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第一堂課
似乎是因為知道自己身份特殊的原因，佩格總認為所有人都在看他，討論他。
但事實並非如此，看佩格的人都是因為他背後的那把劍，以及這個陌生的麵孔。
“你了解這個世界真正的麵貌嗎？”坦尼森走在佩格前方，他在太陽還沒有升起之時，就將佩格從睡夢中叫醒。
這已經是佩格來到這裏的第三天，馬麗婭在告知佩格宿舍位置後就再也沒有找過他，隻是告訴他靜候消息。
於是他自己摸索到了食堂的位置，摸索到了圖書館，同時這也是他感受到奇怪目光的源頭，他不敢把自己喪鍾劍放在屋子裏，生怕像馬麗婭所說的那樣，引起麻煩。
協會的男性的確不多，絕大多數都是女性，同時也有與佩格年齡相差無幾的學徒，這時候的她們還沒有注意自己外表的習慣，但這卻顯得更加的自然。
術士們的著裝打扮讓整個協會看起來像是一場大型的貴族舞會。
在來到這裏之前，佩格認為術士協會的總部應該會像是國王宮殿那樣肅穆莊重，但現在似乎完全相反，快樂充斥著協會的每一個角落。
仿佛這裏的每個人都是一個家族的成員，和睦共處。
但正因如此，從小因為生活環境不同而導致敏感的佩格，總是感覺到有些格格不入，似乎這裏沒有他的一席之地。
但相比如此，佩格更加相信自己是因為來到這裏過於的突然和匆促，導致讓神誌和靈魂都留在了亞卡爾拉。
他擔心其他人在那之後該怎麽辦，當那該死的雷諾茲蘇醒後肯定會再度找神殿的麻煩。
不過既然迪優爾在那裏，佩格的擔心就能稍微少一些，他相信去追蹤希爾的肯定不止瑪格麗特一個人，畢竟希爾的身份對於術士們來說，非常重要。
“你在想什麽？我問你話呢。”略有些不耐煩的語氣和少許噴在臉上的唾沫星子讓佩格從思考中清醒。
聲音很大，語氣很衝，惹得旁邊許多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佩格，這不僅讓他感到了些許的不適。
“對不起，剛才我在回想事情，來到這裏有些突然。”佩格如實解釋道，他萬分沒有想到第一個要給自己上課的，竟然是看起來凶狠狠的坦尼森，雖然他不知道對方要帶他去哪裏。
“昨天一天還沒休息過來？那我希望你能夠在短暫的生命時光中學會延長壽命的法術，不然肯定不夠你休息的。”
佩格沒有回答坦尼森，因為很明顯，這句話是在訓斥佩格，然而佩格還是很虛心的接受。
他的適應能力已經算是很好的了，但在亞卡爾拉還有很多沒有完成的事情，這就是讓他分心的。
“你在擔心什麽？你在考慮什麽？現在階段你還有心考慮別的？現在你已經完全踏入了這個圈子，如果你還會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的爆發能力，或者被我們發現有不好的傾向，那麽你輕則失去記憶和能力，成為普通人；重則直接被我們取走性命。告訴我，有什麽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
“我所關心的人的生命。”佩格幾乎沒有考慮就進行了回答。
“哦？”坦尼森突然停下了腳步，好奇的看了佩格一眼，“你所關心的人？可是你又有什麽資本去保護別人呢，暴走的你隻能帶來毀滅。”
“我會冷靜術，我能夠讓自己保持冷靜，我自己知道我曾喪失意誌多次，但我從來沒有傷害過別人。”佩格道。
“哼。”坦尼森冷哼一聲，扭過頭，“冷靜術的時間過了呢？就算你能控製住，告訴我你不會受到傷害嗎？不用提魔神的力量了，就連法術都是有失有得，是一把雙刃劍。哼，說多了，回到原話，你了解這個世界的真麵目嗎？”
佩格先是斟酌了一下坦尼森所說的話，隨後害怕他再次說自己心不在焉，於是回答，“您說的是關於什麽，政治，人心還是其他？”
“就是字麵的意思，身為一個術士.……或者法師，該死，真奇怪，我竟然會教導一位法師。”坦尼森輕聲咒罵一句，“身為一個魔法界的人士，你所看能看到的世界是與普通人完全不同的。”
“您是說，現實背後的世界？那些魔法生物？”
“嗯？你知道？”
“略知皮毛，是維拉妮卡教我的。”
“是那小妮子啊，那你告訴我，你知道哪些呢？”
他們一邊說著一邊漫步在大廳中，佩格保持著與坦尼森相同的步伐，並無視掉些許自認為異樣的眼神，“我隻知道這些，因為那時我的朋友們受到了魔法生物的影響，神誌變得有些不正常，維拉妮卡就幫助我解決掉了那些魔法生物。”
“那小妮子還挺能幹的嘛。”坦尼森微微點頭，“有很多時候魔法生物並不會給人造成影響，它們有些甚至還能對身體進行有益的作用。但凡事總是有對立麵，總會有一些魔法生物像傳染病和寄生蟲一般給人帶來困擾。”
“大部分有害得到魔法生物都不是諾恩的原產物，它們有可能來自於其他的領域或者世界，比如人們口中所說的‘地獄’‘天堂’或者你經常聽到的魔神空間。”
“絕大多數時候，這類魔法生物都不會對生物造成實質性的影響，隻會潛移默化的讓生物發生改變，比如暴躁，悲傷，疼痛，疾病等一係列心理和生理上的問題。”
佩格仔細的聽著坦尼森所講述的知識，雖然在這之前維拉妮卡向她解釋過，但知識永遠都沒有頂端，必須不斷地填充和彌補。
“當你能夠看到現實背後的世界時，這些魔法生物也能夠對你造成過實質性的影響，就好像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同時在凝視你一般。記住一點，魔法界是以等價交換形成的，無論是破壞還是治愈法術，都有其弊端，無論大小。”
“你施展法術攝取的魔力是大自然的，當你用魔力治愈自己時，有可能在不遠處的一株花朵就會隨之枯萎，當平衡的天秤覺得大自然不應該為你承擔時，就會開始以你的靈魂作為代價交換。”
說罷，坦尼森抓住了佩格左手的手腕，將袖子向上拉起，露出了一道道黑色的圖騰，“這就是靈魂作為代價的印記，除非迫不得已，千萬不要消耗靈魂力量，不然就和行屍走肉沒什麽區別。”
“說的夠多了，我不喜歡口頭教學，走吧，我帶你去看看一位術士平日裏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