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妖怪執意報恩的書生(13)
還要三年, 季言之才會再次下場參加科考。
說句不害臊的,哪怕三年光陰不看書只臨時抱抱佛教,季言之也能夠保證自己金榜題名, 所以順著馮明珠的心思, 打著求神問佛的心思到處遊山玩水, 何樂不可。
不過在做出這個決定之前,還是得把家裡安排得妥妥噹噹。
這不, 本來計劃著隔幾天就搬到距離季家村最近的縣城去住, 如今說要外出遠遊,季言之也打算讓季阿爹季阿娘帶著兩位妹妹, 一起搬去縣城。所以季言之只和馮明珠簡單的商量幾句,也沒跟固執、覺得農民不該拋下地里活計兒的季阿爹、季阿娘交代, 直接就抽空獨自去了小縣城, 花了一百多兩銀子, 在縣城買了一處差不多得有三進的宅院兒。
然後回家,直接將地契、房契,一股腦的拍在桌子上,直接道。「今兒就收拾家裡的東西, 明兒搬家。起新房子的事,自有大伯、小叔盯著, 爹爹娘親,只需在縣城裡住著,隔三差五回來一次, 看望大伯、小叔也就是了。」
季阿爹和季阿娘面面相覷,好半晌兒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季阿爹猶猶豫豫的道:「大郎,聽你的口氣,不打算隨我們一起去縣城居住。」
「古人有雲, 父母在不遠遊。古人又雲,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如今兒子已經成家,想趁著空閑,到處走走看看增長一番見識。」
「那媳婦?」季阿娘遲疑的插言。
「自然是跟著兒子一副,如此爹爹娘娘,也不會擔憂兒子沒了照顧。」
這話聽得季阿娘有些不是滋味。兒子想出去走走,身邊的確少不了伺候,可是他們呢,就不需要媳婦留在身邊照顧?
季阿娘張嘴欲說,話到喉嚨口兒,卻吐不出來了,最後只能坐在一旁生起了悶氣。
馮明珠敏銳的感覺到了季阿娘那一瞬間,情緒上的不對勁。不過聰明的馮明珠沒有吭聲,只保持著微笑,看看已經成了一家之主的季言之怎麼發揮。
事實上,季言之還真就沒怎麼發揮,只是寥寥幾句,就打消了季阿爹、季阿娘的遲疑,決定聽從兒子的意思,今兒收拾家當明兒搬遷去就近的縣城居住。
下午好一通忙碌,晚上一夜無夢,到了第二天動身搬遷去縣城,整個季家村的村民幾乎全員出動,送行村子。
季阿爹念念不舍,等村民們陸陸續續的回村干各自手中的夥計,季阿爹眼淚渾濁的對季阿娘感嘆道:「真捨不得地里剛剛種下不久的莊稼啊。」
季言之當初是秀才,家裡的田地就不需要向官府繳稅,如今考中舉人,又添了大量良田山林作為家產,那是季阿爹做夢也無法想到的事情,自然也就對田產比較關注。
「行了,你這話已經說了很多次了。」季阿娘心裡也不爽利,不過還是盡量站在季言之的立場上講話。
「大郎說得也在理,他都已經是舉人老爺了,又娶了嫁妝豐厚的媳婦。怎麼好讓父母在鄉下繼續生活,索性搬到縣城裡居住,也能更好的為草兒擇一門好親事,再為花兒多採買一些嫁妝。」
夫妻倆的聲音不小,馬車外跟著走的季花兒、季草兒聽了一個正著。無一例外,兩個丫頭全部臉蛋兒紅紅的,好像那沾染了風霜,格外艷麗的蘋果。
馬車緩緩行駛在前往就近縣城的官道上,沒用半個時辰,就到了縣城。
新買的宅院,與鬧市只給了一條街。假山花園面積不大,卻勝在精緻典雅。一走進來,季花兒和季草兒就看得目不轉睛,甚至還能夠分神取笑季阿娘。
「娘親,這麼好看的宅子,花園裡不種花反而種菜,會讓人笑話的。」
「誰敢笑話。」季言之眯眼笑了笑:「民以食為天,爹爹和著娘親閑暇時種些應季蔬菜,自給自足不說還打發了時間。」說道這兒,季言之突然像是才想起什麼事兒一樣,接著又道。
「秋霜善刺繡,這回就留在家裡,教導我的兩個妹妹吧。不求她們成為刺繡大家,只希望一手針線活兒拿得出手。」
秋霜本來正在歸納家當,一聽這話趕緊看向了馮明珠。見馮明珠根本沒有反對的意思,不由癟癟嘴,高聲應了一句是。
馮明珠噗嗤一聲笑了起來。「等我和姑爺回來,給你帶禮物。現在啊,你乖乖的在家,好好教導兩位小姑子。」
秋霜點頭,再次脆生生的應了一句事,就又陷入了忙碌中。
季阿爹、季阿娘帶著兩個閨女住到了後院正房,前院則留著,作為季言之和馮明珠的居所。不過季言之和馮明珠只住了三天,三天後就輕車簡行出發前往道教聖地——青城山。
也不知是季言之的運氣,還是終於輪到那條勉強和季言之勉強牽扯上因果的美人蛇出現,總之途中打尖客棧的時候,美人蛇出現了。
恰好這一天是月圓之夜,和狐狸一族喜歡拜月修鍊不同,美人蛇這天會變回原形,然後全身沐浴月光修鍊。
這不,季言之殷勤的伺候自家媳婦洗完jiojio,端著一盆洗jio水出門倒掉的時候,就那麼巧,直接一盆洗jio水淋到了美人蛇的身上。
哦豁,居然jio氣直逼人氣吧,被一盆洗jio澆了一個透心涼的美人蛇先是整條蛇身打了一個哆嗦,然後……木有然後……
要知道之所以稱呼夢想將季言之先xxoo再殺的蛇精——美人蛇,最主要的原因在於,在受到人氣熏染的時候,美人蛇的腦袋會變成美人頭顱,身子還是蛇的身子。
冷不丁一瞧,特別是寂靜,只有皎潔月光灑落庭院的夜裡,真的回讓人雞皮疙瘩起了一長串兒。
季言之就是如此,不是被嚇的,而是被噁心到的。
一看到自己隨意倒出去的洗jio水,居然潑中了一條美人蛇,而且那蛇左看右看分外熟悉。
頓時,季言之那個小心肝開始『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已經開始思考這條美人蛇去掉頭顱后,到底秘制呢還是盡數燒烤。這麼大,盤起來都有一大坨,一個燒烤架應該放不下吧。
季言之下意識的舔舔唇瓣,下一刻直接拿出了無數把可以捅人又可以滅魂的摯愛武器——匕首,紛紛朝美人蛇投擲而出。
這是為了防止美人蛇像上次那樣逃脫,上回季言之過於自信,單手拿著匕首就準備滅蛇精,結果原本卡在了牆縫裡的蛇精沒有被滅不說,反而因此獲得了自我。於是就這麼著,季言之身上有多了一個勉勉強強的『救命之恩』,就問季言之氣不氣。
季言之自然是氣的,而且很氣很氣,險些氣炸了肝兒。
這回一招天女散花,如果美人蛇還能夠順利逃脫,呵呵,季言之發誓離開此方位面世界之時,一定會找機會將此方位面世界的小天道胖揍一頓不可。
或許是這樣發誓的季言之,太過於咬牙切齒,一點兒也不符合他光風霽月的形象,所以這回天女散花般的攻擊並沒有失手,當即無數匕首插在美人蛇的身上,直接讓美人蛇成了馬蜂窩,自然也就當場斃命。
季言之走上前,順手將美人頭顱一割,將整條變得坑坑窪窪、流淌著血水的蛇身塞進了空間里,然後順手又掏出一瓶化屍水,將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變回蛇頭的美人頭顱化掉。
做完這些,季言之極其淡然的拎著木盆回了房間。
房間里,馮明珠已經上了床鋪,正斜靠著,優雅的打著哈欠。「夫君不是繞道去了一趟茅廁吧,怎麼單單倒水就用了這麼長的時間。」
季言之將木盆放在門口處,栓上房門后,立馬走到床鋪邊緣處坐下,脫去鞋子。
「我以為你已經睡下了,就在庭院里站了一會兒。」季言之扯過被子蓋上,眼睛半闔,懶懶洋洋的對馮明珠道:「別說,今晚的月亮夠圓的,如果春昭兄在的話,準會感嘆一句好像燒餅。」
馮明珠噗嗤一笑,語氣跟著變得很隨意。「夫君就知道取笑大兄,不怕大兄知曉了,跟你生氣嗎?」
「呵呵,春昭兄不敢的。」
就憑馮春昭那可愛的顏狗屬性,季言之還真就確定了馮春昭不會跟他一般見識。說笑幾句,就攬過馮明珠,輕道一句睡吧。
馮明珠聽話的閉眼,很快就沉入了睡眠中。
季言之也睡了,一夜無夢。第二天天未見亮,季言之就早早的起來,借了客棧的廚房,煮了一盅鮮香四溢的蛇肉羹。
味道很好,哪怕一向小貓胃的馮明珠都用了第二碗。不過馮明珠沒有吃過蛇肉,不免有些好奇的問季言之。
「蛇肉。」季言之笑眯了眼睛,九真一假的忽悠道:「吃了對身體極好,很滋補的。」
馮明珠眨眨眼睛,很相信季言之的話,接著吃起了第二碗。「是夫君做的吧!」馮明珠自然是知道自家這位舉人老爺很擅廚。
「嗯,我做的!」季言之道:「一會兒採買一些鍋碗瓢盆,中午咱們野地野炊,我給夫人做全蛇宴吃。」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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