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失望
“嗯……讓我思考一下。”老精靈沉思半晌，“似乎沒有了，雖然前些日子淨化教會的事情鬧得水深火熱，但那是魔族的問題，與人類無關……嗯，對了，還有最近的謠言，鬼知道是從誰那裏興起的，如果讓我抓住，我必定會讓那人永遠困在水晶中，直到世界末日。”
聞言，佩格沒有說話，但他震驚的表情卻全部都被老精靈看在眼裏。
後者完全不知道麵前這位少年為什麽如此驚訝。
“您認識裏昂娜嗎？”佩格問這句話的時候，仿佛快要窒息，他期盼著對方的回答，又在某種程度上有些許抵觸。
因為他的記憶並沒有完全受到影響，因此倘若裏昂娜還活著，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對方，雖然在曼菲斯特的世界見到過，但那時候的他隻是一個精神靈體，一個沒有肉體情感的靈體。
在老精靈回答之前，他努力的回想著之前的記憶，那些被篡改現實本不屬於他的記憶。
他回想起自己幼時的生活，回想起父親的教會，回想最後的分別，這些記憶似乎並沒有發生過任何的改變，這讓他咽了口唾液，隻因為這能夠證明，在現實被更改後，他依然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
“及我所知……我活的幾百年內，有無數個人叫裏昂娜，其中還有一位是男性，不知道你想找的是哪一個？”
“一位法師。”
“嗯……還有什麽特征嗎？”
“她有一雙灰色的雙眸，這是很少見的。”
“灰色雙眸，的確很少見……我想我知道你所謂的裏昂娜是誰了，她在二十年前就沒了蹤跡，在那之前她也算是魔法界的佼佼者，但後來啊，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用人間蒸發這個詞來形容最為確切了。”
聽到這裏，佩格的心突然嘎嘣一下，仿佛有一顆巨石突然壓在了心髒之上，沉重的感覺令他感到胸悶，甚至有些呼吸困難。
“沒人知道，就跟安傑伊一樣……你認識安傑伊的，對吧。”
佩格沒有回答，隻因為被兜帽遮蓋的麵孔下，他正在盡可能的調整自己的思緒，以不讓自己在這個時候崩潰。
他點了點頭，老精靈見狀也沒有繼續詢問，幾百年的閱曆讓他還是有察言觀色的能力的，雖然視覺有些退化的他在有些時候並看不清對方的神情。
於是，老精靈拿著擦拭杯子的麻布轉過身，著手打掃著為生，其實他也剛剛睡醒沒多久，他並不是這酒館的老板，也不是股東，更不是所謂的委員會成員，隻是天亮之時，負責管理的是他罷了。
“謝謝您，老先生，那我就先行離開了，感謝您的回答。”佩格的語氣中難免會有些失望，就算他早有準備，但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本以為自己的母親在現實被更改後會活下來。
但人間蒸發和死亡的概念並不一樣。
“嗯？”老精靈回過頭，“要離開了啊，記住我剛才對你說的話，如果沒有邀請函的話盡量不要來到這裏了，畢竟我並不是一直都在的。”
“好的，再次感謝。”佩格站起身，對了老精靈微微鞠躬，緊接著在少數幾位看起來有些敵意的法師身邊路過。
正如老精靈之前所說的那樣，那麵牆壁並沒有阻攔他的道路，當他回到小巷轉過身查看時，那扇橡木門已經再次被石磚覆蓋。
“唉。”
他默默的歎了口氣，將剛才所發生的一切拋於腦後。
走出小巷，街道上的人已經開始變多，絕大多數市民都已經從睡眠中蘇醒，開始了新的一天的生活。
他快速的前往麵包房，並帶著冒有熱氣的麵包和熱牛奶回到了街道上。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察覺到了些許異樣。
正如老精靈之前所說，他的穿著打扮引起了某些不懷好心的人的注意。
此時正是維卡羅城更替守夜士兵的時間，因此街道上巡邏的士兵並不多，甚至放眼望去一位都看不到。
他不想在此處產生衝突，那樣隻會給魔法界帶來不利的影響，但他不知道跟隨在他身後的那位是否會施展法術。
他知道自己在無門酒館被一些人盯上，但沒想到竟然會這麽快就有了動作。
顯然，跟隨在他身後的那一位口袋早已空空如也。
中心城區，也就是靠近眾神殿附近的道路對佩格來說都很熟悉，雖然有些細小的方麵發生了變化，他不知道那是因為現實的篡改還是時間的原因，但這對他並沒有什麽影響。
不論是法師還是術士，他們施展法術時都必須念出一道咒語，至於無聲咒和低聲咒則需要對咒語有很高的熟練度，同時還要有強大的精神力。
顯然，跟蹤在佩格身後那位躲躲藏藏的家夥並不會這一點，不然他早就釋放一係列法術來攻擊目標。
不過街邊的人雖然有所增加，但依舊要比大多時候要少，想要找準機會對佩格下手還是能做到的，畢竟對方也是一位法師，其掌握的法術有可能千奇百怪，甚至是佩格都沒有聽說過的。
然而也就是在這一會，也就是佩格一邊用視線餘光查看身後，一邊向前走時，伴隨著一聲尖叫，突然有人從佩格側麵的木門中被踹了出來，以至於那建築物的木門都險些散架。
被踹出來的那個人踉蹌了幾步，眼看就要因為身體不平衡而摔倒在地時，佩格將借來的玻璃牛奶杯立馬舉高，隨後雙膝微屈，重心傾向即將跌倒之人的方向。
然而那人並沒有道謝，他的一隻眼睛充滿血絲，根本沒有眼白一說，嘴唇有血跡流淌而出，現在在被提出那扇門時，已經遭到了一頓胖揍。
相信用不了太久，他那發紅的雙眼就會呈紫色腫起來。
佩格大致的觀察了一下這個人，一開始他隻是覺得眼熟，當他抬頭看到這建築物的牌匾時，他便回想起了這個人的身份。
這是維卡羅城的商人協會，而這個被踹出大門的正是協會的雇傭護衛之一。
正如佩格所想，也就是下一瞬間，又是一個護衛被踹了出來，而踹他的人也走出了商人工會的大門，並做出了一個鄙視的手勢。
“我們老大想要在這裏做交易，你們這群雜種哪來的那麽多廢話，大清早的就讓人不爽快……那個你，你是來找事的嗎？勸你在兩次呼吸間離開我的視線，不然我將你的頭插進這兩個雜種的**裏！還有你們，看什麽，還不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