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後宮攻略文的炮灰親爹(07)
如果可以, 這份恩德,情願不要。可惜不行,所以得表現得感激涕零。
別看季言之一天到晚扛著『鐵口神算』的布幡『做生意』,實際上他早就在布局。
今日, 之所以那麼乾脆跟柳昭儀的人進宮, 那麼乾脆利落的就甩下想拿他做筏子想污衊他謀害的柳昭儀, 跑來乾清宮找皇帝。季言之是早就打定了主意, 要讓皇帝根本沒機會寵幸他人,特別是新進宮,身帶系統的那三人。
只要皇帝不睡她們, 就算吃下一百顆的生子丹都沒用。除非和淑妃學習, 搞出個『天孕』, 然後成功學習進了冷宮,了此殘生。
說起來, 那三位分別攜帶了寵妃一號、二號、三號系統的穿越重生女, 除了自視甚高、目中無人了一點,實際上還挺有些道道兒的, 甚至還能夠抵禦來自柳昭儀的降智打擊。
是三個挺難對付的對手, 所以和他們杠上暫時性把季菲拋到一邊的柳昭儀,才會突然奇想, 宣了季言之這位不在太醫院當值, 連爵位都沒有的老道長進宮。
那麼問題來了,柳昭儀只是從二品的昭儀而已, 連妃都稱不上, 有資格隨意宣人進宮嗎?何況她宣進宮的人, 還是同樣身為嬪妃的季婕妤的父親, 說不是故意想找事兒, 怕都沒人敢相信。
這不,聽了季言之的話語,皇帝就覺得柳昭儀請季言之進宮看病,包藏著禍心。
皇帝也信了季言之所言柳昭儀,根本沒病純屬裝病的話語。
覺得柳昭儀和已經成了恥辱歷史的淑妃一樣,越來越會作妖。
在誰都沒有給他生下一兒半女的情況下,皇帝對後宮的女人基本上都是一視同仁,他也就是說沒什麼忍耐力,已經開始在思索怎麼修理柳昭儀的一二三、n條辦法。
「這葯真的有用?」皇帝有些遲疑的問。
「那是當然的。」季言之很肯定的回答。「貧道從來不說假話,依著皇上如今的情況,當修生養性,不然等天命所歸的龍嗣降臨人世,皇上大喜過望之下,特別容易樂極生悲。」
皇帝:「道長說話真是耿直,和季婕妤不愧為父女。」
季言之眯眼一笑,特別淡定的收了皇帝的讚美,並且決定要給皇帝特製的清心丹,讓他好好享受為期一年的清心寡欲、修身養性生活。
「那貧道告退!」
季言之悠悠離開乾清宮,拐了一個彎,去了季菲所住的承乾宮。
此時陽光正好,季菲裹著毛茸茸的披風站在曲折走廊上,巴掌大的小臉儘是淡漠,平添了幾分清麗脫俗。季言之穿著輕飄飄的道袍,裝模作樣的走進院落台階處時,季菲剛好看了過來。
一向都沒有什麼表情的秀麗小臉上浮現除了微末的驚訝。
「父親。」季菲驚訝的道:「你怎麼來了。」
季言之:「被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請進宮的。」
季菲:「意想不到?誰?」
「柳昭儀,可有印象?」
季言之不怎麼抱希望的說。
果不其然,季菲搖著腦袋,很老實的回答:「不認識,女兒從進宮后,就一直呆在承乾宮很少外出。」
如今中宮后位空,六宮嬪妃份為最高者也不過為妃。
成化二十四年,共進十三名秀女。
其中僅有一位為從六品美人,其餘皆為寶林。
隨後一年內,淑妃生父救駕有功,便水漲船高的連升三級,再然後成為了六宮獨一份的淑妃娘娘,由此被升位昭儀的柳氏視為了頭號眼中釘肉中刺,在得到『太后養成系統』后,柳氏立馬下手,先是給淑妃刷了弱智光環,強行降智后就開始見天的刺激淑妃。
要知道淑妃本身就不是個多麼聰明的人,再配上弱智光環,又作的情況下,可不是飛速把自己給作死了嗎?
柳氏深藏功與名,除了季言之外,誰都不知道她才是讓淑妃『天孕』的罪魁禍首,哪怕季言之最開始聽說從未被皇帝近過身的淑妃『天孕』,懷疑淑妃也是身帶系統的『幸運鵝』,也是見了柳氏才知道,這是個地地道道的狠角色。
而且還是很不容易對付的狠角色。
季言之心中萬般思量,有些話,他作為父親,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季菲開口。
季言之跟著季菲在院中擺放著的太師椅上落座。
季菲讓宮娥給季言之奉茶。雨後清明茶,乃是清明時節採集的嫩茶葉尖炒制的。清香甘甜,季菲很喜歡喝,便讓季言之嘗嘗味道如何。如果季言之喜歡的話,那季菲就直截了當的找皇帝要去。
——這脾氣,
季言之含笑,端起茶盞,淺喝了一口。
「不錯,當得雨後清明四字。」
「父親滿意,不妨回去之時多帶走一點。」季菲很認真的說道。
「娘娘留著喝就成。」季言之沒有接受女兒的孝心,轉而繼續上個話題。「柳昭儀此時心機深沉,還有常人無法揣測的手段。你且」季言之猛然截止話題,轉而說道。「我給你畫幾道符,娘娘且記得要隨時攜帶。」
季菲『哦』了一聲。「知道了,我會避開不和柳昭儀正面起衝突。」
這時,春桃端著一碟子糕點過來。她將糕點擺放在几上,又給空的茶杯倒滿了茶。
「柳昭儀這女人邪門得很。」春桃突然道:「娘娘所住的承乾宮有位叫綠葉的宮娥,與景陽宮一位打掃庭院的粗使宮娥是同鄉。據綠葉所講,柳昭儀常喜歡一個人自言自語,有時候說;明天就該某某妃嬪倒霉,明兒一到某某妃嬪準會倒霉,而且是那種絲毫看不出意外的倒霉。」
「還有這種事?」季菲驚奇的道:「父親,女兒在家時常看各類閑書,就有描寫靈異神怪的本子。你說這柳昭儀不會是靈異神怪本子里寫的烏鴉精轉世吧。」
「」季言之默默的給季菲豎起了大拇指。「你說得很有道理。春桃,你覺得呢?」
春桃月覺得季菲說得好有道理,瘋狂點頭附和。「娘娘說得沒錯,按照柳昭儀詛咒誰,誰應咒倒霉的樣兒,不是烏鴉精是什麼?人們可是常說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
「娘娘可得避著點那柳昭儀。」春桃頓了頓又道:「三大老爺,你可要多給娘娘畫符,像什麼驅邪符,多多益善。」
季言之哭笑不得,直接趕緊喊春桃去準備上好的硃砂。
春桃脆生生的『哎』了一句,卻沒有馬上去找上好的硃砂,而是真誠的建議道:「只要硃砂嗎?像什麼黑驢蹄子,黑狗血不要嘛?」
季言之:「這是在宮裡,春桃,你好歹也是管家特意培養起來的伶俐人,別異想天開的認為宮裡啥都有好嗎。」
春桃俏皮的吐了吐舌頭,這才下去找上好的硃砂。
過了一會兒,春桃拿著裝有硃砂的白瓷罐回來。她的身後還跟了一位唇紅齒白的小太監,手中捧著一疊黃紙。
季言之挑眉,看向了春桃。
春桃沒有說話,只在將手中捧著的白瓷管放在石桌子上時,用手指了指天。
季言之扯嘴,隱隱露出有些嘲諷的微笑。
季菲好像明白,又好像沒明白。半晌,她突然道:「父親能者多勞,多畫一些符紙給陛下送去點吧,最近陛下每天要忙碌到半夜三更才睡,雞兒咳,很是疲憊,父親為陛下準備一些唔,辟邪的符紙也是好的。」
季言之:「剛才你是不是說髒話了?」
季菲很平靜的看著季言之:「父親,你聽錯了。女兒乃祖母精心教養拿出來的淑女,怎麼會說髒話,如何敢說髒話。」
季言之挫挫牙齒,一言難盡的開始用毛筆蘸硃砂,在略粗糙的黃紙上開始鬼畫符。
作為逍遙派的弟子,季言之十項全能,那符紙畫得簡直寫意極了,反正除了他以外,沒人能知道他在上面畫了啥寫了啥。
季言之就這樣,從晌午畫到了晚上。晚上的時候,皇帝按時來承乾宮報道。
季菲迎駕,一走進皇帝,就吧嗒一下,給他糊了一張據說有驅邪作用的符紙。
皇帝:「」
「陛下,先別忙著生氣,容貧道狡辯呸,是容貧道解釋一下婕妤娘娘剛才的舉動。」季言之揮揮衣袖,很是仙風道骨的道:「婕妤娘娘剛才是為陛下驅邪呢。畢竟這紫禁城啊,妖魔鬼怪越來越多咯!」
季菲在旁用力點頭,故作鐵憨憨的性格,耿直的開口:「可不是嘛,陛下今兒不在,臣妾父親還和臣妾說要避開柳昭儀,不要與柳昭儀過多的接觸,免得被她吸了鳳息。」
皇帝:明明說的每個字他都認識,可結合起來,他怎麼不知道意思了?
已經到了不惑之年的皇帝雙目難得浮現茫然。
「愛妃此話何解?」皇帝問。
你要明白,咱們的季菲季婕妤是位多麼耿直,讓季言之這位生父都充滿了無奈感的好姑娘啊。
她的腦子裡根本就沒有藏著掖著的想法,好不天然黑。
這不,皇帝一問,季菲就耿直的回答:「父親推測柳昭儀估計是烏鴉精轉世,所以才會精通詛咒的技巧,詛咒誰誰就會真的倒霉!」
皇帝:「」
季言之:「」
女鵝,明明是你猜測的好吧,怎麼現在讓老父親背鍋了?
季言之默念一句『兒女都是債』,沖著皇帝笑得特別的燦爛。「天機不可泄露,但為了女兒,貧道願意披荊斬棘,也要成為她的依靠。」
皇帝沉默,不知為什麼,明明先前莫名煩躁的情緒被季菲這一拍,反而神清氣爽。他來承乾宮之前,遇到了柳昭儀,很有技巧性的避開昭儀,所以很迷信的皇帝詭異的相信了父女倆的胡言亂語,甚至問季言之會不會除妖。
季言之:「」
——這屆的皇帝包括後宮的佳麗在內,都特么好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