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三人重聚
夜晚的霓虹燈璀璨卻並不耀眼,輝煌的五星級酒店門口,紅毯從正門鋪到路的邊緣,一輛輛名貴的轎車停下,扯上的賓客們光亮的皮鞋踩在紅毯上,掀不起一粒塵埃。
馮雅雲和女兒、準女婿在門口待客,今天來參加她女兒訂婚宴的,都是上流人士,每一個客人都是經過她精心挑選的,對馮家未來的發展很有幫助。
“媽,時間差不多了,該來的人都來齊了吧,要不我們先上去吧。”馮雅雲的女兒郭沛沛穿著白色抹胸禮服,旁邊站著她的準未婚夫陳涸寅。
馮雅雲看了看紅毯那頭,又看了看昂貴的女士手表,眉頭緊擰,“你們先上去,我還有個老頭學沒到,我再等等。”
郭沛沛白了她一眼,“媽,你說的是你那個當初在學校裏總是壓你和李阿姨一頭的那個吧,你不是說她都落魄了嗎?怎麽還把人請來,我們家的親戚朋友可都不是一般人,沒得讓人到時候看了笑話,這種人你還和她交往什麽,斷了關係最好。”
她這麽說,馮雅雲也不惱,拉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安撫道:“你啊,就是太單純,你和小陳先進去吧,我自有分寸。”
郭沛沛還想說什麽,馮雅雲衝她使了個眼色,在準女婿麵前,馮雅雲不表現得太過心計,不過在心裏,馮雅雲對郭沛沛還是有些失望,她這精心寵愛的女兒啊,怎麽就看不出來她是故意要在邱銀花身上找存在感呢。
把女兒教得任性卻沒心機,馮雅雲也頗有些無奈。
一輛黑色保姆車停在酒店門口,從車上下來一個帶著墨鏡的女人,她身旁跟著長相和她七分相似的年輕女子和助理,走起路來搖曳生姿,那種高貴的氣質是經過許多年才沉澱下來的。
“芸佳,你可算來了。”馮雅雲立刻迎了上去,親切的拉住了李芸佳的手。
李芸佳取下墨鏡,和馮雅雲拉著手,又側身讓旁邊守著的一些記者拍照,完了之後才拉著馮雅雲往酒店內走了幾步。
揮手讓助手離開,李芸佳壓低聲音問:“人來了嗎?”
馮雅雲知道李芸佳問的是邱銀花,搖了搖頭,道:“沒來。我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沒人接,我估摸著她是不敢來了。真是難得啊,當初天不怕地不怕的邱銀花,也有羞於見人的時候。”
李芸佳眼中有些失望,悻悻的歎了一句“可惜。”
“有什麽可惜的,過幾天我再開個同學會,把這件事拿出來在同學們麵前說道說道,到時候,邱銀花就真的沒有臉麵見人了。”馮雅雲臉上帶著笑,又看向李芸佳旁邊的年輕女子,“阿莎真是出落得越來越漂亮了,芸佳你好福氣啊。”
李芸佳這才招手讓阿莎向馮雅雲問好,“你就別碰她了,她全身上下現在就這張臉還能看了。”
“媽,有你這麽損女兒的嗎?”阿莎穿著一身寶藍色的禮服,很是搶眼,手上還帶著一條某大品牌的限量版手鏈。
李芸佳一陣失笑,虛手點了點阿莎,又和馮雅雲客套了兩句,才往酒店內走。
馮雅雲估摸著人都來得差不多了,以為邱銀花也不會再來了,所以便索性和兩人一同往裏走,剛走了兩步,就聽酒店門口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馮丫丫!”
馮丫丫,是馮雅雲曾經的名字,這個名字太土氣,她大學一畢業就把名字改了,她也最怕人提起這名字,所以突然聽見人這麽叫她,馮雅雲臉上的肌肉禁不住抖了抖。
眾人往門口看過去,就見打扮端莊大氣的邱銀花帶著一個模樣好看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邱銀花還好,他身後的男人氣場太強,很難讓人忽略他的存在。
被邱銀花這麽扯著嗓子一喊舊名,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馮雅雲覺得丟人極了,可當著眾人的麵,馮雅雲不得不維護貴婦的優雅姿態,隻得笑著臉道:“銀花,怎麽來得這樣遲?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丫丫女兒的訂婚宴,我怎麽能不來呢?”邱銀花一口一個丫丫,每叫一次,見馮雅雲臉上抽一抽,她就覺得解氣一分。
馮雅雲不想在這裏繼續被邱銀花喊舊名,趕緊拉了人往酒店裏走,“時候差不多了,我們趕緊進去吧,你還沒見過你侄女兒吧,一會兒結束給你認識認識。”
邱銀花托著腳步,走得慢騰騰的,下巴高傲的微微抬著,又衝旁邊的唐擎使了個眼色,“小唐啊,把禮物交給你馮阿姨,我們也好進去套杯酒喝,隻喝酒不隨份子,回頭會被嚼閑話的。”
唐擎手中抱著一個一尺長寬的盒子,聞言,他笑著應了聲,“好的,夫人。”
“夫人……”馮雅雲嘴角扯了扯,覺得邱銀花還真會打腫臉充胖子,上流社會的夫人們帶助手就罷了,你一個破落戶,有那個請助理的資本嗎?不過是在她們麵前裝裝樣子罷了。
這樣想著,馮雅雲隨意的將那盒子接過來,連看都沒看一眼就交給了旁邊的工作人員,嘴上卻還道著謝。
大廳的左側方,有優雅的音樂徐徐傳來,那是馮家特意請的國外有名的樂隊,花了不菲的價錢,所以有不少人都站在樂隊的周圍,喝著紅酒,欣賞著一流的音樂。
距離訂婚宴正式開始,還有十多分鍾,馮雅雲告別了李芸佳和邱銀花去了後台。
李芸佳帶著阿莎和邱銀花站在一起,兩人看似聊了幾句以前學生時期的趣事,然後話題聊著聊著,就變成了珠寶首飾。
“唉,女人啊,還是得三分姿色七分妝扮,當年我們宿舍裏,我可是最不出眾的,別說首飾了,連件像樣的衣服都賣不起,我記得那時候,衣櫃裏最貴的衣服,還是你長胖了穿不下就隨手給我的那件,說來也是巧,你那穿不下的衣服,宿舍裏偏偏就我能穿。”
李芸佳舉著紅酒杯,臉上的表情看似隨和,那雙眸子裏卻有一種隱隱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