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淵看著場中的池頓,忽然有種將其收為弟子的衝動,或許是他也很想知道池頓究竟是如何讓元素自行暴走的吧?
畢竟壓縮元素這種行為,在這個世界還沒有人想到過,池頓的九元裂甲術算是一種全新的思路。
池淵一直都不是那種拖拖拉拉的人,想到這裏,當即對身邊護衛說道:“隨我出去一下!”
“是,宗主!”
池淵一路出了比鬥場,然後在護衛詫異的目光下,繞了個彎兒,跑到了弟子休息室的方向。
走進休息室之前,有一個十餘米的長廊,池淵剛想走過去,卻發現那裏有一個女人的背影。
無比的熟悉……
“師娘,您怎麽也在這……”
“閉嘴!誰是你師娘,你池淵大宗主何來的師父!?”沉水冷著臉,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池淵,她心中後悔萬分,在宗門裏數年都不見一次麵的二人,在此處遇見了。
池淵身邊的護衛,趁著兩人交談的空擋,自己閃身離開了,一副‘我很識相’的樣子。
“師娘……這麽多年了,您也該忘了吧!為何總要糾結這事兒不放呢?”池淵哀歎一聲,當年師父的死對師娘打擊很大,其中有些原因是因為當時的池淵犯了錯,卻沒有想到,恨無所恨的師娘,居然將這件事兒記到了他的頭上。
一記,就是幾十年……
“忘?時間這東西又不能讓我失憶,除非老身躺在床上咽了氣,否則如何能忘?”沉水那張美麗的臉,已不知何時,滿是滄桑。
池淵記得這個女人年輕時的模樣,她比現在還要美麗,總是一身紅裙,青絲長發,不施粉黛。就是脾氣不太好,當時他一惹她生氣,就會被拉著耳朵揍一頓,每次都痛徹心扉。
嗓音顫抖著,池淵的嗓子眼好像頂住了一塊兒石頭,雖然她住在北離宗,卻幾十年不肯見他一麵,池淵咬咬牙,說道:“師娘,如果您不能忘,那為何不直接來揍我一頓?卻隻是閉門不出!”
沉水笑了笑,猶如潮去潮歸般的掛上了一臉釋然,輕聲道:“沒什麽,隻是習慣了想念他而已。你以為我會恨你?那是因為我不知道該去怪誰,跟著他一起的人全都死了,隻有你還活著!而你,卻是他最寶貴的徒弟!”
一句習慣了想念,道盡了沉水多少年的日夜。
她是一個癡情的女子,盡管已經到了白發蒼蒼的年紀,她卻還有著一頭如年輕時的美麗秀發。
為何?
她在等他回來,無論是容貌,還是她所擁有的一切。
七十餘歲,若是一個普通人,她的人生從那一天開始,為師父駐足了三十六年,別人都走了,她還在那踏步,不改當年的模樣。
“師娘,您受苦了……”池淵雙眼含淚,有著說不盡的話,到最後,他那笨拙的嘴,卻隻說出了這樣的一句。
沉水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一個宗主,不在正位上好好坐著,跑這裏來幹嘛?”
她隻是突然好奇,也可能是為了轉移話題,難得看見一次沉水,池淵也想把關係搞得那麽僵,於是順著說道:“哦,大比上有一個弟子天賦不錯,我想收其為弟子。師娘您又是……?”
沉水終日閉門不出,池淵數年來吃了多少閉門羹他自己最清楚,但是今天不但出了院子,而且還來到了這兒?
主要還是因為,池淵根本就不知道沉水也來看宗門大比了,其根本原因還是因為沐磬雪這個徒弟的緣故。
聽到池淵這麽說,沉水挑了挑眉,說道:“我也是來收個徒弟,受人所托而已。”
池淵心中咯噔一下,有些好奇的問道:“那個,您看上了哪位弟子?”
“就是那個叫池頓的小鬼,哼!原來你小子也是打的這個主意!”沉水剛說道,就想起來,這兩天整個宗門大比都快讓池頓承包了,哪還有其他人出風頭的份兒?
池淵說的是誰就不言而喻了,沉水心思一動,原本收池頓當弟子她還有些不情願,現在倒是不覺得有什麽不妥了。
就算池頓他是坨翔,池淵這小子想收他當徒弟,我就得搶!
哼!
池淵心哇涼哇涼的,隻覺得自己白跑一趟。
師娘說不給你,她真敢不給你,管你是不是宗主,管你什麽身份。
池淵心裏還是怕沉水的,畢竟沒少挨揍。
忽然想到,沉水終日閉關,身上肯定沒什麽多餘的療傷丹藥,於是池淵獻寶似的掏出了一個金色的小藥盒,遞到了沉水的麵前。
“師娘,您看,這顆六品療傷丹是我請藥居裏的藥師煉製的,效果奇佳,那叫池頓的小子性格頑劣,惹了不少人,一會兒就算出來,也得是身受重傷。嗬嗬……”
沉水瞥了一眼,隨手拿過放進袖子裏,但是口中卻說道:“才六品,你這大宗主也好意思拿得出手?”
池淵滿臉大汗,師娘真可怕,這一瓶六品療傷丹至少足夠在蒼雲城都購置一個大宅院,眼界這麽高,是我師娘沒錯!
而沉水心中卻很開心,六品療傷丹啊,回頭拿給雪兒壓兜,誰給那個臭小子吃!
今天這一趟沒白來,賺了不少!
而場中的池頓,正滿身傷痕的被一群暴躁師兄追殺著。
這些人發現,池頓這家夥自從身上那層火甲爆炸了以後,整個人身上一丁點的靈氣都沒有,他們隻要運足了靈氣進行攻擊,破池頓的防禦不是太難。
池頓遭殃了,沒了靈氣,施展不了鐵衣術,純肉體碰撞別人的刀槍棍棒他也不是個對手啊。
迂回戰術!
池頓一邊跑,一邊找那些落敗的人,隻要身上沒字的,池頓都給他們填上一個正字。
正字好寫啊,主要還是怕一二三口什麽的簡單文字,被係統判定為隨意塗鴉。
“池頓!你敢在我臉上寫這麽難看的字,我跟你拚了!”
遍體鱗傷的池頓,在拚著將最後一個人的身上寫完正字以後,再也沒力氣跑了。
“哈哈,池頓你跑啊!你再跑啊,你能跑哪兒去?!”
池頓:“我投降!”
麵對一群麵露賤笑的仁兄,池頓泰然自若的選擇了投降。
那些剛剛以為抓住了池頓的家夥石化了。
“你不是個男人,居然臨陣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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