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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感同身受

  所有人都陪著許木深待了一會兒,他們對於許木深的感情,雖不是蘇如漫那種愛,但也是滲入到骨子裏的,更是朋友,親人,兄弟。


  煵啓和淩少寒所能為許木深做的,也隻有護著,照顧著蘇如漫,除了他們自己的愛,還有對許木深的情誼,蘇如漫,也是許木深的妻子。


  “阿澤,你們走吧,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蘇如漫對著禦修澤笑了笑,每年的今天,她都會在這裏待一個晚上,就隻有她一個人。


  她知道禦修澤會不舒服,甚至是生氣,但平日裏,無論他說什麽,想要做什麽,自己從來都會按著他的意思,隻是這一天,這是蘇如漫的一種執念,她一定要陪在許木深身邊的。


  說完,蘇如漫便轉過身,挨著許木深墓碑坐了下去,她不敢去看禦修澤,害怕看到他委屈,受傷的眼眸,她心痛如刀絞,可是她卻不得不這麽做。


  好半天,禦修澤都沒說一句話,也沒有要走的意思,薄薄的唇緊抿著,眉頭也皺成了一座小山。


  煵啓和淩少寒對視一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蘇如漫,最終還是煵啓歎了口氣,拍了拍禦修澤肩膀,“走吧”。


  禦修澤還是一動不動地站著,雙眼緊鎖著一個地方,就如沒聽到煵啓的話一般。


  “你也不想讓她為難,讓她傷心,是不是?”直到煵啓的話再次傳了過來,心裏的那根弦像是猛然間斷了一般,禦修澤才收回視線,看了看煵啓,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淩少寒本想對蘇如漫說點什麽,可看她的樣子,又覺得什麽話都無法說出口,帶走了還怔愣著的莫然。


  頓時,偌大的墓園就隻有蘇如漫一個人,臉頰蹭了蹭許木深的墓碑,“木深,對不起”她欠了木深好多對不起,那是說也說不完的故事,無論她說多少對不起,都不能彌補他一點點。


  禦修澤下了山,徑直上了自己的車子,從淩少寒和煵啓麵前以飛一般的速度而過,淩少寒看了看煵啓,“接下來去哪裏?”


  煵啓看著禦修澤車子消失的方向,歎了口氣“去看看他吧”


  “其實我們還是蠻有默契的”淩少寒一笑,已經打開了車門上去,“上車”。


  煵啓和莫然一前一後上了車,車子啟動,淩少寒微揚唇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有多關心禦修澤呢”他調侃地道。


  “難道不是?”煵啓挑眉看著淩少寒,雖說自己跟禦修澤是情敵,可他們也是朋友啊,這麽多年的關係,他又不是草木,他相信禦修澤也不是,關心他,不是很正常的麽。


  “你呢?為什麽關心他?”這一路這麽無聊,總要找點話題說說,煵啓幹脆把淩少寒的話給他還了回去。


  “你說呢,沒有他,漫漫還活得下去麽?再說了,其實禦修澤本身也沒有那麽討厭”淩少寒十分真誠地說著,禦修澤除了在蘇如漫的事情上小氣一點,在其他方麵隻要不要碰到他的底線,他一般還是挺溫和的。


  從後視鏡裏,煵啓和淩少寒相視一笑,其實他們之間,何嚐又不是一樣,愛著同一個女人,為著同一個女人的幸福,也同樣是因為這個女人,他們相識,然後找到歸屬感,成為生死之交。


  那個讓他們刻入骨子裏的女人,帶給了他們很多痛苦,顛覆了他們至高無上的人生,卻同樣也帶給他們很多從未有過的溫暖,關懷,讓他們相信,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莫然完全沒有參與他們的話題,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蘇如漫,每年的今天,她都是這個樣子麽?她一個人在山上,會不會孤單?心裏會不會很難過?會不會著涼?很多複雜的情緒充斥著他的腦海裏,心裏。


  “放心吧,漫漫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木深和禦修澤都擔心她的”煵啓的話傳了過來。


  莫然猛然看向他,帶著疑惑的神情。


  煵啓則是坦然一笑,“想問我怎麽知道你的想法?”


  莫然點點頭,以前隻覺得煵啓這個男人不簡單,但今天,莫然他一直有足夠的自信,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二叔,鮮少有人能看穿他的心思,可是他竟然也知道。


  煵啓還沒說話,倒是淩少寒插了一嘴“這有什麽,這麽多年以來,每到今天,他跟你都是一樣的心思”


  莫然看著煵啓,也在那麽一瞬間釋然,是啊,感同身受而已,無關乎看透人心的本事,雖然煵啓的確有看透他內心的本事。


  煵啓並沒有被拆穿心思的尷尬,反倒是坦然地笑著,第一次,莫然覺得,這個鐵血男人也是那麽和藹的,他也相信了淩少寒所說的,因為蘇如漫這個女人,在他心中實在太重要了,在淩少寒心中也是一樣。


  他們都和自己一樣,突然間,自己再也沒有被愛遺棄的感覺,倒是覺得找到了知己,有了歸屬感。


  前麵禦修澤的車子在一家酒吧門口停下,莫然愕然,看不出啊,他二叔還是借酒澆愁的人呢,話說他現在也需要那個東西。


  禦修澤進了酒吧,因為是白天,隻有很少的幾個人,徑直走到了吧台,老板一看他衣品氣質都不凡便熱情招待著。


  “伏特加Spirytus”禦修澤冷冷地開口。


  老板一愣,這麽烈的酒……不過一看禦修澤一副冷冰冰不好惹的樣子,隻好讓人去拿了。


  “喝酒也不約我們,真不夠意思”


  禦修澤一皺眉,轉過身,剛好看到進來的三人組,不耐煩地開口“你們來做什麽?”剛才他心裏不爽,一路開車也大意了,竟然沒注意到他們跟蹤自己,要是注意到了,哪可能讓他們跟到這裏。


  淩少寒毫不客氣地往他身邊一坐“自然是你來做什麽,我們就來做什麽,別小氣嘛”


  禦修澤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又看看已經落座的後兩人,冷哼一聲,煵啓擺擺手“可別看我,我可不喝那個”笑話,等下這裏全變成酒鬼了,誰照顧他們啊,要是讓漫漫知道了,那可了不得的。


  淩少寒鄙視地看他一眼,就連莫然也覺得他不會喝酒?顯然,不太可能,誰知煵啓完全忽視他們的目光,我自巋然不動,最後隻要了一杯酒吧的特色品,度數很低的,其餘三個男人統統不理解他的苦心,統統鄙視他。


  禦修澤端著酒就是一口滿灌,口腔裏一陣發麻,直到喉嚨裏,心肺處,可他滿腦子想著的都是那個女人,他多希望也可以忘記那個女人一刻,哪怕一刻也好,可是他根本做不到,最可悲的是,他想著她的時候,她想的卻是別人,又是狠狠地一口。


  多少年了,多少年的今天,自己都痛不欲生,禦修澤的占有欲何其強大,甚至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可他卻不能將蘇如漫鎖在身邊,讓她的心裏,每時每刻都隻有自己,越是想,越是覺得心頭苦澀,需要用其他的東西來麻痹這種感覺。


  “木深,你放心,我很好,還有阿澤,夢夢,毅兒,念深,他們都很好”蘇如漫一直在跟許木深講話,她少有能跟他獨處的時候。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猛然間心口一窒,她不得不捂著心口的位置才好一點,“阿澤”禦修澤的名字脫口而出,那種感覺太難受了,從來沒有過。


  “喂,他喝的已經夠多了,要不勸一勸?”就連淩少寒都咽了咽口水,禦修澤這廝,這是酒啊,不是水,他這麽猛灌,不出事情才怪啊。


  煵啓無奈地攤了攤手,“你覺得我有本事,或者是你們有本事攔住他麽?”


  淩少寒和莫然同時沉默了,這顯然不可能啊,除非蘇如漫出現,或者他們把禦修澤打暈,不過後者,想想就可以了,誰不知道禦修澤是出了名的記仇,他們可不想被這個危險的人物惦記上了。


  禦修澤又喝了好幾杯,猛然站了起來,眼前一陣發暈,轉過身對著煵啓“我去衛生間”。


  “我陪你去”莫然剛站起來,禦修澤一個眼神過來,他隻得愣愣地坐了下去,煵啓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


  蘇如漫一直驅車趕路,她心裏很慌了,剛才那種感覺一直沒有消下去,隻有禦修澤有事的時候她才會這樣。


  從山上下來,還好禦修澤的所有車子都是有聯通的追蹤器的,她能準確快速地找到禦修澤的方向。


  車子到了酒吧門口,蘇如漫眉頭一皺,一想到禦修澤去喝酒,一想到他的身體,他的心髒問題,蘇如漫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漫漫,你怎麽?”對於蘇如漫的出現,煵啓甚是詫異,淩少寒和莫然也是,沒見到禦修澤,蘇如漫心裏更加不安,來不及說那麽多“阿澤呢?”


  莫然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蘇如漫二話沒說,往那邊走去,“漫漫”煵啓他們的喊聲完全被她置之腦後。


  “她要去廁所找禦修澤麽?”三人對視一眼,都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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