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不，可，能！

  城堡內部的構造很緊密，甚至走在走廊裏都讓人趕到了些許的壓迫感。


  牆壁上的油燈根本無法將走廊完全照亮，雖然說是城堡，但在佩格眼中，這更像是一座地牢。


  把手的士兵看著路過的佩格，其中有少數的認出了他，但並未開口，隻是用目光送佩格前去。


  片刻後，他們在一處非常簡陋的木門前停了下來，再往前的走廊甚至還沒有安裝油燈，一片漆黑。


  門內可以聽到幾個人在說話的聲音，任憑他們之間的語氣，佩格救能感覺出他們並不僅僅隻是在交談，而是在說什麽重要的事情。


  而且似乎在某種角度上來講，他們之間因為觀點的不同而產生了分歧。


  本以為他們要在門外稍作等候，但魯斯·吉布森卻貿然的推開門，甚至連門都沒有敲，就跟在酒館闖入佩格的房間一般。


  為此，佩格更加確信，這人絕對不是一位騎士，前身一定是不懂得禮節的傭兵，甚至強盜。而現在想一想不久前他對佩格所說的有關於禮節的警告，令佩格不禁微微一笑。


  屋內的有兩張長桌相互拚接，在長桌四個角上都擺放著蠟燭台，再加上牆壁上的油燈，讓房間內的光線要比走廊上亮許多，但可能是設計緊湊的原因，房間內依舊沒有窗戶，整個城堡就仿佛是一個地洞。


  “魯斯騎士，我說過多少次，進門先敲門，在獲得允許後才能進入，這是最基本的禮儀！”


  一位較為年老且穿著麻布束腰長袍的長者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怒斥著魯斯·吉布森，跟隨在其後走進來的佩格看到了屋內除了士兵以外，每個人都擺著一副憂愁的神情。


  很顯然，佩格知道自己剛才的猜測是正確的，他們正在討論一個不怎麽愉快的話題。


  環視眾人，佩格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馬傑裏。


  相比與房間內的其他人，馬傑裏看起來就像是一位農民，而坐在桌子最頭上，且沒有身披盔甲而是錦服的，正是祖瑪城現在的市長，索耶·諾斯。


  然而離他最近的，不是某位騎士也不是士兵，而是一位年長且看起來莊嚴肅穆的禿頂老者，他穿著灰色的亞麻僧侶袍。


  “邦納議員說的沒錯，魯斯，你該改一改那野蠻的性格了，這裏不是野人的部落，更不是雇傭兵的基地，想要讓別人聽從你，就要以身作則。”這位禿頂老者嚴肅的說著。


  然而此時，突然有人喊出了佩格的名字。


  “佩格？好久不見。”馬傑裏站起身，來到佩格身旁，對於這個年輕人，馬傑裏的印象還是很深刻的。


  “你們認識？”市長索耶·諾斯詢問道，他單手用手背拖住下巴，整個人看起來有那麽一絲管理者的味道。


  “正如你所見，市長大人。”馬傑裏回答道。


  “小夥子，我查過你的資料，這也是我沒有讓魯斯和其他士兵將你趕出去的原因，但你應該也發現了，祖瑪在近些日子發生了較大的變化，而你是外來者，想要居住或者在這裏停留，都需要獲得我們的認可，畢竟祖瑪有著諾恩之都的稱號，無規矩不成方圓，我們也要為未來和居民著想。”


  聞言，馬傑裏緊蹙雙眉，回到了佩格剛進來時的那種神情，“索耶，你成為市長我不管，但我還是那句話，有些規定是否過於過分，這裏不是人類的國度，你要拿人類國家的製度來限製這裏的居民，肯定會引起躁動。我不管你以前是什麽身份，也不管你是用何種手段做到這個位置上的，作為祖瑪市的前管理者，我有必要阻止你愚蠢的行為。”


  “放肆，你是在與市長說話！”魯斯·吉布森見狀，拍案而起，在說話的瞬間沒有絲毫猶豫的拔劍出鞘，其鋒利的劍刃甚至無情的反射火光的光芒。


  很明顯，在鐵匠拚盡全力打造出這把劍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使用過，上麵沒有絲毫刮痕。


  魯斯·吉布森皺起眉頭，可能是在這之前就與馬傑裏有些過節，因此他顯得格外激動，甚至要比佩格在酒館挑釁他時還要激動。


  然而在他話音將落略過佩格身前想要威脅馬傑裏時，後者單腿向前一誇，在所有人眼中他仿佛絲毫沒有用力，但卻在下一秒，魯斯·吉布森便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鎧甲和地麵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而他手中的劍則落到佩格的手中。


  佩格早就想這樣了，一路上受盡了魯斯·吉布森的嘲諷。


  “在正式的會議上是不可以拔劍的，這是對所有人的不敬，當然，如果你認為自己是騎士的話，魯斯先生。”佩格輕聲說道，並反持劍柄遞給對方，但並沒有想要把他拉起來的意思。


  這恰好完全激怒的魯斯·吉布森，本來目標是馬傑裏的他瞬間雙眼怒視佩格，喘著粗氣爬起身，那下顎上的胡子都因為生氣而隨之顫抖，喉嚨內隱約散發出低沉的吼聲。


  “夠了！”索耶·諾斯市長不耐煩的叫喊一聲，“各位議員，我現在需要請祖瑪騎士、市議會議員的魯斯·吉布森離開這裏，大家是否有反對？.……很好，魯斯，你也看到了，在你改掉這種野蠻的性格後不要再進入任何一場會議！還有你，外來者佩格，就算魯斯騎士態度有失，但你也沒有權利去製止他，現在的你的權力在祖瑪還不如一位公民，甚至還不如一條狗！因此，你必須接受懲罰！”


  聞言，佩格微微皺眉，但雙眼依舊停留在憤怒的魯斯·吉布森身上，他們四目相對，隨後後者深沉的吸了口氣，奪過佩格手中自己的劍，頭也不回的離開，摔門之聲震耳欲聾。


  “索耶市長，我覺得沒必要進行懲罰。”那禿頂老者道。


  “詹金牧師，你之所以能坐在這裏，完全是因為該死的製度，但這不代表你有了與我們相同的權力，在我說話隻是，希望你不要插嘴。如果你覺得有失公平，那麽請你回到你那破舊的教堂，我們將不會再為你供給食物和穿著，到那個時候看看虔誠的信徒還會不會得到諸神的護佑。”


  禿頂老者欲言又止，隨後低頭望著水杯，不再說話。


  “很好。”索耶·諾斯帶著權貴的笑容看著佩格，“我懲罰你為我效力，至於期限……直到我滿意為止，不然就給我上頸手伽！”


  然而聽到這番話，佩格不但沒有生氣，他也同樣笑了一聲，但與市長不同的是，這笑容充滿了諷刺之意。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