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他支配著的這個領域，恐怕隻剩下了那個城堡了吧。
在反亂軍漸漸壯大，一點點評定周圍的同時，他卻還是沒點反應。
最終釀成大禍，造成了這個樣子。
而那時候，他終於迎來最終滅亡的那一刻。
不過，就算是反亂軍，想輕易攻破城堡是不可能的。
因為揮霍浪費的關係，城堡建設投入了大量的財力和物力，城牆建設的又高又厚，而且到現在還有向冥滄王宣誓了忠誠的李蒙執政官以及數十名騎兵在。
通過他們的征兵或者是花錢雇來的傭兵們為了盡到自己最後的義務而日夜打磨著利劍。
已經下定決心要在這個城裏決一死戰的他們，就算是傑德也無法說服了。所以想要靠力量輕易攻陷這座城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可是，大家也都知道，他們的抵抗並不能堅持很久。
理由很簡單，應當坐在這座城堡中的寶座上的領主，並不在這裏。
現在，冥滄王正在首都，理由還是讓人啼笑皆非，是為了去那裏購買新的侍女。
到底是想要對十三歲的少女行使權力而造成反亂發生的冥滄王，真像他會做出來的白癡行為啊。不管騎兵們有著多麽忠誠的護主之心，看到自己理應守護的主人是這個樣子的話，肯定都會對士氣造成影響吧。
冥滄王家族肯定會被毀滅，而要說是誰的責任的話，那麽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當家的自己。
“那麽，你想怎麽做呢，傑德。”
多吉很快樂的說著。
這個冥滄王要不了多久就會成為反亂軍的東西吧，這應該是不會錯的了，應該也不會需要多少時間。可是這之後反亂軍就需要立刻準備迎戰王國軍，時間上容不得他們有半點猶豫。傑德要怎麽才能打破這個局麵，這使得多吉非常的感興趣。
不過，對多吉來說，這也不是事不關己的事情。
多吉也必須要決定自己將來的去處才行。沒有其他騎兵那般忠誠心的多吉，當然是完全沒有為白癡主人殉職的想法。要說起來的話，多吉跟集中在周圍的看熱鬧的人更接近吧。
傑德要怎麽才能越過這最後一道障礙呢，一個貴族的終焉，這可是關係到曆史動向的一件事情。
要是能見證這一切的話，那麽以後的事情也就都無所謂了。自己一個人的話要突破那個包圍網也是很容易的，再去尋找下一個戰場吧——多吉是這麽考慮的。
……
那一天，傑德要比平常更加仔細的打理了自己的行頭。今天就是發生在這片領地上的反亂的最後一天，所以需要在大量的民眾麵前演一出戲才行。今天對反亂軍來說，不，應該是對所有的農民來說，都是很有曆史意義的一天，所以決不能給人看到邋裏邋遢的樣子。
“傑德大人。”
在他終於完成的時候。
在邊上幫忙的阿菲突然開口了。這個成為反亂的開端，直到現在都被傑德保護著的少女。
“這樣一來，戰爭就可以結束了吧。已經不用再有更多的人受傷了吧？”
“……嗯，是的。”
傑德故意撒了謊。
確實戰爭是要結束了吧。但是，這僅僅是指發生在西滄領地的戰鬥而已。
一片領地被農民給奪走，雪國是不可能對此過目不問的。肯定要不了多久王國方麵就會派出大規模的鎮壓軍吧，戰鬥還會繼續持續下去。
可是，在變成那樣之前，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通過談話來迎來和平的可能性。那麽，就沒有必要說一點讓阿菲不安的話。
“那麽我去了。”
“是，傑德大人。”
被阿菲目送出了帳篷之後，在那裏等著的是另一個使得傑德發動反亂的人之一——林斯。
“終於要決戰了呢。”
“是的呢。”
“阿菲的爸爸的仇……村裏的大家的仇，終於可以雪恨了吧？”
“……嗯，是啊。”
在其中也包括了傑德的父親。
事到如今，傑德再一次感覺到了今後自己任務的沉重。
“林斯，昨天我給你的命令你還記得麽？”
“……嗯，今天一天都跟阿菲一起，這樣就行了吧？”
“可以了。請記得絕對不要過來看哦。這之後要發生的事情，不是小孩子能看的。”
“……我知道了。”
林斯露出了略有不滿的表情，是因為自己被當成小孩子對待了的關係吧。但他還是同意了傑德的任務，因為他知道，一定要有人陪在阿菲的身邊才可以。
傑德這之後要做的事情。
是最初也是最後一次，因為私人恩怨而殺人。
目的地的前麵，已經是成山成海的士兵們了。
“是傑德大人！”
“可以看到傑德大人了哦！”
並沒有人下達什麽命令，但士兵們還是自然而然的給傑德讓出了一條前進的道路，並且低下了頭。同時還叫著“傑德大人”“傑德大人。”
最後，傑德到達了目的地。
場所是冥滄王的居城的正門前，正好是弓箭射程之外的地方。在那裏有一根極其樸素的木頭豎在那裏，這是為了今天特地搭建的臨時舞台。
傑德首先看了看城牆的上麵，冥滄王手下的士兵們和騎兵們正防守著。可是，估計是不知道這之後會發生些什麽吧，他們都露出了不安的表情。
如果能攻陷那座城的話，那麽反亂軍就等於支配了整片廣闊的西滄領地了。而對傑德來說，要鎮壓城堡本身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因為城內有著極強的內應者——李蒙執政官在。隻要拜托他的話，要從內側打開大門也不是啥呢麽困難的事情吧。
但是，傑德故意沒有選擇這個做法。因為他知道，李蒙執政官肯定也不希望用這麽簡單無趣的方法來毀滅冥滄王家吧。而傑德也極力想要回避戰鬥，就算突破了城門也好，戰鬥還是不可避免的，那樣的話部下中就會出現被害，而且最重要的是，剩下的那些武人裏，很有可能是將來能夠成為反亂軍重要戰鬥力的人才。
所以傑德采用了最有效，也更加殘虐一點的手段。奪走了留在城內的騎兵們的士氣和對主人的忠誠心，還呼籲人們對此作出稱讚，就是這種能滿足大家複仇之心的做法。其中當然也包括那個李蒙政官。
最後傑德下達了開始演戲的命令。
“把他給帶過來。”
命令立刻就被執行了。
沒多久，馬修帶著一個被繩子綁著的人物出現在了這裏。
“放開我！該死的，快把繩子給我解開，你們知道我是誰麽！？”
低沉的聲音，像個有著肥豬的外形的任性孩子在掙紮著的這個男人，正是冥滄王本人。
傑德所率領的反亂軍，在圍攻這座城堡之前，就已經成功的捉住了他。
要這麽做並不難，冥滄王為了購買新的侍女去首都這件事是事實，也從李蒙執政官那裏聽說的。之後隻要把風少女派往他回程的路上就行了。
他的身上沒有特別的傷痕，因為傑德特地關照手下的士兵，不要對他造成什麽傷害。
這並不是為了保護冥滄王，隻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中的一個步驟而已。肉體上的疼痛這種事情，隻要體驗過很多次的話，那麽自然對於這方麵的感覺就會變得薄弱。反過來，最初受到的疼痛將會是最激烈的。不能讓冥滄王有對疼痛的抵抗能力，所以傑德才會苦心命令士兵們要保護好冥滄王。
“你感覺怎麽樣呢，冥滄王閣下？”
傑德在這麽說了之後，冥滄王立刻就發出了怒吼。
“你覺得會好麽！區區的農民居然敢讓本大爺遭這種罪！？你以為事情就會那麽過去麽！今年的稅收會是往年的一倍！你這混蛋是死刑，我要把你的手腳都給切掉之後，再砍下你的腦袋裝飾在城門上！”
“……”
傑德對於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也多多少少感覺到點罪惡感。可是每當冥滄王在不清楚自己的立場，並惡言相向的時候，傑德就覺得這股罪惡感慢慢的變的稀薄了。還真是非常感謝他呢。
傑德最後看向了自己站在一旁的部下——貝魯。
這位壯年的騎兵，原本也是侍奉冥滄王的騎兵中的一員。所以作為協助反亂軍的交換，沒有他的同意的話就絕對不剝奪冥滄王的性命，傑德是這麽跟他約定的。
可是，貝魯身上已經感覺不到任何對於冥滄王的忠誠了吧，就算是現在這種狀況，他也沒有要救這個過去的主人的樣子。這是理所當然的，這半年裏，冥滄王沒有做過任何想要讓事態冷靜化措施，而貝魯也一一見證了他的所有所作所為。
“那麽，開始吧。”
在獲得了最後的認可之後，冥滄王的命運就已經決定了。
傑德做了一個大大的深呼吸，這之後要發生的事情，自己作為一切的責任者，一定要看到最後一刻才行。不管中途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能在士兵的麵前露出醜態。
好不容易掌握了敵方總大將的生殺大權，要好好利用才行。比如說用冥滄王的性命來做交換，叫他們打開城門這樣的，恐怕也會成功吧。可是，如果城裏的士兵們真的都投降了的話，那麽就必須要保住冥滄王的性命才行了。
對傑德來說，他有義務要奪走冥滄王的生命。這是在傑德手下奮戰至今的士兵們最大的願望。不過要是在城裏的士兵們投降之後再奪走冥滄王的生命的話，反亂軍就會成為出爾反爾的騙子，今後恐怕就不會有人來幫忙了吧。
而且，傑德私底下跟李蒙執政官也有勾結。傑德有義務讓冥滄王的名聲落地，也需要用最殘虐的手段來將他處死。
所以，傑德才會選擇最殘虐的手段。
「你們幫侯爵閣下脫下衣服吧」
命令立刻就被實行了。
「幹、幹什麽！？住手，還不住手，這群下賤的農奴！」
冥滄王身上奢華的衣服被馬修和他的部下強行拉掉，同時，值得在曆史上記上一筆的一出戲開演了，周圍的觀眾們都發出了歡樂的聲音。
之後侯爵露出了像肥豬一樣的肚子，傑德來到冥滄王的麵前，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禮。
「那麽王爺閣下，我來將你帶去為你準備的寶座上吧」
他指了指立在那裏的木頭柱子。
馬修他們就跟事先說好的一樣，將叫喚著的冥滄王綁在了柱子上。
「放、放開我……！你們想對大貴族的我做些什麽……！」
在終於因為不安而變得臉色發青的冥滄王麵前，傑德如此說道。
「那麽，侯爵閣下，很抱歉，因為你這大肚子實在是有點難看，而且我覺得他對侯爵割下來說也是十分礙事的。所以，為了報答侯爵閣下平日來對領民們的恩惠，我們決定來幫你想辦法一起把這個肚子給瘦下去吧」
「你說……什麽……！？」
在傑德做出信號的同時，馬修占到了冥滄王麵前。身為傑德的友人，過去是個獵人。而就像是在展示他過去的種種經曆一樣，他的手上握著一把粗糙的巨大的匕首。是為了解體某種動物所用的厚實的匕首，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了人類。
看到這把匕首，冥滄王的臉上終於浮現了害怕的表情。
「等一下！等、等一下啊！你們這幫混蛋，到底想要做什麽……！？」
傑德和馬修都沒有做回答。相對的，周圍的觀眾們所發出的聲音變得更加的響亮了。
「馬修，麻煩你了」
「嗯」
馬修握著粗糙的匕首，接近了冥滄王。
最後，傑德再次瞥了一眼冥滄王那難以入目的肥肚。
為了維持那難以入目的肚子，到底是壓榨了多少的農民，讓數千數萬的農民枕著自己的血淚難以入眠啊。因果報應，對侯爵來說，隻是他自己撒下的種子結果了而已。考慮到之後要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傑德沒有半點同情的意思。
然後，馬修終於實行了那個。
「嗚噶啊啊！」
冥滄王肚子上的皮被劃破，每當他發出慘叫的時候，周圍就傳出了要將慘叫聲蓋過更加響亮的歡呼聲。
「嗚哇！好、好痛……好痛啊！你，你們幹什麽，下賤的農民們！哦啊啊啊……難以忍受的痛啊！馬上給我叫白魔法師來！不然的話我絕對饒不了你們！我會將你的全家族都給抓起來，拷問他們到死為止！」
「哦呀哦呀，閣下看來還沒有完全明白自己所處的立場呢。你被我們這些小農民給抓住了哦。比起別人的事情你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的安危吧。馬修，你就讓他好好明白一下」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