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異樣的發現
準確來說，如果換做任何一個其他人，那信徒突如其來的攻擊很有可能致命。
但凱森的動作就連佩格都為其感到詫異。
要知道，他們剛剛遇見時，凱森還是一個膽怯的小男仆，身型瘦弱，皮膚枯燥，麵無血色，估計連揮舞鐵劍的力氣都沒有，不然也不會受到那麽大的羞辱。
可現在，隻見凱森在那電光石火的瞬間站起身，使信徒撲空，原本他僅僅隻需要輕輕一推就可以讓那信徒倒在營火當中，但他並沒有那麽做，顯然他不想讓自己的營火就此被毀掉。
撲空懂得信徒在空中做出了轉體，緊接著，憤怒讓他長大了嘴巴，在雙腳落地的瞬間想要趁著凱森沒有調整好身姿再度攻擊。
然而，他卻沒有發現佩格已經快步向前，喪鍾劍早已出鞘，還未等其跳起身，鋒利的劍身順著其腳後跟之上的跟腱猛然劃去，疼痛讓那信徒尖聲嘶鳴，踉蹌地倒在地上，幾滴血液流淌而出。
“你還是那麽的矯健。”凱森歪頭看著佩格，“如果當初我將救命稻草從毒藥轉向你，可能我就會是另外一個人生吧。”
佩格沒有回答，而是看著地上這用前肢掙紮向黑暗中爬去的信徒，正如它那毫無血色的肌膚一樣，它的身體內並沒有太多的血液，痛楚似乎也沒有那麽強烈。
此時，凱森走了過來，他反持劍柄，彎下腰狠狠的敲擊在了那信徒的後腦勺之上，讓後者瞬間沒了動作。
“你剛才沒有殺掉它，是想利用它對吧？”凱森沒有抬頭，雙眸盯著那躺在地上的信徒，“真是可惜了。”
“可惜了？”佩格突然察覺到了什麽，他瞪大雙眼，喉嚨再次傳來一陣酸意，同時胃裏一陣翻滾。
“別瞎猜，做你該做的事情吧，周圍遍地都是濕潤的藤蔓，用來捆綁再好不過了。”
……
沒過太久，那信徒就蘇醒過來，它那一雙極小得到黑洞四處打量，在看到做到營火旁邊得到佩格和凱森後，它仰天咆哮，聲音尖銳到讓人耳膜發脹，因此，迎接他的，是一根削尖的枝條，極其精準的插進了那極小無比的眼眶。
“再叫老子殺了你。”凱森冰冷冷的說著。
讓佩格有些驚訝的是，那信徒竟然真的停止了呼喊，甚至沒有因為自己的眼睛被插進去一根木簽而呐喊。
“很驚訝是嗎？”凱森看著佩格，道，“這些家夥已經算不上人類了，完全出賣靈魂的它們連人性一起給拋棄了，諸神不會接納它們，在這異樣的世界久留，身體也發生了變化，說實話，我都不知道這些信徒是哪個年代得到人，至少有幾個世紀了吧。”
“它們沒有痛覺？”
“有，肯定有，但是微弱到可以忽略，就像它們體內所剩無幾的血液一樣，如果說它們哪裏還有著身為人類的象征，那可能就隻有那殘留的血液了。”
凱森站起身，走向前，讓佩格有些驚訝的，是那信徒竟然下意識的進行躲閃，另外一隻眼睛就像是受訓的犬類一般不敢直視主人。
“它眼睛能看到？”佩格詢問道。
“當然，它並不瞎，隻是有些退化罷了，看看他的樣子，像是瞎子該有的表情嗎？”凱森輕聲道。
此時，佩格發現了些許的異樣，就算上一次見到凱森時隔許久，可對方的變化著實有些大，不僅僅是外表，性格也是如此。
現在的他更像是一個野蠻人。
“你留它幹什麽？”凱森詢問道。
“當然是尋找希爾，它知道的肯定更多一些。”
“它？”凱森冷哼一聲，“它知道個屁，就是個走狗罷了。”
“我……我知道！”信徒突然尖聲開口，“我知道！但你們要放了我！不然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放了你估計不可能，小兄弟，但如果你能說出點啥有用的情報，估計還有戲？”凱森從腰間抽出一柄匕首，在其身上上下浮動，如同強盜在挑釁人質一般，這讓佩格微微皺眉，但當下他並不會說什麽，因為那信徒對自己是思考都沒有恐懼。
“他們……他們在一個洞穴中，主人接納了他們，說是……朋友，讓我們不能去碰他們，並趕走或者殺死一切入侵者。”
“嘖嘖嘖。”凱森吧了吧嘴，“是哪個洞穴呢？你隻需要說方向就好，不需要帶路。”
“他們在那個方向！”信徒用它那獨特的手指指向一個方向，那裏是那座黑建築物的右邊，因為火光的原因，佩格什麽都看不到，因此他之後稍稍遠離一些營火，當瞳孔稍稍放大適應了黑暗之後，他接住那發光的植物隱約看到了另外一個建築物，但形狀確很奇怪，滿是菱角和凹陷。
“那？”凱森並沒有像佩格那樣，他隻是看了一眼那個方向，似乎就知道在視線的盡頭存在著什麽，“不可能，我不久前才去過那裏，那裏斷壁殘垣，什麽都沒有，我當初還企圖在那裏找一些能夠用得上的東西，但顯然是徒勞無功。”
說著，他伸出手，死死的掐住了那信徒的喉嚨，指甲甚至都嵌進了對方的皮膚，膿皰因此爆裂，迸射出令人惡心的黏液，可凱森似乎並不介意這些。
這可能對於其他人來說並沒有什麽，可一項敏感謹慎的佩格很容易因為一點點的小動作而改變對一個人的看法，尤其是那些與其印象中完全不一樣的行為。
為此，他開始對現在的凱森起了一些疑心，至少不會完全相信對方所說的話了。
“我……沒有……撒謊……”信徒努力的發出聲音，“真的……沒有……”
然而，凱森依舊沒有鬆開那的手腕，而佩格也就在旁邊靜靜觀望，他已經得到了消息，而且他覺得這信徒的確沒有撒謊，他要比人類還要愛惜生命。
終於，凱森鬆開了自己的手腕，但也抬起反持的劍柄，將那信徒狠狠的敲暈。
“哼。”他冷哼一聲，“那我們就去那裏看看吧，暫時還用不到他，讓他在這裏等一會，如果他撒了謊……”說到這裏，他露出了一種貪婪的表情，就像是捕獵者看到了食物一樣，這讓佩格突然毛骨悚然，他不僅設想，如果是自己待在這種地方很久很久，會不會也變成其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