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尋找
“杜亨……”蒙格馬利公爵的笑容稍微有些僵住，“說實話，跟他相處的並不是特別的愉快，那時候我以為所有的法師都是這樣，高傲自大。”
“當初您說他來過這裏，並居住過一段時間對嗎？”
“沒錯，說來話長，如果你不著急的話，先喝點冰葡萄酒吧，我猜測，一定是遇到了很嚴重的問題，對嗎？”
“算是吧。”佩格輕輕歎息，同時也沒有拒絕那誘人的葡萄酒，“我需要向他請教一些事情。”
“杜亨……他是那麽法師的鼻祖嗎？”
“算不上。”佩格如實說道，“但確實是老一輩的資深法師。”
“那好吧，來，先喝了這杯酒……真是有趣，我在這裏生活了一輩子，不論是肉還是蔬菜，甚至是女人都有玩膩的時候，可這酒……真的是讓人永遠都不會感覺到膩啊！”
……
蒙格馬利公爵與佩格出門時拒絕了一切想要隨從的侍從，因為他知道，倘若身邊的人變多，佩格說起話來也會變得小心翼翼，如果僅僅隻是他們兩個人，那相互之間能展開的話題也會變多。
“曾經我想讓杜亨成為我的禦用法師，但那時的我還年輕，低估了一位法師的高傲，那次不愉快的交談後我們很少見麵，當然，為了緩解氣氛，我贈與他一棟房屋，就處於福林區的鑽石街道上，那裏是主幹道，前後連接所有城牆大門，不論是魚市還是雜活市場都距離那裏很近，如果出售，很多人一輩子都買不起。”
“那後來呢？你們的關係緩和了嗎？”
“並沒有，他很少出門，周圍的住戶還時常抱怨在夜裏會發出駭人的動靜，不過後來就都習慣了。”
“駭人的動靜？”佩格詢問道。
此時他們走在鑽石街道上，與大多數城市不同，身為維瓦利亞公國君主的蒙格馬利，走在街道上時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注意，最多會有人在路過時很禮貌的行禮。
沒有歡呼，沒有厭惡，更沒有危險，一切看起來是那麽的平和。
“沒錯。”蒙格馬利對路過的一位市民微笑的點了點頭，“有時候像是閃電，有時則是哭喊，甚至令人抓狂的低語，就仿佛住在那間屋子裏的不是人類，而是某種惡魔一樣。”
聞言，佩格微微皺眉，這並不是什麽太好的兆頭。
“那樣的事情持續了多久？”
“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在他離開之前一直都有。”
“城市裏沒有出現什麽怪事？”
“怪事……”蒙格馬利公爵從牙縫中吸了一口氣，微微眯起雙眼，在自己記憶中開始回想，“離奇的案件的確出現過，但在消息傳開之前，就都會杜亨解決了，就那時候那是人們都對那位法師感到敬佩，覺得有他在很是安心。”
“你們就沒有想過怪事是因他而起嗎。”佩格搖了搖頭。
“你的意思是？”
“隻是說一說罷了，別往心裏去，他去哪了你知道嗎？”
“不知道，似乎沒有人知道，他離開的很突然，當我們得知之後發現桌子上還有沒吃完的麵包和一本敞開的書籍，與其說是離開，更像是人間蒸發……不過這對於你們法師來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對吧？”
佩格心裏想說並不正常，除非有特別重要的急事。
這裏的太陽的確比其他地方要大得多，當他們抵達那間房屋時，太陽正懸掛在頭頂正上方，鋪有磚塊的地麵被那強烈的陽光照得如同湖麵般發白，雙眼直視甚至會覺得有些刺眼，就仿佛有無數鑽石在閃爍一般。
那間屋子是用大理石磚塊鋪成的地基，用精木板鋪成的牆壁，一共擁有兩層，第二層之上還有一處小陽台，不論是日升還是日落都能夠采集到完美的光線。
“管家稱這間房子為‘日舍’，可惜現在沒有人會購買，隻能遺棄在這裏，起初還有仆人會過來打掃……”
“後來呢？”
“後來，那些仆人總是說會有離奇的事情發生，就沒有人想要進入了唄，說實話，近幾年來，我這也是第一次準備進入這個房間，估計住在裏麵的灰塵都成了智慧生物了吧。”
蒙格馬利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中拿出一把銅製的鑰匙，將大門打開，輕輕用力，門軸傳來了刺耳的摩擦聲。
正如蒙格馬利剛才所說的，屋內滿是灰塵，就算他開門很輕，但依舊讓地麵表麵的那層灰塵如同沙塵暴般揚起，在幾束陽光的照耀下成為一顆顆白點顆粒。
“請問能告訴我離奇的事情是什麽嗎？”
“當然，這並沒什麽。”蒙格馬利站在門框邊，並沒有想要進去的意思，他看了一眼遠處老舊的書架，“比如書架上的書會莫名其妙的跌落，比如花瓶突然倒下，比如上一次來放在桌子上的抹布會在下一次來時變換位置。”
他說話的方式很輕，僅僅隻是聽聲音的話根本沒有任何的權威，多的更是親和，仿佛他的心中沒有絲毫的盤算。
但佩格知道，能夠成為一國之主的人肯定不會如此單純，他們平淡的外表下很有可能隱藏著一顆嗜血的狼。
佩格點了點頭，這種所謂的離奇事情並不稀奇，有時候可能是魔法生物在作祟，有時候可能是路過的魂魄。
很快，他就用實際行動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此時蒙格馬利站在佩格麵前，那麽他將會看到佩格那閃爍著微弱光芒的瞳孔，看到如同水母般遊動的瞳紋。
“杜亨一定做過什麽事情。”佩格喃喃道，“這裏有許多並非這個世界的魔法生物，它們正在試圖尋找回去的路。”
“你說什麽？”蒙格馬利聽到佩格在輕聲說著些什麽，但他完全沒有聽清。
“沒事，我想我知道了點什麽，我能住在這裏一段時間嗎？”
“住在這裏？”
“沒錯。”
蒙格馬利緊皺眉頭思考片刻，“雖然私闖民宅是不對的，但我想杜亨也不會回來了，看在諸神和我兒子的份上，我特例答應你，但你必須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麽。”
“我自然會說，不過現在……我需要解決一下眼前的問題。”
“眼前的問題？”
“沒錯，如果你要進來的話，一定跟緊我，這裏有沒有，我找這個家夥很久了，沒想到竟然藏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