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你在做什麽!
又是用自己最親近的人進行威脅,而且說出威脅之話的人不是他人,而是其弑父之敵。
佩格全身沒有力氣,就算珍瑪為他的傷口進行治療,他的胳膊依舊無力抬起,就連指頭都無法彎曲,不然他肯定會盡一切可能去攻擊戴維德。
“所有獵物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都會展現出獠牙,就連食草動物也不例外,因此我並不覺得你的眼神有什麽奇怪的。”薩諾縮回手,負手而立,“不知好歹的戴維德背叛了我,他本應該將你殺死在哨兵之塔之前的,但可惜,他沒有把握住這個機會。”
薩諾圍著佩格一邊說一邊轉,然而感到害怕的並不是佩格,而是一直在給他治療的珍瑪。
不知為何,她總是感覺到一種壓力,一種想要殺死自己,將這個組織占為己有的壓力,因此她的目光也始終沒有離開過薩諾,每當轉到她身後,她都會背脊發涼。
“我想你不會希望自己心愛之人在你麵前接二連三的死去吧。”
“術士協會和學院不會讓你得逞的。”佩格虛弱的說著,但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底氣,那是對話語中那些人的信任。
“他們?”薩諾笑了,但那笑容根本算不上笑,至少在人類的認知中,那不算,“你覺得在安傑伊死亡後,還有人能夠保護這個世界?別開玩笑了,這個世界不應該受到我們魔法界的保護,雖然我並不關心這些,魔族很快就會侵占整個大陸,唯獨我們能夠掌控超自然力量的人能夠活下來。新的紀元就要出現了。”
“告訴我魔力之源的位置,告訴我哨兵之塔的位置。”薩諾這次說話沒有開口,“我不會阻攔你回到過去,這些黑魔法師的死活與我無關,他們隻是我的一枚棋子罷了,我隻是想要達成我自己的目的。”
“呸!”佩格沒有說話,但是用行動回答了他。
“你要比我想象中還要……嗯,怎麽說呢,愚蠢。”薩諾道,“別以為在你昏迷的幾天,我們什麽都沒有做,雖然很不想打擊你,但我覺得很有必要說出來……魔族已經入侵到了綠地,不知道米勒家族的人怎麽樣了,還有……我們大規模的搜查了正片分界河,不用說塔了,就連廢墟都沒有找到……當然了,那所謂的哨兵之塔不會是上遊的幾塊長滿苔蘚和動物糞便的大理石塊吧?”
“你被欺騙了,不論是誰告訴你的。”薩諾道,“時間線的變化並非偶然,你不會真以為一個凡人之軀能夠將其更改吧?”
佩格依舊沒有回複。
“你可以繼續保持沉默,這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影響……不過……”薩諾將那可以稱之為爪子的手放在佩格的頭頂,“軟的不吃,我可就來硬的了,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佩格嚐試過讓自己的精神前往魔神領域,但他全部都失敗了,身上的枷鎖和項圈令他完全變成了一位普通人。
但就算如此,讀心術也無法對他施展。
雖然那種獨特的金屬每一秒都在吸食著他的魔力,但恰好與魔神的力量達成了平衡,這讓他身體一直都留有魔力的存在,現在的他隻是失去了對魔力的感應罷了。
但接下來就沒有那麽簡單了,薩諾念出了一道咒語。
在吟唱之時,周圍的器具都飄舞起來,在空中碰撞叮當作響,珍瑪也不得不向後退去,緊接著用一種敵視的眼神看著薩諾。
她並不傻,她知道薩諾隻是將他們當做棋子,隨便吩咐的棋子,就像他剛才所說的那樣,當魔族完全入侵以後,他們的地位也不複存在。
起初,她和她的丈夫之所以想要學習黑魔法,就是想建立一個沒有排斥的和平世界。
但事與願違,如今的黑魔法組織已經變了味道,他們最初是想用犧牲自己來換來世界的和平,但她丈夫的死給她帶來了蠻大的打擊,以至於毫不猶豫的攻擊了維卡羅城。
當熾熱的思想冷卻下來沒過多久,她就有些後悔,因為那樣做隻會讓大多數人更害怕,更排擠法師界。
退到一邊,她長袖下的手緊握雙拳,雖然麵孔上沒有太大的改變,但是雙齒早已咬緊。
佩格盡可能的進行忍耐,額頭之上青筋暴起,仿佛在下一秒就要炸裂一般。
抵抗的代價是極度的痛楚,前所未有的痛楚。
那種痛楚令他膀胱微漲,全身肌肉痙攣,若不是空腹許久,可能會失禁。
漸漸的,他的忍耐力已經顧不上他控製自己的呐喊,那一會,他就算是睜著雙眼,也依舊雙眼發黑,能看到的隻有如同閃電般的電流在虹膜之上蠕動。
他沒有聽到自己的呐喊聲,因為他的雙耳已經滲出血液,不僅如此,鼻血,嘴角,就連眼角也開始向外流淌鮮紅的血液。
“狗東西,怎麽這麽頑強,蟑螂成精嗎?”
“去,你,媽,的!”佩格突然下意識的呐喊,血液從口中噴吐在薩諾的胸口,雙眼的血絲已經完全莫過眼白,看起來甚是恐怖,就連周圍那些對佩格有偏見的黑魔法師見到此情此景都下意識的想要做出回避。
薩諾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他不敢繼續施加壓力,生怕那樣會直接將佩格的精神擊潰,令他變成一個植物人,那樣就無法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了。
“該死的。”薩諾收回手,用袖子拍了拍身上的血跡,“繼續沿著分界河尋找哨兵之塔的蹤跡,戴上這枚戒指!”
他察覺到了佩格手上的那枚戒指,而且他也認識,此時的佩格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但當薩諾伸手想要摘下戒指時,他剛剛觸碰到戒指的手指突然閃爍出刺眼的光芒,緊接著他的身影被那光芒照射的瞬間向後倒飛,如同掉進水中一般進入那麵鏡子當中,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了音訊。
在薩諾消失的時間內,有幾位黑魔法師嚐試拿下那枚戒指,但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灼傷。
“別試了,那是傳承之戒,越是無法得到它認可的人受到的傷害越大。”
“哼!”薩諾在珍瑪的話音未落之時突然冷哼一聲,身影再次出現在鏡子的另一麵,其後方一片虛無,“那就把他的手指砍下來,帶著他的手指去找哨兵之塔!”
“很樂意為您效勞。”伊斯特萬突然麵帶笑容的走向前,手中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把匕首。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閃電從珍瑪手掌出筆直射出,而起目標則是映射著薩諾的鏡子。
當閃電擊中鏡子時,他們聽到了薩諾如同厲鬼般的呼喊,那聲音尖銳而又刺耳。
“你在做什麽!”伊斯特萬大聲呼喊,並跪在地上企圖撿起來玻璃碎片,仿佛那是很珍貴的東西。
“誰也不準動他,不然就是與我為敵!”珍瑪的聲音充滿了威嚴,但與往常不同,這種威嚴並不是能夠鎮壓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