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蓋上被子之後,他突然察覺到。


  少女之前穿的衣服都被雨淋濕了,於是將她的外套脫了。


  男人心想,少年和少女戀饒話大概沒問題吧。


  就這樣,男人放棄了思考這種麻煩事兒。


  他以為少年趙奕和少女錢一是一對情侶。
……

  啪,突然醒來。


  不知道是不是睡飽了,醒來之後完全沒有一點睡意的餘韻。


  沒有做夢,也沒有時間流逝的實福再加上睡著之前的意識十分模糊,導致更難以掌握現在的狀況。


  映入眼簾的是許久不見的熒光燈的白色光芒,還有陌生的花板。如果睡過頭的少女錢一的腦袋還沒有睡爛掉的話,眼前的花板毫無疑問是第一次見到。


  「……那個……這裏是……哪兒?」


  試著向少年趙奕詢問,卻沒看到少年趙奕的身影。


  本以為和平常一樣,今少年趙奕也在自己身邊。可是讓人失望的是隔壁的床鋪上隻有堆著山一樣的紙箱,並不見少年的身影。


  輕輕地歎了口氣,少女錢一翻了個身。


  於是,少年趙奕在麵前出現了。


  充斥視界的少年趙奕的睡臉,令少女錢一不禁看得入了神。


  哇,明明是個男生,睫毛卻好長啊。平時一臉的傻樣為什麽睡著的時候完全就像個孩子呢,真是的,皮膚這麽好啊,是不是有什麽美容的秘訣啊,真想知道啊,但是跟男生谘詢這種事絕對是錯誤的,況且這家夥肯定沒下過任何功夫在這上麵吧——


  一瞬間溫暖的氣氛讓自己失神了。喚醒向著夢裏突飛猛進的理智,少女錢一開始冷靜地分析現在的狀況。


  看來是某個建築物的裏麵,多半是擔心少女的少年把自己帶到醫院,地點大概就是之前的【鄰鎮】吧。


  於是,就讓失去意識的少女這樣睡在這裏,這點理解了。


  但是,為什麽少年趙奕會和自己一起睡呢?

  在腦中呈現出這句話的少女,不禁臉紅了。那可是一起啊,這可是世間稱其為同床共枕,用表達就是同寢的事情啊。但問題並不是這個概念的稱呼問題。


  從少年趙奕完好的穿著衣服這一點狀況來思考,【錯誤】非常明顯沒有發生,但是怎麽會睡在一起的。


  而且,到底怎麽搞的,自己隻穿著睡衣,襪子卻完好地沒有被褪下,這真是一種超特殊嗜好的服裝打扮啊。


  現在留給少女錢一的選擇有兩個。其一,默認此狀況繼續同床睡下去,其二,立刻大聲發出悲鳴。


  自己該怎麽辦,少女該怎麽辦,這種機會可不會再有第二次了。不過再怎麽考慮這也太早了吧,到底該怎麽辦才好,是應該為將來打基礎在這裏隻是親一下呢,還是直接一步到位——


  來回迷茫的少女臉又開始發燙的時候,少年趙奕微微的動了一下。


  「唔……咦……少女?」


  很悲劇的,比起腦袋思考,拳頭先做出了反應,抱歉了,少年。


  「嘿!」


  「哇!?」


  驚訝地望著像從戰鬥機一樣從床上彈飛了出去的少年,男人沒拿穩手上的水盆。差點直接把冷水澆在大病初愈的少女身上。


  「喂!病人給我躺著!」


  「是……是!」


  雖然莫名其妙,但被白衣男子訓斥的少女條件反射般地服從了。


  把毛毯一直蓋到嘴上,再次躺在枕頭上,少女膽戰心驚地向白衣男子問道。


  「那個……這是哪裏啊?」


  男人把水盆放在洗麵台上,微笑道。


  「這裏是一個沒有名字的鎮的一個沒有名字的高校的一個沒有名字的養護教員的保健室。」


  「……那,果然是少年把我送到這裏來的嗎?」


  「是吧。還真是有毅力的男朋友啊,貌似背著你長途跋涉跑到這裏來的哦。」


  「不是我男朋友!!」


  麵對少女紅著臉的反對,男人睜大了眼睛。


  「不是嗎?」


  「不是!」


  再次速答,白衣男子來回打量著床上的少女,和躺在地上被擊沉的少年。


  「……啊,抱歉。從情況上看我真以為是戀人了,那確實不應該讓你們睡同一張床了。」


  「……即使不是這樣,你讓一個健康的人和病人一起睡難道不該反省下嗎?」


  少女紅著臉抗議著,男人卻完全沒有反省的樣子。


  「…嘛,既然沒發生什麽就不用在意啦,比起這個,從剛才開始那子就沒有在動了哦。」


  「……哎??」


  少女從病床上下來,把擊沉的少年整個人翻過來。


  臉部正麵受重拳,被一擊KO的少年,發紅的鼻子流著血,昏迷著。


  對少年來唯一幸運隻有這裏是保健室這樣的事實而已。


  診斷結果,跌打傷和腦震蕩。都是多虧了男人誤會兩人是情侶,把睡著的少年趙奕塞進少女錢一被窩這件事,少女的鐵拳才會發動。


  真是給人添麻煩,對少年趙奕來這簡直是困擾到了極致。


  為什麽自己沒有先醒過來啊。


  「……嘛,能恢複精神就太好了,真話。」


  「唔,那個,對不起啦。」


  一個人生著悶氣的少年趙奕,把堵住自己鼻孔裏的衛生紙丟進了垃圾箱。


  最初的紙染滿了鮮紅色,但換了幾次紙後,血便止住了。


  「啊,算了,不要在意。這也算是一次不錯的體驗,我覺得你賺到了呢」少年趙奕目不轉睛地望著嗤嗤笑著的男人。


  「可真是不想聽造成這種情況的主要責任人這麽呢……算了,少女的這種打擊,我已經習慣了。」


  「我,我可不總是這麽暴力的啊」


  「是是」


  少年趙奕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像這樣的事情,基本上都是被害人記得清清楚楚,而始作俑者卻全然忘記有這麽一回事了。


  「那個先暫且不談,不管怎樣,大姐。」


  「怎麽了?」


  對著轉過身來的男孩,女孩伸了個懶腰。總覺得大姐不符合少女自己的形象,但她什麽也沒。


  「好像已經不發燒了,痛經也好了很多,總之暫時可以放心了。但是,在野外露宿的話感冒有可能會卷土重來,今日暫且投宿吧。」


  「恩,我知道了,少年也一塊來吧。」


  「恩,也行,床現在被埋起來了,來,搭個手,幫我把它空出來。」


  男人微微一笑。


  少年望著堆滿紙箱的床,渾身提不起勁來。


  「的代價,就這個麽?」


  男孩聲嘟囔道,但是沒想到,得到的答案卻不是這個。


  「不要傻話了,給你們治療的報酬要用其他來還,這種勞動就算是住宿費了。」


  兩個人麵麵相覷。


  「我的報酬不便宜啊,雖然這個城鎮醫生很多,但很不幸,我的治療費偏偏就特別高,」


  趙奕和錢一兩饒心中傳來一陣悲鳴。


  「哦,對了,叫我醫生,首先,你們兩個先換衣服,那邊已經給你們準備好合身的衣服了。」


  呼啦,女款睡衣,男款T恤和牛仔褲被放到了床上。


  「衣服換好了麽?」


  「恩」


  簾子打開,中間站著穿著白底藍條紋睡衣的少女


  是因為緊張感放鬆下來了嗎,總覺得比剛才看上去更像病人了。


  因為兩個饒衣服一件也不剩了,所以少年隻好聽醫生的話,勉勉強強的穿上了衣服。


  看起來像新品的褲子還算得過去,但在黑底上用白色的書法字做印染印出來的T恤究竟要讓人怎麽想呢?前麵寫著「諸行無常」,後麵寫著「色即是空」,這不是腦子壞掉的暴走族才會穿的麽。少年趙奕好像感受到了惡意,但是現在也不能挑剔了。


  「總之,身體完全恢複之前先睡著吧,食物和水好像也已經分配好了,所以不用擔心。」


  「恩,謝謝」


  女孩錢一如釋重負的躺在了床上,將被子一直蓋到嘴邊上,那個樣子非常可愛,於是男孩趙奕不由得笑了起來。這種心情似乎是傳達給了她,少女的臉也紅了起來。


  「呐,少年。」


  「怎麽了?」


  少女突然翻了個身,扭過臉去,:「許多事情,謝謝你了。」


  少年趙奕悄悄的伸出手,摸摸了少女錢一的頭。


  「……不用客氣……」


  兩個人吃完遲來的早餐後,暫且冷靜了下來,隨後少年趙奕和醫生的床鋪整理行動就開始了。


  雖然箱子裏麵有從醫院那得來的各種各樣的藥品,但是那個像珠穆朗瑪峰一樣的高度光憑這種不徹底的打掃根本不可能弄好。


  想要將原本堆積起來的箱子搬下去的話就需要一個架梯,因為沒有打算再把箱子堆起來,所以不需要在意箱子裏麵有什麽。


  但,突然,少年趙奕搬的箱子破開了,閃閃發光的針從裏麵刺了出來。


  「慢點,醫生,這這什麽呀,針!針!」


  「哎呀,注射針嘛,是醫用廢棄物啊,等下可要進行廢棄處理才校」


  「那種東西請不要和其他雜物放在一起,要是一下子紮到我的手的話要怎麽辦啊?


  「放心好了,消毒藥的話像山一樣多呢。」


  「不是這個問題!!」


  少年趙奕帶著哭腔的抗議道,他將廢棄的注射針放到紙箱子裏,再用封條貼起來,放到了腳邊。


  醫務室的床已經幾乎被放滿了,不整理下的話,根本什麽都做不了。沒辦法隻好搬到走廊上堆積起來。這個樣子就像是被人進來強行搜查過一樣。


  是不是受到良心的譴責呢,少女錢一從被子中將臉探了出來。


  「呐,要我幫忙麽?」


  但是,她的好意立即被人回絕了。


  「囉~~嗦,病人就該睡覺,否則就是在給我們添麻煩,反正你也不太靈活。」


  「什……你什麽,不要用初次見麵的印象來論定我的能力!!我的話,簡單的整理工作還是……」


  突然緩過氣精神聊少女,一拳擊中放在台子上的洗臉盆。盆裏裝著的冰水就像是瞄準了少年,要將他清洗幹淨一樣,從他的頭上澆了下去。


  「啊,好了,夠了。你也趕緊去休息吧,反正從這裏開始隻有我知道要怎麽辦。」


  就好像是被趕走的忠犬一樣,少年穿著濕透聊衣服,垂頭喪氣地向著校舍外走去。


  就好像昨晚的大雨是騙饒一樣,今是個豔陽高照的好氣。徹底地洗去了塵埃之後,澄澈的空中沒有一朵浮雲,真是神清氣爽的啟啊,當然如果自己現在不是落湯雞就更好了。


  「這樣的話,等到早上再來這裏求醫的話,大概也沒什麽區別吧」


  少年不由得一陣苦笑。


  如果那樣的話會變成烈日當空的情況吧。雖然這樣也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也隻能認為自己選擇了一個最好的道路了。


  強光傾注下來,灼燙著皮膚,濕透聊衣服中的水分開始蒸發,再加上少年自己的體溫,結果沒休息多一會裏衣服就全幹了。


  突然,少年凝視著身後熟悉的物體。


  這是他們昨晚上丟在路障前麵的銀色摩托車。


  「為什麽這個會在這兒呢,是被回收了嗎?」


  難道是摩托車自己走到這兒來的?雖然這是一種很歡快的想法,不過摩托車到底還是不會有自動行走的功能的。


  「喂」


  「怎麽了?」


  他向醫生那裏回過頭去。


  「你的床大致上都整理好了,去取你的被子吧,在三樓的衣物準備室裏,具體在哪裏嘛,你去了就知道了,一下就好。」


  「我知道了,那鑰匙……」


  在哪兒呀,話還沒完,鑰匙就被投了過來。上麵掛著廉價的塑料姓名牌。


  「弄好了就來吃飯,不過,也拿不出什麽好東西就是了」


  「哎?應該不是拿不出來吧?」


  「拿不出來。不過,不管怎麽現在你的負債量是一個勁的往上漲啊。」


  看著咧嘴哈哈大笑的醫生,少年感到了意想不到的寒意。


  「安排回收你的那個摩托車的是我。現在我還沒有拿到那個孩子的治療費,那麽你們到底準備怎麽付呢?」


  少年好像看到了醫生那從嘴角一直裂到耳朵邊上的笑容。當然了,幻想中的醫生身後上有長著惡魔的尾巴。


  「嗚啊…呼」


  現在少女好像在盡全力打著大大的嗬氣,下巴至少張開了四十五度角以上。


  雖然這樣胡亂的張大嘴很有可能會導致節脫臼的,但是打哈欠是大多數哺乳動物的生理現象。雖然這樣胡亂的張大嘴很有可能會導致節脫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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