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諾菲會議,出發
拿到薩諾的資料後,佩格幾乎每天都埋在神殿內,閱讀相關法師的書籍。至於薩諾的資料,他仔細低閱讀一遍後,就藏在臥室櫃子中了。
現在的他,根本無法複仇。
自己研讀時,希爾會不時地去騷擾他,對於這個黢黑活潑的女孩,他毫無辦法,還好每次都能機智的將她支開。
他也很鬱悶,為什麽這個女生這麽喜歡纏著自己,而伊迪絲也不阻攔。
最近伊迪絲心情非常不錯,活潑的希爾總能變法逗她開心,就真的像是母女關係般親切。
回過頭來再看佩格,此時的他對法術的概念還是比較籠統的,他不知道強大的法術到底是什麽樣,就現在閱讀的書籍來說,幾乎都是輔助作用,用處不大。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一直到克萊爾召集騎士準備出發時,佩格方才停止日複一日的生活。
克萊爾此次會議不知會開多久,但王國和維卡羅城不能缺少管理者,他對家事和國事都很是不放心。
他命令管家洛克暫且代替國王的職位,其他的大臣負責輔助,倘若有什麽大事,最好等候他回來再進行決定,不能魯莽行事。
管家洛克還算是一個充滿智慧的人,雖然有時比較衝動,但那都是為了克萊爾著想,他們家族世代為國王服侍。
克萊爾還對自己最信任的親衛下令,加以看管其幼子維恩,不準任何人踏入其臥室,包括亨利。
他生怕自己一離開,亨利就會對維恩下毒手,對於自己的大兒子,也是操碎了心。
在準備的這兩天,賈得伯爵也戰勝歸來,雖然擒獲了強盜頭目,但他卻什麽都不說,僅僅隻是怒瞪國王,就算對他嚴刑拷問,都隻字不提。
他的嘴仿佛被縫合了一樣,被虐待而死之前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照一大臣的所說,這強盜頭目是個漢子,但卻走向了歧途。
交代完了所有事情,這天清晨之時,克萊爾帶頭走出了城門。
佩格也跟隨其中,出行得人不多,架勢很小,甚至沒有引起市民的注意。算上國王和兩個親衛一共才不到十個人,但他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這一次他並未讓士兵軍隊跟隨,照他所說,當到達一座高塔時,其他的人就要止步。
會議硬性規定,最多帶兩個人,可以是護衛,也可以是其他什麽人,隻要能夠守口如瓶,信任的過。
至於學院在什麽位置,佩格非常好奇,那麽神秘的一個組織團體,難道是在深山老林中與世隔絕?
前進的速度說不上快,但也不慢。
不知何時,一朵厚厚的雲朵遮蓋住了太陽,讓附近都陷入了陰影當中。
四周開始變得寂靜,這不禁引起了克萊爾的注意,可還未等他讓眾人小心之時,幾根彎鉤帶著鎖鏈如同箭矢般突然飛向走在最前方的馬匹。
鋒利的彎鉤掛在健碩的馬腿上,鐵鏈一收,直接將健壯的駿馬拉倒,慘叫聲連片,其他的馬也受到了驚嚇,抬起前蹄發出嘶鳴。
幾個全身黑衣的人從四周的灌木叢中蹦出,他們頭戴麵罩,持有精致的短劍,腰間還掛著剛才飛出的彎鉤。
“有刺客!”克萊爾身旁的親衛大叫。
少數馬匹受到了驚嚇後,開始四處逃竄,可他們顧不了那麽多,所有騎士急忙從馬背上跳下,靠近國王,進行保護。
這群黑衣人目的性很強,他們的目標正是克萊爾。二話不說從四麵八方進攻,行動迅速,動作敏捷,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刺客。
有兩位騎士從馬背上不慎跌落,還未等坐起身,就被黑衣人接連殺害。
一位被刺穿了喉嚨,另一位被短劍從後頸筆直插入,當場斃命。
襲擊過於突然,沒有一絲征兆,讓所有騎士措不及防,佩格也一樣,雖然反應夠快,但黑衣人依然在胸口的硬皮革甲上留下一道橫跨胸腔的劍痕。
他們的攻勢極為凶猛,且身法詭異,配合起來也想當默契,不斷的變換身位,企圖接近克萊爾。
武器之間的碰撞急促而又清脆,偶爾有火光迸射。
克萊爾作為一國之主當然不是吃素的,想當年他同樣也是一位馳騁沙場的騎士,拔出佩劍時,向那群黑衣人展示了什麽叫做寶刀未老。
因為黑衣人確實比較難纏,一位騎士暴躁的把頭盔脫下砸向黑衣人,他們速度太快了,頭盔隻會影響視野。
打鬥之際,幾個黑衣人後撤幾步,從腰間拿下彎鉤,向箭矢一般對著騎士丟出。
彎鉤快而精準的勾在兩位騎士的大腿內側,劇烈的疼痛讓他們跪在地上,其中有一位便是克萊爾的親衛。
黑衣人並未停止,他們後撤半蹲,將鐵鏈向回猛拽,騎士瞬間被拉倒,雖然有人及時的砍斷鐵鏈,但傷口依舊讓他們無法站起身,血流不止。
佩格默念咒語,再次讓自己變得輕盈,俯下身軀,以閃電般的速度瞬間來到一黑衣人身前,雙手緊握劍柄猛然向上挑起。
隨後那黑衣人瞪大雙眼驚訝地看著佩格,低頭,發現自己胸膛以被割時,意識已經開始模糊,踉蹌兩步,像是枯死折斷的樹木,栽進了旁邊的灌木叢。
在其身邊的另外兩位黑衣人察覺到了佩格的存在,因此丟掉彎鉤,拔出短劍對佩格發出攻擊。
佩格當然不能以一敵二,邊防禦邊後退。
與此同時,克萊爾那邊與另一位騎士一同繳械了一位黑衣人,並用劍柄狠狠的敲在其腦門之上,令其雙眼翻白,癱倒在地,總要留一個活口進行盤問。
最終黑衣人被衝破了陣型,節節敗退,向兩旁撤退。
雖然打贏了戰鬥,但傷亡慘重。
此時眾人方才發現,其中的一位親衛倒在血泊中,被人從眼睛刺穿了頭顱。
“你們是什麽人。”另一位親衛名叫尤金,他滿臉血痕,右鍵狠狠的踩在一個還未斷氣的黑衣人胸口之上,拔掉他的麵罩,問道。
那黑衣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微微一笑。
克萊爾走過來,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珠,示意尤金讓開,他想親自審問,因為這次他們的目標正是自己。
這時,一位騎士慢慢湊近,滿臉憤怒且緊張,這恰好被佩格看到。
當他仔細觀察,發現了異樣,那騎士的右手一直握著身後短劍的劍柄,不時眯眼斜撇克萊爾一眼。
果不其然,當其到了攻擊範圍,迅速抽出短劍,直逼克萊爾喉嚨。
見狀不妙,佩格再次施展法術,以魅影般的速度,帶起飛揚的塵土接近刺客,右手狠狠的握住短劍劍身。
那刺客驚呆了,可佩格並未給他下一步解釋什麽的機會,直接用他的短劍從下顎刺穿了頭顱。
見狀,那躺在地上的黑衣人也非常驚訝,微笑從臉上消失,扭頭用牙咬住護甲上的一根粗線,用力一拽。
“噗嗤”一聲,一根尖椎從下巴下刺出,令他當場斃命,他竟然自殺了。
克萊爾後退兩步,拾起地上黑衣人的武器,觀摩著,又扭頭看了看被佩格殺死的叛徒,皺著眉思考,令額頭上的汗水劃入眼中。
佩格為了止血撕扯下那叛徒身後的鬥篷,包紮手掌那深可見骨的傷口。
這次施法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大腦猛然一頓,就像是突然暈厥了一下,想必這就是使用精力的後果,雖然每天都在研習法術,但魔力可絲毫沒有見漲。
他不知道如何去鍛煉他。
雖然學會了最基礎的治療法術,但卻沒有足夠的魔力去施展,這讓他很是頭疼。
接下來還要趕路,保持精力是最重要的,傷口紮緊一些總會止住血的。
克萊爾對佩格點了點頭表示感謝,他用劍劃開了黑衣人的衣物,試圖尋找一些特殊的印記,但並未有任何收獲。
可他知道,這群人,包括這個叛徒,都一定是受人委托的。
至於是誰,就不得而知了。
有一點他很清楚,那位想要自己命的雇主一定很有錢,能付得起刺殺國王的費用的人,一定富可敵國。
他無奈的歎息,轉身對著依舊戒備沒有放鬆的騎士說道,“受傷的兄弟們再此地停止腳步吧,休息片刻你們可以回去了,還有不到半天的路程我就抵達了,你們盡管放心。”
克萊爾看著眼前還在包紮傷口的佩格,若不是他,此時估計已經斃命。
“你作為我新的親衛。”克萊爾嚴肅的說道,“你還可以吧。”
“當然可以,陛下,小傷罷了。”佩格心裏是絕望的,雙手負傷,幸虧胸口有皮革甲保護,不然就被剖腹解肚了。
“把去世的兄弟們帶回城市,巴澤人,時鍾要落葉歸根,我不希望他們的遺體被拋棄在野外。”克萊爾望著躺在地上的騎士,淡淡的說道。
“對了!”他看到那位襲擊自己的叛徒,“讓洛克查明此人的身份。”
所有騎士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傷痕,汗水流淌進去是傳來刺骨的疼痛,這是他們自從當騎士以來遇到最棘手的對手,在剛才那一瞬,甚至都已經做好赴死之心。
還好擊退了他們。
最後,僅僅剩下克萊爾,尤金,佩格三人,其他的騎士兩人乘坐一匹馬往回趕,他們雖然擔心國王,但此時若是繼續跟隨隻能拖後腿。
“刻不容緩,我們加快步伐吧,到達高塔之前我們不要停下腳步。”克萊爾說道。
尤金望著佩格的眼神有些奇怪,雖然可能其他人沒看到,但他可全部都看在眼裏。
那一瞬間,佩格詭異的速度,是普通人類絕對做不到的,況且他才15歲,他認為這個青年絕對是個巫師什麽的。
還好他不會歧視那些會法術或者巫術的人,隻要他們有一顆善良勇敢的心。但他依舊時刻注意著佩格,生怕他突然攻擊自己或者國王。
……
此時此刻,在維卡羅城,亨利站在鐵匠鋪的熔爐前,表情複雜的看著鐵匠揮灑著汗水。
前幾天,在克萊爾為出發做準備之時,亨利也在為他的計劃做準備。
而他的計劃最終目的隻有一個,那邊是刺殺自己的父親,並借此機會繼位稱王。
他稱王的野心不是一天兩天了,他痛恨自己的父親在某些方麵的不作為,有些事情明明可以用權利去解決,非要心軟。
而且,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殺掉害死自己母親的弟弟,維恩。
他不顧一切代價以匿名的身份找到了敢去刺殺國王的刺客團體,可為此他還是不放心,他知道跟隨國王的那群騎士的身手有多麽敏捷。
於是,他找到了一位信得過的人,那襲擊克萊爾的叛徒,就是亨利收買的,在這個世道,很少有事情是用錢做不到的。
此時的他覺得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十分穩妥,絕對不會失敗,於是拿著數塊金錠,前往鐵匠鋪,逼迫鐵匠們按他的意願鍛造皇冠。
他等待這一天太久了,甚至有些瘋狂,導致他並沒有心情去等候刺客刺殺成功消息,內心就像是由一根針不斷的刺激著他
金子的鍛造要比其他金屬難許多,質地軟而熔點低,很難把控,再加上亨利不斷的催促,讓鐵匠不禁有些緊張,他堅信倘若自己失敗,會被麵前這個看起來瘦弱不堪的瘋子斬首示眾。
金錠需要反複的熔煉,令亨利有些不耐煩。
當剛剛成型稍微冷卻之時,他實在忍不住內心的衝動,立刻舉起戴在了頭上,因為戴著手套,沒有感受到皇冠的高溫,一股濃濃的焦肉位和蛋白質灼燒的味道撲鼻而來。
在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腦門四周如同帶有鋸齒的刀來回切割般刺痛,他發瘋般的呼叫,聲音像極了掉入陷阱受傷的野豬。
他掙紮著四處掃視,鼻涕眼淚口水混雜在一起流出,當他看到一盆水後,毫不猶豫的跑過去將頭紮了進去,冷卻的絲絲聲和蒸汽順著脖子傳出。
鐵匠和隨從都嚇傻了,他們跑出了鐵匠鋪,遠遠的望著亨利。
過了許久,當那盆冷水化為淡紅色,亨利淡淡地直起身,鮮血從傷口處躺下,他並沒有摘下皇冠,這讓那皇冠永遠的黏在了他的頭上,與其皮膚黏在了一起,雖然傳來劇烈的疼痛,但這正和他意,皇冠終於與自己融為一體。
下一步,他便要前往眾神宮,正大光明的坐在王位上。
“巴澤王國,該做些改變了。”他穿著粗氣,雙眸滿是血絲,咬牙切齒的低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