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同行
很有趣的是，在佩格路過馬傑裏的住處時，就恰好看到後者坐在屋前的石頭沿上，仔細的擦拭他那把滿是歲月痕跡的長劍。
似乎是察覺到了佩格的存在，他微笑著站起身，望著迎麵走來帶著兜帽的佩格。
“在城裏帶著兜帽可能會被士兵懷疑的。”
“是嗎？”佩格苦笑一聲，“跟你走在一起應該就不會有人懷疑了吧，你在這等我多久了。”
“在宵禁還沒有結束之時，在太陽還未升起之時，在吃完早飯之時。”
聞言，佩格笑意未散，道：“如果你不是個士兵，是不是也會去選擇當一位詩人，歌手。”
“我從小的夢想就是當士兵，所以，我也必須是士兵，不論官職大小……我們走吧。”
“好的。”
清晨的人並不多，絕大多數都是商人，他們不慌不忙的將貨箱中的商品擺在各自的攤位上，距離市民出門散步購物之時還有一段時間，他們並不著急。
今天的天氣不冷不熱，就算每一棟房屋的屋頂上還有積雪，但卻感覺不到令人打顫的寒意，而有的，隻是令人感到清爽的涼風，再加上清晨愉快的早飯，讓佩格心情愉快很多。
“昨晚你有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一邊走著，佩格一邊問道。
他的聲音很輕，但由於街道上安靜的原因，恰好能讓馬傑裏聽到，就算稍微再遠一點，估計都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啊！”馬傑裏驚歎道，“實在抱歉，昨天忘記告訴你這件事情了。”
“嗯？難道經常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雖然我不知道你聽到的是不是。”馬傑裏道，“但我不得不說，類似奇怪的事情已經不止一次發生，一開始經常有人像巡夜的士兵求救，說聽到了不同尋常的腳步聲，但有一點就是他們都沒有看到腳步聲的來源。當然，最初的時候士兵們並沒有當回事，可當求救和上訴的人開始變多，當士兵也開始聽到類似的聲音，事情就變得複雜起來。”
“有傷亡事件嗎？”佩格稍作思考，回想了一下至今為止所學的知識。
他知道那腳步聲絕對不是人發出來的，而且聲音如此之大絕對是刻意而為，有肉墊的生物一般在行走時的聲音會非常小。
出於生存原因，這類生物必須悄無聲息的接近獵物，而它們腳掌下方的肉墊，就是它們賴以生存的工具。
而佩格聽到的腳步聲，就像是有一隻發瘋的巨型獵犬，邁動著它強壯的肢體，並用盡大腿的所有力氣踩在地麵上一般，絲毫沒有想要躲藏的意思，或者說，它就是想引起別人的注意。
“至今反正還未聽說過傷人事件，不過這倒是弄得人心惶惶，那腳步聲對於平民來說的確有些恐怖，不論那到底是野獸還是什麽其他東西。對了，有一戶人家說自己家養的綿羊被什麽東西殺死了，開膛破肚。你知道那是什麽嗎？”
“隻聽腳步聲的話隻能大致的辨別方向，比如他的腳掌下方長有肉墊，或者墊著什麽有彈性的東西走路，如果能有更多的信息的話，那就能縮小範圍。至於那被殺死的綿羊，調查結果如何？”
“應該隻是被野狼或者其他什麽不冬眠的食肉動物襲擊了，至於線索……有的巡夜士兵說看到了高大的身影，但僅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至於可靠性，當然，我沒親眼見到的東西，就不會覺得他是真實的。”
“高大的身影。”佩格喃喃道。
“想起什麽了嗎？”
“如果是類人形的話，我的確能夠將範圍縮小，再加上昨天是滿月……很有可能是詛咒生物或者少數的突變生物，就現在看，沒有傷人，那麽應該是有智慧或者略有智慧的物種。”
“詛咒生物？”馬傑裏扭頭看向佩格，雖然隻能看到他兜帽的側麵。
“嗯，好比狼人，熊人，吸血妖鳥之類的類人生物，它們便是詛咒的產物，同時在滿月時詛咒的力量也會一定程度的加大，幾乎沒有什麽詛咒生物能夠在滿月時保持理智，至少在我已知的知識中沒有。”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與這些怪物為敵？”
“隻是猜測。”佩格轉過頭，同樣看向馬傑裏，雖然兜帽讓他的麵孔完全沒入陰影當中，“既然還未出現傷人事件，那麽應該沒有什麽問題，而且現在協會在這裏，我想他們發現後一定也會著手解決這件事。”
“希望不要出現什麽令人不開心的事情。”
“當然了。”
他們的步伐很快，雖然他們二人都沒有察覺到，因此沒過多久，甚至在太陽還未完全升起時，他們便走到了城市邊緣。
但佩格依舊沒有看到采石場的蹤跡，除了相比與市中心來說較為普通的木質房和少數用泥土搭建的小房間外，就隻剩下光禿禿的樹木和少數保持綠色的灌木叢。
“那采石場不是在城外嗎？”
“的確是在城外，不過我們還有一段路要走，畢竟采礦會搞得烏煙瘴氣，誰也不想在清晨打開窗戶看到的卻是如同霧氣般的塵土。”
“那倒是。”佩格點了點頭，“不過早知道我就騎著馬了。”
“騎著馬有些過於張揚了，走著去反正沒什麽壞處。”
於是兩個人又在滿是積雪的樹林小道中走了一段時間，與此同時馬傑裏還在不斷地抱怨有關於寒季的話題，他似乎很不喜歡寒季。
佩格倒是覺得沒什麽，畢竟他感覺不到寒冷，同時雪白的景色在他眼中也是一種別樣的美，但每當想到寒季農田和莊家無法種植時，他便明白為什麽絕大多數人都不喜歡寒季。
“諾恩總有一天會被積雪完全覆蓋，萬物會死於冰雪低溫，最終隻有能抵禦極寒的生物才能活下來，至於精靈，我覺得他們完全沒有活下來的可能，除非他們的法陣能夠一直維持，或者他們將家園搬到地表下的洞穴。”
“他們隻是不喜歡看到大自然被破壞罷了。”佩格道，“因為人類厚重的衣物絕大多數都是動物的皮毛製作的，但我相信總有一天，精靈會因為生存的欲望，而選擇妥協。當然，選擇搬到地表下的洞穴也是一種發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