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8章 艾麗婭的知識
越往洞穴深處走，周圍的溫度越低，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綠藻的味道，像是死亡了數十年的湖泊一般，能夠稱之為好處的一點，就是聽不到那令人心煩的雨聲。
然而，這勉強稱得上是好處的地方，也被周圍的潮濕所覆蓋。
寒冷加潮濕，這會讓人極度反感，仿佛每時每刻都有冰層貼著自己的皮膚一般。
艾麗婭不時牙齒不自覺的打顫，發出“噠噠噠”的聲音，身體隨之長出了雞皮疙瘩，而佩格和洛基也有相同的反應，隻不過相對較弱罷了。
打鬥聲依舊持續著，那是金屬碰撞的聲音，伴隨而至的還有武器劃過空氣時的呼嘯以及哀嚎之聲，那些拿著武器的家夥顯然受到了不是一次的撞擊。
三個人聽著聲音各自想象著，腦海裏浮現了三種畫麵，當然，這是因為他們的閱曆和生活環境不同導致的，尤其是艾麗婭，她腦袋裏想的，是兩位穿著厚重盔甲的騎士，或者是遊俠之類的正派人物，他們所麵對的，則是碩大的怪物，比如巨大的蜘蛛、巨魔之類的生物。
佩格的想法就相對普通了一些，他並沒有將那發出發出聲音的本身具象化，而是覺得應該是幾個類人生物正在與非類人生物戰鬥著，同時那些較弱的聲音，他能夠判斷出絕對有一方是會使用武器且極其抗打的，因為他聽到了不隻一聲肉體碰撞在石壁上的聲音，除非數量多，不然就是每次撞擊都能從地上站起來。
相對來講，洛基並沒有想太多，起初，聽到這個聲音他立即堅定地認為，這個洞穴中肯定有另外的出口，並且洞穴肯定有主。他隻是在默默祈禱，千萬不要是什麽難纏的魔獸，更不要是兩個魔獸正在爭奪地盤，那樣對他們來講可沒有絲毫的好處。
不僅如此，洛基還在擔憂其他事情。
已經過去這麽長時間了，他沒有看到任何侏儒活動的痕跡，這讓他稍稍有些擔憂，如果侏儒種族衰敗或者遷移了，他的計劃就要泡湯了。
那可是他與奧丁之間的賭博，為了勝利，他已經拋棄了許多東西！
光源跟隨在三人中央，在艾麗婭頭頂偏左的位置上下浮動，就仿佛是黑夜中抱團的螢火蟲，雖然很明顯，但提供的光源並非特別充足。
當他們看到火紅的光芒時，艾麗婭自覺的熄滅光源。
打鬥的聲音在此時更加的清晰，同時，他們也聽到了交流的聲音，呐喊的聲音。
“那是……巨人的語言？”佩格疑問道。
“不！”洛基皺著眉搖了搖頭，神色之上有些許的驚訝，“不完全是，那是侏儒的語言，是巨人語言和古語的結合。”
還未等佩格詢問他們說的是什麽時，他聽到了一個極其熟悉且讓他感覺到滑稽的聲音。
“下地獄去吧，該死的蟲子！”
粗狂的聲音加上粗狂的字詞，這對於佩格和艾麗婭來說再熟悉不過，他們經常能夠在強盜或者類似的人口中聽到類似的話，甚至語氣都沒有什麽區別。
“古語……是我們現在說的，對吧？”佩格道。
“是的……”洛基回答，“你們下界的矮人族有一種特殊的方法能夠與侏儒交流，對於矮人來說，巨人語是一種傳統，每個人都多多少少懂一些。而對於侏儒來說，學會一點古語有便於交流。”
“他們之間還有溝通？”
“因為對於侏儒來說，隻有矮人是他們最進的親戚了，矮人會給侏儒提供一些原材料和邊角料，侏儒則提供智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下界的矮人族應該是現階段文明水平最高的吧，很多東西都是你們人類無法理解的，對吧？”
“說實話，我並不清楚，我們很少有與矮人族社交的機會，就連這次與魔族的戰鬥也是如此。雖然相互之間是戰時盟友，但完全沒有看到對方的影子……當然，如果隻是從我認識的幾個矮人朋友身上來看的話，我覺得與他們大多數人類沒有太多區別，隻不過是強壯一些，高一些，魯莽一些罷了，至於文明，矮人工藝是最棒的藝術品，這人人皆知，但不代表人類無法理解，人類的優勢可不是數量多。”
“數量多不是最主要的優勢，但卻是優勢之一，看看那些自認清高的精靈，最終還不是選擇與人類結合繁衍後代，用不了太長時間啊，它們的精靈血統就都不純淨了！”
洛基總是會一針見血，多年的經驗讓他看透了許多事情。
“噓……我們先不要打草驚蛇，畢竟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是否是敵人。”佩格以隻有他身邊的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道。
此時那打鬥的聲音雖然很清楚，但能看到的卻隻有微弱的火光。
“這裏應該是某個生物的巢穴……”艾麗婭在此時說道，“洞穴有數個入口，連接著許多區域，我們現在所處的隻不過是它家的‘走廊’罷了，看來是有什麽入侵者來到了它家的臥室，而洞穴的主人並不是特別歡迎。”
說罷，她接近佩格，並放心地閉上眼睛仔細聆聽聲音。
“沉重的呼吸，嘶啞的吼叫，皮膚堅硬，力氣龐大……應該是石林巨魔或者人麵鬼蛛。”
她的這番推理讓佩格舒適有些驚訝，但驚訝過後他覺得這也並非是偶然，他曾經在艾麗婭導師和米蘭達口中聽到過，艾麗婭很喜歡魔法生物學，因此，能夠憑借僅有的線索縮小目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佩格還是麵帶笑容地讚揚了艾麗婭，他知道，這對於一個小女孩來說是很重要的。
正是如此，艾麗婭在看到佩格的笑容時，嘴角也微微上揚，雙唇更是快樂的抿起，有胎記的一麵臉頰上浮現了清楚的酒窩。
很快，當他們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了一段距離後，一個寬敞的巨大空間映入眼簾，而這火光的來源，則是貼著四周的牆壁上，有著類似於照明術光源的火球，它們是貼在牆上的！
這些火球剛好將正片空間照亮。
地麵上枯骨、爛肉與泥土混為一體，石塊、武器和裝備如同土堆一般毫無規則的堆疊，粘稠的深色液體被火球照耀出些許的黃光，一股如同胃酸一般的味道蓋過了一切！
“是石林巨魔！”艾麗婭輕聲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