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兩點發現
在那黑衣人的帶領下，他們衝出了魔族的營地，所有士兵都知道了前者的身份，隻因為那憑空出現的火焰就如同有生命一般為他們吞噬著襲來的追兵。
如果像往常那樣，這火焰必然會引發一場連雨水都無法熄滅的森林大火，但這一次並沒有，那無數個火球如同拖著火焰尾巴的飛鳥。
在這個隊伍中，有一個年紀較小的士兵，幼時的他不幸遭受過一次火災，其家人為了保護他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燒傷，雖然他沒有受傷，但在心裏產生了些許的陰影，每當看到較大的火勢時雙腿都會不自覺的發軟顫抖。
但這一次不一樣，就算周圍的火球帶著呼嘯之聲拖著尾巴從他麵前略過，他能感受到的隻有溫暖，仿佛家中壁爐的火焰。
沒過多久，追兵便進行了撤退，那些魔族斥候雖然移動速度快，但根本無法靠近任何一位士兵，有些令人雙耳脹痛的叫吼聲在森林中響起，那是魔族戰敗後的無能狂怒。
黑衣人將士兵們帶到了一處營地，一處四周全是營火的營地。
起初，這營地的所有士兵都因為森林中傳來的響聲而戒備，當看到有光亮向這邊走來時，弓箭手都拉滿了弓弦，心跳的加速讓夜晚的寒風都無法降低他們的體溫。
很快，當他們看到了巴澤王國士兵的服飾，看到了熟悉的紋章，緊張的氣氛也由此消散。
……
中心營地處，幾個帳篷圍繞著一個篝火，而其中最大的帳篷內還擺放著數支蠟燭，然而在這偌大的帳篷中隻有三個人——營地的指揮官、亞當以及那位黑衣人。
“這位閣下，感謝您救了我和我的兄弟，可否能讓我知道您是誰。”
亞當的加入讓他成為了這個營地中官職最大的人，但他並沒有提出什麽過分的要求，隻是希望他的兄弟們能夠好好地睡上一覺。
“是你的父親委托的我，如果可以，給他寫一封信吧，他很擔心你。”黑衣人淡淡的說著，他的聲音很輕，甚至聽不出來聲線，隻能確定是個男性。
“是……是嗎，謝謝你。”亞當道，“我知道閣下肯定是一位法師，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麽突然脫離戰場，但我還是有必要告訴你們一些事情，當然這些事情我也會告訴其他人，告訴國王。”
見沒有人插嘴，亞當頓了一下，隨後繼續開口道。
“被囚禁的這幾天我察覺到了幾點，當然，這幾點是我當初不知道的。第一點，魔族的普通士兵都沒有屬於自己的思想，它們每個營地都會有一個類似於大腦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我們一直以來都是在與傀儡抗衡？”指揮官皺眉說道，隻因為如果知道敵方沒有思考能力，那麽在作戰方麵也會改變政策。
“可以這麽說……但我害怕的是那些魔族士兵的消息都是互通的，比如我想要襲擊一個敵人，然而被另外一個敵人看到，那麽它們不需要任何語言上的共通，即將被我襲擊的敵人就會做出反應。”
為了方便對方理解，亞當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在桌子上比劃著。
“如果你所說的是真的，那麽這的確是一個很棘手的問題……但就這樣的話，有很多事情就可以說通。”
“沒錯。”亞當道，“我就是吃了這件事情的虧，當我們第一次遭受那些野獸形態的先鋒時，我們本以為它們會回去報信，結果很快，那些魔族的士兵就如同潮水般將我們包圍……”
“為您的遭遇感到默哀，那些戰士的英勇行為會永垂千古，其名字也會被世人銘記。”指揮官很抱歉的說著，“但我們現在還是要解決現狀，這個問題的確有必要向國王匯報……這位法師閣下，您有什麽意見嗎？”
指揮官發言後，亞當也看向了那位黑衣法師，後者沉默片刻，似乎是思考了一些事情，隨後搖了搖頭道：“這消息對我來說也很有用，請你繼續說下去吧，亞當先生。”
“好的。”亞當點了點頭，“還有一個發現也是很重要的，那就是魔族士兵的來源……就在剛剛不久，也就是你，法師閣下剛剛出現時，你的火焰將一個魔族士兵的頭盔擊落，然而正是如此，我看到那位士兵正是剛剛瘋癲而被帶走的人類士兵，我不會認錯的。”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指揮官道，“人類怎麽可能會變成魔族士兵。”
“不，我從不開玩笑，我絕對不會看錯，一定是它們使用了什麽巫術，讓士兵陷入瘋狂，隨後遭到轉化。”
“嗯……這一點倒是沒有什麽錯。”此時黑衣法師開口道，“魔族無法完全突破空間的屏障，但魔族之王魔君能夠幫助它手下的靈魂衝突那層屏障，隨後附著在已死或者沒有靈魂的生物軀體上。”
“可是這樣不就與成為傀儡一說有些衝突了嗎？”
黑衣法師點了點頭，並沒有反對指揮官的質疑，隨後說道：“可能那些傀儡依舊存有靈魂，但卻不受自己的控製，如果想要擊潰一支魔族軍團，那我們就要找到控製者。”
“消息在沒有得到證實之前，還是不要盲目行動的好……話說法師閣下，接下來的戰鬥，你們法師還會參加嗎？”亞當道。
“我們一直在參加。”黑衣法師轉過身，語氣稍有些無奈，“但不會在你們視線中出現，畢竟那很影響軍團的士氣不是嗎，守護諾恩當然也有我們的責任，就算會受到排擠。”
亞當和指揮官聞言點了點頭，他們二人自然明白所謂的排擠是什麽意思，同時他們也無法去改變這個事實，畢竟當所有人都認為謠言是真相時，那麽這謠言就不能稱之為謠言了。
背過身揮了揮手，黑衣法師悄無聲息的消失在營地中，與此同時周圍的火焰也都不再躁動恢複了平靜。
喘息間的功夫，黑衣法師的身影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個洞穴中，他摘下兜帽，彈指之間地上餘溫未盡的火堆再度燃燒起來，透過火焰，那雙灰色的雙眸仿佛有無數星辰在閃爍。
而這雙眸子的主人正是佩格，此時的他麵孔滿是憂愁，他完全沒有想到在這特殊的時期，魔法界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又降了一步，甚至導致出行都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