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廢太子劉榮(07)
「那肯定有, 你說的是廢話。」劉閼於很不客氣的道。「這事兒啊,咱們哥倆心裡頭知道就得了,可不準拿到外邊去說, 免得傳到有心人的耳朵里, 你我都討不了好。」
「有大哥在呢!」
劉德嘟囔一句, 到底還是收斂『大驚小怪』的心思,暗自決定以後不順便BB了, 免得出錯惹麻煩。
劉德的『雄心壯志』,季言之可不知道, 他現在很忙。劉德的猜想其實並沒有錯, 季言之私底下囤積的火|葯集中起來點燃,的確能夠炸毀整個長安。只是季言之幹嘛要炸毀長安?用來炸匈奴王庭不香?
時間匆匆, 如白駒過境,轉瞬流逝。秋八月的時候,漢景帝突然有了廢皇后的心思。
對此, 竇太後知道后, 並沒有勸解漢景帝三思而行,而是很贊成的同漢景帝說:「皇帝已立太子有兩年余,這兩年來栗姬也算知禮,勉強當得起皇后之位。」
漢景帝廢薄皇后之心是有,但是扶栗姬上位嘛,老實說有,都是看在季言之這個長子的份上。漢景帝雖然寵愛栗姬, 卻對栗姬的智商心有餘悸, 覺得栗姬肯定不能承受住一國之後的重擔。
漢景帝變得猶豫起來, 「母后, 你說朕廢了薄氏后位, 不再冊封皇后如何?」
竇太后挑眉:「…皇帝你這想法,很打太子的臉面,而且說不得栗姬會鬧騰。當然如果皇帝已經習慣了栗姬的鬧騰,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那就等皇帝百年以後,栗姬母憑子貴直接為太后。」
漢景帝訕訕,卻是不敢再說什麼。他的確是習慣了栗姬的鬧騰,可問題是,再習慣也有些怕栗姬時不時就跟他來一場滿是破綻,連上眼藥都像是兩部抽筋的哭訴。
一哭二鬧三上吊演了多少回了,除了把人弄得神經衰弱外,漢景帝就沒看到栗姬哪怕有一次抹脖子上吊的。漢景帝別的不怕,唯一怕的就是史書記載漢景帝第二任皇后善妒,特喜歡錶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漢景帝:「要不,母后,朕再考慮一下要不要廢黜薄氏皇后之位。」
「這事重大,的確當從長計議。」
竇太后很給漢景帝的面子,沒有當面吐槽他優柔寡斷,比婦孺還不如。不過私底下嘛,館陶長公主進宮請安的時候,竇太后免不了和著館陶長公主吐槽幾句。
館陶長公主一向很看不上漢景帝的優柔寡斷,自然少不得附和幾句。不過就連私底下吐槽不已的竇太后和館陶長公主都沒有想到,漢景帝這一猶豫,居然從金秋八月猶豫到了九月,還對要不要廢除薄皇后一事,舉棋不定。
栗姬卻不知道漢景帝已經起了一月有餘廢后的打算,她這一個月里過得十分的滋潤,首先三個兒子變著花樣兒孝敬自己,今兒不是送首飾,就是送衣料布匹,甚至季言之偶爾興起一回帶著陳阿嬌出宮打獵,獵了好幾隻狐狸,在允出給竇太后、陳阿嬌做披風的料子后,其餘的都送到了她這兒來,可把栗姬歡喜壞了。
「陛下,你瞧瞧,我穿這件衣裳好看嗎?」
栗姬這天穿了一件鏤金百蝶穿花雲綉衫,與先秦兩漢穿的單色服飾一點兒也不同。這是季言之給的織布方子,由劉德養的一群綉女加班加點做出來的。配合那濃妝艷抹,讓栗姬美得像仙女一樣。
漢景帝由衷的讚美:「好看。」
栗姬卻很不滿,覺得漢景帝是在敷衍她,隨即嘟起嘴巴,聲音簡直甜膩死人的撒嬌道。「陛下,難道妾這樣,只有好看二字嗎?」
「是好看,朕可沒有說假話哄人的習慣。」
漢景帝微笑著說話,明顯很受用栗姬的撒嬌。畢竟栗姬驚艷了她年少歲月,現在的栗姬即使上了年齡,但在得當的保養下,依然美得驚心動魄。栗姬於漢景帝不僅僅已經是習慣了。
栗姬撇嘴,還抽空拋給漢景帝一記媚眼。
漢景帝接收良好,可惜不知怎麼回事,陡然一陣咳嗽。
栗姬有點兒嚇著,趕緊給咳嗽得撕心裂肺的漢景帝拍著後背。好不容易,漢景帝終於停止了咳嗽。
不過到底心情陡然變差。
漢景帝突然神情懨懨的說:「栗氏,朕身體最近時好時壞,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
栗姬總算聰明了一回,趕緊表衷心道:「陛下,不要亂講,妾和你都會長命百歲的。」
聽了這話,漢景帝一下子變得十分欣慰起來。
漢景帝以為栗姬恃寵而驕,善妒不容人,沒想到……
自我腦補過重的漢景帝越想越覺得欣慰,忍不住沖著栗姬說出了心裡話。
「朕欲廢后…」漢景帝說到這兒,栗姬喜上眉梢,沒想到漢景帝接著說話道:「也欲封你為繼后,只是……因著你的秉性,朕很猶豫……」
這下子栗姬整張臉直接變得很難看,「陛下說的什麼話,妾哪有你說得那麼差勁。」
「愛妃聽朕說完,再反駁行嗎?」漢景帝依然好言好語,不為栗姬那難看的臉色所動。「朕只希望朕百年以後,愛妃能善待其他的妃子與她們的兒子。」
漢景帝這話,如果稍微有腦子的人聽,都聽得出來漢景帝隱隱有託孤和立栗姬為後的打算。
歷史上,漢景帝也說過同樣的話,不過卻是因為身體欠佳心情也不好的緣故,說的這句。也和現在一樣,有託孤和立栗姬為後的想法。
只是歷史上的栗姬,是個風一般,不走尋常路的女子,她根本就沒有聽出來漢景帝隱含的意思,哪怕是試探栗姬都沒有聽出來,何況是託孤和立她為後的想法。所以啊歷史上的栗姬,聽完這話后,十分的生氣。非但不願意照顧其他有寵的姬妾子女,甚至還對漢景帝出言不遜。
這下子哦呵,漢景帝本來就因為王娡和館陶長公主強強聯合,而對栗姬起了不滿,如今栗姬居然白目到這種程度,漢景帝肯定要想如果讓栗姬當了皇后,等到他百年之後,其他嬪妃為他所生育的子嗣豈不是要遭受到栗姬的迫害,所以當即就拂袖而去。
後來,王娡知道這件事後,直接就加了一把火,於是四個月後,王娡暗中派人催促大臣奏請立栗姬為皇后。大臣上奏:「『子以母貴,母以子貴。』今太子母無號,宜立為皇后。」
漢景帝本就對栗姬有氣,大臣這麼一上奏,自然也就勃然大怒,很快就下令論罪處死大臣,又廢掉太子劉榮,改封臨江王。然後公元前150年四月,有館陶長公主幫助的王娡,順理成章被立為皇后,她的兒子劉徹被立為了太子。
這是歷史上發生的事情。
而在這兒,說老實話,沒有了館陶長公主的『無償』幫助,王娡在漢景帝後宮還是靠生兒子得封美人的藉藉無名之輩,他的兒子趙小豬,更是連漢景帝的面都沒有見過幾次,自然也就沒了歷史上漢景帝讚歎趙小豬聰明,有祖父漢文帝之風的事情發生。
不過當漢景帝說出讓栗姬以後好好善待嬪妃和諸位皇子的話,栗姬無疑是懵逼的。半晌后,才喃喃的道。「在陛下眼中,妾就是如此小心眼的人?」說到傷心處,栗姬還啜泣起來。
無疑的,栗姬如此哭得梨花帶雨,遠遠比語言蒼白的解釋自己最多善妒,沒有弄死其他妃嬪和皇子的實力要來得給力。至少漢景帝看著連哭都那麼美的栗姬,心下柔軟一片。
即使栗姬作,再怎麼恃寵而驕,但還是善良的。
漢景帝很滿意栗姬的這份善良,下意識的忽略了栗姬不是善良,而是沒實力也沒有本事將後宮嬪妃們和諸位皇子一起弄死;再加上季言之曾經洗腦式的教育過栗姬,讓她陪伴漢景帝的時候,遇到她回答不上來的問題,直接哭。怎麼美就怎麼哭。
事實證明,季言之還挺有預見性的,這不栗姬就在陪伴漢景帝的過程中,遇到了她難以回答,而且怎麼回答都是差分的問題。栗姬記起了來自季言之的洗腦式教育,當即就怎麼美怎麼哭。
效果很好,至少在漢景帝被栗姬哭得心柔軟得一塌糊塗的時候,是萬萬不會出現歷史上,那直接導致栗姬失寵、劉榮被廢的前兆一幕。
「好了,莫哭了,是朕的不是,冤枉了愛妃的秉性。」
滿腔柔情的漢景帝柔聲安慰栗姬,滿以為栗姬會蹬鼻子上臉,述說自己的委屈。結果栗姬她口拙啊,只是嚶嚶的又哭了幾聲,便拉著漢景帝上了榻。而一夜那個纏綿后,漢景帝就拋卻了以往的優柔寡斷,上早朝的時候,終於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兒,以無子為由廢黜薄皇后,改立太子之母栗姬為皇后。
文武百官們其實對於廢后一事早就有所預料,只是沒想到漢景帝會那麼優柔寡斷,那麼的磨蹭,拖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最終……
文武百官們心中感嘆萬千,不過面上都沒有表露出來。也沒有出列為薄太后說好話。要知道先秦兩漢,可沒有兩宮太后的說法。母以子貴,既然兒子成了太子,自然也就能坐上太子之位。
薄氏之錯,不過在於她無子。
而西漢歷史上,無子被廢黜皇后之位的除了薄皇后外,還有陳阿嬌。只不過薄皇后無子應該只是天意使然,而陳阿嬌……嘖,就沖陳阿嬌如今上躥下跳、康健的體魄來看,歷史上的陳阿嬌無子嗣只怕是其中有鬼哦。
薄氏被廢之後,不過三日便遷出了椒房殿,搬去了環境清幽,僅僅與清水閣只有一院牆之隔的瓔珞院居住。
至於一直以來將春水閣當成福地來看待的栗姬,也在一周之後,徹徹底底的搬進椒房殿,正式開啟她的皇後生涯。不過栗姬這位皇后,卻只能稱得上名義的皇后。代表皇後身份的鳳印呢,在陳阿嬌的手中。
沒辦法,幾位大佬,特別是竇太后這位大佬對栗姬的智商那叫一個心有餘悸。為了防止成了皇后的栗姬作上天,讓季言之這位太子跟著一起吃掛落,久不管事的竇太后乾脆就直接出面,讓栗姬當個問主中宮的吉祥物,所有宮務瑣事皆有陳阿嬌這位未來的太子妃出面處理。
栗姬心不甘情不願,本以為成了皇后,能夠好好的在那些個嬪妃面前耀武揚威一番,結果……
好在栗姬還是知道怕的,她怕竇太后,所以根本就不敢跟竇太后鬧,乾脆就抽抽搭搭的跑去太子東宮找季言之抱怨。
要知道季言之這張嘴,心情不爽利的時候,從來沒有什麼好話,栗姬一來,深知這個媽德性的季言之直接當著栗姬的面兒,翻了一記大大的白眼。
「怎麼?母后又有哪根筋兒不對了。」
栗姬拿著絲絹擦了一下鼻涕,抱怨道:「太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合著本宮來東宮就是有事才來?」
季言之:「難道不是?」
栗姬:「胡言亂語,本宮一向是最講道理的,怎會無事打擾太子?」
「行了,兒子不跟你綳嘴皮子了。」季言之直截了當的對栗姬說道:「這麼跟你說好了,以後別跟我說你自以為受氣的事兒。」
栗姬頓時雙目圓瞪,一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一樣。
季言之繼續很不客氣的說話道:「皇祖母收了你的鳳印,讓阿嬌妹妹保管也是為了你好。阿嬌妹妹雖然驕縱天真,但兩年前就接受了皇祖母的親自教導,處理起宮務來,不得比母后你強?」
栗姬憤憤不平:「你直接說本宮沒有處理好宮務的能耐不就成了,何必這樣拐彎抹角。」
季言之無奈,到底還是點頭,給栗姬最兇殘的致命一擊。
「母后,你知道就好。」
這下子栗姬真的要被季言之這個糟心兒子氣炸了肝兒。栗姬捂住胸口,裝作一副嬌弱美人樣兒。嗨別說,雖然栗姬智商不咋地,上別人的眼藥,從來都差點上成了眼抽筋,但別說憑藉著自己相貌優勢做的各種小動作,比如說西子捧心、梨花帶雨的動作哭戲,那簡直就是真的。
也怪不得漢景帝覺得栗姬作,卻從來沒有真正生氣過。
只是換做在兒子面前,季言之直接撫額,懶得看栗姬在自己面前西子捧心,一個勁兒的喊心頭疼。
季言之無視栗姬,任由栗姬在那兒自由發揮作精本色。等到栗姬作到自己都覺得沒勁兒的時候,才幽幽的道:「母后你再這樣,下個月的青春常駐丹,母后你就別想要了。」
栗姬:「……」
這威脅真的抓蛇抓到了七寸,還真就讓栗姬收斂起作精本色,苦巴著臉,哀怨自己是史上最憋屈的皇后。
季言之靜靜的聽栗姬的抱怨,末了快狠準的插刀:「…未來還有可能是史上最憋屈的皇太后。身為太子妃的阿嬌妹妹管理慣了宮務,等當了皇后管理起宮務來,自然更得心應手!」
栗姬:「……」
得,這話兒她算是聽出味兒來了,不就是嫌棄她不聰明嘛。
她再不聰明,可也生了三個聰明的娃……
栗姬不服氣,可卻從來沒有深想過,她的三個聰明娃,從來不是先天聰明,而是後天。不過從來沒有不把栗姬當成媽來看。只是栗姬這個人吧,還真不能當成順毛驢,萬事順著她來,不然准得上天。
好比這回吧,季言之不一開始毒舌栗姬,而是寬慰哄著栗姬,栗姬準會蹬鼻子上臉越發的來勁兒。所以啊,必須一冒頭就打壓栗姬的作屬性。
栗姬被季言之一通懟,又嘴笨說不過,直接就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栗姬氣沖沖的走了,偌大的東宮總算恢復了寧靜。
季言之搖搖頭,打發一個小太監通知劉德、劉閼於,讓他們輪流把栗姬盯緊了,免得栗姬在閑得發慌的情況下,作得更凶。
「後宮也該梳洗一遍了。」
季言之看似自言自語,其實不是的。
先秦兩漢善養細作死士,季言之自然也不例外。而且他私底下豢養的細作死士,不光用來收集情報,還會幫著處理一切季言之如今身份明面上不好處理的事情。
性質就跟明錦衣衛一樣,而且季言之也是按照明錦衣衛的規格組建的,沒有飛魚服綉春刀,卻將逍遙派收集的二三流武學心法秘籍全部派發了出去,可以說個個身手頂好,才不像劉德、劉閼於兩個廢物,再好的武學心法給他們倆也是白瞎,最多爬牆的時候速度迅速了點。
「安排一下,讓王娡儘快暴露她因南宮公主和親匈奴單于,而對父皇起了恨意。」
一名穿著黑衣的細作突然至橫樑上跳了下來,神色恭謹的領命。
這是負責暗地裡巡邏,並傳遞東宮消息的細作死士頭領之一。他出去后。幾番操作,潛伏在未央宮各處的細作便紛紛開始行動。而一番通力合作,王娡因南宮公主和親匈奴單于之事,對漢景帝起了怨恨之心,就率先被竇太後知道了。
竇太后氣急敗壞,直接就把王娡拎到了跟前。作陪的還有陳阿嬌、館陶長公主,就連栗姬雖然都對她的智商不抱希望,但好歹是漢景帝的第二位皇后,做個鎮場子的神獸還是夠格的。
「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王娡被拎到跟前後,竇太后心氣兒倒是平復了不少。
竇太后也隱隱猜到了些什麼,覺得王娡這女人怨恨是有,不過是沖著栗姬、太子。栗姬就不提了,估計根本就不知道她多招人恨,但是太子嘛,事情過去那麼久了,拖到現在才發作,多半是放了王娡一馬。只是王娡小動作不斷,太子也就惱了。
竇太后想的明白,不過卻想聽聽王娡的辯解。聽聽王娡是不是真如她所揣測的那樣,心眼多得跟馬蜂窩似的。
不曾想竇太后卻是過於高看了王娡。
這麼說吧,在歷史上能夠在館陶長公主找上門來商談,一口答應下來,並且和館陶長公主密切合作一起將栗姬、劉榮鬥倒。王娡心計是有,但更多的卻是運氣成分。畢竟有栗姬這麼一位神對手在,王娡又有心計又會找時機,自然而然成了最終勝利者。
不過王娡心計是有,但卻比不上老奸巨猾的竇太后,歷練不夠,也就做不到一派沉穩外加很好的掩飾心機。
王娡一被竇太后責問,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連連說:「……太後娘娘,妾怎麼敢怨恨陛下。妾只是,只是……」
「怨恨本宮?」栗姬瞧著王娡的神色,心裡頭就明白了。怨恨漢景帝估計是不敢,但是怨恨她嘛,那肯定就敢了。
栗姬這難得一回的聰明,簡直讓陳阿嬌都為之側目,更別說館陶長公主了。
不過館陶長公主卻有些糊塗:「南宮公主和親匈奴單于,你不怨恨和她同年卻得以留嫁長安的長樂,卻怨恨皇后是何道理?皇后只生三子,無女。」
「想必是舅舅不敢恨吧,所以就恨了母后。」陳阿嬌有些鄙夷的道:「還是太子哥哥太過溫和了,以至於父皇宮裡小小的美人,都能夠隨意的怨恨遷怒。」
王娡臉色更加白了幾分。
「婢妾怎麼敢遷怒…進而怨恨起太子殿下……婢妾只是因為南宮公主遠嫁匈奴,心頭捨不得才會一時之間想岔了,萬萬不敢怨恨陛下…」
「所以你就怨恨起本宮來了!」栗姬這下子充分發揮了身為作精所附加的那一分聰明才智,抓準時機見縫插針的懟道。「哼,連本宮都敢怨恨遷怒,下一步誰知道你會不會怨恨太子,進而怨恨起宮裡的所有人。」
館陶長公主這下可算是被栗姬的『聰明』給驚呆了,當下就附和道:「皇后說得沒錯,你連皇后都敢遷怒怨恨,誰知道一回會怨恨誰。」
陳阿嬌也跟著道:「皇祖母,王美人不懲處,怕是難以肅清後宮不正歪風。」
幾個女人聯合起來,三言兩語,就把王娡廢除美人身份,分配至永巷浣紗的處罰給定了下來。沒直接要了王娡的性命,估計也是看在尚且年幼的膠東王劉小豬的份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