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俗物與神物
秦墨對這些人的諷刺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沒有人知道,為了這塊不起眼的木頭,他差點就交待了。
不經意掉落在古墓裏,九死一生,好幾次連他都覺得自己爬不出來。
整個包間裏,恐怕隻有秦思怡把這條手鏈當成寶貝一般護著,哪怕是個爛木頭,也比鑽石項鏈來得讓她歡喜。
隻因這是爸爸送的!
“一塊爛木頭,你也要戴在思思的手上,還不快點拿下來?”江母覺得今天的臉都被秦墨丟盡了,實在憋不住出言說道。
但是秦墨的舉動,讓江母差點吐出血來。
隻見他微微一笑,拿起過千萬的紫鑽項鏈,眼睛都不帶眨一下,一揮手又是一條完美的拋物線,落入了垃圾桶裏。
他的舉動無疑讓包間內像炸開了鍋一般!
千萬的紫鑽說丟就丟,要不要這麽任性?
“你瘋了,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江母氣得拍桌而起,真恨不得變成武林高手,把秦墨丟到太平洋去。
秦墨抱著粉嘟嘟的小身體,擲地有聲地說道:“一個假貨,對我女兒身體不好。”
此話一出,眾人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秦墨,就仿佛遇到了七級地震,目瞪口呆。
“秦墨,你有什麽證據說紫鑽是假的,明明自己送個破爛給女兒,卻一絲悔意也沒有!”
“現在還滿口胡言,你的臉呢?”王鯤看著秦墨把自己的禮物視為垃圾,隨手丟棄,再也無法淡定,噌的一下便站了起來。
“紫鑽之所以珍貴,是因為它渾然天成,即使在自然光下也能折射出七色的光芒,而且……!”
秦墨意味深長地看了王鯤一眼,便接著說道:“紫鑽僅僅一克拉便是上億,全世界目前隻有一條紫鑽項鏈,上個星期剛被M國皇室所所,不知道你的這條又是從何而來?”
明明聽似古井無波的語話,但是卻犀利無比,頓時讓王鯤滿臉冷汗,無言以對。
他想娶得隻是江若琳,一個三歲的拖油瓶他又如何會放在心上。
幾天前他從黑市尋來紫晶石,命人做了專業處理,打造成紫鑽項鏈,做為禮物送給秦思怡。
紫晶,紫鑽隻是一字之差,但卻是天壤之別。
紫晶項鏈全部成本不超過三萬塊。
原本以為紫鑽罕見,不會有人知道。
哪裏知道會被秦墨當場戳穿。
有理有據,M國皇室的消息誰也不會拿來做假。
包間內鴉雀無聲,大家齊刷刷的全部看著王鯤。
江若琳清冷的容顏,也逐漸沉了下來。
短暫的天人之戰後,尤其在心愛的女人麵前丟臉,王鯤看著秦墨的眸光如同殺人一般,“多說無益,即便我是紫晶那又如何,好歹也是不俗之物,那你的呢……?”
還未等王鯤發完牢騷,秦墨勾唇微啟,“烏茲那木!”
什麽木,什麽鬼?
滿桌子的人麵麵相覷,皆是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疑惑之色。
烏茲兩個字他們都沒有聽過,更別說加個木了。
難不成是秦墨胡弄玄虛,故意編個從未聽說過的材質,顯得高大尚?
“你說的烏茲那木,難不成是烏茲皇族墓中的東西?”突然一位中年人驚恐地問道。
那神情仿佛看到了聳人聽聞的東西一般。
秦墨對於中年人的話,微微有些驚訝。
畢竟烏茲皇族在曆史的長河中隻是曇花一現而己。
要不是他執行任務,深入密林誤入皇族墓,隻怕就連他也一直認為烏茲族隻是人們物化的傳說。
秦墨平靜的眸光出現了幾絲微波,他衝著對方點了點頭。
中年人更是瞪大雙眼,一個箭步來到秦思怡的麵前,眼睛死死地盯著手腕上的木鏈。
震驚,渴望,還帶著絲絲遙不可及……中年人複雜的神情讓眾人都呆住了。
“周鶴,你幹什麽一驚一乍的,這塊木頭難不成有什麽來頭?”有人忍不住問道。
中年人便是江母的娘家大哥,因為一直喜歡風水,所以也是當地小有名氣的風水先生。
此時周鶴臉上如同發現了了不得的東西一般,就差沒有下跪了。
“你們有所不知……它可是神木啊!”周鶴激動的嘴都開始哆嗦。
“神木?你倒是別大喘氣呀,快說說到底什麽情況?”眾人焦灼的看著周鶴,急切地等待下文。
周鶴拿起茶杯,狠狠地喝了幾大口,才盡可能地讓自己語氣恢複正常。
“此時說來話長,烏茲那木相傳是天地造化的神物,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尋常人得之可延年益壽,百毒不浸,也有傳言說得此神物是天道的寵兒,不入輪回直升天道。”
“因為驚為天人,沒有人見過,有部分野史上記載,烏茲族的首領用僅有的烏茲那木打造成了棺木,想讓自己可以擺脫輪回之苦,起死回生。”
“我一直以為不管是烏茲族還是烏茲那木都是謠傳,真相如何無從考究,沒有想到呀……我有生之年還能得見神物,真是上天垂憐!”
周鶴激動地無比複加,灼熱的眼神都差點把秦思怡給燒化了。
感受到女兒驚懼,秦墨一記冷光嗖嗖射向了周鶴,隻可惜他眼裏心裏都是暗紅的手鏈,秦墨地不滿與警告,瞬間變成了虛無。
“這……這老值錢了吧!”
“怪不得我聞著這香氣,有種想要得道升天的感覺。”
此物隻應天上有,人間哪能幾回聞。
一時間人們看著秦墨的眼神都變了意味。
江若琳更是不可置信的看著懷抱女兒的男人。
一出手便是神物,他這幾年究竟都做了些什麽,為何會有這般奇遇?
“秦墨,這東西,你看能不能……”周鶴心悸地顫顫巍巍。
似乎早已經料到他想要說什麽,秦墨連眼皮也沒抬一下,一臉淡漠地說道:“不能,這東西以後是我女兒的,誰敢肖想,隻有死!”
明明慵懶的語氣,卻是極度囂張。
秦墨既然會當眾拿出烏茲那木,便根本不擔心懷璧其罪。
誰敢不長眼的覬覦他送給女兒的禮物,那就直接地獄贖罪吧。
“這實在太貴重了,秦墨,還是收起來吧!”江若琳一想到女兒才三歲,天天讓她帶著傳說中的神物,實在過於招搖。
秦墨不怕,但她怕,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哪裏來的底氣,把死字說得雲淡風清。
女兒是她的命,她不允許有這樣一個定時炸彈帶在身上。
秦墨幽幽歎了口氣,他能理解江若琳的擔憂。
第一次見到烏茲那木時,他的第一個念頭便是要送給女兒。
如今雖得償所願,但到底做得太過驚世憾俗。
也難怪她對自己不放心。
“沒事,即是送給思思的,便也是給你的,你就代她收起來吧!”秦墨對江若琳笑道。
烏茲那木的價值不可估量,要說它值一座城也不為過。
沒有想到這個江家的廢物女婿,居然如此大手筆,和傳聞中的大相徑庭。
王鯤的臉一會紅,一會青,如同調色板一般。
剛剛的嘲諷如今卻變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雖然不通曆史,但是到底是世家少爺,見過的寶貝也多不勝數。
隻是一眼,他便看出手鏈並非凡物。
但是卻沒有想到,它居然會有這麽大的來曆。
虛榮與不甘,讓他不願意麵對事實。
所以從開始他便各種打壓秦墨。
沒有想到,事與願違。
投機不成蝕把米。
俗物焉能與神物比肩。
秦墨凜冽的氣勢和渾身的煞氣,頓時讓蠢蠢欲動的一些人息了火。
命和錢比起來,當然還是要命了。
一場鬧劇在秦墨強悍的氣場中結束了。
眾人各懷心思的推杯換盞。
而王鯤更是看著滿桌子的美食食難下咽,匆匆找了個借口便灰溜溜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