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真的，隻是這樣？（6）
從校長室出來，教務主任再次回到教導處，看著眼前這兩個人，他都不知道該如何給自己一個台階下，他實在覺得校長那樣處罰他們，明顯就是偏心，按著以往的規定，這至少也得休學一年作為處置啊。
“聽著，你們兩個，從現在開始，回去都好好的反省一下，好好想想，自己還要不要上學，來學校時為了什麽，想好之後，明天每人都交一份報告上來，聽到沒有。”
“是的，老師。”
“是的，老師。”在驚嚇之中，茵茵糊裏糊塗的，隻知道，暫時安全了。至於學校為什麽沒有處分她，她自己也完全不知情，隻是對於爸爸的突然出現，以及爸爸剛才所做的事情，都出乎了她的理解。
“都回去吧。”
聽到可以回去了，茵茵跟洛河低聲不語的，禮貌的行了個禮，就準備離開。但是，當他們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就又被叫了回來。
“等一下，你們今天就不要回去上課了，都回家去吧，順便把學校的處決，都跟你們的爸媽說一下。”說完，教導主任特意的看了看洛河，冒似話裏有話的意思。
“好。”
“那老師，我們走了。”
“恩，去吧。”主任朝他們兩個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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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室*
“爸爸，怎麽樣，怎麽處置他們？”陳曉慧氣喘籲籲的跑到她爸爸的辦公室，欲想打聽洛河他們最後會受到怎樣的處罰。
“慧慧，你怎麽會在這，你來這裏幹嘛，不用上課啊。”當校長看到她女兒出現在他麵前時，他大吃一斤，對於上課，慧慧可是那種打死都不願意遲到一分鍾的人，怎麽這會沒去上課，反而跑來這裏。
“爸爸，我問你，洛河他們的事情怎麽處理。”陳曉慧已經顧不得爸爸的問題了，這時候，她最關心的，是結果如何，他們會受到怎樣的處罰。
“洛河？怎麽連你關心起他們的事情了？”
“哎呀，爸爸，你就說啥，到底如何啊？”
“孩子，你聽我說，本來呢，像他們這種情況學校是一定得開除的，但是，這麽多年來，洛河的父親洛世忠一直都是咱們學校的讚助商，所以對他的處罰，必定不能太過嚴厲，要不然，失去這位大讚助商，恐怕，咋們學校的排名會不保啊……”
聽到爸爸這樣說，陳曉慧的內心終於定了下來。
“那另一個呢？沈茵茵？”
“沈茵茵？你說那個女的啊？”
“爸爸剛才還在奇怪，明明她的家庭是再普通不過的，家裏基本上也沒有什麽背景，但是，今天就是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奇怪？什麽奇怪？”
“就是當時本來想把處罰放在沈茵茵的身上，但是後來，爸爸居然接到來自董事會的電話，說，放了沈茵茵和洛河，明顯，這個電話，就是衝著沈茵茵來得，就洛河的背景，是沒有必要通過董事會走人情的。所以，爸爸剛才還在好奇，這個沈茵茵究竟是何方神聖？”
陳曉慧聽到爸爸這樣說，內心也有了一點點慌，在班裏，她喜歡欺負她，很大一部分也是覺得她沒有背景，沒有靠前，可這樣看來，這個沈茵茵並不簡單。
“那……”
“好啦好啦，別這的那的，趕緊去上課，這個沒什麽好打聽的，快去。”
“遵命！爸爸，再見！”
“好，小心點。中午下課一起吃飯哈。”
“好。那我去上課了，拜拜！”
“去吧，待會見！”
從爸爸的辦公室出來，陳曉慧一直環繞在剛才爸爸所說的那個問題上，到底沈茵茵是何方神聖能夠讓董事會得人親自打電話過來，她實在想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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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茵，你等我，我想跟你解釋一下。”
“茵茵，你不要不理我，你停下，聽我說好不好？”一出校門口，洛河就拉著茵茵，一心想跟茵茵道歉，他實在害怕，他們之間如果連朋友都做不了了，那可怎麽辦。
“還想說什麽？”茵茵一臉憤怒的瞪著洛河。
“你要知道，當時，我也是因為一時生氣，才會做出這種事情，而且，這個事情無論怎麽發展，我都能夠保證我們一定會沒事的，所以，我才……”
“一定會沒事？”
“是啊，你是會沒事，可你別忘了，我跟你不一樣，你有個好爸爸，我沒有，我不能夠像你這樣子，真的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你看剛才校長他們怎麽做的？他們是不是想把一切的錯都歸在我身上，讓我承擔起所有的懲罰，這樣，對我公平嗎？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人，我才總是得受那麽些的窩囊氣.……”
“茵茵，你要知道。，我怎麽可能讓學校把錯都歸在你身上呢，你真的誤會我了。”洛河知道，自己哪怕真的有好幾張嘴都難以解釋他剛才所犯的錯誤。
“我知道你不可能這樣做，可不代表別人不可能，你知不知道，長這麽大以來，這是我這一生當中，第一次，第一次，在一天裏麵，莫名其妙的挨了兩巴掌，你知不知道，這個羞辱有多重，有多打臉。”沈茵茵此時站在路旁，看到周圍基本沒人，她終於釋放了她的情緒，想起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這個時候，所有的委屈，難受，一擁而上，而她除了哭，並沒有更好的宣泄方式。
洛河看著這樣的茵茵，即心疼，又難受。正是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才導致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所有的一切，確實是因為他自己而引起的，應當怎樣讓茵茵能夠原諒他，他知道，很難很難。
“算了，不說了，說了也沒意思，你走吧，我想自己安靜一下。”
“茵茵，你別這樣。”
“你還嫌自己做的事不夠多嗎？就不能讓我自己安靜一會？”
“茵茵，我不會走的，你現在根本就不適合一個人回家，我送你回去之後我再離開，好不好？”洛河看著茵茵的狀態，確實不大適合一個人回家。
“誰跟你說我要回家的？我不用你送。”茵茵一想到這個時候回家，一定會遇到那個女人，她就不想回去，回去了，也隻是多增加她的煩惱而已。
“那你去哪裏？我陪你”
“我不用你陪，你要我說幾次，我不用，我不用。”
“你是不是想去找那個男的？”洛河能想到的，就隻能是早上看到的那個男生了。
“那個男的？洛河，你幾個意思？你到底想說什麽？”沈茵茵確實想不透，到底是什麽原因讓洛河這麽的介意。
“昨晚，我親自看到你上了那個人的車，直到早上才一起回來，你們之間，究竟什麽關係？”
被洛河這麽一問，沈茵茵才明白，原來，洛河所介意的，是這個意思。
“那你覺得我們能是什麽關係？”
“我不知道。我隻想你親口告訴我你們究竟是什麽關係？”洛河不想猜，也不敢猜，因為他怕那個答案會讓他徹底死心。
“什麽關係？哼，我倒是真希望我們之間能夠有什麽關係。”
“你的意思是？”
“我爸爸跟他爸爸是世交，我們隻是因為在合唱團，所以才認識。”
“真的，隻是這樣？”洛河聽到這個答案，內心無比的歡快。要知道，因為這件事，他已經一個晚上睡不著了。
“那你還想怎樣？”
“沒有茵茵，你原諒我，我為我早上的事情道歉，好不好，不要再生氣了。”
“你讓我自己安靜一下吧，至少，我現在並不想跟你有任何的溝通，洛河，我沒那麽偉大，沒辦法把剛發生的事情看得不重要，我沒辦法這麽快原諒你。你要是還想讓我把你當朋友，你就先遠離我，我不想，讓自己以後沒辦法原諒你。”茵茵的內心很明白，她現在根本就沒辦法接受洛河的道歉。
“好，那我先走，你一個人一定要小心點，我不跟著你。”洛河見茵茵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也隻能妥協了。
其實，茵茵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要去哪裏，隻是走在這大街上，她竟發現，世界這麽大，卻沒有一個地方可以容得下她。想想，她真替自己覺得可伶。或許，她的到來，就如同媽媽說的，是個累贅，是個多餘，是個沒必要的人。這個世界，少她一個不少，多她一個，卻是格外的礙眼。
茵茵冷靜了下來，坐在大海邊上，她開始慢慢的思考一個問題，也是她剛才一直想不透的，明明剛才校長是有意要把錯歸在她身上的，怎麽後來會改變他們的態度呢？這幾乎被所有人都忽略的事情，在茵茵這個不該懂的年齡裏，卻是因著成長的環境，她知道，這個世界沒有那麽多的理所當然，一切都是需要背景，需要代價的。而她，將要為這個格外的“恩情”，付出什麽代價，她自己想不透，也不敢猜想。
“算了，就當老天爺可憐我，幫我就好了。”茵茵仰天長歎，告訴自己，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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