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妖怪執意報恩的書生(15)
馮明珠很不喜歡胡嬌娥, 甚至厭惡,這是打從第一次看到胡嬌娥就產生的情緒。
與胡嬌娥的種族性別無關,純粹是因為胡嬌娥完全活在自己的臆想之中, 認為自己當報恩, 就理所當然的纏上了季言之。
『報恩』這件事本身沒有錯,有錯的是胡嬌娥的行為。
要想報答恩情, 有千萬種方式,並不局限於『以身相許』,哪怕賣身為奴為婢, 當好下人照料好主子,也算報恩了啊。偏偏要『以身相許』,就憑季言之的好相貌,說胡嬌娥不是饞恩公的身子,怕是連狗都不相信。
本就打算和季言之相濡以沫過一輩子的馮明珠,能對胡嬌娥有好臉色?何況馮明珠又不是蠢貨,怎麼會感覺不到胡嬌娥對她的惡意, 以及赤|裸|裸的殺意。
覺得她這位正兒八經拜過天地, 名門正娶的妻子搶了位置?
可去特么的, 真是噁心他媽打噁心,噁心死了。
馮明珠真的被胡嬌娥的做派噁心壞了, 再說了還有上輩子,新婚之夜時被扒掉人皮取而代之的仇恨。天道好輪迴, 哪怕馮明珠不知道上輩子的恩恩怨怨,這輩子也該她將胡嬌娥扒皮抽筋。
或許季言之不能直接收拾胡嬌娥,就是因為該馮明珠動手,除掉胡嬌娥。
這不,馮明珠高舉匕首, 撲向胡嬌娥后那完全憑藉著本能刺出去的一刀,完完全全的正中紅心。
匕首直直的插入胸口,鮮血頓時染紅了胡嬌娥身上所穿的那件白色紗衣。
「你,居然敢傷我……」
鮮血淋漓,刺骨的疼痛讓胡嬌娥一張俏臉扭曲猙獰極了。
「為什麼不敢傷你?」
馮明珠不假思索的就近撿起一把插在狐狸屍體上的匕首,快狠準的又補了胡嬌娥一刀。
這刀準頭沒那麼准,不過卻讓胡嬌娥傷了腿腳,迫不得已的變回了原形。
「我和夫君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是你胡言亂語就能夠破壞的?」馮明珠譏諷滿滿,毫不客氣的道:「當真是畫本子看多了,以後全天下的書生,都喜歡美狐艷鬼跑來紅袖添香?」
「難道不是?」
胡嬌娥已經維持不了人形了,偏偏要口吐人言,想給馮明珠添堵。可以說這樣的挑撥離間,簡直粗糙得令人發笑。
馮明珠就笑了,笑著給胡嬌娥補了一刀又一刀,笑著看胡嬌娥垂死掙扎,卻不得不認命歸西。
或許胡嬌娥臨死之前還在想,殺她的人為何不是季言之。說不得季言之一擊未中,讓胡嬌娥再一次跑掉,會被胡嬌娥認定季言之心中是有她的,才會網開一面,讓她跑掉。
所以,胡嬌娥由馮明珠解決掉是最好不過的,死不瞑目才是胡嬌娥這隻腦殘狐狸應該落得的下場。
馮明珠重重的鬆了一口氣,隨即將目光投放到了季言之的身上。
馮明珠對付胡嬌娥之時,季言之就把其他狐狸精的目光全拉到了自己的身上,極力展現自己刻薄的言語功底以及不太符合文弱書生人設的功夫,當真拉住了其他狐狸精們,讓他們無法對胡嬌娥施以援助。
其他狐狸精們眼睜睜的看著胡嬌娥,被馮明珠這個人類連捅數刀,捅了一個透心涼。
剩餘還健在的狐狸精們頓時炸開了鍋兒,而且隨著又有一隻狐狸精受到『偷襲』,步上了成為屍體的後塵,活著卻已經傷痕纍纍的狐狸精們開始卯生退意。
只是已經遲了,季言之可是清楚狐狸這種生物最為記仇。想想胡嬌娥,特么的一個救命之恩,就惦記著要季言之的老命,何況是真正有殺生之仇呢,所以必須將他們全部解決掉,才能杜絕胡嬌娥可能還剩餘的兄弟姐妹找上門來報仇的事情發生。
季言之的攻勢變得更加的凌厲了。
幾隻狐狸本就受傷了,再加上都是成精不久的狐狸,又不像胡嬌娥那樣和季言之有因果牽扯,季言之不能直接對付胡嬌娥,難道還不能宰了這些莫名其妙的狐狸精嗎?
哪怕季言之這一世,註定不能點亮畫符驅邪降妖伏魔的技能,全心全意對付起幾個剛成精不久的狐狸精,必然不會再出現放跑這種情況。於是自然而然,季言之、馮明珠都多了一件狐皮大衣,以及一大袋香味四溢的狐肉乾。
遲來的午飯,吃的還是蛇羹,以及咸香味好的烤蛇段。由於是季言之親手做的,又只有他們夫妻二人,馮明珠直接就放下了矜持,吃了很多。
季言之也不例外,基本上大半鍋的蛇羹以及大部分的烤蛇段都是他吃的。
餐后,馮明珠跟著季言之一起去了小溪旁取水洗碗。
季言之洗碗,馮明珠擦碗,小兩口分工合作,很快就把碗洗得乾乾淨淨。
「我們還繼續往青城山去嗎?」馮明珠收拾狐狸皮的空擋,突然出聲問季言之。
季言之:「看夫人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馮明珠臉上笑容漸深。「聽說蜀地風景很美,不光青城山,那峨眉山也是頂頂不錯的。不過妾身倒更喜歡楚淮風景。」
「回金陵?」季言之笑著問,
馮明珠搖頭:「不妥不妥。金陵的話還不如回老家縣城呢。」
對於馮明珠來講,出嫁后馮家只能稱作娘家,真正的家只能是夫家。馮明珠口中的老家,自然指的是季言之的季家。
「那就青城山了?」
「不去了不去了。」
青城山雖說也算道教聖地,但路程遙遠,說不得就會路遇得道的美狐艷鬼。經過腦殘狐狸精一事,馮明珠算是明白季言之的顏值不光在人類中很具有殺傷力,就連那些個喜歡勾搭窮書生,來一段凄美人妖戀的美狐艷鬼,也會一見就見色起意。
馮明珠帶著幾分調侃,取笑起季言之來。季言之不以為然,只笑著回答:「為夫總不可能為了別人的眼神,就把自己毀容了吧。」
「那的確不能。」馮明珠抿嘴淺笑:「回家吧,反正我們出來只是為了找得道之輩,誰知道道士和尚沒找著,妖精卻被我們夫妻二人聯手解決掉了。沒了妖精躲在暗處窺探,時刻虎視眈眈,自然也當返家。為妻還想等著夫君高中狀元,封妻蔭子呢。」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接下來自然是打道回家。
不過相較於前之後的悠悠哉哉,回去簡直可以稱得上龜速前進。明明需要三五天的路程,季言之帶著馮明珠硬是走了將近半個月,才風塵僕僕的回到了老家縣城。
縣城的新房子,前前後後兩個大花園,都被季阿爹利用起來,種上果樹和時令蔬菜。只季言之所在的書房外的小院子,種了一茬楠竹。回來之後,季言之又找手藝好的好工匠打了一張大理石桌並四方長凳,然後又在靠近院門口的位置,種了許多茉莉。
「驅蚊的夜來香也要種些。」馮明珠看了一下書房的布置,吩咐新採買的幾個下人。「就種在窗前,另外書房與正房打通。夫君看書總會忘了時間,本夫人總要時時顧著點。」
幾個下人一一應下吩咐,很快就離開了前院,去做事了。晚上一家子聚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前幾天突然陪著父母回了一趟鄉下的季花兒突然開口道。「哥哥和嫂子剛剛出門沒過幾天,妹子就陪娘親回了一次,結果從根哥兒口中聽到了一件趣事!」
季言之很捧場的問:「什麼趣事。」
「就是哥哥在縣城買了房子,我們全家搬去鎮上居住的第二天晚上吧。全村的狗子,全部汪汪的叫了起來。大伯和小叔他們以為村子進了賊,就和村民們一樣拿著鋤頭鐮刀就出門一探究竟。結果哪是進了賊啊,而是進了很多隻狐狸。」
坐在她身側的季草兒狂點頭,附和季花兒的話。
「可不是嘛,聽根哥兒說,那些狐狸一個個壯得跟牛犢子似的,殺了燉肉,那油起碼熬了好幾大罐。」說道這兒,季草兒突然指著八仙桌中央處燉的雜|鞭湯,沒有絲毫女兒家矜持的道。
「這雜鞭湯用的鞭,就是從全村參與打的公狐狸身上割下來的。聽說可補了,嫂子你得勸哥哥多喝一點兒。」
季言之:「……」
他不需要補,謝謝!
馮明珠當即就鬧了一個大紅臉。臉紅艷艷的,閉緊嘴巴不吭聲。
季言之抽搐嘴巴,心裡挺一言難盡的。
——這是自己妹妹,親生的。
最後那盅據說有狐狸|鞭,狗|鞭,驢|鞭等燉的雜鞭湯,全數被季言之舀給了季阿爹。
主要是季阿爹常年勞累,一直都有腎虧的毛病,才不是季言之對這種『吃啥補啥』的大補湯有心理陰影,絕對不是。
總之季阿爹一盅雜鞭湯入肚,火氣那叫一個旺盛,燥熱得季阿爹一整晚都沒有睡,跑去柴房劈柴去了。惹得季阿娘差點擰著季言之的耳朵喝罵『兔崽子,好的不學,盡學折騰自家老子』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開始日更九千,我先去醫院逛逛緩緩心情
o(* ̄︶ ̄*)o
希望12月份能夠做到天天日更九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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