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祖瑪的變化
令佩格感到慶幸的是,他們沒有去到蒂法妮休息的那家酒館。
在馬傑裏的帶領他,他們去到了一家附近得到酒館,而這家酒館就隻是喝酒和吃飯的地方,沒有馬廄,沒有房間,正因此,也少了許多喧嘩。
不過令佩格感到有些不愉快的,是坐在酒館最後那一排的幾個傭兵,馬傑裏發現了這一點,於是在進門的時候便詢問了佩格是否需要換地方。
佩格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表示無礙,畢竟所有的酒館大同小異,這裏永遠都是酒鬼和傭兵的聚集場所,因為點幾杯酒和一點食物,就能夠讓他們坐一天。
沒有幾個酒館老板會主動去驅趕這群人,除非有著很大的後台不怕這幫人惹事,就算有法律的保護——當法律降臨時,估計受害者已經被打了個半死。
他們二人的進入讓這幾位傭兵回頭看了一眼。
“切,外鄉人。”
其中一位傭兵撇了撇嘴,在用眼光掃視了片刻佩格後,不屑的嘲諷一聲,隨後與其他的同夥再度用濃厚的方言聊起令他們感到開心的話題。
佩格麵不改色,就仿佛完全沒有聽到一般,見狀,馬傑裏無奈的搖了搖頭,並再度歎了口氣。
酒館的建築結構是馬蹄鐵狀的,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二人很默契的選擇與那些傭兵恰好相反的位置——傭兵和他們的位置恰好出於馬蹄鐵的兩個頂端。
因此在他們坐在座位上時,傭兵們的談笑聲已經近乎聽不見。
“你現在很喜歡歎氣,應該發生了很多事情吧。”
這是佩格坐在座位上時說的第一句話,不僅僅是說話間,就連在路上行走時,馬傑裏都會每隔一會便輕輕搖頭並做歎息,很明顯是想起了不愉快和憂愁的事情。
“嗬,這麽明顯嗎?”馬傑裏自諷一笑,“是啊,在那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情,尤其是在那場宴會結束後。雖然每個人在那時都在笑,但我卻感受不到任何的安心,多羅塞爾副隊長的情況日漸嚴重,最終連生活都不能自理,而且有無差別的攻擊性,同時還會說出很多令人費解的語言。”
說到這裏的時候,酒館的另一端傳來偌大的笑聲,狂野放蕩,與佩格這邊形成了鮮明對比,同時讓馬傑裏憂愁的神情在家一倍。
“隨後就是戰爭,戰爭,接連不斷的戰爭,有大有小,那短暫的幾日內,小則野豬,大則凶猛的野獸,每當睡覺前,我都會幻象明天會遇到什麽,或者在熟睡之時會被什麽東西撕裂,有那麽一段時間,我都想已死解脫。”
“但那樣的話祖瑪就真的沒有保護傘了,那時候的我想要向其他城市國家一樣成立管理階層,想要去分擔事物,現在想想,那僅僅隻不過是我想要推辭和放鬆的借口罷了。”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向之前那樣深沉的歎了口氣。
與此同時,酒館的服務員走了過來,麵帶笑意的詢問著他們需要吃點什麽。
然而在猶豫了一段時間後,他們隻點了比較清淡的食物和普通的啤酒,畢竟馬傑裏還在工作階段。
“他們並不是祖瑪的居民,隻是當時在這裏居住了幾日,恰好趕上我想要嚐試新政策的時間,緊接著,他們就憑借廣大的人脈,當選了市長。你可能沒看出來,索耶他其實是一位十六分之一得到精靈,有著少許的精靈血統,並且曾經是一個精靈小鎮的鎮長管家,但後來血脈政策上台,與其他血脈不純的精靈一同被趕出。”
“當時的我以為既然這位名為索耶·諾斯的人有經驗,那麽不妨一試。當他提出市議會這個政策時,我起初是很放心的,但當我發現差錯的時候已經晚了,市議會議員中除了我,都是他曾經的下屬,因此也都會聽從他的命令。”
“這就跟獨裁沒有什麽區別。往後幾天,他公布了一項又一項的新政策,並替代和廢除了許多老政策,最令我感到氣憤的,是那該死的宵禁政策。”
“宵禁?”佩格好奇的詢問道,這是已經在人類國度中廢除已久的政策,雖然依舊有少數偏遠的地區依舊在施行這個政策,但他們卻是出於某種原因。
畢竟照明手段有限,不論是木柴,煤炭還是燃油,都要消耗很大的資源,而且照明的效果也不怎麽明顯,再加上偏遠地區那些沒有護欄的地區經常會有野獸在夜晚活動,宵禁和夜巡是很正常的。
但當這個政策出現在富裕的諾恩之都——祖瑪,果真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居民們沒有反抗?”佩格繼續問道。
“起初的確有不少市民進行反抗,尤其是那些喜好聚堆飲酒的矮人族。但能夠順利施行,完全是因為那位牧師的工作。”
“就是坐在市長身邊的那位是嗎?”
“沒錯,他的名字是詹金。自那天開始,他便利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每天站在教堂前的木台上,站在街道邊,用他那恐怖的故事傳說警告所有人。說是夜晚是邪靈和惡魔出現之時,它們潛伏了一個白天,就等待著晚上出來……當然,還有什麽狼人,巫婆,幽靈之類的生物。”
說到這裏,馬傑裏的嗓子和嘴唇都有些幹澀,恰好服務員熱情的將兩倍冒著啤酒泡的酒杯端了上來。
還未等服務員說一些有關的敬辭,馬傑裏便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甚至讓服務員麵帶笑容的神情凝固了兩三秒。
“好喝,在幫我倒一杯吧,謝謝!”馬傑裏吧了吧嘴,將酒杯遞給服務員,淡淡的說道。
“矮人會信這些?”佩格同樣拿起酒杯,但他僅僅隻是抿了一口罷了,而他的雙眼並沒有從馬傑裏身上移開。
此時的佩格還能清楚得多回憶起矮人布洛托,而對於佩格而言,布洛托以及他的同伴將矮人獨特的性格表現的淋漓盡致,甚至能夠想象得出當他們聽到宵禁政策和牧師的故事後,那滑稽且充滿諷刺的神情。
“不,他們當然不會。”馬傑裏壓低聲音,麵部的憂愁依舊沒有消散,“但很快,他們就受到了製裁,撤銷居住權,收回房產,在麵對如此多的士兵……當然,是我的士兵,他們沒有選擇發怒,而是垂頭喪氣的離開,從那時起,我就開始覺得這個政策,是徹頭徹尾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