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富二代兼職人生贏家(03)
時光飛逝, 眨眼便到了暑期放假。這一個假期,季言之過得那叫一個充實。季言之並沒有回老家牧場, 吃他的烤牛羊肉,喝他的馬奶茶,而是和著蘇弘鈞一起跑到領事館做些端茶倒水打掃的工作。
這是唐甜甜提議,蘇弘鈞參與,順便唐甜甜利用了人脈換來的。所以真的,季言之拿出了百分之兩百端正的態度,渡過了暑假。
暑假一過,季言之和幾個好友, 就正式進入了大三。
與忙碌中透著悠閑的大一、大二不同,大三一整年都是忙忙碌碌的。
大三這一年,系主任、輔導員以及各種訓練班、學院內部辯論小組的多方面教導磨礪下,季言之終於擺脫了普通話帶有鄉土氣息的漩渦。
這是十分值得慶賀的事情。
還有一件,則是季言之臨近畢業就和唐甜甜談起了戀愛。
一畢業,季言之順利入職外交部, 成為了一名普普通通的翻譯官。
要知道華國要講體制的,也就是說體制內除了要看能力外,還要看資歷。就算還有一個少數民族的加分項目, 即使季言之的語言功底再怎麼強大,也只有老老實實的從基層的小職員做起。
唐甜甜則留校考研。
唐甜甜屬於那種有上進心,卻甘願平淡的人。
考研是為了更好的將來, 也是為了將來多一個選擇。或去外交事務部當一名涉外駐大使館的官員, 或者留校,為國家培養一名又一名優秀的外交官、翻譯官, 哪怕是沒進外交事務部各部門的工作, 跑去廣播電台作播音工作的播音、播報員也是好的。
這是唐甜甜的心思, 季言之知道得清清楚楚,卻沒有干涉意向的想法。畢竟每個人的追求不同,哪怕是順其成章交往起的戀人,也沒有干涉別人的志願的道理。
賈春和以及蘇弘鈞進了翻譯員培訓部門。
按理說來,精通多國語言的季言之才更應該進入這個部門的,可明顯,安排職務的幹事不是那麼那麼想的。季言之無所事事了一個月,便開始發揚了他臉皮子厚的本事,硬是在幹完手中的工作后,各部門串門子。
由於外交事務部的副部長姓唐,和他的親親女朋友唐甜甜同志是未出三服的親戚,基本上外交事務部各部門的人員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季言之用極度不符合他西裝革履形象的模樣兒,到處亂竄。
這一天,季言之剛好衝上他阿嬤給他空運過來的奶茶,還沒喝上兩口呢,就碰到打扮格外嚴謹,透著端莊樣兒的賈春和,一手搶了他的奶茶。
「季言,你給甜甜打個電話。」賈春和面色平常的端著奶茶,就往口中送,末了還點評一句說,奶茶一股奶味,太甜。
季言之:「……我媽還給我郵寄了酥油茶,你要嗎?」
賈春和:「酥油茶?行唄,送我點,我拿回家孝敬老人。」
「明天上班時給你帶來。」季言之順手又給自己沖泡了一杯阿嬤牌自製奶茶,「對了,你讓我打電話給甜甜,有啥事兒?」
「出差。」賈春和簡潔明了的說話道:「下個月的3號,我、老蘇、甜甜還有你將作為隨行人員和領|導|們一起出國訪問。」
季言之震驚了,「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你找水壺燒水沖泡奶茶的時候。」
著裝嚴謹,整個人顯得異常嚴肅的賈春和難得開了一個玩笑。
季言之沉默,片刻后看了一下時間。「快下班了,我一會兒回學校,親自給甜甜說吧。順便晚上,在我公寓房裡聚餐。」
「我去跟老蘇說一聲。」說完,賈春和就踩著高跟鞋,離開了茶水室。
季言之回到了辦公室,繼續將一份上面領導的演講稿翻譯成多國文字。時間一晃,就到了下班時刻。季言之準時下班,開著小車回了京市外語學院。季言之幾個算是學院的名人,季言之一進入學校,就被學妹告之唐甜甜在所住的女子單人寢室樓上備課。
季言之走到禁止男生入內的招牌前,停下腳步摸出手機給唐甜甜打了一個電話。
接到電話的唐甜甜很快就下了寢室樓,一出寢室樓,走到門口,就看到了西裝革履、身姿挺拔站在花壇邊緣處的季言之。
「你怎麼過來了?」唐甜甜走上前,眉眼柔和的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找我?」
季言之伸手拂過,唐甜甜因為微風乍起而有些飄蕩的髮絲。「沒事兒,就不能過來找你?」
唐甜甜瞪了季言之一眼:「你就是這張嘴,總是喜歡說不好聽的話。我看你以後改成季懟懟算了。」
「季懟懟這個綽號不錯。」季言之扯嘴巴,露出一抹分外陽光的微笑。「以後我就是懟遍外國媒體、外交官員的季懟懟了啊,小唐同志你可別叫錯了。」
面對這樣西裝革履也沒個正行的男朋友,唐甜甜瞬間有了一種衝動,那就是脫下腳上三十六碼的鞋子印在季言之那張四十三碼的大臉上。
不過知性優雅的小仙女,總是善於調節自己的情緒。唐甜甜忍不住衝動,秀眉微蹙的問。「到底有什麼事兒?」
「晚上去我家聚會。」
季言之笑笑,拉著唐甜甜就往學校外走,途中順便將自己親自跑來找她的事兒,說了個一清二楚。
「我肯定是老蘇同志和老賈同志共同推薦的。」
唐甜甜驚訝高興之餘,做出了中肯的評價。至於季言之,他的長處便是精通多國語言。目前據說工作之餘正在系統的學習阿拉伯語,只要有隨行外出訪問的公差,季言之十有八|九就會榜上有名。
這是唐甜甜、蘇弘鈞、賈春和三人都知道的事情,沒必要問為什麼,也沒必要說理由。季言之平日里不著調歸不著調,但他關於語言方面,是真的很具有天賦的。
很快,到了下個月三號,季言之幾人精神奕奕的隨訪問團領|導們登上了專機。第一站目的地m國,外交事務部的領|導們將在這兒展開為期一月的訪問以及駐紐約領事館工作的交接。
季言之作為外交事務部唐副部長親點名的隨行翻譯人員,在經過長達十幾個小時的旅程后,一下飛機,季言之便是二十四小時,在領導跟前候著。
至於蘇弘鈞、賈春和、唐甜甜三人,則負責和m紐約領事館工作人員進行交接,順便打發m國媒體記者。
「甜甜說話還是太溫和了,弘鈞和春和又太過老沉,一板一眼。」一直注意著的老唐突然發出感嘆道:「這樣雖然不出差錯,可到底心裡頭不爽哦!」
季言之:「那唐副,你該讓甜甜作為隨行翻譯官,我來打發m國媒體記者的。」
「得,你是秘密武器,沒道理一出現就放大招。」
中規中矩,不容易出現差錯,總好過一言不合就開懟,而且還多國語言摻雜,很考驗人思維聽覺的杠精好吧。唐副部長擦了擦根本就不存在的汗水,開始嘮嘮叨叨,以過來人的經驗傳授與人談判的技巧。
季言之:「……政|治就是要冠冕堂皇的耍流氓嘛,我懂。老唐你放心,我會讓m國一干政要、包括媒體在類,都叫爸爸!」
被季言之親切稱呼老唐的唐副部長:「……他們叫你爸爸,叫我什麼?」
季言之:「叫你爺爺啊。老唐不是最愛看《西遊記》嘛,忘了孫悟空是怎麼和妖魔鬼怪說話的,孫子,你爺爺來了,||ヽ(* ̄▽ ̄*)ノミ|Ю。」最後,季言之還手舞足蹈比了這麼個表情。
「國家的九年義務教育,居然教導出了你這樣的人才。」老唐同志嘴巴抽搐得十分厲害,「怪不得甜甜最近都戴上了眼鏡,小季啊,你可真是……」
真是什麼?
害人不淺?毀人不倦?
季言之沒有去研究老唐同志後面的停頓,左右不過那麼幾個暗貶明褒的成語,有什麼好去猜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打消老唐同志認定唐甜甜是眼瞎,才看的上自己的疑慮。
他的優秀是需要層層解刨的,哪是單憑眼睛就能夠看出來的。
抱著這樣的念頭,在正式步入工作之餘,季言之寸步不離的纏上了老唐同志,將毀人不倦,呸,是將能夠舌戰群儒的三寸不爛之舌,表現得淋淋盡致。
「good m, have you eate?」
季言之負責跟著老唐同志,一路上都有人問候早上好,順便詢問吃了沒,沒吃的話,駐紐約大使館外的一家華國中餐廳味道挺正宗的。
嗯,番茄燒牛腩,的確挺正宗的,番茄酸酸甜甜的,吃起來特別的開胃。除此之外,季言之唯一有印象的便是附近一家帶娛樂性質的ktv挺亂的。
「德性。」
蘇弘鈞正在公共休息區域的茶水室泡茶喝,聞言就吐槽季言之的觀察入微。
蘇弘鈞還挺納悶的,季言之每天睡不到六個小時,清醒時間大多翻譯文件,並跟著老唐同志見其他國家駐m國紐約領事館外交大使,基本上得空時間,就是在茶水室泡杯奶香四溢的奶茶,或者濃得讓人皺眉頭的濃茶,他是怎麼知道華駐m國紐約大使館外的情況?
「作為隨行團隊的對外聯絡員,老蘇,你的關注點,有點問題。」
就好比他,欽點的隨行翻譯官,主要負責即時翻譯老唐同志和其他幹事們說的華語,以及參與會晤的m國政要說的英語。
這需要極強的語言能力和深厚的功底。
而且老唐同志還在與m國政要會晤之餘,還要見其他國家駐m國紐約大使館。比起每次與不同國家外交官員會晤就要換一次翻譯官,精通多國語言的季言之肯定是最合適的。
老唐同志之所以欽點季言之隨行出國訪問,就是看中他這一點,可不是因為小唐同志——唐甜甜的關係。
「咱們來到國外,對,手頭的工作很多,但也不能兩耳不聞窗外事吧,你也知道的,我這個人除了語言方面特別有天賦外,記憶力也很好,所以就…在那個…打雜的小夥子說起時,稍微留心記了一下,別說,還真叫我發現了問題。」
蘇弘鈞詫然,心中隱隱有了一絲很不好的預感。
「問題?什麼問題?」 蘇弘鈞沒有懷疑季言之說假話,因為很沒必要。忙追問道:「需不需要我幫忙?」
季言之搖頭,輕曬:「這只是我的懷疑,暫時不要打草驚蛇。」
季言之這話是用蒙古語說的,蘇弘鈞跟著季言之關係日益好得像肝膽相照的兄弟后,跟著季言之學起了蒙古語。要知道能夠一畢業就進入外交事務所工作,哪怕是打雜,都是很有語言天賦的。
差別只在於優秀或者良好而已。
蘇弘鈞幾乎瞬間就明悟了季言之突然說這話的意思,季言之剛剛說完這話,門外便傳來的腳步聲。一位長得虎頭虎腦,看起來特別機靈的小伙兒,推開虛掩著的茶水室的大門,探了進來。
「季哥,蘇哥你們在這啊!」
小夥子普通話說得十分的標準,臉上的笑容也很燦爛的打起了招呼。
季言之回以燦爛的笑容:「你蘇哥正在跟我抬杠呢,我讓他泡咱內蒙特色的馬奶茶,結果你蘇哥說馬奶茶喝起來上頭。嘿,又不是喝二鍋頭,有上頭的可能性嗎?」
蘇弘鈞眼睛微微閃爍,「看到你,我就上頭。」 蘇弘鈞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來了一句妥妥的人蔘公雞!
感覺自己被內涵到了的季言之,立馬開始挽衣袖,然後勾著蘇弘鈞就往外走,「現在還有空,要不我們練練。」
被留下的小伙兒,有些哭笑不得的摸摸頭,便出了茶水室做事去了。
小夥子是華國國籍,不過自小在國外長大。他是曼哈頓公立學校外語系畢業的學生,一畢業就進了大使館做文職工作。要知道m國政府負責修建的聯合國大使館,並不只是入駐華了國駐外大使的工作人員,
這麼說吧,多幢建築物,一國大使住一幢,大門前必然懸挂本國國旗。就好比華方大使館,不光大門前有紅|旗,就連窗戶上,走廊牆壁上都貼著。總之愛國情懷濃濃的。
當然,這也包括了從國內抽調的涉外領事館的工作人員的嚴謹性,像小夥子這種不算土生土長的外國人,即使進入聯合國領事館工作,也只能做些跑腿、打雜的工作,一般文件翻譯,隨行翻譯官還輪不到他們。
而顯然,作為一個跑腿、打雜的工作人員,小夥子有點兒,至少比季言之這條泥鰍還要會跑。
不過,這並不是季言之懷疑他是間|諜的理由,主要的原因在於,他太能跟忙碌的季言之拉關係了。或許別人不會察覺到不對,只是太過於熱情。可季言之是誰,萬年老鬼一個的他,會不知道那熱情之中流露出的敷衍嗎。
一個人熱情,為什麼還會夾雜著敷衍?
說他沒有目的性,只是單獨的想交朋友,怕是他們四人黨中最溫柔和善的唐甜甜同志也不會相信。不過,季言之卻很奇怪,甚至於他還把奇怪的點,和被他拖出去打了一場的蘇弘鈞說了。
「你說他為什麼要盯著我?我身上有什麼是他需要的?」
蘇弘鈞沉默少許,試探性的說了一句:「你家裡有牧場的關係?」
季言之嗤了一聲:「m國南部那邊的農場主少了?」
蘇弘鈞很就事論事,並且抓住了重點道:「他是m國人嗎?」
季言之搖頭:「華國國籍,據說小時候跟著父母偷渡來到m國后,就一直惦記著祖國,並沒有改國籍。」說道這兒,季言之又是一聲嗤笑。「哪裡是不想改國籍啊,而是沒有達到拿綠卡的標準吧。」
六七十年代,住在沿海一帶特別是廣深那一邊的人,就有偷|渡去對岸香江的行為,而隨著改|革|開放,國外淘金的說法盛行一時,哪怕是現在,而還有人拋棄國內的一切,偷|渡到國外的行為。
畢竟在有些人的眼裡,國外的月亮都是圓的。哪怕在國外刷盤子打零工、受到種族歧視,也把自己當成了洋大爺一樣高高在上。
蘇弘鈞不可否認的點點頭,詢問道。「你打算怎麼做?和他拉關係,調查處他的目的?需不需要和老唐說一聲?」
「甜甜和春和這幾天在幹嘛?」季言之卻是這麼問道。
「他們倆有事。」 蘇弘鈞回答道。
「你這個回答真夠敷衍的。」季言之嘀咕一句,卻也收掉了嬉皮笑臉,顯得很嚴肅的道:「是要和老唐說一下,不過得由你來說,我今晚得應了那傢伙的邀請,去附近的酒吧坐坐。」
蘇弘鈞挑眉,只得道:「自己小心一點。」
季言之嗯了一聲,便揉著胳膊,假裝一瘸一拐的回了專屬的私人領域——作為隨行翻譯員分配到的,大概有二十平方米,內帶洗漱衛生間的小套一的房間,哭爹喊娘鬧得動靜很大的跟唐甜甜打電話哭訴,蘇弘鈞這個傢伙很人性。
接到電話的唐甜甜沉默少許,片刻后挺一言難盡的在電話里問。「季言,你…又怎麼惹到蘇弘鈞了?」
季言之:「……」
本來是做戲,但是這一刻,季言之心裡突然不爽了起來。這確定是女朋友,怎麼不相信他的話,反倒懷疑起他的人品起來。
季言之不爽極了,忍不住道:「小唐同志,在你心中,你男朋友就是那種喜歡主動惹事,欠揍的傢伙嗎?」
唐甜甜很想說就是,而且很欠揍。
但是想了想,這很容易引起情侶之間的矛盾,乾脆就順著季言之說起了蘇弘鈞的壞話。季言之聽得出唐甜甜話語里的言不由衷,不免有些心塞的問唐甜甜是不是有了別的狗,呸,是有了別的欽慕對象,以至於對他這麼這麼的敷衍了事。
這一下,唐甜甜算是對季言之的狗脾氣有了深刻的了解。
唐甜甜無奈極了,只能哄著狗男友道:「瞎說什麼呢,我和春和一天到晚的不是做記錄,就是和著春和一起看國際新聞做報告分析,還有時間找別的男朋友啊。倒是你,季言同志,你老實交代,沒幹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嗎?」
季言之輕笑了起來,並且沉吟片刻,假裝很緊張的道:「呃,和新認識的朋友晚上一起去酒吧里坐坐,算嗎?」
唐甜甜:「你…真是,我能說這算嗎?」
「必須得算啊!」季言之幾乎是一瞬間就說出了,讓唐甜甜幾乎哭笑不得,卻很感動的話。「我和你誰跟誰,要一起渡過一輩子的兩口子,哄哄騙騙算怎麼回事。」
「得了,我不跟你閑扯了,我手中的工作還沒有做完呢!等做完了,咱們再接著聊。」
這回跟著外交事務部的領導們一起出國的隨行團,認真說起來很龐大,不過核心沒幾個,主要是為了應對涉|外|領事館大使的調任工作。就季言之知道的,駐紐約聯合國領事館的很多工作人員,早在一年前就申請了回國,原先蘇弘鈞、賈春和在培訓部門給一些人做培訓,就是因為此。
而辦理交接工作的事宜是繁瑣的,至少比季言之目前所乾的翻譯員每天翻譯文件以及在場即使翻譯繁瑣得多。辛苦自然也是辛苦,不過對於唐甜甜和賈春和兩人兩講,是一種非同尋常的鍛煉。
「我要忙了。」唐甜甜最後在電話里囑咐季言之道:「去酒吧坐坐可以,但是記著不許喝酒,尤其是不許喝陌生人遞來的酒,知道嗎?」
至於要不要理會陌生人的搭訕,唐甜甜倒是沒有提,因為季言之一貫表現得十分直男,也就是說不解風情到了極點。
季言之這樣的直男,要是在酒吧里,遇到陌生人的搭訕結局會是什麼,不用腦子去認真揣測,其實都能夠猜測得出來,所以,唐甜甜有必要提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