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上掉餡餅
張老頭見狀說道：“你們先吃，我去叫老趙頭。”說完就欲起身。
這時雨夜說話了：“張爺爺，我去吧，好久沒有見到趙爺爺了，不知道趙爺爺怎麽樣了。”
張老頭點點頭，說道：“那就你去吧，但是一定要注意別碰老趙頭的東西？”
雨夜聽話的點點頭，這前幾天就聽輕柔說過，趙爺爺好像是病了，據他們這些老人說：撐不過幾天了，所以他才急切的想要見趙爺爺最後一麵。
來到趙爺爺的門前，能夠聽到裏麵傳來劇烈的咳嗽聲以及吸鼻子的聲音，雨夜推開門進入其中來到床邊，看著床上的趙爺爺心疼的說道：“趙爺爺您沒事的，吃飯了！”
此刻床上躺著的那人，臉龐幹癟發皺，臉『色』慘白，眼窩深陷不過卻眼神關切的看著來人說道：“小夜是你啊，你好點了嗎？”
雨夜連忙說道：“趙爺爺我好多了，您怎麽樣啊？”兩個病人之間的互相寒暄最是真誠。
“人老嘍，一場小感冒就讓我丟了半條命，真是不中用了，爺爺沒事的，走，我們吃飯去！”說著撐起床沿下地，穿好鞋，雨夜連忙過來扶著，兩個人近距離的一接觸，楚淩頓時有種精神一振的感覺。
渾身的疼痛在這一刻完全消失不見，他有一種想要大跳的衝動。
這樣的作用是相互的，趙老頭也感覺渾身不再那麽沉重，舒服了很多。兩個人沉浸在各自的世界中，享受著片刻的安寧，沒有疼痛，沒有無力，沒有煩惱，就這樣呆呆的站著。
呆立了幾分鍾，輕柔小美女跑過來粉嫩的小手點在臉龐上，斜著腦袋有些不理解這兩個在做什麽？看他們的神情還有些許的享受，這時我們的小美女吃醋了，雙手叉腰嘟起嘴說道：“哥哥爺爺你們在做什麽，兩個老不羞！”
說完，哼的一聲跑掉了，隻留下石化的兩個人。
輕柔的話還是有作用的，成功把他們兩個驚醒，看著輕柔的身影和她的表情，一老一少同步的笑了起來。趙爺爺是看孫女般的笑，雨夜是寵溺的笑。
他們對視一眼感受著渾身的輕鬆默不作聲，因為這種情況他們不理解，最後隻能歸功於老天爺，據說當晚老趙頭焚香拜謝以表涕零之心。
雨夜渾身的疼痛消失，他對此沒有任何的意外，因為之前也出現過這種情況，不消幾日疼痛就會再次席卷而來，且比先前更加的痛，更加的猛烈，更加的不可承受。
正所謂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對月，雨夜搖搖頭不去思考，扶著趙爺爺往飯桌那邊走去。老趙頭此刻被太陽一曬頓時渾身舒坦，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油然而生。
見老趙頭過來，老張頭急忙過來扶著，麵帶愁容的問道：“老趙頭，你怎麽樣了？”這句話中包含了很多隻有他們那個年紀才能夠懂的東西。意思就是你感覺自己還有幾天的日子啊！
雖然苦澀，但卻是實話，是他們這個村莊獨有的苦澀！
老趙頭看著他，想戲弄他一把，裝作虛弱的說道：“咳咳，我感覺沒多久了，也就一兩天的事！”說完看著老張頭落寞的表情，在心裏竊喜：讓你以前一直捉弄我，哈哈，終於被我騙了吧。
雖然已經年近古稀，但老趙頭還是有一顆頑童之心！
聽到這話不僅是張老頭臉『色』有變化，老李頭，孫『奶』『奶』都有所變化，他們四個人是目前村子裏僅存的四位老人，已經做了幾十年的鄰居，彼此之間的感情比親兄弟還親，所以他們此刻都有些傷感。
還是一旁不懂事的輕柔打破僵局開口說道：“爺爺『奶』『奶』們，我們吃飯吧，小柔都餓了！”說完『摸』了『摸』自己咕咕的叫的小肚子，不好意思的看著哥哥和爺爺們。
氣氛一下子變得緩和，孫『奶』『奶』連忙說道：“好了好了，別說這些了，趕緊給我們的小柔美女盛飯了，沒看見我們的小美女都餓了嗎？”
老趙頭突然覺得自己的這個玩笑開的有些過火了，想要彌補卻不知如何說出口，坐在一旁接過雨夜給盛的蘑菇湯，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幾人看到這一幕，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老趙頭即將遠去。
因為每一個將死之人皆是如此，默默的把自己碗裏的蘑菇湯倒回鍋裏一點留給老趙頭，讓他能夠吃一頓飽飯安然離去。如果他們的這段心裏獨白被老趙頭聽到他肯定會罵街。
我吃得快是因為我想要證明自己沒病，已經好了，誰曾想落在他們眼裏就是吃最後一頓了！但他不知道，依舊呼嚕嚕的吃起來。
雨夜看著幾位老人，心中有些苦澀，他們的話語以及這些小動作他已經見過很多次，每次都會有一位爺爺或者『奶』『奶』離他而去，難道這次也不例外？一想到這裏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流。
他連忙抬起頭看著天，還記得離世的周爺爺曾經說過：“身為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永遠都隻能流血不能流淚，如果你實在是控製不住的話，那就昂起頭看天，不要讓淚水流出，不要讓別人看見你的懦弱，不要把悲傷的情緒傳染給別人！”
這句話他一直記著，每一位爺爺『奶』『奶』告訴他的話他都記得，永遠不敢忘記，他們的話就像是指路明燈，指引著自己的方向，同時隻要想起這些話，那些爺爺『奶』『奶』的身影就會出現在自己的心裏，仿佛他們還活著一般！
突然雨夜的視線中出現兩架無人機，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隻是有些好奇，突然從上麵掉下來幾個東西，在半空中撐起降落傘，完好無損的落在村子裏的空地上，再看那無人機，已經不知蹤影！
小柔已經將碗裏的蘑菇湯喝完，看著哥哥抬起頭，心想：難道天上有什麽東西嗎？她也隨之抬起頭，不一會兒她就看到了雨夜眼中的畫麵，不過我們的小美女可沒有那麽成熟，急忙喊道：“天上掉餡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