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廢太子劉榮(04)
館陶長公主以前是不懂, 表裡如一,一眼能夠望到底的女子遠遠要比心機深沉,心眼跟馬蜂窩似的女人好對付多了的道理。
就拿栗姬來說吧, 她蠢是蠢, 但蠢得天真無邪, 好掌控。如果不是栗姬作得要死, 又被王娡和館陶長公主聯手對付, 漢景帝耳根子軟又容易被親人說動,說不得栗姬還真就笑到了最後。
歷史上館陶長公主因為栗姬鼠目寸光、看不出長遠事拒絕, 惱怒之下選了當時只是美人王娡所出的劉徹。當時的劉徹還叫劉小豬(劉彘), 雖然早熟, 但一舉一動都有王娡的授意。
館陶長公主很滿意劉小豬同志在王娡授意之下脫口而出的『金屋藏嬌』誓言, 結果…估計她到死之時, 已經後悔至極了吧。畢竟她不光坑了寶貝女兒陳阿嬌,還坑了陳氏滿門上下。
而這裡, 季言之從成為劉榮那一刻就開始布局,表面上看起來只是加強了對於栗姬的『監視』, 實際上卻是加深後宮對於栗姬蠢的認知。就連竇太后提起栗姬都是她沒有腦子,平日里相處也不需要什麼心計。這不, 竇太后教育起館陶大公主,也是說以後館陶大公主和栗姬相處, 只需好好奉承栗姬就成了。
館陶長公主想著自己要討好栗姬, 卻有些拉不下身為公主的臉面。
竇太后不滿的拍拍館陶長公主的胳膊, 「你先前還說對於栗姬, 只需錦上添花就好。怎麼?現在只是讓你姿態放低一點, 就覺得拉不下那個臉?」
館陶長公主訕然一笑, 到底還是願意聽竇太后的教誨, 和著栗姬好好相處。
陳阿嬌就此在竇太后那兒住下,日與繼夜的接受竇太后的教導。
館陶長公主慈母之心是有,但她真的政治敏感度不高,而且身為公主,館陶長公主哪怕早年因為文帝親自下令強制各諸侯就藩,隨堂邑侯陳午去堂邑住了好多年也沒有受過委屈,可以說她對陳阿嬌的教養並不太適合成為一國之後,至少不是合格的一國之後。
竇太后親自教導,從怎麼處理宮務再到怎麼處理爬床的宮娥,手把手的教,短短時間,就讓陳阿嬌脫胎換骨。只是館陶長公主那兒,卻是出了很大的難事。
面對栗姬的『天真無邪』,館陶長公主發現自己居然連馬屁都不會拍了。
這這這……這很沒有道理啊!
館陶長公主默默咽下心酸,換了一個話題道:「阿嬌最近待在未央宮,勞煩栗夫人照料。」
栗姬最近剛得了一盒據說是秘方調製的丹寇,今日上手塗抹,一顆炫耀的心那是十分的高漲。館陶長公主軟和的話語,栗姬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十分含糊,十分欠拍的來了一句。
「我沒怎麼照顧阿嬌翁主啊,都是太子得空了,會送些精緻的小玩意兒去哄阿嬌翁主。」
館陶長公主;「……」
栗姬艷光四射的朝著館陶長公主揮了揮爪子,好不嘚瑟的炫耀:「長公主瞧瞧我這指甲好不好看!」
館陶長公主嘴巴隱隱抽搐了一下,到底還算給面子的湊上前來,一瞧之下,頓時就被那瑰麗艷彩無雙的丹寇給吸引了目光。
館陶長公主忍不住問道:「栗夫人這丹寇從何得來,當真好看得與眾不同。」
栗姬:「太子送來的。」
頓了頓,栗姬總算想起了季言之曾經耳提面授交待過的一件事,不免收了嘚瑟至極的炫耀,有些吃醋兒的道。
「太子離宮之前就曾交待我,讓我給長公主送一些,我給…忘了,長公主不會介意吧。」
如果換做以往,館陶長公主直接會給栗姬好幾個白眼,外加蔑視眾生的高傲眼神。現在嘛,館陶長公主突然有了一種哄三歲以下女童的錯覺。果然陳阿嬌昨兒跟她所說,栗姬大部分智商都用來換取了美貌的說法是真的。
太子真是可憐了,明明討好丈母娘的事兒被栗姬這麼一搞,小心眼脾氣差的,多半都已經成仇,老死不往來了。館陶長公主這一刻,真的是萬分佩服自己的心胸,覺得也只有自己才能夠因為未來女婿的好,忍受這種白目,專門損人不利己,好事辦成壞事兒的親家。
「想介意也沒法啊。」館陶長公主小聲嘟囔一句,轉眼笑語嫣然的道:「沒事兒,我呢,又不是小心眼的人。栗夫人平日里要忙著侍奉陛下,忘了也就忘了吧。反正現在也想起來了不是。」
栗姬心中安穩了,「我這就給你長公主您拿去。」
倒不是栗姬怕館陶長公主,而是……栗姬虛火她的大兒子,每每只要她犯了錯,季言之也沒怎麼說,只是雙眼一眯,栗姬就怕得腿軟。偏偏又記吃不記打,當真是個欠拍的鐵黃瓜。
「長公主,這裡有顏色純正大紅的丹寇,還有不知道什麼材料調的味道香醇的香膏和胭脂,都是太子尋來送給長公主您的。」
這話說得倒挺受聽的,就是有點兒不像栗姬能夠說出來的。
館陶長公主有些驚奇,不免多看了栗姬那麼一眼。不想這一眼,反倒不知撥動了栗姬某根名為神經的心弦,栗姬居然又興沖沖的表示要給館陶長公主親自塗丹寇,上妝貼花紅。
這樣拉近關係的提議,館陶長公主自然沒有不允的。兩個徐娘半老的女人,借著聊化妝品,很愉快的拉近了關係。直到黃昏時分,館陶長公主才戀戀不捨的告辭,離開了春水閣。
時間已經晚了,估計出未央宮的主要宮道已經上了鎖。
好在自漢景帝登基,館陶長公主隨夫家從封地回長安,就時常宿在未央宮,館陶長公主眼見時間晚了,乾脆出了春水閣就往竇太后所住的宮殿而去,沒曾想在途經院子的時候,遇到了幾個…嗯,經她舉薦入宮侍奉君王的美人,以及心機深沉看起來比薄皇后還要溫婉嫻淑的王娡王美人。
歷史上,館陶長公主和王娡有所接觸,還是在栗姬極其傲慢的拒絕了館陶長公主提出的聯姻之後。
館陶長公主是怎麼選定王娡所生的劉小豬當未來女婿的,是根據排除法,漢景帝如今共有十四個兒子。其中長子劉榮、次子劉德、三子劉閼於皆為栗姬所生。
四子劉余為程姬所生,從小有口吃,好聲色,喜養狗馬。
五子劉非,生母程姬,有才卻為人驕奢;
六子劉端生母早亡,為人賊戾,據說患了一種只能親近男色不能進女色,不然就會病數月的怪症。
七子劉彭祖,賈夫人所出,巧佞卑諂(為人巧佞,持詭辯傷人)
八子劉勝沉溺聲色,九子劉發生母身微,母子都不受寵……
這從一到九的皇子都被排除了,館陶長公主自然而然就把目光放在了王娡所出,比陳阿嬌小了足足三歲多的劉小豬身上。
不光如此,為了加深合作,王娡和館陶長公主除了定下劉徹和陳阿嬌的婚事外,還定下了次子陳蟜和王娡三女兒隆慮公主的婚事。於是在王娡和館陶長公主的聯手操作下,栗姬和劉榮的未來就這樣被決定了。
綜合上述,館陶長公主和王娡的接觸是在栗姬鼠目寸光拒絕了館陶長公主之後,也就是說現在的館陶長公主只知道宮裡有位給漢景帝連生三個女兒的王美人,並不清楚王娡是個怎樣的人。
反正歷史早就在季言之穿越過來的那一刻,就註定走不上原本的軌跡。館陶長公主不會知道,為了讓她幫忙將栗姬、劉榮一系拉下寶座,是怎樣奉承她,後來一朝得勢又是怎樣母子倆聯合算計,一步步的將陳阿嬌和背後的陳家拖入深淵之中。
館陶長公主隨意的瞄了一眼幾個美人,見幾個美人都是神情懨懨,不免心生不悅。
「眼見天黑了,諸位美人還在園子里遊盪,就不怕驚擾聖駕,又讓皇子們失了一處可自由談天說地的場所。」
「長公主殿下說得太過嚴重,怕是要折煞妾幾人。」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外表看起來特別溫柔如水的王娡居然第一個站出來,柔柔細語的反駁館陶長公主。
館陶長公主眯眼打量了王娡,直把看得分外緊張,那放在寬大衣袖裡都忍不住握成拳頭兒,才幽幽的道。「天色已經晚了,要不是打量著偶遇陛下,這花團聚簇的園子早就該沒人了。」
剩餘的幾個美人面面相覷,苦笑著道。
「長公主殿下,非是妾等夜深還要在園子里徘徊,實在是…」
一位美人說完,另外一位美人接著說道:「深宮幽苦,妾等平日里,也只剩下逛園子排解心頭孤寂的想法了。」
館陶長公主嘲弄的揚眉,懶得去瞧那幾個暗示栗姬霸道,吃肉不給他們喝湯的行為,那塗滿丹寇的玉|手一揚,直接丟下幾個美人走了。就算是她進獻入宮的又如何,她給了她們一場富貴,難不成還要包後續得寵的問題。
她是看不慣栗姬那臭嘚瑟的德性,但她親娘竇太后說得沒錯,栗姬這女人好哄又好懂,不用她挖空心思對付,只要捧著就好。如果換了一心機深沉之輩,她和陳阿嬌加起來都算計不過。
館陶長公主大步走出園子,就那麼瞧,迎面就看到了正和劉德、劉閼於走在一塊兒的季言之。
館陶長公主停下腳步,下一步便聽到季言之明月朗舒的問好聲。「姑母安。」
劉德、劉閼於緊隨其後,規規矩矩的向館陶長公主行禮問安。
館陶長公主笑容滿面的道:「太子這是…剛從宮外回來。」
季言之:「剛回來,正準備去春水閣給母妃請安,然後去甘泉宮(竇太后所住宮殿)給皇祖母請安。」
「太子可真知禮。」館陶長公主依然笑容滿面的道:「快去吧,免得一會兒到甘泉宮天黑了,還要掌燈才能回太子東宮。」
「姑母說得事。」季言之笑笑,卻是示意劉閼於陪著館陶長公主一起回甘泉宮。
劉閼於欣然領命,陪著館陶長公主這位長輩,有說有笑的往甘泉宮而去。
季言之站在原地,朝著不遠處的園子眺望一小會兒,便叫著劉德往春水閣而去。
劉德隱隱感覺到園子好像有人,只不過是誰,恕他這個練功練得一塌糊塗,連逍遙派外門弟子都稱不上的鐵憨憨,根本就看不清誰是誰。
「幾位美人,以王美人為首。」季言之突然出聲說話道。
「誰?」劉德掏著耳朵,不可置信的道:「王美人?王娡?她跑來這算是過甘泉宮、朝陽宮必經之路的園子幹什麼?」
季言之用眼神示意劉德說話聲最好小點。「能幹什麼?無非是咱們母妃最近不光吃肉,連肉湯都獨佔一個人全喝了。後宮其他的女人們什麼都撈不著,只能想方設法的邀寵啰!」
劉德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兒,說著讚歎的話兒。
「雖然吧,後宮其他花花草草因為母妃的關係,都獨守空房很久了,但我還是要讚歎母妃一句,幹得漂亮。」
就王娡那心機深沉的程度,就不要給她任何出頭的機會,不然倒霉的首當其衝,就是眼睛作到了頭頂上,眼瞅著就要作上天的栗姬,然後再輪到他們。
季言之扯動嘴巴,似笑非笑:「不要小看枕頭風的威力。」
劉德:「我沒有小看啊。主要是咱們的母妃,栗夫人她是適合吹枕頭風的人嗎?」
季言之:「不適合?難道你適合?即使母妃吹枕頭風的能耐不咋地,容易得偏頭痛的也只會是父皇,坑不到我們的。」
「難說。」劉德不服氣的嘟囔道:「反正我覺得,要是不時刻盯緊母妃,反正她時不時的異想天開,我們不光要偏頭痛,還會胸悶氣急疑似心率不齊。」
「那只是你而已。」
季言之懶洋洋的甩給劉德一個自己想象的眼神,便加快速度,快步的走到了春水閣。
劉德也加快了速度,好歹練著武功,即使很廢,但也勉強跟上了季言之的步伐,差不多一前一後的站到了栗姬的面前。
栗姬正對著銅鏡梳妝打扮,見了季言之和劉德兩人,也沒從鏡台前起身的意思,反而特別張揚的道:「好太子,你瞧瞧母妃這回的梳妝打扮如何?」
劉德暗暗的翻白眼。又來了,每回跑來請安,都會遇到這種詢問。栗姬你這樣次次巴拉巴拉,就不覺得膩味嗎?
栗姬從來不會產生膩味的情緒,畢竟她生命中除了美貌外,就只剩下自強不息的作了,又怎麼可能膩味能夠讓她更加美美美的妝容呢。
劉德這個鐵憨憨,他就理解不了女人,特別是栗姬這種女人的邏輯思維。因為她們的思維根本就沒有邏輯可言。
季言之能理解,不過他懶得理解。
季言之保持著如沐春風的微笑,捧著栗姬。「母妃這妝容很好,宛如三月桃花人面紅,想必父皇一定喜歡。」
這下子栗姬才滿意至極的離開了鏡台前,那和後世真的很相似的桃花妝,真的將栗姬的美又提升了一個檔次。再加上青春常駐藥丸,那些中年婦女面臨的皺紋、黃褐斑,皮膚暗沉等問題,很輕鬆的解決了。
嬰兒般嫩滑的皮膚,比喻雖然挺不恰當,但栗姬本來一身肌膚就玉潔得好像羊脂白玉,如今不過恢復原本的模樣兒。
季言之這世就遺傳了栗姬的膚色,不過他嫌棄太小白臉了,乾脆就天天往外跑,硬是把自己一身白皮子曬得比綜合了栗姬、漢景帝膚色,偏黃的劉德、劉閼於還黑。
「既然母妃等會兒要侍寢,我和二弟也該告辭了。」
栗姬不耐煩的揮揮手,又繼續坐回鏡台前梳洗打扮。
季言之和著劉德對視一眼,剛想離開的時候,栗姬卻道:「不留下來用膳?」
「還要去甘泉宮一趟,就在皇祖母那兒用膳。」劉德笑哈哈的替季言之開口道:「正好太子哥哥也是一天沒見阿嬌妹妹了,這可好好得好好看看,培養培養青梅竹馬的感情。」
栗姬到如今已經不再抗拒這門親事,不過卻依然沒法將陳阿嬌當成未來兒媳婦看。沒其他不好的原因,純粹季言之和陳阿嬌有七歲的年齡差。季言之已經及冠,風度翩翩少年郎,而陳阿嬌卻依然被寵得一團孩子氣。
不過季言之覺得沒啥,栗姬到底還是會聽兒子話的,再加上陳阿嬌是由竇太后親自教養的,栗姬再怎麼白目,也不敢作妖到竇太后的面前,因此栗姬只微微癟癟嘴,就讓季言之和劉德趕緊滾。
這回季言之帶著劉德麻溜的滾了。
劉德卻很嘴賤,滾到半道兒的時候,居然想不開的撩撥季言之,說季言之玩蘿莉養成爽不爽。
季言之呵呵一笑,笑得劉德格外心驚膽戰的時候,才幽幽的開口回答:「很爽,所以你要不要試試」
劉德頓時感覺一陣涼風穿體而過。
劉德瘋狂的搖頭,表示自己不想試試,但還是遲了。季言之收拾像劉德這種鐵憨憨,不要太得心應手。在此刻,季言之已經打定主意,讓他劉德好好體驗一把他口中的蘿莉養成。
而且還得讓他從蘿莉的嬰兒時期,就開始養成。
季言之磨了磨牙,明明光風霽月,卻讓劉德心驚膽戰得想哭。讓你丫的嘴賤,不知道大佬是總能方方面面折騰人的嗎?
劉德哭喪一張臉,跟著季言之進了甘泉宮。不過劉德估計學了川劇變臉,在進入正殿的那一刻,原本苦兮兮看起來很喪的劉德立馬變身成了小甜心。托他們親媽栗姬稱得上大漢第一美人的功勞,他們三兄弟的顏值水平遠勝漢景帝的其他兒子。
別看劉德的皮膚偏黃,事實上他是栗姬所出三個兒子中,顏值最高的。只不過人憨,氣勢上又比不上季言之,所以才給人一種季言之其實是三兄弟中長得最好的錯覺。
「皇祖母安。」
季言之語氣溫和的給竇太後行禮問好,劉德緊隨其後。竇太后笑眯眯的應了,招過季言之,讓他跟著陳阿嬌坐在自己左邊。
右邊是館陶長公主的專屬位置,不過這回她沒有坐,而是很張揚的安排著好消化、適合老年人的吃食。
陳阿嬌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季言之,片刻后,突然扯著季言之的衣袖,落落大方的問道:「太子哥哥,你一天到晚往宮外跑,到底在忙什麼啊。都沒有時間陪阿嬌放風箏了。」
竇太后雙目含笑,口中卻道:「阿嬌,你太子哥哥有正事要忙,怎麼能天天陪你放風箏。」
陳阿嬌嘟起嘴巴,絲毫不害臊的道:「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自然要時刻待在一起啊。」
劉德、劉閼於兩個倒霉孩子捂著嘴巴偷笑,想看看季言之怎麼應對來自於陳阿嬌,強硬的撒嬌。
季言之能怎麼應對,自然是微笑著道:「阿嬌妹妹說得對,正好明日我所做的事情已經有了成效,阿嬌妹妹要是不嫌厭煩的話,就跟著我一起出宮瞧瞧。」
陳阿嬌下意識的看向了一直保持微笑的竇太后。
竇太后雖然眼瞎了,但是聽覺、嗅覺遠遠比以往來得更加敏銳。陳阿嬌下意識的動作,竇太后敏銳的感覺到了,當即笑容更加慈祥的點頭,並道。「阿嬌可是覺得陪我這個老婆子枯燥泛味。行唄,明日阿嬌就跟著太子出宮瞧瞧。不過太子是辦正事兒的,阿嬌你跟著一起出去瞧歸瞧,可不能過多的干擾太子。」
「皇祖母,阿嬌知道。」陳阿嬌笑得很燦爛的道。
從把婚事廣而告之,陳阿嬌就隨著季言之,光明正大的喊竇太后皇祖母,不再是皇太祖母。再加上搬進甘泉宮後殿的漪瀾閣后,日益跟著竇太后。
竇太后從來沒有刻意的教導陳阿嬌,不過言傳身教,讓陳阿嬌依照自己的一言一行,好好的自行領悟。事實上,陳阿嬌即使被館陶長公主嬌寵過頭,但她真的不蠢,接受竇太后的言傳身教后,她的變化稱得上脫胎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