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不要……
望著那兩張陰險深沉的麵孔,佩格深吸一口氣,緊握雙拳,他察覺到了事情正在往不妙的方向發展,因為倘若麵前的這兩位能夠對佩格作出毆打,那麽蒂法妮也一定會受到相同的對待。
雖然他的眼睛注視著前方,但還是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聽覺上,隻要聽到一絲不對,可能他就不會在乎什麽後果了。
果不其然,那兩位士兵並沒有按照規矩來,在什麽都沒有詢問的狀態下,其中一位狠狠的在佩格肚子上踹了一腳,但佩格始終忍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算肚子的疼痛令他青筋暴起。
“怎麽,來打我啊,身為告密者你還能耐了,動你的婆娘怎麽了,如果可以,老子要把她綁在床上虐待!”
這番挑釁的話語被佩格聽在耳裏,但為了控製憤怒以及忍耐疼痛,他沒有回複任何一句話,甚至一聲不吭。
“忍,看你還能忍多久。”那士兵冷笑一聲,緊接著又是對著佩格的進行了一係列的毆打,但顯然要比第一次輕了許多,顯然是害怕對方昏迷後無法完成指揮官交給他的任務。
“可以了,我們有的是時間。”另外一位士兵說道,並坐在一旁的木椅上,望著胸前桌子上已經發黃的牛皮紙,上麵寫著一係列的問題,在油燈的照耀下,他臉頰上的傷疤清晰可見。
“切。”毆打佩格的那位士兵對著佩格的腹部啐了一口唾液,“一會有你好受的,嗯……什麽聲音?”
那位士兵的確聽到了一聲滋滋啦啦的聲音,但他並沒有將這聲音的源頭放在佩格的身上,隻因為那聲音更像是有水滴抵在滾燙的熱鍋上導致沸騰的聲音。
然而這聲滋啦聲的確是從佩格的腹部傳出來的,因為衣物的破損,那口唾液恰好落在了他的皮膚表麵,因為些許的憤怒,他體內的溫度已經高到一種程度,倘若他願意,這些束縛著他的鐵枷鎖隻會瞬間融化。
但他不想讓魔法界因此受到更多的詆毀。
“名字。”臉上有傷疤的那位士兵輕聲道,並拿起羽毛筆,一臉不屑地詢問道。
“佩格。”
“是否有家族。”
“無。”
“前綴呢。”
“沒有。”
“注意不要想著撒謊,不然有你好果子吃。”見對方沒有任何反應,於是那位有傷疤的士兵繼續詢問道,“出生地。”
“巴澤王國,綠地。”
“很好,言簡意賅,是不是有人專門培訓過你在麵對審問時應該如何回答,如何應對?在說一遍,這對你沒有絲毫作用,甜頭和苦楚都會讓一個人將實話吐出來的,而我……我們並不打算讓你吃甜頭。還有……”有傷疤得到士兵換了個坐姿,身體前傾,皺起雙眉,“別以為你是巴澤王國的人,我們就不敢拿你怎麽樣,克萊爾的時代終究會謝幕,到時候我們科斯特自然會獨立,同時這場戰爭結束後,巴澤也自然會敗在羅布的手中,到時候,你們這些商人的雜碎……”
“好了,說多無益。”另外一位士兵輕拍了一下臉上有疤痕的士兵的肩膀,“說正事吧,再說就說多了。”
“哼。”後者冷哼一聲,“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在那個魔族營地出現,注意,不要有任何耍小聰明的想法,上一個囚犯已經透漏了你的一些消息,如果你說的與他有半點不同,看看牆上的那些刑具吧,沒有一個是你這個小身板能夠受得了的,尤其是那柄能夠將巨石敲碎的戰錘!不知道在這裏出去後,你的婆娘是否還能夠認出你。”
這番話在普通罪犯麵前都會換來恐懼的神情,然而在佩格麵前換來的隻有冷哼與嘲諷。
他問心無愧。
可也就是在他要解釋自己為什麽出現在那裏的一瞬間,他突然聽到了隔壁蒂法妮發出的低吟聲,不論那裏發生了什麽,這都讓佩格麵孔上的青筋再度凸起。
那兩位士兵也聽到了蒂法妮的低吟,有那麽一瞬間,他們二人甚至有些後悔選擇拷問佩格,畢竟拷問的手段可不僅僅隻有暴力。
“快說,不然……”
還未等那位麵孔上有傷疤的士兵說完,他先是感覺到屋內的溫度突然有所提升,這讓他們二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後正在燒著烙鐵的壁爐——火勢的確變得要比之前大許多。
也就是在他們的注意力剛剛被移開的瞬間,之前毆打佩格的那位突然感覺背脊發涼,那是在麵對死亡時本能的反應。
當他轉過頭的時候,他聽到了枷鎖崩裂的聲音,同時看到了四濺的火花,但他無心理會那些,隻因為佩格那雙灰色的雙眸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他想拔出腰間的佩劍,但不隻因為什麽,他全身的肌肉都顫抖無力,甚至險些癱軟在地上,這讓佩格替他拔劍拔了出來。
臉上有傷疤的士兵立即跑了出去,口中還大叫著需要支援之類的詞匯。
其他聽到呼喊的士兵立即向木屋的方向跑去,他們的目光始終注視著臉上有傷疤的那位士兵跑出來的木門。
然而下一秒,兩聲慘叫從另外一扇木門中傳出,還未等所有士兵反應過來,蒂法妮那間拷問室的木門就被踢開,佩格拿著單手持劍走了出來,那劍刃上還滴淌著鮮血。
他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但他必須這麽做。
他拿起了擺在牆上的戰錘,而這木板牆在那戰錘的揮擊下根本不值一提,然而在那木板牆應聲破碎的瞬間,他看到那兩位士兵正在用刀子劃開蒂法妮的衣物和肌膚。
然而這刀子不僅僅讓蒂法妮感到疼痛,同時也割開了佩格最後一道底線。
在那兩位士兵驚恐當中,佩格手中的劍先是貫穿了其中一位士兵的胸膛,在用腳將那位士兵踹開得到同時轉體一周,讓劍身在空中劃出一道劍影,緊接著,那連劍都沒拔出來的另一位士兵的頸動脈就被割開,其速度快到在佩格轉體結束之時,被劍劃開的脖頸都沒有溢出鮮血。
但很快,濺出的鮮血就將木屋的一堵木牆噴滿了紅色。
“不——不要殺我——求——求你!”那位胸口被刺穿的士兵一隻手捂著傷口勉強的站起身,哀求期間濃稠的獻血從嘴角邊溢出,很快,他就再次栽倒在地上,血液逐漸擴散開。
那位一開始毆打佩格的士兵見證了這一幕,此時的他坐在地上,在聞到自己尿騷味的同時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