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年代渣夫(03)
這生兒子要努力的幹活, 給兒子積攢家底,好娶上媳婦。反而不少只有閨女的人家,那日子過得別提有多滋潤了。總之要是讓季言之選擇的話, 他寧願把自己給閹了, 好生把三個閨女養大,也不要像祖輩一樣累死累活, 就只為了給兒子攢錢好娶上媳婦。
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這是一句俗話,但不假。兒子孝順的還好,要是遇到不孝順的, 嘖, 比如說娶了七仙女的七位姐夫們,說起來也算孝順的,奈何娶的媳婦都是碩鼠的, 有什麼好東西都往娘家搬, 很少落在自家爹媽的頭上。
所以說, 兒子好不好不重要, 關鍵是看媳婦好不好。
哪像閨女哦, 好生教養,就是貼心的小棉襖。
這麼想著, 季言之乾脆翻起了白眼, 悻悻然的說話道:「我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吃過苦受過罪?哪怕旱|災|年,在幾位姐姐、姐夫的幫襯下, 我也被養得白白凈凈。按照你們的說法, 拚命生兒子是為了以後辛苦一點, 那我可不幹。」
院子里的四個女人齊齊默了, 除卻朱老太、季大姐、季二姐外,也只有心眼兒多的季三姐心頭琢磨,季大春這樣子,有點兒被寵得太過。導致太過於四肢不勤,五穀不分。
這麼一個大的小伙兒,到現在唯一乾的家務活,便是偶爾燒個火,端個碗,拿個筷子,平日里打掃衛生那是連掃把都不屑碰的。
季三姐卻不知,她以為被嬌養著長大的小弟,還幹了給賀小珍下廚,往煮的白麵條里卧兩個雞蛋的事情。
朱老太覺得這事兒沒臉跟幾個女兒哭訴,所以季三姐還是拿過去的老眼光來看人,認定季言之還是那個要靠幾個姐姐扶持,日子才能過得下去的寶兒。
這時候,季言之還嫌棄不夠似的,也開始大聲的嗶嗶了。
季言之說:「媽還是別拿三隊的老王頭說事吧。我可不覺得人家的日子過得差,最起碼不用下死力氣的幹活,就為了給兒子攢錢,蓋上一間房好娶媳婦。」
「所以還是生小妞兒好,看看三隊的老王頭家,再看看咱們家,媽你生了七個閨女,七個閨女個個都是孝順的,平日里不是那個女兒回娘家帶斤米,就是這個女兒帶塊布,也就是我這個兒子只進不出,不然媽你的日子保管舒坦得不得了。」
這話說得……
挺像那麼一回事,而且還找不到話語來反駁。就連朱老太本人嫌棄自己生了七仙女后才得了季大春這麼一個寶兒,也無法否認七個女兒對老季家做出的貢獻。
她和寶兒的日子之所以比隊上其他人家舒坦,稱得上吃穿不愁,還真就是靠著七個女兒。
「媽,我想了想,以後我就不生兒子了,就守著小珍和三個閨女過。這樣我也不用累死累活的給還沒影兒的兒砸攢錢湊彩禮。好好養閨女,爭取也能像媽你一樣,享受到女兒、女婿們的福。」
季言之極其不要臉的說起了讓屋裡賀小珍感動得眼淚汪汪,親媽、三個親姐恍若雷劈的話語。
朱老太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經出竅,根本沒分清自己是在家呢還是沒在家,只傻愣愣的看著季言之很是自豪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光季大姐和季二姐沒話說了,姐妹中心眼最多的季三姐也是渾渾噩噩。還是到了飯點,季言之捂著中午就塞了幾根烤紅薯的肚子,慘兮兮的說餓了,季三姐才跟著一起回神。
「寶兒餓了?媽去做飯!」
朱老太下意識的回答,然後跟飄似的飄進了廚房做飯。
「沒兒子,別人真的會笑話小弟你的。」季三姐拿出自己的經歷,試圖說明季言之:「你看看三姐,三姐也是一進你三姐夫的家門就懷了孕,可是連生了四個閨女,才得來了你根生外甥。家裡那母老虎也不敢每天找茬,只差沒把三姐我供起來。」
當然了,憑著她自己的心眼兒,她那就跟紙老虎一樣的婆婆,哪怕她連生三個女兒,也不敢隨意的找她的茬就是了。這點,季言之沒必要知道,所以不礙季三姐發揮好口才試圖說服季言之。
就沒有想過,季言之本身根本就不在乎有沒有兒女。而且非常時刻,騷操作簡直稱得上滿滿。
這不,聽了季三姐發揮好口才說的一系列語重心長的話語,季言之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一副『總有刁民想謀害朕』的模樣。
「三姐,你是我親姐吧!」季言之簡直『人間迷惑』的吶喊道:「生了兒子就要給他當牛做馬。我的親三姐,你看看小弟這白得可以嫩出水的膚色,像干農活的?家裡的農活沒人干?我不是還有七個姐夫嗎?」
季三姐:「……」
對哦,每回雙搶掙工分,都是她男人和其他姐夫、妹夫,連夜跑來,加班加點乾的。所以老季家真的不缺人干農活?
季三姐欲辯解,可惜季言之他不是個東西啊,直接就來了人蔘公雞。
「從七個姐夫身上就可以看出來,媳婦好才算兒子好。瞧瞧每回需要他們時,他們都屁顛屁顛的跑來,干農活簡直比老黃牛還要勤快。」
季三姐:「……」
說不過口才明顯變好的小弟,又不想像朱老太和季大姐、季二姐一樣被噎得險些吐血不說,還找不到話來辯駁,季三姐只能選擇氣悶的進廚房,幫忙做晚飯。
因著有三位能幹、利落的女兒在娘家,晚飯很快就做好了。
朱老太沒打算給躲在房間里『抱窩孵蛋』的賀小珍吃飯,奈何她『防』不過季言之這娶了媳婦忘了娘的混球。
晚飯剛剛一做好,季言之就屁顛屁顛拿碗給賀小珍盛了一大碗撈乾的紅薯稀飯,配上水煮白肉沾甜醬,滿滿的一大碗,直接看得朱老太臉一下子黑了起來,三個姐姐全都炸開。
「媽,小弟怎麼變成這樣了」脾氣最是火辣的季大姐不敢置信的道:「他居然給賀小珍端飯倒水,我從小帶著小弟上山下水的做工,都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媽,你可得管管,再怎麼下去,這家裡就沒你的位置了。」
這話純屬挑撥離間,聽得季二姐、季三姐心頭都起了一絲異樣。
可季大姐真的沒其他的意思,她對賀小珍的不待見是真的,也是真的擔心季言之真娶了媳婦忘了娘,只顧得自己小家不顧自己年邁守寡的寡母。
朱老太則覺得季大姐的話說到了她的心坎里。
不說季大姐,就連她這個當媽的,也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很快不光整張臉都黑了起來,人還重重的吐了一口濁氣。
——不行,一定要想法收拾賀小珍,不然豈不是要上天!
打定主意,朱老太伴著氣吃了氣呼呼的一頓晚飯。
三個女兒當夜在娘家留宿。晚上的時候,朱老太屋裡的煤油燈幾乎亮了半宿,顯然她們母女四人在齊心協力的商量怎麼收拾賀小珍這個弟妹,順便扳正季言之『生兒子是害自己辛苦』的奇葩思想。
對此,夜裡起來上茅房的季言之,還是有所預料的。不過他假裝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淡定的等著看,為了要個繼承家裡幾間破瓦房的孫子的朱老太想鬧什麼幺蛾子,左右不過一哭二鬧三上吊。
索性朱老太好日子還沒有過夠呢,自然不會真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所以稍微思索了一秒鐘,季言之就放心大膽的直接回屋睡覺了。
後半夜,季言之幾乎是一夜睡到天亮。早上的時候,小閨女咿咿呀呀的嬰兒語喚醒了他。睜眼一瞧,就開著小閨女在床上揮動小手手,看起來十分的活躍。
而下一秒,小閨女直接嘴巴一癟,『哇哇』的哭了起來。
「這是餓了。」
賀小珍人也瞬間清醒,趕緊抱起哭得很厲害的小閨女,絲毫沒有避諱的撈起衣服,就給小閨女餵奶。
賀小珍的奶水並不好,斷斷續續的,小閨女喝得費勁,卻根本沒喝多少。
季言之皺眉,看來今天要找機會去小河邊溜達,憑運氣摸些魚回來燉魚湯給朱小珍下奶。
空間里,麥乳精和適合嬰幼兒的奶粉都有。
可這個年代,是麥乳精都是珍貴營養品,何況是後世的嬰幼兒奶粉,估計只存在於傳說中,還是外國貨。
而且原主季大春,他就是一個被親媽朱老太,被七個親姐姐管製得懦弱、軟綿的大孩子,連窩裡橫都不怎麼會,手中自然是沒有那個閑錢,沒有那個能力買連城裡人都很少買來喝,只是拿來送禮倍兒有面子的麥乳精。
哎,麻煩。
季言之一向剛慣了,能當場懟人從來不會把仇隔夜,可講真,真的沒有當小白兔,而且還是六七十年代,連一分錢私房都沒有,而且活動路線很單純,平日里去一次縣城朱老太也要跟著的小白兔。
天殺的,他怎麼搞?在盡量不崩原主人設的情況下,怎麼養好賀小珍,讓小閨女的口糧盡量聰充足?
果然……
還是成為一條年代錦鯉,遇事呈祥心想事成,也比挖空心思弄錢來得好。
這個時候,季言之開始羨慕死那些個一旦穿越年代文,不管原身咋的,就自帶錦鯉光環的男女主角們。
特么的,想到自己衣服口袋裡連一毛錢都沒有,唯一的幾分錢,還是朱老太特意給他買糖吃的零花錢,季言之就有一種無語凝啼感。
這世的他,真的太可憐了,完完全全是空有空間這座寶山,不敢輕易的使用。
季言之思維開始越發的跑馬,越發的為自己哀愁。
好在小閨女才出生后不久,本身食慾很小,即使吃得斷斷續續,用了很大的力氣,也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吃飽了。
小閨女眼睛黑溜溜的左傳右轉,好像在看人,實際上卻沒有焦距,只是感受到了光線,所以才轉動眼珠子顯得格外的靈動。
「我去看飯做好了沒有。」季言之看了一眼,溫柔哄著小閨女睡覺的賀小珍,開口說話道:「吃了飯我先想外邊走走,小珍你,好生在家裡帶著,不管媽怎麼鬧,你都不要開門。」
賀小珍忙不迭的點頭,也是怕了朱老太趁著季言之不在各種胡攪蠻纏,甚至氣憤時還會動手的做派。其實不用季言之多吩咐,賀小珍在原主季大軍沒在家的情況下,都會躲著朱老太。卻不知,溫吞到軟弱的模樣,是受欺負的最主要原因。
季言之出了房間,直奔和柴房只隔了一堵牆的廚房。
果然飯已經做好了,而且還定量,朱老太和三個女兒每人一碗大渣子粥,除了該季言之吃的那碗里多了點煮得爛熟的米,根本就沒有給賀小珍準備早飯,估計還防著季言之像昨天晚上那樣不管不顧的先給賀小珍撈碗乾的,讓他們喝吃。
這一刻,季言之簡直對朱老太以及三個姐姐的印象差到了極點。
後世都有一種說法,說是月子之仇不共戴天。
朱老太、三個姐姐也是女人,不明白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嗎?
她們這樣針對生了三個女兒,就像生下了原罪的賀小珍,難道就不是在鄙夷、針對她們口中的獨苗苗依靠嗎?
季言之勾起嘴巴露出一抹輕嘲,不發一語的端起那碗屬於他的早飯,就往房間里走,因為他發現了,即使他的『歪門邪說』說得再怎麼好,朱老太和深受她影響的女兒們再怎麼懵逼,也會毫不猶豫的針對賀小珍。
所以他幹嘛要浪費自己的好口才,由著她們鬧吧,反正左右不過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數,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季言之的無視讓朱老太和她的三個女兒猛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朱老太以及在場的三個女兒心中清楚,季大軍的性格與其說軟綿,不如說懦弱。按理說當初怎麼著也該季大軍娶個潑辣、厲害的媳婦,好在朱老太不在的時候撐好這個家。
可朱老太一來惦記賀小珍媽好生養,賀小珍肯定遺傳了她媽的體質,二來也是強勢慣了,害怕娶個同樣的潑辣貨,一進門就奪自己的管家權不說,還可能趁著她不在家,欺負她的寶兒,所以特意挑選了賀小珍進入這麼一個火坑。
朱老太對賀小珍的討厭,純粹就是因為賀小珍沒遺傳到她親媽的體質,賀小珍他媽是一進門就連生三個兒子,賀小珍則是一進門就連生三個閨女。
哪怕昨兒在季言之的引導下,發現小孫女和兒子長得一模一樣,跟復|制|粘|貼似的,朱老太依然難掩厭惡,覺得賀小珍這個女人,簡直沒用到了極點。
卻也不想想她自己可是連生七個女兒,最後才生下季大軍這個寶貝疙瘩。
應該更加不記得,她生下季大軍這個寶貝疙瘩后,那叫一個趾高氣昂,轉而磋磨起公公、婆婆起來。
朱老太看著季言之居然將嘴巴里的食物省下來,給了躲在正房不出來,無事生產的賀小珍,頓時更加來氣,暗罵一句『果然是藏著奸的小騷蹄子,居然哄得寶兒這樣。』
卻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她和三個女兒不幹人事兒,還剛剛生了孩子不久的女人都要餓著,好給教訓,她口中的『寶兒』,能不先顧著還在坐月子又要奶孩子的賀小珍嗎。
朱老太不會去思考自己的錯,相反她只會變本加厲。
再加上季言之早上出門溜達,『走運』的在河邊逮了一尾大概七八兩重的鯽魚,單獨給賀小珍煮了下奶的鯽魚湯,自己則吃著沒滋沒味的鯽魚湯,沒想過要問她和三個姐姐要不要吃的生悶氣模樣兒,可讓朱老太更加惱羞成怒起來。
——寶兒還真是寶兒,居然跟自己使起小性子了。
朱老太心中發狠,第二天就鬧起絕食,並放話說季言之不把賀小珍給攆回娘家,她就一天不吃飯。
好傢夥,這話一放出口,其餘的四個女兒就急匆匆的趕到,和著季大姐她們三,圍著朱老太又是哭又是求又是勸的。
估計這一刻,朱老太覺醒了演戲的天賦。
面對七個女兒們的哭求苦勸,朱老太心中得意,面上卻死死的閉緊眼睛,怎麼也不吭聲。要是七個女兒們有誰的哭求苦勸,說到她的心坎里了,朱老太就啪嗒啪嗒的掉起了眼淚。
那樣子,活脫脫一副受到不小媳婦虐待,滿腹委屈的婆婆形象。
「小弟,你心咋這麼狠啊,你真的要為了一個外人,狠心餓死親娘?」季四姐看著朱老太的樣子,那是悲從心中來,忍不住埋怨起親娘餓著,還有心思做飯吃的季言之。
「是我不給媽吃飯」季言之強忍著不耐煩,盡量以疑問的語氣說話道。「明明是媽小性子犯了,自己使性子不吃的。我一個從來沒接觸過廚房裡活計的大小伙兒還得下廚自己跟自己弄吃的,真的是,我從小到大,哪受過這種委屈了?」
季言之的振振有詞,讓本來氣勢沖沖想問罪的季四姐不知所措起來。
別看老季家的七仙女都是潑辣貨,但對上季言之這個弟弟,完完全全就是紙老虎,虛張聲勢,以前的季大春或許會被哄住,但是換了表面軟綿小兔子,實際上一口鋼牙能夠崩了金剛鑽的季言之,呵呵……
心情好就嘴炮,心情不好,誰管誰去死。
季言之深藏功與名的再接再厲道:「既然媽為了出氣,想把還在做月子的小珍憋回娘家,那我也跟著小珍一起回去吧,正好好幾天沒看到大妞、二妞了,我心裡還想得慌。」
說著,季言之就跟人來瘋一樣跑去收拾,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收拾了一大堆,大有搬家,跑去賀小珍娘家常住的趨勢。
這下子朱老太再也在床上躺不下去了。她裝絕食,本來就是想要威逼季言之妥協,狠狠教訓賀小珍一頓,可沒有將好不容易教養長大的寶兒,拱手讓給其他人的想法,尤其是坑了老季家一把,差點讓老季家斷子絕孫的老賀家。
朱老太趕緊從床上跳了起來。
「寶兒啊,你收拾東西幹嘛啊!」
「跟著小珍一起回娘家啊。」季言之回答得異常順口,完全不管他的大實話有多扎朱老太的心。「媽你為了折騰剛剛生下孩子不久的媳婦,居然連我這個親兒子都能狠下心一起收拾,為了以後不下廚自己做飯,那我自然只能跟著小珍回娘家,混口飯吃。」
朱老太倒吸一口涼氣,表示自己受到了很嚴重的驚嚇。
「寶兒啊,趕緊把東西放下,媽不是那樣意思,不是故意針對小珍的,媽就是心裡不順,想著小珍她連生三個閨女,以後去下去的話,不好跟你爸交待,才一時想左了。」
季言之聽話的放下的包袱,卻在讓賀小珍抱著孩子回屋的時候,不忘拿刀子捅朱老太的肺管子。
「可媽你連生了七仙女,也沒見阿奶不好給阿爺交待啊!」
當年朱老太因為接連生下七個閨女,她的婆婆沒少罵她,甚至還跟朱老太如今一樣的做派,讓她坐了幾天月子就下地幹活,哪怕是懷原主季大春的時候,七八個月快到臨盆還在地里忙活,以至於原主季大春是生在地裡頭的。
不過朱老太的婆婆,季阿奶唯一有一點無法指責的是,季阿奶從來沒有在吃食上苛扣過朱老太。
相反朱老太等生下原主季大春后,那就搖身一變成了老季家的大功臣,直接讓公婆開始看她的臉色過日子。
後來吧,公婆死了,男人也走了,她一個人看似辛苦的拉扯大八個孩子,但事實上,當初她男人走的時候,最小的季大春都十來歲了,七個閨女又一個賽一個的能幹,不管是家務活還是農活,那是比男人還厲害,她只需要親自帶著季大春,偶爾做一頓飯犒勞一下就是了。
更別提,女兒們被她一個個嫁出去,收了高額彩禮,那日子過得喲,簡直可以用養尊處優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