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她終於理解了阿雅所說的話的含義了。
因為她知道,這陣風是阿雅操縱的,對於騎馬來說是很值得感謝的一陣風。
馬兒在奔跑的時候,如果風是順風的話,那麽騎手,還有馬匹奔跑的能力都會得到最大幅度的提升。
相反,如果是逆風的話,各方麵能力都會降低很多。
而且,長時間被逆風吹電話,還會給身體造成不同程度的傷害,使得身體狀況變的糟糕。
不僅對騎在馬背上的人,對馬兒也是如此。
另外,最容易忽視的,就是在逆風奔馳的時候,會有異物吹進眼睛裏。
在疾馳馬背上,就算一瞬間被剝奪了視覺的話,那麽就可能發生墜馬。
相對的,在順風的情況下,這些狀況就全部會發生劇烈。
騎手、馬匹的疲勞都會被降低。一天內能行進到的距離也會出現巨大的差別。原本前往北方的道路就很漫長了,雖說是一旦點的差別,但是在長時間的旅途中,這種差距還是會越來越明顯的。
聽說反叛軍就有一支弓騎隊編製而成的小隊,之前的戰鬥中也讓王國軍吃了不少的苦頭。他們能使用馬匹進行這麽嚴苛的戰鬥,肯定也是因為有這個黑魔法的緣故吧。
“……這就是反叛軍的強大力量的一部分麽?”
“就是這麽回事。怎麽樣?即使這樣你還是覺得我不要跟著去比較好麽?”
“我的確是看錯了。考慮到要盡早前往北方的話,這個黑魔法是必須的,也是十分值得感激的。請容我對剛才的發言表達歉意。”
“誒……?”
看著立馬就率直的道歉的葉迦藍,不知道為什麽阿雅有點癡呆的樣子。
“怎麽了?還有什麽別的不滿的地方麽?”
“沒,沒什麽!因為你分明是個騎兵,還這麽簡單的就低頭認錯了,稍微有點驚訝罷了!”
“你這算什麽話啊。就算是騎兵,隻要有做錯的地方的話謝罪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啊,真是的!”
阿雅像是很不開心的甩了一下頭發。
“那就快點去北方讓那些傭兵們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吧!誰叫他們對我們的國家出手的!”
“嗯,知道了,我沒有意見。”
雖然不知道阿雅為什麽會生氣,但是對於立刻出發這一點,葉迦藍沒有異議。
阿雅踢了一下馬肚,歐陽克也緊跟其後。還真是紮實的馬術呢。
“我們也上了,別跟丟了,張雷夜。”
“那還用說麽,我怎麽可以輸給反亂軍的人!”
之後,葉迦藍也為了出發而前傾了下去。
但是,在那之後,葉迦藍立刻就狼狽的喊住了先行出發的阿雅。
“等、等一下,阿雅!拜托了!”
“怎麽了?好不容易我才剛舒舒服服的騎馬跑了起來呢。”
阿雅不滿的停下了馬。並排在她邊上的葉迦藍的臉有一點泛紅。
“拜托了,請讓我們跑在前麵吧。因為不知道傭兵們會從什麽地方攻擊過來,這裏還是交給穿著厚實盔甲的我們吧。”
“這樣雖然是不錯啦,但是那不是到了北方再考慮也可以的事情麽?怎麽想這種地方也不會有傭兵出現吧。”
“雖然確實是這樣啦……但是,你看,說不定周圍會有山賊什麽出現呢。我們還是應該小心謹慎一點才對啊。”
「……好吧,那麽就拜托你了」
「嗯,交給我們吧」
就這樣隊列變成了葉迦藍和張雷夜在前,阿雅和歐陽克在後的樣子。
“我說葉迦藍,你從剛才開始就在為了什麽事情而動搖啊?”
對於張雷夜的問題,葉迦藍用非常不爽的臉回答道。
「……拜托你了,請別在意這些」
幸運的是,張雷夜似乎沒有注意到。當然,這樣比較好。
葉迦藍所看到了。阿雅因為穿著極其暴露的服裝,這實在是太危險了。特別是為了跑的更快而在馬上抬起腰的時候,從阿雅的後麵看過去的話實在是……
葉迦藍搖了搖頭。那潔白細長的雙腿和某些不該看的東西,葉迦藍都想將自己的記憶給篡改成什麽都沒看到一樣。
葉迦藍離開之後。
蘇魔的房間裏發生了一件絕對不會被計入曆史,但絕對算不上是小事的事件。
“殿下,那麽今後就拜托你多多指教了。我會連同姐姐的份一起努力侍奉您的。”
葉星沉對著自己就算拚上性命也一定要守護住的人行了一個臣下的禮。
順便說一下,房間裏沒有鹿瀾和嘉怡的身影。這是當然的,小太子的房間可不是可以隨隨便便進入的。
「嗯,你的話一定能做的很好吧。另外,從以前開始我就一直想要跟你談一下了呢。那麽就拜托你了,葉星沉」
「是,我一定會盡全力的」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對葉星沉來說,他也一直想要找機會跟蘇魔談上一次呢。
但是,這樣的氣氛沒多久就完全改變了。
全是因為那之後進來的某個男人的關係。
「初次見麵,殿下。我是逍遙侯閣下派來的,名為貝亞」
這個男人一邊這麽說著,一邊跟葉星沉一樣行了臣下之禮。
真是帥氣的人呢——這就是葉星沉對他的第一印象。
真是充滿了男人的味道。
「哦哦,你就是逍遙侯所說的那個護衛吧。既然是那個小心謹慎的逍遙侯,看來你一定身手不錯吧。那麽就拜托你了」
「是。雖然我還不是很熟練,但是一定會拚上性命保護好殿下的」
這時候,貝亞看著帶著一臉疑惑的葉星沉。
葉星沉慌慌張張的低下了頭,他就是從現在開始要跟自己一起守護蘇魔的夥伴。還是做一下自我介紹比較好。
「那、那個,我叫葉星沉。請多多指教」
「啊,我聽說過你。你是葉迦藍的義弟吧,聽說還是神官」
「嗯,是的」
葉星沉又一次陷入了疑惑。雖然姐姐是很有名的,但是作為義弟的自己應該是不會那麽廣為人知才對。
那麽為什麽這個人的會對自己這麽熟悉呢?
「……難道說,你跟姐姐認識嗎?」
「是的」
之後,貝亞的說出了一句讓整個房間都凍結的話。
「我跟葉迦藍曾有過一次在床上的肌膚之親的經曆呢」
「……什麽?」
「……啊」
「……什、什麽?」
葉星沉和墨寒,還有蘇魔,三個人發出了三個不同的聲音。
「還真是個擅長開玩笑的人呢」
這麽說的是墨寒。
「雖然我也不想這麽說,但是那個呆木頭般的女人葉迦藍,怎麽想都是不可能跟男性同床的」
「是、是的啊,就像墨寒所說的那樣,那個葉迦藍,怎麽會……」
蘇魔的聲音顫抖著。
「你們這是說的什麽話啊。葉迦藍也是個成年的女人了。向往著跟異性接觸也是很當然的吧。」
實際上,葉星沉對他的話也感到十分的懷疑。
雖然一直覺得隻有自己的姐姐不是這樣的人,但仔細想想這大概也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雖然這麽說會讓人覺得有點不知廉恥吧,但是葉迦藍真的很厲害呢,因為到現在為止,我的心口上還仿佛殘留著當時葉迦藍的手上的餘溫呢」
葉星沉和蘇魔的表情完全的凍結了,隻有一個人,墨寒正用凶險的眼神緊緊地看著貝亞。
另一邊。
這個時候。
在遙遠的上空,願望靈寵白夜正在與他的主人交談。包括某個驚人的事實一起,他的主人用隻有他才能聽到的聲音告訴了他。
……真不可思議的。身為一個人類,居然能查知到我們的存在麽!
白夜的臉上露出了連葉迦藍也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動搖並吃驚的表情。
實際上,在漫長的曆史中並不是沒有這樣的先例。可是這確是十分少有的事例,而且更加讓人覺得吃驚的是,那個連感知精靈的素質都沒有的傑德居然通過大膽的推測和假定引導出了這樣的事實。
今後,希望他不要再有什麽奇怪的舉動就好了呢。
這麽嘟囔著的白夜的臉上,沒有任何的一絲感情。
如果傑德真的察覺到這邊的存在的話,那麽隻要操縱葉迦藍殺掉他就行了。雖然葉迦藍肯定會很不情願,但是隻要把傑德私底下幹的那些惡事告訴葉迦藍的話,她的想法肯定就會改變吧。
但是,目前為止天神大人還沒有對傑德采取什麽行動的打算。不僅如此,他連讓葉迦藍注意的意思都沒有。
不,或者說這樣的判斷對葉迦藍來說才是最正確的吧。因為葉迦藍怎麽看都是不會演戲的家夥。今後所有跟葉迦藍之間的對話都有可能會被風少女阿雅偷聽到——把這樣的事情告訴葉迦藍的話,最後因為葉迦藍自己的動搖而暴露一切的風險性還可能會更高一點。天神大人會這麽判斷也不是沒有道理。
或者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麽理由吧。
比如說,對,放任葉迦藍和傑德不管的話,會出現更好的展開——也就是說,可能天神大人認為他們這樣會引發出更加巨大的戰爭吧。
……
另一邊。
李威他們的敢死隊的人數,已經隻有三十餘人了。
這是在經過了連日的戰鬥之後的結果。因為李威帶路的關係,經常是在處於有利地形、並確保了退路的情況下戰鬥著,可是每一次的戰鬥還是最少要損失掉十名左右的同伴。這樣的戰鬥經過五次的話,那麽自然人數就會減少掉一半了。如果現在正麵遇上數十人規模的傭兵團的話,差不多就該全滅了吧。
在此之中,李威到現在還是四肢健全的活著。雖然全身都被血和泥弄髒了,但是從外表上來看還是沒有什麽很明顯的大傷口。自己女兒的愛慕對象李維也很幸運的活到現在。
這一天的晚上,李威正吃著一頓意外的晚餐。
是馬肉。
騎兵們所帶來的馬匹一共有二十匹。可是經過一輪又一輪的戰鬥,除了一人之外,其他的騎兵都已經戰死了。
他們十分的勇猛。因為討厭落後於農民們,所以總是衝在最前頭,縱然跳進最危險的戰場。所以他們會死的更早也是當然的結果。其中有些是為了幫助李威們爭取逃走的時間,以僅僅數人的勢力衝入了傭兵們之中。
然後馬匹們失去了騎手,成為了無用的東西,最終就成了今天的晚餐。
實際上也已經沒有別的可以吃的東西了。
原本就沒有帶著糧食行軍的餘力,至今為止都是從殺掉的傭兵那裏奪取食物、或者說是從沒有一個人的村莊、農田裏拿一些來吃的。不過今天運氣不佳,不管是從哪一處都沒有能夠得到食物。
隻有肉的一頓飯對於恢複疲勞來說似乎不太合適。可是肉還很新鮮的緣故,加上空腹這個比什麽都好的調味料,這一頓吃到的肉要比至今為止吃過的任何一種肉都要美味,生存下來的男人們全部狼吞虎咽著馬肉。
——還真想讓自己的孩子們也嚐一次看看呢。
對農民來說肉是一種奢侈品。所以李威忍不住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不,不一定是要這種品種稀少的肉,隻要能再一次跟自己的孩子們一起吃上心愛的妻子製作的料理的話就好了。
可是他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如果對這世間還留有迷戀的話,那麽就無法做好拚死的覺悟去戰鬥。已經跟妻子還有孩子們道別過了。剩下的就是跟傭兵們戰鬥到自己死去為止。如果不這樣的話,那麽對之前死去的騎兵們就無法交代了。
「你怎麽了,李威」
「……啊,林斯大人」
估計是覺得自己居然停下了吃飯的手而感到奇怪吧,搭話過來的是僅存的那一名騎兵,在其他的騎兵一個個接連死去的情況下,隻有林斯一直投身在危險之地但還悠然的存活了下來。
「不用加大人這種稱呼了,我應該說過叫我林斯的。說起來,你怎麽了?表情看上去很嚴肅呢」
李威一下子語塞了。這個勇猛的騎兵像這樣關心別人真是頭一次呢。到底是什麽讓他的心境產生了變化呢。
不過現在跟他說想吃愛妻料理什麽的——這種對現世的迷戀的話也沒用了吧。
結果,李威強行的糊弄了過去。
「不,那個,馬匹應該可以說是騎兵的相中吧。這種東西還真虧我們能這麽輕易的就殺了吃掉呢」
「這種時候你在說什麽白癡話啊。馬匹的話要多少有多少,如果騎手先餓死的話那就什麽意義都沒了」
「是啊……」
林斯理所當然的說著。如果其他的騎兵還活著的話說不定會提出其他的意見吧,可惜的是已經沒有辦法去確認這些了。如果能讓自己的小兒子跟這個男人見上一麵的話,說不定一直以來對騎兵所抱有的幻想就會破滅而大哭起來吧。
談話停止了,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可是仔細想一想的話,雖然一起渡過了很多個夜晚,但是從來沒有好好跟這個騎兵談過話呢。這次是難得的機會,某個放在心裏很久的疑問,李威提了出來。
「林斯,你為什麽要離開安全的城堡,來為了我們而戰呢?」
「你這樣誤解,我會很困擾的。實際上我對你們這些領民啦領主什麽的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我們北方的騎兵是以勇猛出名的。我才無法忍受像個縮頭烏龜一樣一直躲在城牆的後麵的。僅此而已」
李威立刻就認同了他的想法。
不是為了名譽,不是為了一無所有之人,隻是為了不被人當成是個膽小的鼠輩而堵上自己的性命——真是太符合林斯的性格了。
「不過,跟我有同樣想法的騎兵也就二十人左右了吧。以這種數量來跟傭兵們作戰隻能說是魯莽吧。所以才會到你們農民之間募集士兵,利用你們罷了」
雖然是很會讓人不爽的說法,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卻沒有一點的反感之情。
「如果還要說一點理由的話——那麽就是你了吧,李威,是你促使我產生這樣的想法的」
「我?為什麽?」
「還不是因為你麵對拿著弓的劉猛大人也是毫不畏懼的樣子麽」
「……那個啊,確實是有過那樣的事情呢」
他是說自己在為了尋求保護而到訪劉孟大人居城時候的事情了吧。雖然結果隻是被掃地出門了而已。
「區區一個農民居然能有這種放抗領主的氣概,真是太多餘了。考慮到這些,就覺得光是因為領主的理由就躲在城堡裏的自己十分的愚蠢啊。所以就一口氣衝出了城外。不過在那之後你也是第一個站起來加入敢死隊的,還利用地形上的優勢擾亂傭兵……你還真是個了不起的家夥呢。有時候甚至覺得你完全不輸於自己這個北方的騎兵呢」
「這還真是抱歉了呢」
「沒有需要你道歉的事情吧」
林斯閉起了眼睛笑著。
「說真的,你對地形的了解幫了大忙了呢。伏兵之計要想成功,時機和地形是十分重要的。除了能預料出敵人的前進路線之外,如果不知道敵人什麽時候會來的話,那就隻有一直躲著傻等了呢。再加上偷襲之後需要確保撤退的道路。能做到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你這個準確的導遊在呢」
「我隻是區區的一介商人,居然這麽抬舉我……」
「不要這麽說嘛,在現在這種時候,就算是記住我說的這些東西的話也說不定會是十分有用的。我隻是將事實都說出來了而已。如果沒有你在的話,我們肯定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成為骸骨了吧。要說願望的話,就是能有再多一點的兵力就好了呢。真是的,皇宮的近衛騎兵們到底在幹什麽」
一點都不像平時的林斯。真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正因為奇怪才讓李威感覺坐立不安吧,所以他改變了話題。
「說起來一直想問你一件事情呢……你的家人呢?」
「雖然我也有妻子和老婆啦,但是已經離開我了。現在應該是在什麽地方跟別的好男人一起生活著吧」
離婚這種事情在現在還是挺少見的。可是從林斯的性格上來看,總覺得還是能夠接受的吧。怎麽看他都不像是一個會顧家的男人。
但是,如果他真的是個對家人感覺到無所謂的冷血男人的話,那麽他也不會跑出城外來戰鬥了。說不定林斯出來戰鬥就是因為想要保護不知道在哪裏的家人吧。
李威他們的夜晚,就這樣度過了。
「什麽?你說有抵抗團體在?」
率領著紅色傭兵團的古奧聽到了這樣的報告,現在他們正在一個沿路發現的小村莊裏。
古奧他們一邊搜刮著剩下的財務和糧食,一邊將沒人的房子當做自己家一樣休息著。
雖然最好的獵物——村民們基本都已經逃跑了,不過還是抓到了五個不願意離開自己故鄉的老人,現在他們正被五花大綁丟在了古奧的腳邊。其中四個已經成了滿身是血的屍體,最後的一個則用憎恨的眼神看著古奧。
前來報告的是一個大塊頭的部下,為了不招惹到古奧,他盡可能的謹慎的發言。
「是的。率領著他們的是一個異常強悍的騎兵,好像一直會從森林裏麵突然跑出來偷襲我們的樣子。再加上前一天還以為他們去北麵的時候,結果第二天他們卻從南麵出現了,所以現在到處的傭兵團都因為他們的關係停止了腳步呢」
「神出鬼沒的奇兵麽,真有意思呢」
古奧拿起了放在腳邊的彎刀,刀刃已經被四人的血液然後了,看上去就像是一輪血紅的新月一樣。
他抓住了腳邊剩下的最後一個老人的脖子,硬是讓他站了起來。
「讓你久等了,現在輪到你了哦」
「你們所造成的這一片狼藉……別以為神會放過你們……!」
老人看來早就做好了死的覺悟,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的怒視著古奧。
「嗬嗬,如果能跟神一戰的話,那麽也有那麽點意思了呢」
古奧放開了手,失去了支撐的老人的身體開始落下。
下一個瞬間,彎刀一閃。
「……啊……」
老人一邊不停地流著鮮血一邊倒了下去。看著這慘不忍睹的光景,古奧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愉悅。但是這對他來說還不夠。
古奧喜歡用刀將人切的感觸。用自傲的彎刀將人的皮膚切開,這就是他最喜歡的感覺。他還喜歡看不斷噴湧而出的鮮血,人們絕望和巨痛時所發出的絕叫。
這場戰爭就是能讓古奧滿足的機會。可是還不夠。在其他的傭兵團之前襲擊了第一個村莊時是很好,可是在那之後基本上都是在農民逃走之後才趕到,所以到現在成為他彎刀的餌食的,基本都是老人。
老人的悲鳴總讓人覺得有點鈍感,也不夠有趣,而且砍殺那些皮包骨頭的老人也沒有什麽手感。他想要聽到更加有活力的悲鳴聲,希望能砍殺更有活力的身體。
這時候部下傳來了報告。
看來還有一些夠氣概來跟自己戰鬥的男人們在附近。聽到這個消息的古奧仿佛就像是戀愛中的少年一樣,心中小鹿亂撞。光是想象著充滿活力的男人被活生生的殺死,鮮血一邊湧出一邊哭喊的光景,古奧的全身就因為不斷湧上的興奮感覺而顫抖著。
「喂,那群家夥一般在什麽地方出沒?」
「雖然不是很明確,但是已經有好幾次在西南四公裏處發現他們了」
「這樣啊」
古奧為了整理自己的想法,陷入了沉默。
既然是當地的騎兵,那麽那群人很有可能可以完全利用周圍的地利來作戰。如果用大量的人數去搜捕他們的話,他們就可能不戰而逃了。
看來有必要撒一些餌出去呢。然後,還需要完全封鎖他們的退路才行。
「如果派較大的傭兵團過去的話就會在上鉤之前逃掉吧……喂,這附近的傭兵團中,規模最小的是哪個?」
「這個啊,那應該是鐵牙傭兵團了。是一個不滿二十人的小傭兵團」
「很好,正好合適。快點給我傳令過去,就跟他們說在離這裏四裏遠的西南處有一群來不及逃跑的農民,讓他們協助我們追捕他們」
「哈……?啊,是,小的明白了」
雖然自己下達這個命令的意圖似乎沒能傳達給下屬,但是古奧的部下中是沒有人想要惹怒他這個老大的。所以這個部下沒有再多問什麽,為了忠實的完成命令而走了出去。
變為獨處的古奧甩了一下彎刀,將上麵的血液甩掉。
「接下來就是狩獵的時間了。好不容易為你們準備了誘餌哦,一定要咬上去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