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生火
宋子衿被酸的眼淚都要出來了,連忙咬了口他手中的果子,果然很甜,隨即便又咬了一口,緩過來後這才發現,她剛剛吃的,竟然是洛晏已經咬過的。
雖然兒時的時候,她和洛晏經常共吃一食,共飲一水,可當她大些了,便再也沒有過了。
洛晏看著她怔愣,臉頰微微泛紅的模樣,不禁調笑道:“葵兒,你臉怎的紅了?是害羞了?”
宋子衿聽了他的話,立即用手貼了貼臉上,果然是有些發燙,可還是果斷的搖頭道:“我沒有,你才害羞了!”
洛晏看著她可愛樣子,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是我害羞了。”
天上白雲悠悠,中午陽穀正好,茅草屋中傳出陣陣悅耳的笑聲,炊煙陣陣升起,如此這般的生活,好似也不錯。
兩人吃過飯後,洛晏又給宋子衿換了腳腕上的藥,經過一上午藥效的緩解,受傷的地方也沒有那麽疼了,而後又給他自己換了身上的藥。
屋中雖是已經整理幹淨,能夠住人了,可兩人又迎來了另一個重大問題。
宋子衿和洛晏站在灶台前,上麵放著的鐵鍋已經被洛晏洗涮幹淨了,他拎了兩桶水回來,一桶是用來清洗東西的,另一桶是用來燒開了給宋子衿洗澡的。
他是身有內力,用涼水洗澡無礙,宋子衿卻是不一樣,早上的時候隻用那涼水洗了洗臉,便凍得她直打哆嗦。
隻是現在水打來了,要燒開這水,就要點著這土灶台。
宋子衿看著灶台,問道:“你會燒這個嗎?”在她心中洛晏一直是無所不能的。
然而洛晏卻立即就打破了她心中他的形象。
“不會。”
雖然他以前也沒幹過擦桌掃地的活兒,不過這些該這是人天生的本能,也很是簡單,該是隻要是人就會做的。
這是這燒灶台卻不一樣,這應該是需要一些技術的。
而宋子衿,更是別指望她會,洛晏隻教了她一些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女工刺繡,將她培養成了一個全方麵的才女,卻從未教過她點火生灶,洗衣做飯這些基礎的生活需求。
畢竟他也沒能料想到,有一天兩人會到這等鳥不拉屎的荒山野嶺來生活上一遭。
兩人站在灶台前,麵麵相覷了半晌,洛晏終於說道:“我來試試吧,不就是點火嗎,該是很簡單。”
宋子衿稍微向後挪了挪,讓出空來讓他大展身手。
然而半刻鍾後。
“咳!咳咳咳!”洛晏被煙嗆得大咳起來,濃煙眯了眼,急忙站起了身,用手背揉著眼睛。
宋子衿連忙上前問道:“沒事吧?”
“噗!哈哈哈哈哈……”奈何一看到洛晏的模樣,就忍不住大笑起來,隻見他白皙俊俏的臉上,被煙熏得黑了一片一片的,尤其是剛剛揉的眼睛那塊,更是黑的不行。
洛晏卻是不明所以的問道:“怎麽了?”
宋子衿憋住笑,搖搖頭道:“沒事,很好,你繼續生火吧。”
洛晏急於點火,也便沒再追究那麽多,又蹲下身去跟這灶台奮鬥。
大概半個時辰後,灶火終於升了起來,洛晏站起身,大大的喘了口氣,抬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結果手上就黑了一片,不禁疑惑道:“這是什麽?”
隨即就向鐵鍋中燒的水的倒影裏看去。
宋子衿嗤笑一聲,轉身跑回了屋中,緊接著就聽到洛晏怒聲喊道:“葵兒!你竟敢戲耍我!”
宋子衿終於忍不住躺在床上大笑著滾來滾去。
洛晏用水桶裏的淨水洗了洗臉,隨即就進了屋中,見宋子衿窩在床上不住的笑,便大步走了過去,俯身壓在她的身上,將她的兩隻手擒住,高舉過頭頂壓住,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半眯,語氣略微危險的說道:“葵兒現在本事大了啊。”
宋子衿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一張俊臉,因著剛剛洗過臉沒有擦幹,還微微滴著水,有那麽一兩滴落在了她的唇角,那雙攝人魂魄的雙眼略顯曖昧的盯著她的唇角看。
“你……你想幹什麽……”在這種氣氛怪異的情況下,宋子衿緊張的說話都有些顫抖。
“你說呢?”洛晏盯著她的眼睛,嘴角帶笑。
宋子衿一對上他那似乎想要吃人的眸子,更是心裏沒底了,不過語氣卻是要裝的強硬些的,“我說什麽我說!你……你放開我!”
洛晏輕聲笑了起來,抬手用拇指擦去了她唇角的水珠,宋子衿略微鬆了口氣,還好沒有用的別的方法,然而他的下一個動作,卻讓她羞得有些個兒臉紅。
隻見洛晏又將剛剛擦過她唇角的拇指,放到了自己的唇前,親了親,複而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看著她。
“洛晏!”宋子衿終是被他盯得慫了,有些惱羞成怒的開始掙紮,“洛晏你放開我!要不要臉啊你!”
洛晏卻是輕而易舉的將她控製住,讓她絲毫動彈不得,湊近了她的臉說道:“你何時見我要臉過?”
“你!你個偽君子!你個流氓!混蛋!混蛋!你放開我!”宋子衿被他壓得動不了,心中的怒火更盛,她真是從未說過什麽罵人的話,這些對於她來說,就算是最嚴重的了,畢竟洛晏隻教了他如何做個大家閨秀,從未讓她見過市井婦人是如何罵街的。
被她罵了,洛晏卻是一點氣也沒有,笑得依舊悠然自在,道:“將偽君子比作是我,豈不是太侮辱偽君子了?我明明應該是奸詐小人。”
宋子衿隻覺肺都要氣炸了,呼呼的喘著粗氣,一雙盈盈水眸怒瞪著他。
洛晏卻是一手輕撫著她細嫩的臉蛋,因著生氣白皙的臉頰泛著些粉紅,看上去更是可人,手指拂過眼角那滴朱紅的淚痣,淡淡的說道:“葵兒啊,你真是越來越美了。”
麵對一個將她從小養到大的人,如此認真的稱讚她越來越美了,若是別人的話,可能她會覺得那人是有些欣慰,自己養大的花那般好看,總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
隻是若是洛晏的話,總讓她有些怪異的感覺,他對她,不像對女兒,也不像對妹妹,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情感,她說不上來,她隻知道,這種情感,不能去更深的探究,她也不想去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