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同行的馬倫
就算沒有回頭,佩格也從馬倫所說的話中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後者似乎是在暗示著什麽,但卻又找不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不過這個話題也因此結束,在馬倫說完後,沉默便與逐漸變低的溫度一樣漸漸濃烈。
這片天空已經淪為草原般的綠色,不論是雲朵還是漏出半個腦袋的太陽,就連潑灑在地上的光芒都是綠色的。
仿佛這一片區域的空氣中都含有致命的毒素沼氣。
倘若仔細觀看,會發現那些綠色的光芒就像是濃霧一樣充滿了顆粒,而光之所以變成淡綠色正是因為這些顆粒。
“水份.……”佩格呢喃一聲,卻被馬倫所聽見。
“您說什麽?是需要喝水嗎?”
“空氣中的綠色顆粒主要由水份構成,如果像是霧氣一樣,早就應該被風吹散或者蒸發,但就現在來看,並非這麽簡單。”
“難道有什麽東西在噴吐著這些……綠色的惡心迷霧?這看起來就是下水道裏長了苔蘚的汙水!天呐,我都不想呼吸了!”
“那你就把自己掐死吧,動手利索一點,不然會感覺到疼痛。”
“你這尖酸刻薄的說話腔調到底是跟誰學的?”馬倫很不解,因為他一路上都是在受到排擠,雖然他並不在意,“聽起來像是一位上了歲數的頑固老嫗,你也就二十歲左右對吧?”
佩格聞言反而漏出了笑容,這已經是第三位這麽說他的人了,可能這就是獨居四十年的弊端所在,原本的呀就不怎麽擅長交際,現在更是如此,就像馬倫所說的那樣,對待不熟的人都非常尖酸刻薄,甚至可以用惡毒來形容。
可他對待樸素的平民和熟悉之人時,則是另外一種態度,一種親和力超高的態度。
他們一路上都沒有看到魔族的營地,也沒有看到任何的痕跡,按理來說不應該如此,四周的生物也少得可憐,偶爾會有烏鴉劃過天際發出與嘲諷相似的吼叫。
第一個夜晚,他們找了一處較為隱蔽的位置,在索菲亞送給佩格的帳篷內睡了一覺。
這一夜配個都沒有睡踏實,因為他並不相信馬倫,就算後者睡的地方是靠近帳篷門的一張簡陋石椅。
事實證明佩格的謹慎是對的,在夜裏,馬倫不僅一次小心翼翼的確認佩格是否是沉睡,隨後他就會去帳篷外呆一段時間,當一陣如同耳語的聲音結束後,他便回到帳篷,回到石椅,就像是夢遊一般。
清晨,當馬倫醒來時佩格已經在吃著早點了,但桌子上除了盤子和木杯以外別無他物。
他頂著非常明顯的黑眼圈,眼皮向下垂了一半,深深地打了一聲哈欠,“我……我怎麽感覺這麽累啊,隻是坐著睡了一晚啊,應該不至於這麽疲憊!”
佩格沒有回複,也沒有詢問,一切看起來都那麽的平常普通,他將最後一口已經有些發硬的麵包放在口中,站起身準備出發。
“你是從哪搞到這麽方便的帳篷的?”
“你昨晚問過一次了。”佩格淡淡的說著。
“是嗎?”馬倫輕聲道,“這種震撼值得我再問第二次,或者第三次,我想在今天晚上再次進入這個帳篷時,我還會問一次。”
“但我不會回答第二次。”
“你可真是夠冷漠的,天氣這麽冷,應該就是你的原因吧!”說罷,馬倫自顧自的笑了起來,“那麽,我應該吃點什麽?”
“木箱裏有麵包,不過你最好快點,我可不喜歡等人。”
“讓我看看……嗯!雖然有些發硬,但的確是好食物,為什麽你在與我們順路前行時不拿出來呢,那可能省下好多錢幣。”
“這些都是留著在荒地前行的,還有我們一路上幾乎每天都會路過一到兩個居民地,根本不愁,雖然有些村莊貧窮,但總會有食物補給,也會有地方休息。”
“這倒也是……真夠硬的,這個麵包放了多久了?”馬倫要了一口麵包,盡可能的睜大他的眼睛帶著疑問的目光看著佩格,他可能自從當上了術士就再也沒有吃過如此堅硬的麵包,“有喝的嗎?”
“難道你出門什麽都不帶嗎?哦,我忘記了,你的馬都已經被你搞成癡呆了,告訴我你是怎麽當上高階術士的,這杯燒過的水就給你。”
佩格少有的輕挑單眉,將手中的杯子向前一推,並露出了稍微有些欠打的神情。
“我?如同其他高階術士一樣,熟記絕大多數法術的咒語,但記住和熟練度是兩碼事,我隻喜歡有毀滅性的法術,雖然能學習的並不多。”
“那是適合去當黑魔法師,禁忌法術大多數都有著強大的殺傷力。”佩格淡淡的說著。
“誒!”馬倫搖了搖頭,靠近了佩格,“這個您就說的不對了,法師大人,就算我平常看起來像是一個混混,但我也有屬於自己的紳士風範,有我自己的底線,學習那些禁忌法術就相當於在自己額頭上寫了一個‘死’字不是嗎?”
“希望你能一直保持這個理念。”佩格輕聲一笑,並鬆開了抓著杯子的手,“快吃吧,我們應該還要有很長一段時間的路程要趕。”
正如佩格所說的那樣,這樣的夜晚和清晨又發生了兩次。
荒地比佩格想象中要大得多,而且越往裏深入,環境也變得更加的惡化,雖然沒有厚重的積雪,但卻又大量被凍住的沼澤地,地麵上如同尖刺般的凍土讓兔兒很難前行,有時候不得不都下馬步行。
但好在這兩天並沒有遇到什麽危險,那些魔族就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樣。
每天夜晚,馬倫都會像第一天那樣做出離奇的舉動,在第二天又擺出一副仿佛根本不知道的樣子。
佩格默默的傾聽著他所說的低語,並在自己的記憶中試圖尋找相關的信息,可並沒有任何的收貨。
這一天夜裏,當馬倫再次盯著假睡的佩格看了一段時間後,他幽幽的站起身,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離開了帳篷,期間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佩格從床上坐起,同樣悄無聲息的跟了出去。
他們的帳篷位於一個凹陷處,這樣不禁隱蔽還能遮風,而此時的馬倫卻站在最高的上方,背對著綠光,看著天上被雲彩遮擋住的月亮,雙唇一張一合說著奇怪的詞匯。
表麵上看起來的確沒有什麽異樣,但當佩格將魔力充斥在眼球時,他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