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複仇伊始
C國,蘇如漫隻在醫院待了幾天,便抱著孩子出了院,任憑小雪怎麽勸,她都很堅決。
蘇如漫不喜歡醫院的氛圍,總會讓她覺得自己很脆弱,總也好不了一樣,她必須盡快的強大起來才行,禦修澤和許木深都在等著她,她始終不相信,他們就那樣離開她了。
淩少寒為她找了一處房子,就在閔川海的邊上,在閔川海的四麵,分別麵對的是兩個不同的國家,三座城市,其中一部分與C國接壤,再過了北大洋便是C國的腹地,而另一部分是則是帝都市,南安市。
這是一棟小別墅,遙望著帝都市,與許木深在島上為她建的房子格局差不多,隻是這裏更靠近海,幾乎是出門便是沙灘,能聽到海浪聲,這裏也沒有她喜歡的雪花樹,到是有幾株彼岸花,很奇怪,蘇如漫很不喜歡這花,便讓小雪把她所能看到的都鏟了。
在這裏坐月子,倒也挺好的,因為孩子早產,淩少寒特意安排了醫生在這邊以防萬一,也能照顧得到蘇如漫,她為孩子起了個小名“夢夢”。
她的一切的一切,何嚐不像是一場夢,若是一覺醒來,她所在意的人,都能在她身邊,陪著她跟孩子,那該多好。
而夢夢的大名則要等到禦修澤回來才定,雖然她這樣的想法被小雪他們嗤之以鼻,禦修澤受了那麽重的傷,又受到爆炸的波及,能回來的概率,想想都覺得揪心。
但蘇如漫依舊我行我素,她自己明白,別人也明白,在她心裏,禦修澤還沒死,無論是騙騙自己也好,還是真就如此也好。
南安市,一處不起眼的公寓外麵,女子下了車,一身幹練的緊身衣,黑色細跟的高跟鞋,完美的身材,齊肩的發紮了個馬尾,幹練十足,傾城絕世的容顏上,有著一絲不容忽視的淩厲。
這兩天南安市下起了小雨,有人立馬為她撐了傘,“走吧”她一步也未停下地往裏麵走去。
六樓,才一進門,便有一股血腥的味道傳了出來,十分刺鼻,她清秀的眉頭皺了皺,加大了腳下的步子。
而在一間房間裏,一個男人形容有些憔悴,卻依舊不減他身上的銳利鋒芒,一雙如深潭般的眼睛銳利,冰冷,他的雙手雙腳都被鐵鏈鎖著,禁錮的地方不是破了皮那麽簡單,鐵鎖直接深入肌膚裏,血腥異常。
“怎麽,你還是想著怎樣逃跑麽?”女子諷刺一笑慢慢地走近男人,蹲了下來,俯視一般地看著他。
他果然是她看重的人,比不得那些軟骨頭,自從自己把他帶來這裏,無論自己怎樣對他,折磨他,他從來沒有屈服過,從來沒有放棄逃出去的念頭。
她也不得不佩服他,這公寓裏進駐了很多精英人物,卻還是有好幾個折在他手上,好幾次,差點讓他給逃了,他越是傲慢,越是強硬,她征服他的決心就越是強烈。
男人抬了一下頭,視線卻未落在女子身上,又低了下去,一聲不吭。
很快他的下巴便被禁錮住,不得不再次抬起頭,他想抗拒,但很疲憊,甚至連力氣都沒有。
“許木深,你現在連看我一眼都懶得看了麽?”
許木深果然看了眼前的女子一樣,唇角卻牽起了一個諷刺的弧度,甚至有些厭惡。
他緩緩說道“你不配有這樣一張臉,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落落,你讓我惡心,哈哈哈哈”。
“啪”
“混蛋”一個巴掌印落在許木深那張異常俊逸的臉上,因為力氣的原因,他的臉偏向一邊,臉頰上也出現了一個印子。
女子閉著眼睛,深深地呼吸了幾下,胸口猛烈地起伏著,又回歸於平靜,調整後,她才開口道“我再問你一次,你願不願意娶我為妻?”
“哈哈哈哈,宮澤雨,你做夢”許木深嘲諷地看著她。
盡管現在的許木深已經狼狽至極,他的氣質卻如同他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人一般。
“一個女人求著一個男人,你也不怕丟了你宮澤家的臉”
“啪”又是一個巴掌,許木深的另一半臉上也多了一個印子。
“很好,你會為你的話付出代價的”宮澤雨冷冷一笑“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跪在我的腳下,求我,求我嫁給你”。
看著已經關了的門,許木深吐出一口血染的唾沫,他怎麽會願意,以前不願意,現在更不會願意。
想到禦修澤,想到蘇如漫,他的漫漫,一定不會允許他娶別的女人的,此生,他也斷不會再娶其他的女人。
動了動手,被束縛的地方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許木深咬著牙,好大一會兒才緩和一些。
也不知道禦修澤怎樣了,盡管他親眼見證了那一幕,但他跟蘇如漫一樣,絕對不相信他已經死了,不可能。
清俊的臉陰沉了幾分,這一次他跟禦修澤一時不查著了宮澤雨的道,他才落到她手上,若是禦修澤有什麽意外,他一定讓宮澤家陪葬。
蘇如漫修養了一個多月,身子好多了,隻是很瘦,懷孕的時候有些豐腴的身子,現如今完全瘦了下去,看上去好像一陣風都能把她吹倒。
小雪把老媽媽也接了過來,給蘇如漫做了好多好吃的,但蘇如漫的胃口很小,吃得很少,身體依舊沒有一點起色,蘇如漫倒是不覺得有什麽,隻是小雪已經著急上火了。
淩少寒來看她很多次,每次兩人都是說著些不著邊際的話,很無聊,但淩少寒的笑容卻一次比一次多,因為小夢夢跟他熟悉了,小家夥每次都能把他逗得哈哈大笑。
這天,淩少寒又來了,“我有話跟你說”蘇如漫說道,誰知淩少寒像是根本沒聽到她說的話,從小雪手中接過小夢夢,一個勁的逗著孩子玩樂。
小雪那個無語,憑什麽他一來小夢夢就得歸他啊,他也太霸道了,他是誰啊?他跟這孩子一點血親關係都沒有的好麽?
她腹誹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逗女兒,是個慈父呢,但他不是,雖然他對蘇如漫的心思已經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但旁人都知道不可能,蘇如漫根本不喜歡他,何況在小雪心裏,隻有先生才是跟蘇如漫才是一對。
蘇如漫見淩少寒絲毫沒有聽進去她的話,不得不給小雪使眼色讓她抱走了孩子,小雪最愛幹這樣的事了,得到蘇如漫的指令後,果斷從淩少寒手中搶過小夢夢,無視他一張就快要粉碎的臉,還故意朝他得意又挑釁地笑了笑,傲嬌地轉身走了。
淩少寒石化了,瞪圓了眼睛,他媽的,竟然有人敢朝他挑釁,蘇如漫一個頭兩個大,他們的智商到底是多少啊,每次都這個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好大一會兒,淩少寒終於覺得自己失態了,清了清嗓子,仿佛剛才的事情沒發生一般,道“什麽事?”。
蘇如漫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木深都讓你給我安排了什麽?”
“你終於問起來了”隻見淩少寒從胸前的衣袋中拿出一枚印章交到蘇如漫手上,“從今以後,這家公司是你的了,現在帝都市尋集團落到了宮澤家手裏,你手上不能沒有資金,和商業勢力,這些年,許木深把這家公司經營得很好,雖不可能與尋集團抗衡,但也是數一數二的商業帝國”。
蘇如漫握緊了手中的鑰匙,不知道為什麽,她有種強烈的感覺,許木深經營這家公司,為的就是她,這個傻瓜,他考慮的很長遠。
“還有呢?”但蘇如漫卻知道,現在不是思念的時候,也不是悲傷的時候,更不是表現軟弱的時候,能讓她肆無忌憚地放縱自己一切情緒的那兩個人現如今都不在她身邊,而淩少寒跟他們是不一樣的。
淩少寒一怔,有些迷茫地看了看蘇如漫,搖搖頭,“許木深交代的就這麽多”確實,以他跟許木深的交情,交代他這麽多也夠了,反正許木深不可能把暗尋交到他手上,更何況,他幫許木深的,也已經夠多了。
蘇如漫頓了一會兒,轉了身,走到茶桌旁邊,燒了水,分茶,一道道工序,她都做得十分認真,就像以前禦修澤教她的那般,倒好了茶,她端到淩少寒手上,“我要學功夫,還有本事,是自我保護,也是為了複仇”。
無論許木深和禦修澤現在如何,若是他們死了,等她把夢夢撫養長大以後,殺光所有的仇人,便會去尋他們,若是他們傷了,那麽她要讓傷他們的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萬倍的代價,複仇是一定的,這一點,她不用瞞著淩少寒。
“噗”淩少寒剛喝的一口茶噴了出來,他看了蘇如漫好幾秒種,這分明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可她的內心,卻有著鋼鐵般的堅強,她的眼神,很堅定,那樣子十分熟悉,像極了很多年前的自己,母親被人陷害死於非命後,他發過的誓。
聽說禦修澤和許木深的事情,蘇如漫一滴淚都沒流,她沒有悲傷,是什麽,造就了她如此高的領悟?又是什麽讓她有這樣的決定?是禦修澤和許木深的事情對她的刺激?還是她重生的經曆?既然不能大悲,不能親者痛,仇者快,便化悲憤為力量。
試問世間的女子,有誰在這樣的年紀,用這樣堅定的話語,眼神說“我要學功夫,還有本事,是自我保護,也是為了複仇”。
“請你幫我”蘇如漫又給淩少寒倒了一杯茶,她知道淩少寒有這樣的能力。
“可是,做這些事情,都很辛苦的,何況你還要帶孩子”淩少寒的語氣十分嚴肅,他不是在勸蘇如漫,而是一種警告,這條路上的艱辛,不是她能體會的。
“我知道,我不怕苦,至於夢夢,她是我跟阿澤的女兒,她會理解的”世間所有的苦難,她差不多都承受過,還有什麽是承受不了的呢。
“好”淩少寒一飲而盡杯中的茶水,也是從這天開始,每個人既定的命運軌道也在發生著微不可見的漂移。
晚上,小夢夢很早便睡了,蘇如漫看著她,如今,孩子的眉眼張開了些,看上去,她的眉眼像極了禦修澤,甚至還有幾分許木深的影子,如此甚好,蘇如漫親了親小夢夢的額頭,她很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