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誅心
魏年堯臉青了之後,又變綠,臉上的神情便又是大大的兩個字,囂張!
“你是聾了不成,聽不到我說的話嗎?”堂堂一城督長,如此被人無視,焉能讓他不怒。
“還好,這水果可比茶好喝多了!”秦墨依舊沒有理會魏年堯那如同殺人一般的眼神,又拿起一小塊西瓜細細品了起來。
“你……!”魏年堯氣得當場拔槍,對準了秦墨的腦袋。
“你現在馬上給我站起來,否則我就開搶了!”
秦墨翻了個白眼,“你說話就說話,那麽大聲要幹嘛,沒看到我在吃東西嗎?”
魏年堯的臉色已經像便秘一般,還未等他開口,隻聽見秦墨又幽幽說道:“帶著你的狗腿子馬上給我滾,你還沒有資格站在我麵前。”
魏年堯突然被秦墨氣笑了:“我沒有資格?你當自己是天王老子嗎?”
“哦?自己看!”秦墨隨手掏出一塊像是金屬材質令牌。
入手沉甸甸的,上麵寫著鏗鏘有力的三個大字。
“令龍神……什麽鬼?”
“正著念!”
他媽的,這個守護是個逗比嗎,連字也不認識。
“神龍令?”
魏年堯頓時毛骨悚然,隻見令牌下還有一行不起眼的小字:神龍出,天策動!
“這……你是……!”魏年堯嘴巴大的能塞下一個雞蛋,堵在喉嚨裏半天說不出來。
冷汗彌漫了全身。
秦墨一臉淡然道:“我的身份你知道就行,如若泄漏出去,你就死!”
隨即嘴裏又吃下了顆葡萄,還一臉笑意對顫顫驚驚地魏年堯說道:“不如一起坐下來吃盤水果,味道不錯!”
一起吃水果,嫌他命長嗎?
魏年堯此時終於知道秦墨為何如此囂張。
天策,猶如神祇的存在。
天策世代為帝王軍,權傾天下。
隻須一言,便可攪弄風雲。
原來真的是天策軍的爺!
魏年堯再也站不住了,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
雙手伏地,頭磕得砰砰直響,就如同在跪拜神靈一般。
身後的一眾安保人員見到頂頭上級說跪就跪,雖然很是不解,但是也跟著一個接一個地行起了叩拜之禮!
整個豪華的宴會大廳一時間全都是烏壓壓的一片,場麵甚為壯觀!
看著眼前的一幕,眾人齊齊懵逼!
魏大督長,風南市響當當的一把手。
紅頂加身,權勢滔天!
他居然給一個不知名的小子下跪。
更甚者,他還是個名副其實的殺人犯。
他究竟是誰?
秦墨淡然地笑了笑,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腕。
環視四周,但凡目光所及之處,滿堂名流心照不宣,紛紛低頭。
沒有人敢與秦墨對視。
“我想通知你們一下。”
“我養父被四大家族逼死,我總要為他老人家做點事。”
“秦家的產業,吃多少吐多少。”
“另外,但凡與我養父病故有瓜葛的,一個都跑不掉。”
“這賬,來日方長,我會一個一個地算清楚!”
明明是毫無波瀾的語氣,並未有半點殺氣。
但是聽到眾人的耳朵裏,卻是一股難言的焚天怒火。
“你說秦老先生的死與四大家族有關,你有什麽證據?”
縱然是李嫣然已怒氣攻心,但她此時對秦墨的驚懼卻是如何也掩飾不了。
“我找人算賬需要證據嗎?”秦墨不答反問道。
“你別太囂張了,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容不得你為所欲為。”李嫣然咬牙說道。
“公道內在人心,我隻求心安。”
“我倒要問問你們,每天在他人臥榻上酣睡,有做過噩夢嗎?”
“夜路走多了,報應總會來的。”
秦墨看著李嫣然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勾唇說道:“今天這番話還請李大小姐代為轉告,至於該告訴哪些人,想必不需要我多言。”
“魏督長,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黑鍋就你來背好了。”
“很抱歉,如此?好的夜晚,驚擾了諸位的雅興,失陪!’
秦墨微微向眾人頷首,雍容高貴,從容退場。
軍靴踩在地板上的噠噠聲,清脆而明亮。
每一下,都像是重重地踩上眾人的心頭上。
直到秦墨的身影完全消失,李嫣然才如蒙大赦,深舒了一口氣,重重地跌坐在沙發上。
她的後背上全是冷汗。
秦墨明明並未向她流露出絲豪的肅殺之意,但是他身上散發而出的強悍氣勢,已經壓得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隻是從秦墨的三言兩語中,便可知道這個男人真實意釁。
他是要報複四大家族之前,先誅了他們的心。
要他們苟延殘喘,細細感受瀕臨死亡的絕望。
任由他們苦苦掙紮,卻又無可奈可。
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的恐懼。
身為第一世家的大小姐,李嫣然自然不會選擇妥協。
她眼神驚恐,卻又不失怨毒。
“想要我們四大家族向你俾躬屈膝,做夢!”
“各大世家一旦聯合起來,你覺得能憑一己之力便可撼動?”
“我們背後是怎麽樣的存在,你是想像不到的。”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有多大能耐,敢和四大家族公開抗衡!”
秦墨那高高在上的王者高貴,看她的眼神如同螻蟻一般。
他的漠視與不屑,狠狠刺痛了李嫣然傲嬌的世家貴族心。
從秦墨言行舉止中,她便可以判斷出,此人一定是來自於軍中。
能公開殺人,有恃無恐,想必手裏必有所依仗。
否則也不會讓一把手魏年堯給他下跪。
可那又如何?
難不成他手裏的權力還能翻天不成?
秦家的養子,毫無背景。
縱然是與江家聯姻,一個不入流的小家族,還能撼動大象?
看他年紀沒有超過三十歲,能爬上多高的官位。
她不相信以四大家族聯合之力,還對不付了一個不知來曆的大頭兵?
似乎是看出了李嫣然的怨懟與不甘。
魏年堯安排好善後事宜後,走到李嫣然麵前,一臉凝重的沉聲說道:“李大小姐,他是你無法想像的。”
“別說你們四大家族,縱然是風南市,他想要滅了,也是在分鍾之間。”
“想要保住李家,隻有仰他鼻息,俯首稱臣,方可有一線生機。”
“否則,你們隻有死!”
“魏某言盡於此,還望你們好自為之,風南的天怕是要變了!”
魏年堯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嫣然,眸光盡是悲憫之意。
滅了風南市?
分鍾之間?
李嫣然知道魏年堯不會無的放矢。
他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一股徹骨的寒意瞬間彌漫了全身,她麵色慘白,眸光一片灰敗,再無一絲神色。
無人察覺地角落裏,蘇焱慢慢走了出來,看著秦墨的背影,眸光深沉。
看來葉家對於小少爺了解得還太少了。
他拿出手機,快速撥出了一個號碼……
當秦墨走出南悅酒店的大門時,天上突然放起了煙花。
絢麗而奪目,如同繁星灑落,萬紫千紅。
抬眸望去,他想到了女兒,想到了那個守了他四年的妻子。
花開如火,孤影隨行。
“老大,你還好吧?”
一身勁裝的徐鑠從夜色中走了出來,滿是擔憂地問道。
“我沒事。”秦墨衝著他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收回了遠眺的目光。
回到祖宅,秦墨幾乎是徹夜未眠。
七年的戎馬生涯,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過得這般心神不安過。
“老大,今天如何安排?”
“去給養父掃墓,然後去醫院看看秦伯。”
“好,老大,你看起來精神不太好,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另外,要不要去看看小小姐?”徐鑠知道秦墨一直在想女兒,於是小心地提醒道。
秦墨微怔之後,搖頭說道:“先把事情處理好,再去吧。”
“不想讓女兒看到這樣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