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清穿之風雨同治(08)
公元1865年(同治四年)10月, 曾國藩、李鴻章等欽命接受僧格林沁部曲,身受重傷但好歹還有氣兒的僧格林沁,在已經成為一支龐大隊伍的稽查衛衛兵的護送下, 賜住紫禁城休養。
季言之這個命令對於屬下來說,算是高規格的待遇了。
別的不說, 反正僧格林沁感動得熱淚盈眶, 更近距離觀看了好幾把小皇帝與人送外號『鬼子六』的愛新覺羅·?奕之間聯絡感情一樣的爭鋒相對。
就身體逐漸在恢復的僧格林沁而言, 他近距離的了解到了這位未來會被萬名傳誦的小皇帝是多麼的與眾不同。
他的思維真的與傳統儒家不同, 或者說季言之這位小皇帝根本就不是正統的儒家學子, 而是攻伐有道、殺戮果決的墨家。
他就說漢人唧唧歪歪的那一套容易教壞人嘛……
僧格林沁激動的一拍胳膊腿兒,頓時把自己疼得齜牙咧嘴。
正在御花園一處涼亭坐著,順便喂餵魚的季言之微微一頓,撇頭看向了『得恩赦』坐在御賜躺椅中的僧格林沁, 旁邊的鬼子六穿著代表了鐵帽子身份的王爺朝服,一絲不苟的倒著茶水。
季言之的視線一望過來,鬼子六也隨即望向了僧格林沁。
「僧格啊,你又哪裡想不開, 自己欺負自己了?」
「……」僧格林沁:「你別胡言亂語,我什麼時候自己欺負自己了?我明明是……」
「不小心?」鬼子六一言難盡的看著僧格林沁:「你看看你這回,一不小心的結果就是差點全軍覆沒。你好歹也是帶兵的老手了,居然就那麼簡單的中了亂賊的埋伏。」
這話沒法反駁, 因此僧格林沁嘆了好長一口氣, 才頹然的道:「是啊, 我怎麼就那麼簡單的中了亂賊的埋伏呢?還累得……部曲幾乎全軍覆沒。」
「知錯而後勇。」
季言之將手中捏著的那一把魚食灑進了池子。各色錦鯉很快聚集到一起, 爭先搶奪著魚食。
季言之轉過身子,就在欄杆處落了座。那張有別於歷代清帝容長臉眯眯眼特徵的面容,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戰爭這玩意兒,其實從來都沒有贏的說法。勝了的話是用人的生命換回和平,勝得悲壯。但是輸了,就好像兩次鴉片戰爭、中日甲午戰爭一樣,一步步的將大清『送』上半殖民半封建主義的寶座上。
季言之眼中笑意一斂,語氣卻不變的繼續說道:「千軍易得一將難尋,僧格當妥善養傷,再談統兵練將的事情。」
僧格林沁卻是突然眼前一亮,如果換做以前不了解小皇帝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的時候,他會對請旨訓練一支強兵心有餘悸,但現在嘛,趕緊開口表示自己傷已經好了多半,能再為大清奮戰幾十年。
季言之斜眼睨僧格林沁:「你倒是猜到了朕的打算。沒錯,朕的確想將八旗兵全部整頓一遍。」
這是個浩大的工程,季言之從尚未讓兩宮太后『自動』捲簾歸政之前,就在慢慢的籌劃。而現在只完成了一小半,還有多半任到重遠。
畢竟八旗兵真的腐爛不堪到了極點,首先戒煙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幸好上個位面,自己因為要幫助齊月戒毒的原因,對怎麼製作戒毒丸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因此較真起來,幫八旗子弟戒煙,其實沒很大的問題,但是很繁瑣,季言之又沒有耐心一直關注這種會讓他血壓時不時就上升的戒毒事宜,所以季言之直接就把怎麼給吸食大|煙的八旗子弟『丟』給了天字型大小第一狗腿子欽顯處理。
要知道因為有忠心符,欽顯除了對季言之事事聽從以外,對待其他人那叫一個嚴苛。以吸食大|煙吃空餉為樂的八旗兵落到他手中,不死也要脫好幾層皮。
不過這樣的『苦難』還是有效果的,最起碼落到欽顯手中的八旗子弟有了精氣神兒,不想以前渾身上下里裡外外的都透著一股喪氣。
——他這又不是在未世,不需要一群比喪屍好不了多少的士兵。
「欽顯最近又給大約一萬眾的八旗子弟戒了煙。原本朕打算將他們訓練成能夠水陸雙棲作戰的將士,既然僧格愛卿有意向繼續統兵練將,那一萬八旗子弟就留給你了。」
僧格林沁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本來想一口同聲的來句謝主隆恩的,但仔細想想他對小皇帝口中能夠水陸雙棲作戰的隊伍很感興趣,所以僧格林沁特別不要臉的舀出憨厚的姿態,憨憨一笑。
「萬歲爺,奴才能在你將能夠水陸雙棲作戰的將士訓練完畢后,再接管嗎?其實奴才不光能夠馬上作戰,更會……游那個泳。」
鬼子六頓時只想呵呵僧格林沁一臉。
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鬼子六搖著頭很不贊同的道:「僧格林沁,你目前該做的是好好養傷,即便一心想要盡忠職守,也不急於一時。」
「六叔說得沒錯。」季言之贊同道:「僧格愛卿當務之急是好好養傷,要知道朕……」
季言之原本打算說說他打算收回已經變成殖民地的省份,然後反打回去讓侵略者嘗嘗被侵略滋味的願望,結果才吐出一個『要知道朕』呢,還沒『朕』下去,就被戰戰兢兢『闖入』的小太監打斷。
「萬歲爺,兩宮太後有請。」
季言之倏然挑眉,居然是兩宮太后同時請,而不是單獨一位,可見一位愛上吃齋念佛一位愛上道家養生之道的太後娘娘難得的達成了共識。而顯然這份共識明顯與自己有關。
嘖,不過有慈安太后參與,應該不是什麼壞的事情。
「兩位愛卿慢坐,朕去去就回。」
季言之沖著鬼子六微微頷首,便大步走出了涼亭,坐著龍攆快速的到了慈寧宮。
慈寧宮正殿,兩宮太后就好像一對感情十分要好的姐妹花一樣,並排坐在鋪著細軟的美人榻上,神色居然罕見的達到了一致,都是那張賢良淑德、溫柔和善的麵皮兒。
季言之微微挑眉,瞬間打消了先前兩宮太后請自己來應該沒什麼壞事的想法,兩宮太后笑容一致,都跟狼外婆似的,絕對不沒好事。只不過……季言之是真的沒有在兩宮太后的身上感覺到惡意。
算了,別琢磨,見招拆招就是。
季言之扯動嘴巴,露出了淺淺微笑的幅度。
「母后皇額娘、聖母皇額娘金安,不知兩位皇額娘百忙之中特意召見朕所謂何事?」
「沒眼力見的狗奴才,還不趕緊給萬歲爺看座。」
先是一陣細微的咳嗽,然後慈禧太后攥著一條綉著玉蘭花樣兒的絲絹裝模作樣的擦拭著唇角。
慈禧太后雍容華貴的道:「皇帝翻年就十二(虛歲)了吧。」
季言之(同治帝)出生於咸豐六年也就是公元1856年03月32日,如今已經去同治四年也就是公元1865年,翻了年的話,季言之的確滿虛十二歲了。
這沒什麼好指的說嘴的,因此季言之點點頭,面帶微笑卻很疏離的道:「難為聖母皇額娘還記得住。」
慈禧太后沒有理會季言之這深深帶著諷刺意味的話語,而是徑直的做戲。
慈禧太后攥著綉有玉蘭花樣兒月白顏色的絲絹,自顧自的說:「當初的你還那麼小,沒一想到一眨眼的功夫你就長這麼大了。慈安姐姐你說,會不會一眨眼的功夫,咱們倆連孫子都抱上了。」
「……」
季言之先是刷了一排的省略號,然後用一言難盡的口吻告訴他明顯又想搞事,而且還成功說服了吃齋念佛的慈安太后一起來搞事的親生額娘…慈禧太后說:「兩位皇額娘,莫非上了年齡,不光出現了皮膚衰老的問題,還出現了記憶力退化老年痴獃等毛病?」
慈安太后:「……」
她就說與皇帝玩這一套,憋屈的只會是自己。看來啊,葉赫那拉氏那道家的養生之道算是白學了,還不如跟她一樣四大皆空的吃齋念佛呢。
慈安太后心中埋汰不已,不過面里依然是絲毫不露,甚至還順著季言之的話兒開口道。「最近哀家的確有些精神不濟,想必是和皇帝你聖母皇額娘一樣,憂心皇帝以後的終身大事。」
季言之眉心下意識的一跳:「看來兩位皇額娘真的老娘痴獃了,都忘了朕目前還不滿十二(虛歲)。」那十二說得分外的咬牙切齒。
「聖祖爺(康熙)十三歲大婚,明年便是三年一次的八旗選秀,提前將未來皇后定下也是極妥當的。」
「太早了,再過六年再說。」
再過六年,他也不過實十六虛十八的歲數,都算得上早婚的年齡了,更何況十歲就成親。而且國庫銀子吃緊,他私庫里的錢每一分都是要用到刀刃上的,他才不願意每年幾萬兩銀子養『童養媳』呢。
可以說再過六年結婚,是季言之的底線,如果兩宮太后要想從這方面想法兒拿捏他的話,免不了被懟一頓,還要被季言之惦記給她倆找事情讓她倆沒空找自己的麻煩。
兩宮太后並不知道季言之可愛和熙的笑靨隱藏著這樣的惡念,一聽季言之居然打算六年,不不,按照明年才是三年一屆的八旗選秀來講,應該是七年才想著選皇后的事情。
而且……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們的錯覺,慈安太后、慈禧太后總覺得季言之說自己小,要等六年再娶皇后的話里透著他除了皇后以外,不打算找嬪妃的意思。
慈安太后和慈禧太后頓時面面相覷,心頭同時一驚,最終還是慈安太后率先開口道。
「皇帝,這過三屆才選秀女,會不會有點兒不妥。」
慈禧太后也點頭道:「皇帝你慈安皇額娘說得沒錯,皇帝一心想學聖祖爺,自然什麼都要與聖祖爺保持一致。聖祖爺十三歲大婚,皇帝不妨也…」
「兩位皇額娘啊。」季言之幽幽一嘆:「朕有時候真的很搞不懂,為什麼你們非要讓朕學聖祖爺,不讓朕學雍正爺呢。」
想到季言之年紀輕輕就有了超越『抄家皇帝』的名頭,慈禧太后默了一會兒,然後才道:「雍正爺剛正不阿,只是皇帝,現在大清風雨飄搖,太過剛正不阿,黑白分明容易讓朝廷動蕩。」
「快刀斬亂麻。肉爛了只有將腐爛處挖了,才能夠長好。就好像壁虎,需要斷尾才能逃生。」季言之笑了笑,眉頭稍緩:「兩位皇額娘,朕尚不滿六歲就登基,如今為帝將近五載,早就不是當初那個聽聞皇阿瑪之死就怕得晝夜難安的懵懂孩童了。」
「兩位皇額娘,朕既然做了皇帝,哪怕尚在稚齡,卻也要對得起老祖宗,對得起這一大片大好河山。」
「你們願意用向西方列國低下頭顱,用割地賠款來換取短暫的和平來繼續過著醉生夢死的日子,朕不願意。」
「朕覺得前明君王有一句話說得十分的好,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前明祖訓,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他們做到了,哪怕最後一任皇帝,被反賊逼上絕路,也沒有以祈求換來活命的機會,而是乾脆利落的抹脖子煤山上吊。」
慈禧太后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起來。因為對比不注重吃喝的慈安太后,慈禧太后明顯是喜好奢華那一款兒的人,季言之說的一長串兒話,慈禧從頭到尾都覺得季言之是在內涵她。
實際上季言之的確在內涵她,誰讓慈禧太後有事沒事覺得身體『好一點點』后就開始作妖,季言之皮糙肉厚不怕慈禧太後作妖,但卻有點兒煩慈禧太後作妖喜歡帶上慈安太后的行為,所以堅決摁下去,絕對不給冒頭的機會。
慈安太后張了張嘴,明顯想說什麼話,不過看了慈禧太后難看的臉色,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好像又被慈禧太后忽悠了。現在談季言之的婚事真的太早了。
「皇帝,你有如此雄心壯志,哀家和你聖母皇額娘都很欣慰。」說道這兒,慈安太后輕輕嘆了一口氣,緩和語氣更加和藹可親的道:「罷了罷了,男子十六及冠而立,陛下弱冠之年,不必提前談論大婚事宜。」
季言之直盯著慈安太后看了看,繼而又看了一眼臉色已經恢復到平常的慈禧太后,然後就好像說出那一長串剖心話語之人根本不是他一樣,很是落落大方的微微屈了一下身子。
「既然兩位皇額娘都諒解了,那朕也該回養心殿處理政務了。畢竟前線戰火紛飛,朕得時刻盯緊了。」
話語剛落,季言之便抬腿就走。那利落的樣兒,讓面上穩如牛的慈安太后看了也是一陣心悶,何況慈禧太后呢。不過慈安太後到底是慈安太后,心中對於季言之這位養子的感情可比身為生母的慈禧太后多太多了,心悶了一會兒就想開了。
這回的事情仔細想想,原因還真就在他們不安好心上,依著小皇帝多智近妖,做事情又完全看不出章法來看,豈會在她琢磨不透慈禧太後到底想幹嘛的情況下,琢磨透慈禧太后的心思。
而且……
驀然想到小皇帝在說他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聽聞皇阿瑪之死就怕得晝夜難安的懵懂孩童時,慈禧太后難看的臉色。慈安太后心就是一驚,難道她最初的懷疑是對的,當初咸豐皇帝突然暴斃與慈禧太後有關,而且還……牽連到了小皇帝。
慈安太后眼睛猛地闔上,又立馬睜開。
「慈禧妹妹啊,哀家和你終究是婦道人家,民間有種說法,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皇帝如今雖然年紀尚稚,但已經成長到能夠獨擋一面了,我們說要捲簾歸政,就該行事有個章程,不該為了繁瑣小事兒惹得皇帝心煩。慈禧妹妹你說對嗎?」
慈禧太后眼皮子跳動了一下,卻依然很沉得住氣,一臉受教的『附和』道:「慈安姐姐說得是。」
兩宮太后之間的交鋒季言之並不知情。他快速出了慈寧宮后,便回到了御花園那處涼亭,繼續聽著僧格林沁、鬼子在那兒互相抬杠。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同治四年(公元1866年)十二月的時候,左宗棠與特意請的顧問日意格、德克碑最後敲定船廠的四條規劃:
1、興建工廠與船廠,以修造船舶,製造所需機器;
2、建立船政學堂,以培養造船和駕船人員;
3、僱用外國工匠造船制器,並教導中國工匠和訓練藝童;
4、建設船槽、鐵廠各一座,以備修船和煉鐵。
由於這方位面世界,季言之早早就委派左宗棠任陝甘總督,提前鎮壓了在那兒鬧事的回民以及叛亂的捻軍。因此福州船政局成立以後,左宗棠並沒有調職離開閩浙一帶,而是繼續統籌全局,也就是說福州船政局的成立不會再虎頭蛇尾,白白損失了大把銀子,卻什麼也造不出來。
同治五年(公元1867年)二月,在強大的糧餉火力支持下,曾國藩、李鴻章等將提前剿滅四處作亂的捻軍,提早還了河南、山東、江蘇、安徽、陝西、甘肅等地的太平。
得勝而歸的曾國藩、李鴻章等將,得到了季言之贏台賜宴的高規格款待。席宴中,季言之公開讚賞曾國藩、李鴻章等人乃是大清的股肱之臣,亦是他中興大清的不二良將。
要知道封建社會的人,都講究『學得一身藝,賣與帝王家』,最欣喜的不過是自己為國家所做的一切都受到了帝王的肯定。
曾國藩、李鴻章如今雖然外派為官,但並不是已經遠離中樞權力的人物,自然很了解他們如今伺候的這位皇帝陛下,是個怎樣的脾氣。說話毒是毒,常常把人咽得半死不活,但很少說假話,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曾國藩、李鴻章等人感覺得好,季言之說他們是股肱之臣不二良將的時候,是真心實意的,
因此哪怕誇獎他們的人是小皇帝,連弱冠線都沒有到的小皇帝,曾國藩、李鴻章等人還是感動得熱淚盈眶,高呼恨不得為君萬死而不辭。
「……」季言之:「萬死而不辭就算了,朕只要你們練好兵,在大清面對群狼虎窺的情況,能讓手中的兵做到不望風而逃就成。」
曾國藩、李鴻章幾人齊齊道:「但請萬歲爺放心,要是臣等手下的兵敢望風而逃,朕第一個砍了他們。」
季言之點頭,「朕有意建立烈士碑,所有為國捐軀者無論滿漢,都碑上有名。」
季言之突然的話就好像驚雷一樣,炸得文臣人仰馬翻武將全都面露喜色。這時候,季言之又道:「還有撫恤銀兩,朕亦不能虧待了為國捐軀烈士的家屬。朕聽聞戶部、兵部兩部處理這些事情來,都是一團亂麻,不知道發軍餉、撫恤金的事情到底該誰主管。這樣吧,為了簡單明了,朕覺得專門成立一個部門,專門負責全國各軍隊軍餉撫恤金的發放。這部門就叫軍需部,受軍部、朕的直接管轄,諸卿以為何?」
參與為曾國藩、李鴻章等將接風洗塵贏台賜宴的文武白官齊齊高呼:「奴才/臣等無異議。」
季言之:「既然無異議,那就趁這良辰美時的日子,將六部給拆分了吧。免得有時候就連朕也看不慣你們辦差拖拉。將諸位愛卿該做的事情不該做的事情都細細劃分,相信諸位愛卿會很好的改掉辦差拖拉的毛病。」
三省六部制很不錯,但就如季言之所說的那樣,每個部門該做的工作沒細緻到個位,導致同個部門的官員們喜歡互相推諉,導致辦事能力並不咋地。所以季言之乾脆就按照後世那樣,開始將六部拆分成了教育部、外交部、司法部、行政部門、國土部、人力資源部、水利部、軍部、新聞部等,強烈要求每個部門的官員必須按照章程來辦差,而且盡量公開透明。
最後在原六部官員逐漸適應了新部門官職后,季言之又開始把自己的稽查衛變成了類似於後世的廉|政|公|署,專門請全國各地作風有問題的貪官污吏去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