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老實的繼父(01)
季言之:「我不打女人, 更不打自己花了大價錢娶的媳婦。」
那人不相信的努努嘴。「那晚上的鬼哭狼嚎?我媳婦可是聽到劉小花在吼,你最好把他們娘三打死……」
「你媳婦?怕是你這個老東西在聽牆角吧。什麼鬼哭狼嚎,只是我教訓畜生, 有人心疼罷了。」
季言之看了看挎著籃子,大步朝著自己跑來的劉寡婦,眸光清涼如水。「畜生有什麼好心疼的, 不怕被畜生反咬一口嗎。」
季言之的聲音很輕,那主動找季言之說話, 就只是為了看笑話的人,並沒有聽清楚。那人也就是責任田挨著的張老根, 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季言之。
「也不知道你是個什麼福道, 居然娶了像劉小花這樣俊俏的二婚頭。」
如果不帶那句『二婚頭』, 說不得老實憨厚的季言之還會認為張老根純粹是在羨慕。可是季言之又不眼瞎耳朵聾, 怎麼會不清楚張老根純粹就是在酸,外加幸災樂禍嘲弄他再婚娶了一個不安分的主兒。
其實通過季老實給予的記憶來看, 劉寡婦之所以會被十里八鄉的人斷定是個不安分的主兒,最主要在於她那副明艷到艷麗, 俗稱狐狸精臉的容顏。如果劉寡婦真的不安分, 早就在前面男人死的時候就聽從娘家改嫁,也不會受了公婆好幾年的磋磨。
總歸劉寡婦她是有慈母之心的, 可惜她跟前夫生的兩個兒子, 小的那個還有挽救的可能性,但大的那個, 根本就從根子上爛的。不說沒有挽救的機會,就算有, 季言之也不會浪費在他身上。
如果挽救了他, 他豈不是對不起上輩子花樣年華之時, 就悲慘且悄然無聲死去的季貓兒嗎。
季言之繼續用鋤頭鋤雜草。此時地裡面已經種上了小麥。小麥剛出苗不久,綠油油的,和周遭生長的雜草很相似。如果沒做慣農活的人,一定會連同剛出苗不久的小麥和著雜草一起鋤了。
劉寡婦很快就挎著籃子,走到了季言之的跟前。
「當家的,喝點綠豆湯解解暑氣。」
劉寡婦一邊擦著汗,一邊將搪瓷缸從籃子里抱了出來。
搪瓷缸里灌了滿滿一缸子涼白開。
季言之停止鋤草,從她手中接過搪瓷缸喝水的時候,劉寡婦還喋喋不休的道。「這才還沒進入暑天,咋就這麼熱呢!」
季言之沒吭聲,將沉默寡言進行到底。
只是在劉寡婦打算幫自己幹活兒的時候,才開口道:「回去照顧好孩子就成,我一會兒就幹完了。」
劉寡婦哎了一聲,卻沒有急著回去。
她欲言又止的看著又開始拿鋤頭鋤草的季言之,終究還是開口道。「當家的,青娃子肯定不會再背著欺負貓兒你,老實你就原諒青娃子這一回…」
後面的話語,湮滅在季言之涼薄寡淡的眼神下。
「我現在幹活兒,有什麼回去再說。」季言之冷淡至極的道?
劉寡婦喏喏,到底還是又挎著竹籃子回了家。
來的第一天季言之就察覺到,趙青山在背地裡欺辱季貓兒。季言之可沒有忍的意思,當即就暴打了趙青山一頓。
如果沒有劉寡婦聽到動靜攔著,說不得季言之會直接將趙青山的手腳打折,讓他半身不遂。
不過即使有劉寡婦哭鬧攔著,趙青山也沒討了好,那玩意兒註定以後使不上勁兒,中看不中用。
這是季言之為季貓兒討回公道的第一波兒,第二波嘛…
季言之眯眼想了一會兒,便繼續勞動。
這一忙,幾乎忙到了下午六點左右。村長吹了口哨,提醒大家可以收工。季言之便先去了一趟他三姑家,將待在三姑家的季貓兒接走。
季貓兒人如其名,瘦瘦小小跟只貓兒似的,卻很漂亮。特別是那雙水汪汪,像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看著你的時候,就覺得心水都化了。更別說季貓兒看到季言之來時,那一瞬間瓦亮的眼神,以及乖乖巧巧帶著小奶音的『爸爸』,都讓季言之幾乎骨頭都酥了,也越加的憎恨前世禍害了季貓兒的趙青山。
「貓兒,阿爸接你回家。」季言之伸手一撈,就夾著季貓兒的胳肢窩抱起,讓她坐在自己的肩頭。「貓兒,跟三姑婆說再見。」
「三姑婆再見。」季貓兒甜甜的沖著季三姑笑了笑。
季貓兒的小奶音可不只是季言之一個人愛聽,季三姑也喜歡甜甜糯糯的小姑娘用甜得拉絲的嗓音喊自己,跟自己說話。季三姑很高興的應了一聲,並讓季貓兒再來她家陪她玩。
季三姑說這樣的話,純粹是為了顧及季言之的面子。畢竟今兒上工,季言之之所以會把季貓兒拜託給在家料理家務伺候自家院子里三分菜地的季三姑,而不是劉寡婦,就是怕趙青川為了給他現在還躺在床上的大哥報仇,趁著他在地里忙活的時候欺負季貓兒。
別看季貓兒看起來小,但實際上算年齡,季貓兒要比趙青山大幾天。不過趙青山和趙青川有志氣呢,不管季老實這繼父做得再好,也是心有怨恨。
其實季言之都挺納悶的,趙青山和趙青川到底哪裡來的怨氣?果真斗米恩生升米仇。
劉寡婦前面的公婆沒了,但前面的男人還有兄弟在,要是兄弟開口說什麼趙青山和趙青川是趙家的根兒,不允許劉寡婦帶著一起改嫁,劉寡婦再自私一點,不管前面兩個孩子,說不得現在的趙青山、趙青川還留在趙家村吃百家飯,衣不遮體。
說句大實話,現在的日子,普通老百姓們完完全全靠天吃飯,有人能夠全心全意養著不是自己血脈的孩子,真的是天大的恩情。可惜……季老實的善良終究成了禍害大女兒的利刃。
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
季言之搖頭失笑,肩膀上坐著的季貓兒感應到了季言之這一刻思緒的不平靜,有些偏黃瘦弱得好像小雞爪子的小手抱住了季言之的腦袋。
「阿爸。」季貓兒小奶音壓得低低的道:「阿娘會不會生我的氣。」
「為什麼要生你的氣?」
季言之故意用不解的語氣反問道:「那是我們家,阿爸沒有將趙青山、趙青川兩兄弟趕出去已經仁至義盡了,你阿娘憑什麼生我的氣?」
吃他的用他的,不知道感恩不說,還欺辱他的女兒。
真當他脾氣好,什麼都不計較?
他的確吃軟不吃硬,卻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而且錙銖必較睚眥必報,絕對不會因為趙青雲如今還小,一切都還沒有發生,就特么聖父心發作準備以德報怨。
季貓兒皺巴一張小臉:「阿娘會生我的氣,不會生阿爸的氣。」
季言之:「她不敢的。」
季貓兒:「……」
季貓兒滿臉問號的歪著腦袋,顯然不明白看起來就很兇的劉寡婦為什麼不敢。她記得村裡的小春就是阿爸娶了後娘,然後被磋磨成了小叫花子。
季貓兒不想做小叫花子,即使沒有人教導,季貓兒還是學會了察言觀色,主動討好去親近劉寡婦這位繼母。結果劉寡婦對她這個繼女雖然不親近卻也不苛刻,而比她小几天的弟弟趙青山和趙青川,特別是趙青山,讓季貓兒打從骨子裡覺得害怕畏懼。
想到那麼可怕那麼凶卻被季言之打得半死的趙青雲……
季貓兒依偎抱著季言之脖子,覺得自己對趙青雲的害怕畏懼竟然慢慢的消逝。
這是因為有爸爸保護吧。
季貓兒那張總共連巴掌大都沒有的小臉上,露出甜甜的微笑。她抱緊了季言之的腦袋,隨著季言之平靜卻緩慢的步伐,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漸漸進入了夢鄉。
季言之並沒有停下走動的腳步,不過為了防止季貓兒睡熟了不小心跌落,季言之很乾脆的伸出雙手,一手護著季貓兒的小腦袋,一手護著她的小屁股,就這麼一步一個腳印的回了位於村尾的吊腳樓。
劉寡婦很勤快,在收工的哨子吹響之前,就搭火做起了晚飯。
煮的紅薯稀飯,想著趙青山挨的那頓打,劉寡婦著實心疼,就趁著季言之還沒有回來的功夫,給趙青山卧了一個雞蛋,讓卧床的趙青山先吃。
可惜的是,劉寡婦一番慈母之心,趙青山根本就不領情。劉寡婦偷偷摸摸端進房間的卧雞蛋,趙青山十分有志氣的打翻不吃。
「你不吃不是還有我嗎。」嘴饞的趙青川看到他這樣糟蹋食物,頓時急眼了。「咋能這麼糟蹋食物!」
「為什麼不能!」趙青山梗著脖子道:「那個季老實憑什麼打我。」
「你又憑什麼打貓兒。」
涼涼的聲音從房門口傳來。原來季言之悄聲無息的回了家,剛好將趙青山『有志氣』『不食嗟(jiē)來之食』的一幕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不知道為什麼,原本還在怪罪季言之下手太狠的劉寡婦,一和季言之那涼颼颼的視線對視,就渾身打了個激靈。
「當家的。」劉寡婦喏喏的開口:「青娃子他不是故意的。」
季言之嗤了一聲,卻是道:「是你們自己滾蛋,還是我將你們丟出去。」
劉寡婦驀地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自己所聽到的。這像是老實本分的季老實說的話?
躺在床上的趙青山也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你說什麼。」趙青山氣得臉紅脖子粗:「你憑什麼把我們丟出去。」
「憑我不想當人善被狗欺的老實人了。」季言之單手摟抱著呼呼大睡的季貓兒,根本沒把劉寡婦和她帶來的兩個兒子放在眼裡。「勞資好心接受你們兄弟倆,將你們兄弟倆當成親兒子養。結果呢,我現在是知道了,養你們還不如養條狗呢,至少狗喂熟了會沖著主人搖尾巴,但是白眼狼,養得再好都是會咬人的。」
趙青山的囂張不識抬舉,說白了是建立在劉寡婦身上的。
季老實愛重劉寡婦,為了家庭和睦,和著劉寡婦過好一輩子,自然而然就愛屋及烏的將趙青山、趙青川當成親兒子來養。
可惜啊,善良的心被狗糟蹋。輪到季言之……幸好現在趙青山還小,只是剛起頭欺辱季貓兒,不然季言之不只是暗中廢了趙青山那玩意兒,而是直接挑斷他的手筋腳筋,讓他只能夠像人彘一樣,痛苦的活著。
要知道在季大佬的認知里,死亡才是解脫,只有活著、痛苦的活著才是煎熬。
「馬上給我滾!」季言之冷淡至極的道:「我是你的繼父,養你是情分,不養是本分。我要趕你們走,任誰都挑不出理來。」
趙青山小小年齡就長了橫肉的臉,可算是凶相畢露。他就是一個狼崽子,隨時隨地都想逮住機會咬人一口,總之那兇狠勁兒,即使他現在估計下不來床,也讓劉寡婦和趙青川感到心驚。
劉寡婦下意識的打算說好話安撫季言之。
以往的季老實很吃這一套,劉寡婦溫柔小意的述說自己在前夫死後,這些年的不容易,都會換來季老實的憐惜。
可以說,劉寡婦這個女人靠著這個手段將季老實拿捏得死死的,不然季言之剛剛來到這方位面世界接管季老實人生的時候,季老實也不會在留下祈願的同時還給他留了一段感嘆。
【……至於小花,俺不怪她的隱瞞,那個白眼狼沒把我當爹看,更沒有把小花當親娘看。如果不是有草兒(小閨女)和旺財(小兒子)在,小花說不定早就被那個白眼狼磋磨死了】
現在的季言之只要一回想起季老實的『肺腑感嘆之語』,就感覺特別的操蛋。
喲,果然老實人的腦子都是一根筋兒通到底,蠢得可愛。
換做季言之,可不覺得劉寡婦長期以往對季貓兒的漠視無視,不算是苛刻繼女。說白了這世間的虐待磋磨,除了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
生母早逝,生父說是老實本分,實際上卻是人蠢外加沉默寡言,而繼母……用通俗的說法來說就是面甜心苦,根本視她無物。這長期以往,季貓兒可不得像幼貓兒一樣敏感脆弱,還越發的孤僻沉默。
上輩子趙青山敢那麼大膽就在家裡玷污季貓兒,並且將季貓兒殺死殘忍的分屍,不就是將季貓兒的性格拿捏得死死的嗎。如果季貓兒性格不那麼膽小怕事,哪怕潑辣一點點敢跟季老實告狀,也不會輕易的被趙青山得逞。
因為在季言之看來,即使季老實善良本分到可以換成軟弱無能,但卻真的疼愛季貓兒這個女兒。
季言之並不吃劉寡婦的那一套,相反,他還很厭惡。
所以轉瞬之間,季言之轉身,很小心翼翼的將季貓兒放在台階上,然後重新進屋,直接動手將趙青山、趙青川一人一個的丟出了吊腳樓。
劉寡婦驚呆了,不過很快回過神,就想跟季言之上手。「季老實你幹啥子,你怎麼能這樣對待青山和青川。」
季言之避開了劉寡婦,眼神冷淡的道:「幹什麼?丟辣雞啊!」
「這好好的日子,季老實你是不想過了是吧。」
劉寡婦知道趙青山之所以挨揍,是因為他背地裡欺辱季貓兒被季言之逮著了,錯在於他。
只是趙青山到底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劉寡婦自己都沒有這樣打過他,自然而然也就對季言之甚至季貓兒存了一分惱怒。現在吧,看到季言之這樣冷酷無情,一分惱怒也變成十分了。
這樣冷酷無情的季言之,可沒有哄劉寡婦的心思。
他之所以避開了劉寡婦,純粹就是想起了好男不跟女斗的道理,而且季言之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讓劉寡婦連續做一周「關於前世今生」的噩夢,自然得將劉寡婦丟回娘家,好好的做夢去。
只不過季言之主意打得很妙,但是劉寡婦卻不配合,一聽季言之居然有將自己送回娘家,不跟自己過了的打算,劉寡婦頓時急眼了。
「我不回去,我是你季老實明媒正娶的,就這麼把我送回娘家,我告訴你季老實,沒門。」
劉寡婦氣得又想撓人,季言之依然沒給他這個機會。
「我告訴你啊,劉小花,這事兒沒得商量。」季言之乾脆把劉寡婦拉出去,直接將劉寡婦和著她帶來的兩個兒子都給關在門外。「這個冤大頭,老子不當了。你回娘家瞧瞧誰願意當,自己安排自個兒再嫁就成了,我不介意。」
季老實願意捧著劉寡婦,任由她有意識的冷落季貓兒是季老實的事。反正季老實留下的祈願,最主要的在於季貓兒,至於劉寡婦後來給他生的小草和旺財(什麼亂七八糟的名字)……
季言之若有所思起來,不知道換個娘能不能生出個小草和旺財。如果不能,那就期待下輩子他們和季老實再續父子父女之情吧。
被關在門外的劉寡婦看了看倒地,小小年齡污言穢語罵個不停的趙青山,又看了看直接嚇傻了眼兒的趙青川,一時之間不禁悲從心裡來,覺得季言之(季老實)這個老實本分的男人她算是看走了眼。還以為老實本分,能夠毫無怨言的幫她養大前面丈夫留下的兩個兒子,結果呢,不就背著他欺辱了兩三回那個季貓兒,就原形畢露了。
劉寡婦重重的拍門,木門拍得咯吱作響搖搖欲墜,季言之還是沒有來開門,甚至於在季貓兒依然呼呼大睡的空檔,甚有心情的將廚房收拾了一番。
嗯,是真的收拾了一番,將廚房裡的鍋碗瓢盆甚至堆放的糧食全都收拾得乾乾淨淨。隨後更是連卧室里自從趙寡婦嫁給來后,給趙寡婦做的幾身新衣,季言之也全都放好,準備剪裁改成季貓兒穿的。
這一瞬間,季言之可算是把小心眼發揮到了極致,那是一點兒餘地都沒有留。
原先季言之打的主意是讓劉寡婦做一周有關『前世今生』的噩夢,讓她好好認清她護著的東西是個怎樣的豺狼虎豹。現在嘛,季言之依然會讓劉寡婦做一周的噩夢,但是卻不打算讓劉寡婦去留隨意了。
都是做父母的,除非像季言之這樣心似鐵,不然哪怕子女差勁得要死,甚至是禍害,當父母的都會心疼憐惜。
季言之不是劉寡婦,不敢保證即便劉寡婦了解了『前世今生』后,會像他這個繼父一樣,直接絕了心思,說不得還會抱著趙青山是可以挽救的念頭,將更多的心思放在前面的孩子上。
而或許劉寡婦會對季貓兒有愧疚,只是這個愧疚吧,往往是最不靠譜的。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消散,到最後說不得劉寡婦還會怪罪季貓兒,認定趙青山會變得那麼壞,都是季貓兒的錯。畢竟有句俗話——是包子,難怪狗惦記。
不能怪季言之腦補過重,而是季言之習慣事先將好的壞的結局,都事先推演一遍。
季言之雖然一貫喜歡打直拳,喜歡簡單粗暴,但並不代表季言之就沒腦子。事實上季言之善於推敲,如果想給人挖坑,可以說被他算計的人,多半會毫無察覺的落入坑裡。
只不過嘛,季言之真的很少動用自己的腦子給人挖坑,再一個即便有季老實的記憶,自己成了真正的季老實,季言之也不認為自己是那個老實巴交到好欺負的季老實。
季老實對於劉寡婦有感情,並不代表他季言之。
伴隨著院外劉寡婦的敲門聲,季言之甚有心情的沖泡奶粉。感謝自從有了空間以後,季言之就有了屯鼠的習性,喜歡隨心所欲的往空間里塞東西。
剛才將廚房裡的東西往空間里存放的時候,季言之就順手翻找出了一袋奶粉。
季貓兒真的太瘦弱了,得好好補補。可是外邊買東西還要憑票據購買,季言之(老實)又是地道的農民,錢沒有票據更沒有,哪裡能買到適合孩童吃的補品。
索性還有空間存貨可以食用。
季言之在空間存放的是進口羊奶,有股腥味兒卻也算香甜。在搪瓷缸里沖泡開后,香甜又略帶腥味兒的味道頓時在廚房裡蔓延。
屋子裡躺著的季貓兒抽了抽小鼻子,下一刻就揉著眼睛醒了過來。
季貓兒左看右看在找季言之,人看起來很呆愣,不過下一刻就被劉寡婦兇猛的拍射門聲,給嚇得小小身子一抖。
可見季貓兒心裡是怕劉寡婦這個繼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