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四章 下油鍋
“還有嗎?”我問方愛國。
“第三,昨晚,有6股來曆不明的武裝力量在我們的駐地附近出沒,蠢蠢欲動,總司令安然無恙返回金三角之後,這幾股武裝力量急速就撤退消失了,但還是有一股行動遲緩了,被總司令調動部隊進行了追擊攻擊,將其全部截住消滅,打死85人,活捉120人。總司令親自對被活捉的頭目進行了單獨審問,審問結果不祥。審問結束後,那頭目被總司令下了油鍋,其他俘虜經過動員,被分散編入了前進軍。”
我又是一怔,聽到下油鍋,不由打了個寒噤,李舜夠狠的。
還有,李舜單獨審問那頭目,問出了什麽?是不是李舜從那頭目口裏知道了此次的暗殺陰謀是伍德操作的?李舜為什麽要把那頭目下油鍋?為什麽不留個活口做人證?他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還有,既然李舜知道此次事件的幕後操作人是伍德,為何伍德給他發慰問電,他還無比真誠發自肺腑的感謝呢?李舜到底是怎麽想的?他是在演戲給伍德看呢還是別人看還是給自己看?他是不是不準備和伍德立刻就撕破臉皮呢?
我苦思了半天,沒有想出頭緒。
“還有第四……”方愛國說。
“第四是什麽?”我說。
“總司令得知了我們昨晚的行動舉措,然後對昨晚我們采取的反應措施感到滿意,提出了表揚。”方愛國說,“同時,他還對四哥表示了感謝,讓你轉達他對四哥的感謝之意。”
顯然,李舜對我們和對四哥是區別看待的,他和四哥之間,似乎多少有幾分客情,因為四哥自始至終沒有答應加入他的團隊,但實際卻又一直在幫助他做事。特別是四哥對丫丫有恩,這是李舜一直耿耿於懷想回報四哥的地方,但四哥卻一直不接受。
我不由苦笑,不準備落實這一點。
今天的海州,風平浪靜,大街小巷都充滿了節日的氣氛,誰也不會想到就在昨晚,就在國慶前夕,一場大戰差點爆發。
也正是因為國慶節,李舜才會在青邁舉辦那所謂的國慶招待會,差點把命搭上。不知下一個國慶節他還會不會舉辦招待會,不知他還有沒有機會舉辦下一個國慶招待會。
雖然時間間距隻有1年,但就目前這態勢,誰也不知道這一年期間會發生什麽,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再活一年。
也包括我。
下午,正在辦公室值班,門被推開,秋彤和孫棟愷站在門口,秋彤笑著說:“亦主任,孫董事長來看望節日堅持值班的人了。”
孫棟愷接著就走進來,衝我嗬嗬一笑:“小亦,節日堅持值班,辛苦了,我今天過來看看。”
有些日子沒和孫棟愷打交道了,我忙站起來讓座,秋彤沒有坐,說自己要回辦公室去處理點公務,然後就走了。
孫棟愷坐在沙發上,看了看我的辦公室,說:“小亦,你的辦公室有點小嘛。隻有一間,我看換個大點的比較好。”
我給孫棟愷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麵前的茶幾上,然後坐在他對麵說:“現在集團辦公室都很緊張,經營區這邊更緊張,我自己一個人占據大辦公室,心裏會不安的,沒必要,一間就行的,不影響辦公就行。”
孫棟愷點點頭,似乎對我的回答很滿意:“現在很多集團的中層都喜歡講擺場擺譜,喜歡要大辦公室,喜歡換新辦公桌,你的這種心態很好,我很欣賞。”
“謝謝孫董事長誇獎。”
孫棟愷嗬嗬笑起來:“怎麽,幾日不見,和我客氣起來了?”
我嗬嗬笑了:“沒感覺啊。”
孫棟愷說:“你沒感覺我卻有感覺呢。”
我又笑。
孫棟愷笑完,說:“國慶期間報紙繼續出版,投遞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是的,都安排好了,各站都安排好了值班人員,保證節日期間正常投遞。”我說。
“擔任經管辦主任也有些日子了,感覺怎麽樣?能適應不?和秋總以及經營各單位的負責人工作上磨合地如何了?”孫棟愷又說。
我說:“感覺還算不錯,適應是沒有問題的,秋總是分管上司,給她服務地還算可以吧,起碼秋總沒有提出什麽意見,至於和經營各單位負責人的磨合,大家都還算給我麵子,都能接受經管辦的協調和管理。”
“和達劍呢?”孫棟愷看著我,臉上帶著捉摸不透的笑意。
“和趙廠長啊。”我嗬嗬笑起來,“雖然我們倆之前有些私人過節,但工作上,還算不錯,總體還算說得過去。”
“還算說得過去……那就說還是有些地方不大和諧嘍?”孫棟愷說。
“嗬嗬,不影響大局!”我說。
“達劍是老人員了,這個人呢,我是了解的,喜歡擺架子,喜歡倚老賣老,喜歡擺老資格,喜歡人家捧著他,為這我不止一次說過他了。不過,有些習慣一時也是難以一下子就改過來的,總是要有個過程的。你呢,年輕,無論是在集團的資曆還是閱曆都比他短,在處理一些事的時候,要學會機動行事,要靈活把握,不要讓矛盾激化,適當的時候,不妨讓他幾分,也算是給他一點麵子。”孫棟愷說。
“我記住了。”我說。
“在我們這樣的單位做事,很多時候人際關係很重要,人緣很重要。換句話說,一個人的成功,三分是工作技能,七分要看處世技巧。”孫棟愷又說。
孫棟愷這話我倒是深有體會,很相信這一點。
我不由點頭:“你說的對,我同意!”
“唐良到發行公司就任以來,表現如何?”孫棟愷突然又問。
我想了想,沒有立刻給唐良戴高帽,說:“唐總這個人呢,毛病不少啊。”
“說說看——”孫棟愷看著我。
我說:“唐總對我個人,倒是沒什麽不合適的地方,我主要是從工作上來說,他到任發行公司之後,做事太認真了,對自己分管的發行這一塊,尤其如此,十分講原則性,下麵的站長出了一點工作上的差錯,他都不依不饒,窮追到底,一點情麵都不講,弄得有些站長都接受不了,背後找我反應,說唐總太嚴苛。”
孫棟愷點點頭:“還有呢?”
“還有就是他太注意個人表現了,每天早上5點就起床,跟著發行車到各站去跑,去察看,還經常親自坐著發行車跟到縣站,跟到鄉鎮接報點。”我繼續說。
“你這是批評他呢還是誇他呢?”孫棟愷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從工作上來說,我覺得可以說是在誇他,但是——”我頓了頓,“從公司的整體大局來說,他這樣做,弄得我有些尷尬啊,我以前很少對站長如此不講情麵的,工作上有點差錯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還有,我以前也很少跟發行車親自到站上去的,他這麽一搗鼓,這不是顯得我以前工作很懈怠嗎,弄得我心裏著實有些尷尬呢。”
孫棟愷點點頭,自言自語地說:“看不出,唐良還真執著投入。”
我嗬嗬笑了下:“太執著太投入了也不好。”
“但對公司的整體工作還是有好處的,你說是不是?”孫棟愷說。
“是——”我點頭。
“而且,對你個人來說,其實也未必不好,甚至,你要理解一點,你要看明白一點,唐良工作如此投入,出來的業績是誰的?是你的啊,他等於是在給你臉上貼金。”孫棟愷說,“所以,你大可不必拿自己的以前和他做對比,大可不必感到尷尬,甚至,你要感到高興才是。”
“哦,那是我的心胸過於狹窄了,想地過多了。”我說。
“這個人,你要一方麵使用好他,讓他給你出力,同時,你還要控製住他,防止他在背後給你下絆子,防止他越級在背後搗鼓你。畢竟,他以前是幹一把手的,現在在你這裏做副手,心裏多少會感到不舒服的,他是個有野心的人,你要注意提防他這一點,既要用好他,又要駕馭好他。”孫棟愷說。
“嗯,我會的。”我點點頭,“不過說真的,現在我身兼兩職,確實感到很累,有些忙不過來,發行公司的事務非常繁多,而經管辦呢,事情同樣很繁忙,兩頭來回忙碌,我有時甚至感到有些力不從心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孫棟愷看著我。
我說:“我想……如果合適的時候,能不能把我解脫出來呢?”
“解脫?你想怎麽解脫?是放手經管辦呢還是放手發行公司?”孫棟愷說。
“這個得由你決定,我說了不算!”我說。
“但我想聽聽你的想法!”孫棟愷說。
我想了想,說:“目前發行公司來說,唐總已經完全理順了上下的關係,對發行業務也很熟悉,而且還很有創新的理念,創新最發行來說,是很重要的,目前集團的經營管理人員,我覺得最適合做發行公司負責人的,還真找不出比唐良更合適的人選。”
“你的意思是你不願意放棄經管辦的職位,是不是啊?”孫棟愷笑起來。
我撓撓頭皮:“是的,畢竟,經管辦的職位更高一些,離高層也更近一些。”
“作為個人發展的前景,經管辦主任顯然要比發行公司總經理更有前途。”孫棟愷補充了一句。
我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