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聽話
古添樂先前應該已經和家裏人打過招呼了，因為秦墨等人還沒有進入古家內部，就看到一群人站在外麵，似乎等了有一段時間了。
“你們這待客之道還真是隆重啊……”
也不知道古添樂是聽懂了還是沒懂，臉上的表情則是十分的古怪。
他走在最前麵，古添樂和黑子則是跟在後麵，拐過幾棟瓦片屋之後，終於是到達了最中心的區域。
秦墨在腦子裏回想了一下自己進來的畫麵，以及整個古家周圍的建築樣貌。
現在他們所處的位置是一個最中心點，之後便是一圈圈呈傘形分開的建築，聽起來似乎有些怪異，但要是從高往下看，就會發現這種建築非常的有風水學問。
古添樂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囑咐道：“待會兒我爸無論說什麽，你都不能著急，他這個脾氣，可跟我不太一樣，要是把他逼急了，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
秦墨隻是淡淡的鄙夷了一聲，回過頭去，發現後麵還有許多的人跟著。
這些應該都是古家裏麵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見的生人少了，秦墨一出現便跟著，但是當他們回過頭之後，又小心翼翼的將頭撇開。
“回來了？”
還沒跨過正廳的門檻，便聽到裏麵傳來一聲極有威嚴的聲音。
“是的爸，您沒在休息啊？”
古添樂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昂首挺胸的走了進去。
秦墨和黑子倒是對這個古家家主無比好奇。
等進了門之後，發現高位之上坐著一個男人，左右兩邊都是女人。
其中一個女人和那個男的有些相像，應該是妹妹之類的，因為看年紀確實比較小一些。
另外一個應該是妻子，看起來應該是賢良淑德的那一類型。
秦墨和黑子坐下之後，古添樂則是麻利的給他爸倒了一杯茶。
“嗬，你辦事不利，我還能睡得著？這就是你說的，當初在路上欺負過我們人的那兩位？”
秦墨聽到是在點自己的名，下意識的抬起頭，正好和對方的目光交匯。
“你怎麽稱呼？”
這人倒是一點不著急，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語氣更像是寒暄。
“秦墨。”
古添樂將茶倒好之後，立馬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發，眼睛卻隨時注視著場上的形勢。
“火車上的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
秦墨一五一十將當時的情況一說，對方倒是沒有什麽表示，好像一切都是意料之中。
半晌之後，他才慢悠悠的回道：“既然這樣的話，錯不在你，也就不需要你道歉了，不過，我還是得問一句，你和苗疆有什麽關係？”
秦墨想了想，直言不諱的說道：“要論關係的話，應該是屬於我的，但說的謙虛一點，我現在需要苗疆，所以他不能出事。”
這話說的很是簡單，卻又無比霸氣。
場麵頓時安靜了下來，之後古家主隻是淡淡的笑道：“後生可畏啊，要是我古家人在京城也能有你這番氣魄，我就不愁他們闖不出天地了。”
秦墨見話題轉到了京城，連忙問道：“古家在京城的聲望極高，即使他們沒有多大的本事，依照祖輩留下的聲望也能積攢不少的人脈吧？”
沒想到古家主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以前是可以這樣的，但是現在京城認根，我們的根不在京城，自然入不了他們的眼。那些小兔崽子平日裏除了花天酒地什麽事情都不做，人脈？都是一些狐朋狗友，現在京城的上流社會已經變天了，沒那麽容易站穩腳跟了。”
說到這個，秦墨繼續問道：“可您古家不同於別的家族啊，是早早的就進入了京城，也占據了一席之地，他們還能不給您麵子嗎？”
“從本宗上來說是這樣的，可本宗並沒有多少是在京城的，反而都是旁支。因為輩分的關係，我們必須互相掣肘，所以當年花費的精力不少，都是用在了布局上，不過是表麵風光罷了。”
秦墨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倒是古家主忽然來了興致。
“你對京城了解嗎？”
秦墨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不太了解。”
“現在京城的架構已經不是當初那樣了，多了很多細節，以前從沒有聽說過按財力劃分家族，並且等同於資源的分布，可現在就這麽大大方方的羅列出來，所以即使有小家族不同意，也無可奈何。”
“因為你一旦脫離了上流社會，想要再融入幾乎是不可能了，那個位置說不定下一秒就被人搶走了。”
秦墨點了點頭：“既然這樣的話，你們為什麽不像其餘的家族一樣，向外擴張，加大別的區域投資呢？”
古家主有些疑惑的看了秦墨一眼，應該是沒有想到他年紀輕輕居然還能關注到這些。
“你說的沒錯，隻是京城這個地方，看起來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但畢竟是祖宗本都放在那裏了，現在說換個地方，幾乎是不太可能。要說投資的話，現在分身乏術，還真沒有那麽好辦。”
說歸說，但古家主也不是一點事情都沒有做。
在這之後，他的確是撤回來了一些人，說了很多的借口，但是最終板上釘釘的事情也不過就那麽一兩種。
後來發現沒有辦法，即使是在這邊，依舊會被苗疆人限製，雖然都是鄰居，但是對方表麵與世無爭，勢力卻不斷增強，這才導致古家有了種莫名的危機感，他覺得這或許是要改變了。
秦墨聽完之後，也明白了他們的無奈，如果固守本分，那京城那邊將會慢慢的把他們淘汰掉，但要是回到這邊來，恐怕又會被苗疆處處掣肘，這種情況下，橫豎都是死，還不如集中精力，在京城闖出來。
“那您知道，京城為何會突然之間洗牌嗎？”
“這還真不是突然才開始的動作。早年間家族還沒有大，大家都有飯吃的時候，自然是不會想到這些，後來眼紅的人越來越多，也會有越來越多的大家族進入京城，這些固守的一派很快就被擠了下去，而現在來看，依舊是還有不少的家族存在這種心思，這說明現在的格局也不是穩定的。”
“他們為了自己的位置，必須要騰出一些位置，然後將利益集中，也就是他們口中所謂的團結起來。”
秦墨忍不住想笑，這種團結的方式不過是犧牲了自己人利益換來的，聽起來似乎還那麽高大上。
古家主見話題繞遠了，連忙拉了回來。
“苗疆那個後山我們可以不要，但是你得答應我們一個條件，苗疆在我們古家沒落的時候，不可落井下石。”
秦墨微微點頭：“這一點你大可放心，苗疆一般不會關注外麵的事情，所以一般也不會出現下黑手的現象。”
古家主長舒一口氣，轉而又看了眼自己的兒子，很是嚴厲的喊道：“兔崽子，起來，給秦先生道歉！”
古添樂嚇了一大跳，但還是戰戰兢兢的起身，正想道歉，卻被秦墨攔住了。
“不必了，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事。另外，要是你們有這方麵的心思，我想可以用另一件事來交換。”
交換？古家主重複了一遍之後問道：“你指的是什麽？”
“我可以幫你在京城鞏固位置，甚至比現在還要穩定，但你必須要為我所用，或者說是整個古家。”
古家主頓時有些疑惑，但傲氣依舊讓他在這種時候保持著理智。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幫我們，但是代價就是，讓古家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