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你再說一次?
大概是此刻夏以安的眼神太過澄澈,席鷹年竟是不由自主相信了她的話,隨即又懊惱。
他和這個女人廢話這麽多做什麽?隻要他想,她這輩子都不能夠逃離他。
他鬆開她的下巴,順勢攬住她的腰身,在她的唇瓣上輕輕吻了下:“剛才吃了什麽?”
他竟然也有著幾分胃口。
“喝了一碗粥。”
她沒敢說,那一桌子的飯菜全部進了她的肚子。
昨晚折騰那麽久,再加上跑了不少的時間,她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就差將盤子都一起吞進肚子裏了。
“什麽粥?”
席鷹年繼續問。
夏以安不禁心虛,他不會要心血來潮去喝一碗吧?可是,都已經被她喝光了啊……
“嗯?”
不滿她的走神,席鷹年催促。
“皮蛋瘦肉粥……”
夏以安硬著頭皮回答,席鷹年的下句話正好印證了她的猜想:“我去嚐嚐。”
“哎?席先生,”夏以安趕緊抱住他的腰身,向著他身上蹭了蹭,“你沒吃早餐?”
“你覺得我像是吃了的樣子?”
席鷹年聲音沉了下來。
看來這女人一點也不關心他。
他想著,心頭湧出惱怒。
“作為你百般討好的對象,夏以安,你就是這麽對我的?”
“這個……”
夏以安覺得自己還真是沒話回答席鷹年。
誰能想到這個對自己衣食住行有著嚴格要求的男人,會錯過吃早餐的時間?
但是,這也不是她的錯啊,之前那會兒,她去吃早餐,也沒見這男人跟過來。
她頓時像是找到了無懈可擊的借口,趕緊說道:“席先生應該早點說嘛,那時候人家說去吃早餐,席先生怎麽沒有跟過來?”
她眨巴著眼睛,天真無邪,卻又魅惑人心。
席鷹年的氣息靠近了夏以安一分,他看著她巴掌大精致的小臉,緩緩開口:“這些,你難道不應該自己去觀察?”
“觀察?”
夏以安臉上的笑容快要崩碎。
她要怎麽觀察?要不要他每天去幾遍洗手間,她也要跟著觀察,然後提醒他在固定的時間去洗手間?
積攢了一個胸腔的火,她想發也發不出,隻能硬生生吞下:“那席先生稍等,人家去給你準備一頓豐盛的早餐。”
“人家如此情真意切,到時候席先生可要記得全部吃完哦。”
撐死你!
她剛從沙發上站起來,男人便慢條斯理地開口:“不用了,跟我去公司。”
“席先生一路順風。”
夏以安飛快地回過身,鞠了個標準的九十度躬。
煩人的男人!
她小小媳婦的模樣讓席鷹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但他的聲音依舊淡漠冰冷,不容抗拒:“和我一起去。”
“我……”
“嗯?”
“一切聽從席先生的安排。”
夏以安在心裏將席鷹年罵了無數次,最後還是乖乖跟著席鷹年上了去公司的車。
車子行駛的平穩,她不多久眼皮便支撐不住,昏睡了過去。
席鷹年側眸,見著的是已經陷入熟睡的夏以安。
她的一縷發絲斜斜散落在臉上,好看的眼眸闔起,給人一種安心的味道。
不過靠在車座上,總歸是睡得不平穩,頭一下下點著。
席鷹年抬手將她扯進懷裏,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示意司機放慢速度,繼續低頭看著手中的文件。
比平常多花費二十分鍾到公司,席鷹年看著自己肩頭的女人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索性自己先下了車,然後將她從車裏抱了出來。
本來席鷹年上班遲到,便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這位總裁,可是極其守時。而現在他抱了個女人走進公司,前台的幾個小姐瞪大了眼睛,努力控製住自己,才將尖叫吞回肚子裏。
這場景,可真是第一次見。
各處都傳來驚訝的目光,席鷹年冷眼一掃,惹得眾人紛紛低頭。
他看著懷中的夏以安睡得深沉,抬腳走進了電梯。
直到進了總裁室,他才恍然想起他帶這個女人過來是幹嘛的。
“夏以安。”
他沉聲喊了一句。
夏以安睡得正沉,夢裏夢到她和一個小帥哥雙宿雙飛,日子過的自由自在,忽然來了一個魔鬼,叫出了她的名字。
“啊!”
她嚇得直接下意識坐起,但她此刻是在席鷹年懷裏。席鷹年沒想到她會有著這突然的反應,堪堪穩住她的身子,他的頭卻是避免不了和夏以安相撞。
“疼!”
夏以安直接驚呼一聲,見著是席鷹年,趁著剛睡醒的迷糊勁,大吼道:“席鷹年,你做什麽擋在我麵前!”
“女人,你再說一次?”
席鷹年抱著夏以安,努力控製住自己,才沒將她扔到地上。
他抱了她一路,她就是這麽對待他的?
真是反了她了!
冷冰冰的聲音讓夏以安腦子一激靈,她倒吸一口冷氣,掃了下四周,才發現自己是懸空的,唯一的支撐點是席鷹年的懷抱。她也在這會兒,才想起,自己是在車上睡著了。
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席鷹年抱了一路將她抱來的。
他這樣的男人,把她直接叫醒她都應該感恩戴德,如今用著這種方式帶她上來,她就應該痛哭流涕,可是她剛剛做了什麽?
好像是吼了他吧?
還是因為她自己撞了他的額頭。
“我錯了……”她低下頭,壓根不敢去看席鷹年。
“女人,你膽子肥了是不是?”
席鷹年黑眸緊緊地看著她:“對我很怨恨?”
“沒有。”
夏以安趕緊否認,小身子向後挪了一分,後背抵到沙發背上,退無可退。
“我錯了,席先生,席大少,席帥哥,席富豪……”
這就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倒是不知道,你私底下有著這麽大的膽子。不準備交代,你都罵了我什麽?”
席鷹年看著夏以安苦著一張小臉,想要反抗卻又不敢的樣子,頓時覺得心裏爽快的不得了。
他也並不是計較她背後說了他多少壞話,他隻是想逗逗她。
好像現在這成了他唯一的樂趣。
“我真的沒有,席先生,你不相信我嗎?”
夏以安吸了吸鼻子,硬生生擠出幾滴眼淚,那模樣可謂是情真意切。
“你覺得我會蠢到相信你說的話?”
席鷹年對著她那張嘴吻了上去。
夏以安一瞬蒙了,這是什麽發展?
可她身上還疼著啊!
想著,她便堅定地掙紮起來。
可她剛一動作,席鷹年的唇瓣便吻上了她的額頭。
她渾身像是過了電流一般,酥麻的厲害。
那是她剛才撞疼的地方。
眼眸緩慢瞪大,淚珠也蓄到了眼底。他是在心疼她嗎?
她不由自主攬住席鷹年的腰身,不管他到底湊巧,還是特意,她都想在此刻抱抱他。
出了精神病院的日子以來,所有體會到的溫暖,都是從他身上得到的。
感受到夏以安的動作,席鷹年背部一僵,眉目間染上一抹溫情。
“還疼不疼?”
“疼。”
夏以安委屈著嗓子。
打電話讓高卓準備了身衣服,他便靠在床邊看著文件。
夏以安擺弄著手中的手機,時不時瞥席鷹年一眼。
這男人真是越看越好看。
就在她感歎的時候,外麵忽然傳來席嘉陽的聲音。
“爸爸,我來看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