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被篡改的人生(13)
季言之心中拿定主意, 也開始思索這回去沿海一帶、帶多少本|錢合適。
他和褚飛不一樣,他有空間,買的東西多的話,可以多塞點到空間里去。而且上個位面世界,他也收集了一些頗具年代特色的物品。
這是以往培養出來的下意識動作,因為即使他『擺脫』了小綠進入了源世界,通過接觸代表了祈願人的彩色泡泡來到屬於祈願人的世界, 也是很隨機性的。
季言之不會事先得知那到底是怎樣一個位面世界。只有在進~入、獲取了祈願人記憶的那一刻,才會了解到到底是怎麼一個位面世界。
季言之因為對自身實力的認可,不會畏懼哪怕是無限殺戮等任何出乎意料的位面世界。但未雨綢繆, 什麼都事先設想到, 才不會因為事到臨頭出現哪怕一丁點慌亂的情況,才是一個合格的快穿大佬應該乾的。
季言之如今身上總共就只有幾十塊錢。別小看這幾十塊錢, 在剛剛改革開放之初, 風氣還沒有吹遍大江南北,買啥東西都還要憑票購買的年代, 幾十塊錢真的不少了, 要知道季言之(祈願人)接濟殉職戰友家屬,只是每月五塊, 就讓殉職戰友的家屬們的日子好過了不少。
不過即便幾十塊錢不少,但相對於季言之不想過於動用空間有的又想干一票大的念頭, 能夠為前線正在與越對持戰友們提供不少的物資援助, 定然是不夠的。
——看來以後要去如今還沒有解體的蘇|聯跑一趟了, 畢竟他空間里的存放的軍火對於這年代來說太過於超強, 不然他非拿出他上輩子研究到了極致的單人可操|作便|攜|式激|光|炮,將那群喜歡翻臉不認人的猴子給全體炸上天不可。
和季言之所知道的歷史一樣,這方位面世界的華國,在建國之初,也曾因為『唇寒齒亡』的關係,先是抗美援朝,然後又抗美援越。也和季言之所知道的歷史一樣,越國就跟端起飯碗喊爹放下飯碗罵娘的王八犢子一樣,只要有機會,就會上跳下竄的干出例如騷擾邊防線的事情來。
彼時十年動蕩剛剛結束,華國上下正進入百廢待興時,前線戰役卻開始打響了。從七九年開始,直到□□年越從柬|埔|寨撤軍,華越邊境的戰事才終於宣告結束。
我們的歲月安好,有你們負重前行。
季言之不知道憑藉他的本事,能夠幫得了多少個英烈家庭,但他會像祈願人一樣,在盡量不動用空間的情況下竭盡自己所能。
季言之思索一會兒,從空間里摸出五百塊錢和身上的幾十塊錢合在一起,給了褚飛看看。
「我帶了這麼多。」
褚飛目瞪口呆:「季哥,厲害啊。比我還帶得多。」
季言之笑而不語,開始專心開車。
褚飛繼續bb:「虧我還怕季哥身上沒錢多帶點了一點,免得到時季哥想買點啥東西沒錢拿出來,那多尷尬啊!」
季言之抽空回了他一句:「你有那麼好心?」
「嘿嘿。」褚飛傻笑了兩聲,就開始朝著季言之擠眉弄眼:「知我者果然只有季哥。我先前的確是忘了你窮的事情,不過有我姐在呢。
這不,我姐一提醒,我就準備多帶點錢到時候給季哥送溫暖。季哥你到時候準會感動壞了……沒想到啊…」季哥咋就帶了錢呢,還比他只多不少,『害』得他徹底沒了『幫忙』的機會。
「別在那唧唧歪歪了,安靜點坐在副駕駛行不。我開著車呢。」
跟著褚飛做搭檔就是這點兒不好,開車的技術過關,但就是特愛bb。從他們上車的前一刻一直bb到了現在。這都快出a市了,還沒有停嘴的意思。
季言之無奈搖搖頭,怪不得褚飛跟車他,運輸隊的其他卡車司機們全都鬆了一口氣呢。
季言之所待的運輸隊,平日里跑車都是一個老師傅帶一個學徒,很少有褚飛這種成了正式工還跟著人跑車的。基本上都是學徒期已過,臨時工轉正式工以後就單獨跑車。
即便是像這回這種從跨身份的出差,也是幾個老師傅開著幾輛貨車走一路,哪像褚飛這樣,只要是季言之出差,他就必然要跟著,活像離了季言之,他就幹啥事也不成似的。
不過仔細想想,褚飛應該是在幫姐姐盯明明八字還沒一撇的未來姐夫吧。
果然智障兒童歡樂多,特別是b話多過文化的智障兒童。
季言之搖搖頭,在褚飛沒有聽話閉緊嘴巴別bb的情況下,繼續開著車。
大約五點五十分左右,季言之與同行的其他卡車司機在一處即將拐道而行的交叉路口停下,然後不約而同的一起下車。往附近不遠處,專門做跑車師傅生意的小飯館走去。
運輸隊的油水十分的足,因此出門在外,很多老師傅除非走的路線很僻靜沒什麼人煙,不然都是走到哪兒吃到哪兒,很少吃乾巴巴的乾糧。只有季言之或者說原主,出發之前聚在一起吃一頓好的,但很多時候都是一路上乾糧管夠。
這樣子的節省,褚飛倒是知道原因,所以往往很多時候,都是哄著季言之(祈願人)請客,然後下一頓自己回請。也就褚飛處對象的那兩個月,褚飛要『養』對象和對象一家子,所以才有了季言之請了客以後沒有回請的事。
不過褚飛想明白不願意再當無悔奉獻的冤大頭,和對象分了手以後就大方得多。這不,這就主動的掏出錢票,說這頓他請。
季言之斜眼瞄了他一眼,拉著他在一旁坐下。
「大傢伙兒平攤,哪需要你來買單。」一位個頭高高,人也長得特別結實,一看就好人的老師傅開口道:「小褚啊,把錢票先收回去,不然我可得回去跟你大伯說,你這小子錢一多,就臭愛顯擺。」
褚家人丁興旺,除了褚家老七,也就是褚小叔在大學教書育人以外,其他的褚家兒郎要嗎在機關單位工作,要嗎在廠子裡頭當車間主任或者正副廠長。而老師傅口中的褚大伯,則是運輸隊的副隊長,平日里負責管理後勤和人員的調撥。
褚飛高中畢業后因著不想待在廠子裡頭當個普普通通的工人,所以褚大伯便把褚飛弄進了運輸隊。先是臨時工,然後短短一個月,就從臨時工變成了正式工。
然而即便成了正式工,褚飛還是寧願跟車,也不願意單獨跑車。這樣的主兒也沒誰了。
褚飛沖著老師傅呲牙。「哪能是臭顯擺啊,我這不是怕季哥在生活上虧了自己嘛。這樣,我可不好回去交待。」
最後的話說得,可真是……討打。
季言之淡淡的瞥了褚飛一眼,便按照幾個老師傅的口味,點了幾個菜。其中光是半肥瘦,看起來紅亮油汪汪的紅燒肉就是一大盆。吃得大家那叫一個心滿意足。
走的時候,包括季言之在內,都和小飯館老闆打包了十來個大白饅頭。只有褚飛那小子,仗著季言之怎麼著也不可能餓著自己,居然防止跑夜車時肚子餓的乾糧都沒買。
褚飛笑著道:「季哥咱們走國道,沿路有供司機歇腳休息的地方,不用買那麼多乾糧的。」
「你說得對。晚上你接著睡,明兒換你開車。」
季言之懶得跟褚飛較真,也害怕開夜車的話,依著褚飛的毛糙會出什麼狀況,所以乾脆就直接吩咐褚飛去睡。
不過對於季言之這個安排,褚飛倒是一愣,隨即便聽話的鑽進了副駕駛後面大概可供一個人睡一覺的地兒,蓋著特意放在車上的薄棉被,只是幾個呼吸來回,季言之就聽到了呼嚕聲。
所以……他放心讓這臭小子開夜車嗎?
季言之啞然失笑,隨即便發動了有些空蕩蕩的貨車,有條不紊的行走在寬敞的國道上。
一夜無事,清晨時分季言之叫醒褚飛,換人來開車的時候,其實還有點兒愣神。主要是納悶自己居然沒有遇到爆胎、剎車壞了之類的意外。
季言之轉念一想,或許章玉蘭這位原先打算『報恩』,現在致力於報仇的重生女料定自己會死在那場禍害大半海域的海嘯之中,所以沒有『祝福』自己吧。
想通這點,季言之也就將『一夜無事』這點拋之腦後,他跟醒來后的褚飛說了一句給他留了幾個饅頭,便鑽進了昨兒褚飛住的那地兒,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季言之大概是在中午十二點過十三分被褚飛叫醒的。
褚飛在國道旁的一路農家院子前停下,對著被他叫醒的季言之樂呵呵的道:「季哥,今天我們在這兒吃。」
季言之睡眼稀鬆:「嗯。」
這戶人家應該是經常做來往司機的生意,那特意擴得大大的泥巴院子停了不少的貨車。
季言之打了一盆涼水,蹲在路旁洗臉。
褚飛則去點菜,不一會兒就端了一大盆的洋芋(土豆)豆角燉五花肉外加二十來個大白饅頭。
季言之:「……」
餵豬呢這是,兩個人吃得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