晏,終是忍不住輕咳了一聲,挑挑眉,說道:“似乎,張大人記性不是很好啊,本相記得,百花宴時你也有參加,難不成忘記了,先皇與六皇子滴血認親,已經證實,六皇子確實是先皇的生子。”
“本相倒是忘了,詆毀先皇與皇子的名譽,損壞皇家威嚴,該如何處罰來著?是淩遲還是滿門抄斬,不如張大人提醒本相一下?”
聽了洛晏的話,張大人立即跪了下去,抖如篩糠一般道:“洛……洛丞相……說的是,是微臣記性太差,忘記了這件事,還請洛丞相莫要責怪,莫要責怪。”
洛晏淩厲的目光環視了殿內的臣子一圈,嗬道:“你們是都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想要造反嗎!先皇的遺詔上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有誰不認識字,需要本相一個字一個字的念與他看?”
殿中所有的大臣立馬都禁了聲,偌大的殿內一片寂靜,突然站的較遠的黃敖走上前了幾步,說道:“洛丞相何必動氣呢,大家也都是就事論事罷了,還不都是為了我國的黎民百姓著想,選帝這等大事,怎能不重視呢?”
洛晏心中忍不住冷笑,麵上卻依舊帶著淺笑,道:“黃將軍,你也是我國的老臣了,也該懂得律法,既然先皇已經將皇位傳給了六皇子,自然是再也不能更改,若是有異心者,皆為造反處置,本相絕不會心慈手軟!”
“另外,國不可一日無君,我國皇位已經空缺了半月之久,三日之後,便是吉日,也該是六皇子舉辦登基大典,正式繼位的時候了。”
黃敖寬大衣袖中的拳頭緊握,手背上的青筋都一一暴起,由此可知他心中壓抑著多大的怒火。
登基,哪有那麽容易!
宋子衿一聽洛晏說三日之後便要舉行登基大典,便開始有些緊張了,“怎麽那麽快?先皇不是剛剛安葬嗎?”
“這朝中如今日日都吵成一團,還不夠麻煩的,倒不如早些讓寰兒坐上那個位子,你也能早點安心。”洛晏也是剛剛從宮中回府,便直奔了宋子衿的房間,說完今日朝上的事後,才坐下倒了口水喝。
“黃敖沒有為難你嗎?你就這樣當朝宣布三日後登基,黃敖一點反應都沒有?”宋子衿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們又是防禦又是搬救兵的,卻好像沒見敵人有什麽動靜,就好似一切危險都是他們假想出來的一般。
“他應該挺生氣的,我看他最後氣得都有些發抖了。”洛晏猛地喝下兩杯子水後,才把茶杯放下,又說道:“不過也可能是年紀太大了,站的時間長,穩不住了,才會有些抖。”
宋子衿頗為無奈的看著洛晏輕鬆地模樣,好像隻有她如臨大敵似的,他卻絲毫沒有感到緊張,她隻期盼著,三日後的登基大典能順順利利的過去。
可她卻也不知怎麽回事,一直有些心神不寧的,心也在亂跳,時不時就會疼一疼,這都已經好幾天了,前段時間因著忙孫慕卓的後事,也便一直沒在意,就想著也許是太累了,才會這樣。
洛晏看她不說話,便又說道:“到時你也要準備一下。”
“準備什麽?”宋子衿不解的問道。
“既然都是冊封,就連你的封後大殿一同辦了,你與寰兒一起,我也比較省心。”洛晏如實說道。
“什麽?”宋子衿終於忍不住驚得叫出聲來。
洛晏顯然被這突然起來的尖叫聲下了一跳,連著肩膀都跟著抖了一下,他微微蹙眉道:“幹什麽?一驚一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