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奧術大廳

  在米凱爾·德看到進來的佩格後，坦尼森也察覺到了後者的存在。


  “兩位會長好。”佩格恭敬的彎腰鞠躬，以表示敬意。


  此時他發現坦尼森看佩格的眼神似乎有些許改變，與之前大不相同。


  佩格清楚的記著在自己剛來到這裏時，坦尼森帶著的是一種不屑以及不抱期望的情感麵對佩格。


  而現在，那眼神平緩了很多，看起來就想是正常看對小輩。


  雖然佩格沒有說出來，但他內心好受了許多。


  他也是人，就算忍耐力要比其他同齡人強很多，也不代表他對這些事物不在意。


  聽到佩格的敬辭，兩位會長隻是點了點頭。


  在佩格來到這裏之前，他們就談論了很久，當然不僅僅是談論佩格的事情，同時還有時事災難，相比來講，佩格的事情就看起來有些渺小。


  但畢竟有責任在身，他們必須處理佩格的問題，不然任由佩格沒有目標的成長，隻有被魔神的力量腐蝕心智，從而變成一位殺人不眨眼的災難。


  “嗯……時間應該剛剛好。”米凱爾·德默默的說著，“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奧術大廳空無一人了，記得上一次……是不是你測試什麽法術來著？”


  “什麽記性，我怎麽記得是你測試法術，你那火焰不論什麽時候都能讓我感到心慌，我記得我很小的時候母親經常告訴我，火焰是惡魔，它會帶走你的一切。”


  “純屬瞎扯。”米凱爾·德站起身，“沒有火焰，你吃什麽，喝空氣去吧，希望那能夠填飽你的肚子。”


  兩人相視一笑，很明顯是互相開玩笑，但至於是誰上一次在奧術大廳測試法術，他們也記不清了。


  奧術大廳算是所有協會術士都可以進入的地方，那裏受到結界法術的保護，可以任意施展法術來測試學習程度，甚至在中央還設置著幾個用魔力製造而成的稻草人，它們是用來測試變幻之類的法術，同時他們在魔力的保護下還可以自動回複。


  這滿足了很多術士學徒剛學會一個法術是，想要迫不及待的測試的急迫心情。


  至於兩位會長口中所說的“空無一人”，是很少見到的情況。


  當佩格跟隨兩位會長來到奧術大廳時，他便明白是因為什麽。


  奧術大廳似乎並不是協會建築物內的空間，它也是從一扇木門進入的，就像拐角街道一樣，是另外一個不同的空間。


  這裏沒有一扇窗戶，是完全封閉的空間，同時不論天花板，牆壁還是地麵，都是一樣可有神秘紋理的磚塊拚接而成，在牆壁周圍掛著類似於火盆狀的東西，然而在裏麵起到照明作用的不是火，而是發光的球體，它們輕盈的懸浮在火盆上方。


  之所以佩格認為這裏不是協會建築物內的房間，正是因為這裏麵積的大小，走到這裏時，佩格就感覺自己仿佛是一隻迷路的螞蟻。


  但佩格不知道的是，在平日裏，這裏還是很熱鬧的。


  總會有術士來這裏測試他們的法術，以及將剛學會的法術咒語念製熟練，所以平日裏，這裏雷雨交加，電閃雷鳴，玄幻而又美麗。


  “隻有才測試破壞力超強的法術時，才會將這裏的所有人請出，並暫時禁止任何無關緊要的人入內，之所以這種情況很少，是因為越強的法術，所帶來的的代價就越大。很少有人會專門去測試強大的法術，那樣隻會白白浪費靈魂力量，同時還給自己帶來難以接受的代價。”


  坦尼森走在佩格前麵，頭也不回的給佩格解釋著。


  “上一次我們戰鬥的時候，你也看到在我施展法術後的樣子，那便是一種償還代價的方式，我選擇用自己的靈魂來償還代價，畢竟絕大多數的法術力量是從高位那裏借來的。”


  “高位？”佩格不解的詢問道。


  “嗯，簡單來說，就是那些為神明的存在，魔神，惡魔也是高位的一種，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有借必有還，當你借助他們的力量施展法術時，他們就會以各自的方式讓你在之後進行償還。”


  “法術施展消耗的不是魔力嗎？”佩格再度詢問道，這是他很早之前就想問的問題。


  “做個很簡單的比喻。”坦尼森道，“好比術士們就是一根蠟燭，燃燒就是法術。然而想要燃燒就必須有助燃物，而這助燃物就是魔力。但燃燒是要付出代價的，那就是不斷讓蠟燭變短，最終變成一灘蠟淚。”


  佩格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他隱約明白了很多，隨後他繼續問道：“在這之前我施展過很多法術，比如輕羽術，冷靜術，我不知道施展這些會帶來什麽代價……而且還有治療術，這樣的法術也會有代價嗎？”


  “凡是被稱為法術，需要用原始語言施展的法術，都是有代價的，隻不過有些代價可以忽略不計，畢竟那些力量不是從高位借來的，亦或者輕微到高位無法察覺。就比如治療術，創造它的人隻是利用最基本的原始語言，催動魔力以一種特殊的姿態覆蓋在傷口上，讓魔力代替器官來進行快速的組織修複，但高階的治療術依舊要借用高位的力量，因此施法者還是要償還對應的代價……好了，說了這麽多，拔出你的劍吧，向我們展示你剛學會的東西。”


  他們停下了腳步，米凱爾·德全程一言不發，隻因為對於這種原理性的問題，還是換其他人解釋比較好。


  麵對如此正式的場麵，以及兩位會長目不轉睛的凝視，佩格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緊張，但當他拔出喪鍾劍後，那緊張的感覺也隨之消失。


  與此同時，不論是坦尼森還是米凱爾·德，他們都看到在喪鍾劍出鞘的那一刻，有一道符文隨之閃爍了一下，這讓他們提起了興趣，並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


  雖然對他們來說，佩格不具備絲毫威脅，但換做魔神的話可就要另當別論了，而這，正是他們將奧術大廳空出來的原因。


  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都是未知數，就連佩格自己都不知道。


  “IgnisVipálit”


  佩格都沒有想到自己能夠如此熟練的念出這個符文所對應的原始語言，就如同他天生就認識它們一樣。


  緊接著，他感受到全身失去依舊的熱量再度布滿全身，呼吸開始急促，腎上腺激素飆升，雙眸前的那一簇火苗隱約閃現。


  “要開始了。”米凱爾·德皺著眉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