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說心事

  另一邊。黎之初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後，認真的看著房間的擺設，從木雕門開始，步履緩慢，摸著目及的一些實物，她的眼淚又一次不爭氣流了下來，經過了重生，經過了遇見年亦軒，這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表明自己是回不去了。


  本來想著要好好活下去的，可是自己的性格根本就不適合。以往無論自己說什麽，身邊的親人都不會說什麽，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會擔心得罪了誰，什麽話該說，什麽不該說。生死由不得自己。


  忽得一陣叩門聲響起，待她開門後，才看清是自己在這異世見到的第一個人，新雨。她忙的抹幹自己臉上的淚水。


  “新雨，你來了，對不起，昨晚那樣的情形竟忘了你。不過，等昨晚在這安定下來後，我就要冠磊幫我帶你過來。我說過，往日待你如何，日後定會不變。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黎之初咬了咬下唇，茫然的看著眼前唯一的‘親人’。


  在昨日那一係列的事情發生後，新雨就想要衝出去，想不顧一切的追隨姑娘。隻是那種情形下，她不得不想多想周全。對方是王爺，而自己隻不過是個卑微的奴婢。若是貿然出現，也不知會不會給自家姑娘帶來麻煩。忍著情緒，在心裏已經想好，待第二日天一亮，就去軒王府求職賣身，說不定日後還可以伺候姑娘。


  然而。當自己剛出銷魂閣時，就見到了前晚在王爺身邊的另一位公子。才知道，那公子是軒王爺的隨身侍衛，冠磊。也是來接她去陪姑娘的。隨後。在冠公子的安排下，自己簽了字，被分配西廂閣伺候姑娘。“姑娘。新雨自跟隨你那日起，姑娘去哪新雨就會跟到哪。除非是姑娘不要新雨了……”紅暈的臉頰上已然掛著兩行清淚。


  本來已經壓抑好的情緒，在新雨那一番話後，已然決堤。抱著新雨放聲大哭。像是用盡全力的發泄出自己所有所有的委屈與悲傷。姐妹二人也不知哭了多久，大約都是身心疲憊了，停止了哭聲，隻剩下身子還在顫抖著，慢慢的平複自己的情緒。黎之初放開新雨，眼眶的星光還在閃爍著，淚兒順至小巧的下巴滴在衣裙上。


  “新雨。謝謝你還對我不離不棄。可是。新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你的人生不是我來決定的。我知道你的情深是對你的姑娘黎之初。可是，我不是，我不是啊。”情緒還未完全恢複的黎之初，覺得這些話像是花光了餘力。看著新雨那迷茫的神情，黎之初還是決定把事情說開。深吸一口氣，“新雨，你別說話。你聽我說。等我說完你再說，好麽？”得到新雨的點頭，黎之初拉著新雨的手，走至床前，待二人都坐在床沿後，黎之初放開了新雨的手，臉上掛著迷人的笑容。


  “新雨。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句句皆是真話。我不是你的主子。你相信麽，這世上真的存在鬼魂之說。我不是年熙王朝的人。說來可笑，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的國家與你們這相差多少年多少距離。因為一次意外，我在我所在的國家，死了。但不知道為什麽，等我再次醒來時，就看見了你，就這樣莫名其妙的來到年熙王朝了。更可笑的事，是我的名字也是黎之初。容貌和這副身體相差無幾。隻不過沒你家姑娘生的媚惑。也就是說，我是一縷魂魄，隻不過借用了你家姑娘的身子。你，你能明白麽？”說出這些後，黎之初心裏放鬆多了，至少已經說出來了，不管新雨如何想如何選擇，自己都會尊重。


  在黎之初開始說自己不是自家主子時，新雨就已經愣住了。現在眼前的‘主子’說完所有時，新雨就已經明白一些了，自家姑娘那日投湖半日後，才被人找到屍體，竟奇跡的活了下來。本以為是經曆過生死後，姑娘才轉了性子。原來姑娘已經不在了。身邊的雖然不是姑娘，但我相信她就是姑娘找來的人。隻要是姑娘的身子，姑娘的容貌，性子上是誰再去在意，又有何意義呢。今日起，新雨的姑娘還在。


  一直未曾開口的新雨，黎之初看在眼裏，傷在心裏。看來，新雨定是知道我不是她家姑娘了，後悔來這裏了。也罷。自己的人生都不知是何命運，怎麽能還要拉上一個新雨呢。“新雨。我一會就去找冠磊，要他帶你出去。等你出去後，若是不想再回銷魂閣，我就求著冠磊，要他幫你找個合適的工作，或者，找個老實可靠的男人，把你……”


  還未等黎之初說完，新雨就趕緊打斷了她。“姑娘。你……你這是什麽話？你的主子沒死，她就是你，永遠都是你。你莫要再說昏話了，還有，新雨說過，除非是姑娘不要新雨了，不然新雨即便是死，也不會離開姑娘的。新雨不要回銷魂閣，也不要……也不要嫁人……姑娘在哪，新雨就在哪！”


  黎之初再聽完新雨說完後，再次抑不住的放聲大哭。


  新雨一邊安慰著黎之初，一邊也在哭。


  二人就這樣哭著卻也開心著，等情緒平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