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三扒手
那位神秘的女性愣了半晌以後便離開了澡堂,她需要去確定一些事情。
公開絞刑的消息幾乎遍布整個大陸,當國王想要讓一個消息傳播出去時,它的速度一定會比瘟疫還要快。
沒有人知道國王到底是在盤算著什麽,這次僥幸肯定會引發魔法界公憤,所造成的後果也是完全無法預料。
猜測和傳聞也如同瘟疫一般傳播,內容五花八門,但似乎除了一些隱藏在人群之中的魔法界人士以外,其他人都對這場絞刑充滿了期待。
維卡羅城的西麵,也是此階段的相對來說比較貧窮的區域,這裏大多數居住的都是周遭的移民,因為沒有確鑿的個人信息,他們在這裏也無法找到工作,乞討則成為了這裏一直以來的景象。
而在這片區域,暴力如同空氣一般彌漫,不論將視線放在哪裏都會感到些許的不安,仿佛周圍的人全部都對著路人的口袋舔舐著嘴唇。
就連衛兵都不是很想進入這片區域,因為倘若人手不足,在製止暴力行為時肯定不沾光,尤其是在黑夜時,沒有人能夠看到打人或傷人的凶手。
國王一直以來似乎都對這片區域充耳不聞,再加上與羅布和周遭的一些小國家的戰爭,有許多失去家園的移民大軍都會駐紮在這裏,當然,也不缺少那些連進入城牆的機會都沒有的人,他們隻能在城牆腳下紮營,視寒冷和泥土為家。
抱怨和不滿自然充斥在這裏,與暴力結伴而行,但似乎還沒有到達爆發的時候,畢竟這次集市和公開處刑所帶來的人流量,讓這些乞討者的收入猛增。
當然,也不排除搶劫和偷竊。
敢從主區來到這片區域的,不是有點背景,就是完全迷了路。
而這位深紅色長袍的女性顯然不是迷路。
她的步伐很輕盈,甚至沒有發出絲毫鞋跟落地的聲音,但她的速度卻很快,期間連頭都沒有扭轉一下,仿佛那些站在牆根對她投去目光的家夥都是空氣一樣。
事實也的確如此,那些人對於她來說的確可以稱之為空氣,畢竟無法對她造成任何的影響,如果有人敢做出不要命的舉動,想必夜晚來臨之時,這片區域就會多出一個屍體。
然而,站在這裏等候多時的扒手們可不這樣想,隻因這位遊走在路上的女性身型嬌小,並且打眼望去沒有任何能夠起到防身作用的兵器。
當然,這些扒手並不會忽略那美麗長袍下是否隱藏著致命的武器,他們並非亡命之徒。
一個三人扒手團體以他們自己覺得很隱蔽的方式進行跟隨,時而依靠在房門前,時而隱藏在小巷中,時而砍柴,時而扶在牆上嘔吐。
與其說他們是扒手,更像是專業的情報部門人員,或者刺客,但也僅僅隻是像而已。
他們三人之間的溝通僅僅隻是用眼神和手勢,這是一般扒手無法做到的,那需要高強度的默契和配合。
他們等待著時機,爭取不出任何的以外,肚子的饑餓已經令他們失去了很多應有的理智,甚至不在乎目標真實的身份。
一切在一同汙水從二樓的窗戶潑灑而下隨之發生,而這一桶汙水正是其中一位扒手早已想好的計劃。
然而,那計算好的一桶汙水竟然潑灑在那女性的身後,似乎是在空中停頓了些許時間,讓下落的速度變慢了一樣。
望著其他兩個同伴投過來抱怨的目光,站在二樓的那位扒手瞪大雙眼聳了聳肩。
他們雖然在平時是眼疾手快身法矯健的小偷,但在此時卻作出了小混混的行為,隻因為他們並沒有在那女性身上看到什麽值錢的東西,但他們知道,隻要能夠將其控製,錢根本就是小事情。
水一滴都沒有濺在女性那絲滑如同瀑布般的長袍上,這不得不讓他們再次行動起來,準備尋找第二次機會。
二樓的那位扒手立馬轉過身,看著被自己一拳打的鼻血直流依靠牆壁驚恐的住戶主,他不禁輕蔑地冷哼一聲,在他眼中,弱者就是這樣的待遇。
“怎麽,你也在嘲笑我?”
見到被詢問,住戶主捂著閉著連忙點頭,並發出驚恐的低吟。
住戶主是典型的窮人,這間臥室也是他幾乎努力了一輩子才換來,雖為窮人,但卻沒有做過任何有失人性的事情,但卻再三受到欺辱,他知道,這不是第一次,更不是最後一次,如果想活下去,這樣的事情肯定還會遇到。
扒手冷哼一聲,順其猛然抬起手,嚇得住戶主如同被火焚燒的螞蟻一般蜷起身子,片刻後,卻沒有等到毆打。當他緩緩的轉過身,迎來的卻是扒手的唾液。
“廢物。”
扒手留下一句話,隨後揚長而去,用腳踹開了木門,緊接著消失在黑暗的門框之外。
住戶主如同雕像一樣繼續坐在那裏,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沒有關上的門框,他的大腦在那一瞬間是空白的,那是對自己人生的質疑,他甚至想不到活在這個世界上到底有什麽意義。
然而,也就是心跳剛剛因為驚嚇的加速而有所緩和的時候,他突然聽到門外傳來陣陣聲響,那聲音如同老鼠的奔跑,但又比那聽起來更加的明顯。
還未等住戶主站起身,半掩的木門突然被倒飛進來的人影鋪開,這人影如同娃娃一樣撲在地上,發出一聲低吼,隨後連連向後倒爬,裂開的嘴唇不斷滲出鮮紅的血液,染紅了整個衣領,但他卻沒有發出任何痛苦的聲音。
住戶主驚訝的看著那個人影,他根本不可能忘記,畢竟在剛剛不久,自己不僅僅挨了他一頓揍,還被看不起的吐在頭上一口唾液,就現在,那唾液依舊惡心的站在他油膩膩的頭發上。
“大人……大人,我們素不相識,您……您有什麽事情……隻管說,如果我哪裏的罪過您……”
扒手說話有些模糊、顫抖,那是發自內心的恐懼,他清楚的知道,在這片區域,死亡已經不是一種令人感到稀奇的事情,想要將一個被殺死的人偽造成以外死亡,隻需要給那些士兵能夠喝一天啤酒的錢幣即可。
住戶主在此時並沒有看到將他打成這樣的人是誰,他看了看扒手,又看了看門框外的黑暗,顯然是在期待接下來會出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