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分離
“來自……其他世界？”蒂法妮輕聲道，顯然她不是在詢問珍瑪，而是由打內心的發出疑問，本身對魔法界就很好奇的她在此時再次將好奇指數提升，雖然情況並不是特別的樂觀。
“沒錯！”珍瑪白了蒂法妮一眼，語氣中摻雜著輕蔑，之前一直鎮壓自己脾氣的她在此時終於有些釋放。
“我可不想現在跟你鬥嘴。”蒂法妮眯起雙眼同樣瞪了珍瑪一眼，“而且我也不是在詢問你，別自作多情對號入座，你對於我們來說隻是一個外來者，格格不入的外來者，甚至可以稱之敵人。”
她談話間毫不猶豫的伸出右手握住了佩格的左手，並十指相扣，後者先是有些驚訝，隨後微微一笑，沒有做出任何抵抗。
相比於兩個女性莫名其妙的鬥嘴，佩格還是比較關心前方那出於漩渦雷電當中的秩序亡靈。
此時沒有找到佩格身影的它們依舊哀嚎著，其中夾雜著無盡的憤怒，仿佛幾百年的願望再次破滅了一般。
它們徘徊於天際，不時再做出俯衝動作，周圍的樹木接二連三的被其看不見的衝擊推倒，空氣中彌漫著木頭灼燒的味道，但卻看不到灼燒的痕跡。
幾個心跳的功夫，天色不僅沒有好轉，反而變得更加昏暗，與夜晚毫無區別，就仿佛太陽都因為這些存在而選擇了躲藏。此時閃電依舊存在，時不時劃過天際，將萬物覆蓋上一層一瞬即逝的刺眼光芒。
秩序亡靈的嘶吼聲沒有間斷，它們極其的不甘，每當雷電的光芒將它們從黑暗中照亮時，都能夠看到它們猙獰的麵容以及仿佛能夠將靈魂吸進去的空洞。
不知過了多久，極低的氣壓讓佩格等人原本就壓抑緊張的心情變得更加難以舒緩，甚至會感到有些胸悶難以呼吸。
好在那些秩序亡靈並沒有向周圍進行搜索，一段時間後，它們便帶著那嘶鳴之聲飄回了漩渦當中，緊接著，空中那巨大的漩渦隨之消散，天空恢複了平靜，太陽也從躲藏中悄悄的跑了出來，但依舊躲在一朵雲彩後，露出半個身軀。
如果此時有一隻鳥從上方飛過，它會看到以那洞窟為中心，四周所有的樹木都呈順時針的角度扭曲著，就算那些沒有被折斷的樹幹也變得彎曲，倘若那些秩序亡靈在呆的時間長一些，想必這些樹木會拔地而起。
“呼。”珍瑪鬆了口氣，轉過身背靠著那塊石頭，“還好那些亡靈沒有自主的選擇權，但任務沒有完成的它們還會在回來的，在你下一次使用魔神的力量時，它們一定還會追蹤你，直到把你束縛在混沌與現實的夾層當中。”
“我不能使用魔神的力量了？”佩格詢問道。
“也不算是，隻要不像你那天那麽引人注目就可以，我想你那天的魔力泄露，有不少的魔法界人士都感覺得到……等等，有聲音！”
珍瑪話音將落，她的手中就閃爍其一團如同火焰般的魔力元素，她根本沒有念出咒語，很顯然，對於某些咒語的掌控，她信手拈來。
如果非要比起對法術的造詣，在珍瑪麵前，佩格完全是一個剛剛降生不久牙牙學語的孩童。
“是馬蹄聲。”蒂法妮說道，緊接著毫無聲息的將佩劍拔出，“是因為剛才的事情而聞聲過來的人嗎？”
所有人保持警惕的望向馬蹄聲傳來的方向。
隨後，一匹紅色眼眸的烈馬出現在他們視線當中時，那緊張的氣氛默然消失，那是佩格的坐騎。
他們慌張的逃跑時，沒有機會帶上它，沒人知道被拴在木樁上的它在剛才經曆了什麽，不過從已經被汗水浸濕的毛皮就能得知，它受到的驚嚇肯定不比佩格三人要弱。
似乎是對拋棄感到不滿，當它來到佩格身前時，猛然翹起前蹄，在空中蹬了兩下，緊接著吐了一口氣，打了個鼻響。
“對不起。”佩格輕輕撫摸著兔兒上顎到額頭之間的短毛發，這似乎很有用，兔兒立馬安靜了下來，甚至低下了頭，享受著佩格那有溫度的手掌的撫摸。
“洞穴回不去了。”珍瑪道，“你們現在可以繼續踏上旅途，或者在找個地方休息，不過我想周圍可沒有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了。”
“不需要你的關心，我們一路走來自有辦法。”蒂法妮回答。
“嗯，我們需要出發了，耽擱太久時間。”佩格轉過頭對兔兒說道，“接下來就要有勞你了。”
兔兒輕輕嘶鳴，仿佛像是接受了挑戰，露出了蠢蠢欲動的姿態。
“等一下！”珍瑪道，“我還有事情要提醒你。”
“嗯？什麽事情？”
“你已經被諾恩盯上了，如果想要回到過去，那也是違反諾恩秩序原則的，如果沒有這次的事情，有上者之戒的你可能會僥幸逃過，但現在的你是完全逃不過秩序的窺察的，因此……”
珍瑪停頓了一下，隨後很認真的繼續說道：“因此你必須躲過那些亡靈的追擊，就算你回到了過去，它們也依舊會追著你不放，你會成為它們永遠的目標，直到你選擇放棄成為秩序的奴隸。”
聞言，佩格微微皺眉，他稍稍點了點頭，將這些話記在了心裏。
“還有……小心薩諾，我覺得他可能會在近幾天找你的麻煩的。”
“多謝提醒。”
……
暴風的餘波沒有完全消除，微風拂過帶來些許的涼意，就算佩格和蒂法妮都感覺不到。
珍瑪離開了她們的隊伍，佩格一開始說欠她一個人情，但她說已經兩清，隻因為佩格並不知道自己在昏迷時把她當做蒂法妮誤救了下來。
蒂法妮坐在佩格身前，兔兒的步伐很輕盈，似乎因為經曆過今天這些事情後，它變得更加溫順，可能也是害怕被拋棄，或者害怕向蒂法妮那匹馬兒一樣慘死於此地。
佩格一隻手輕輕摟住蒂法妮的腰肢，另外一隻手牽著韁繩，似乎像是害怕她再次離開一樣，而後者也完全沒有反抗，她一隻手扶著馬鞍，另外一隻手則搭在佩格的手背上，感受著魔神力量給她帶來觸電般的麻酥感。
走了一段時間後，當他們回頭時依舊能夠看到天空那黑暗漩渦消失過後留下的痕跡，白色的雲朵呈環狀掛在空中，微風幾乎沒有將它們吹散。
這樣的天氣更加適合躺在舒適的躺椅上，聽著耳畔的風聲、樹葉的窸窣聲、小溪的潺潺聲，拿著一本感興趣的書籍，曬著太陽一直看到眼睛疲憊。
但佩格現在沒法這麽做，不過他覺得如果可以，在未來他一定要這樣的享受生活一次，與蒂法妮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