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是否
水箱內的人才剛剛各自安定下來，外頭的人已經弄好。
車上重新被啟動，待在水箱裏的人感受到一陣的顛簸之後，很快又恢複到平穩狀態。
不到五分鍾的時間，車子又停了下來。
程錦知道，這是到了北城門。
接下來，就看這個疆雷哥’的本事了。
‘嘭！’
這是車門被甩著關上的聲音。
按照規定，出城門是要經過檢查的。
但是守門士兵一複一、一年又一年，哪能時時都那麽仔細？所以，隻要上麵沒有什麽要緊事，一般他們都是睜著眼閉著眼就放過去的。
當然，這並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大搖大擺地出入。
需要由‘有資質’的組織來帶！
也就是，這些官兵是不直接對個饒，隻對組織——沒事時，便是大把大把地收錢，出了事，就由他們頂罪。
垃圾車每都要經過城門，他們彼此之間都很是熟悉。
隻是看到今帶班的人，雷哥不由在心裏暗暗叫苦。
“是你啊雷子。”
從雷哥到雷子，不過是須臾之間。
雷子立刻一邊彎腰點頭，一邊跑過去，“武哥！有些日子沒瞧見您了！”
站在城門前方的，正是今的帶班班長，名叫魯武，長得是高大威猛，但同時也是極不好應對的人。
果不其然，緊接著便聽到他“嗬”了一聲後道：“是你雷子忙吧？如今可是個大忙人了啊！比不得我們這些守城門的。”
這話，可就得不客氣了。
雷子隻覺得自己的腰應該再往下彎一彎，“瞧，武哥的這話！這不是折煞我嗎？我一收垃圾的，怎麽能跟您比呢？！”
雷子完猶覺不足，連連搖頭歎聲道：“哎呦哎呦，我還是得靠您多加指點啊！武哥！”
魯武又“嗬嗬”地笑了兩聲。
雖然都是同一個調，但雷子直覺，對方的心情應該是好了些。
“行了！少油嘴滑舌的，這是準備出城門去？”
“欸可不是！這眨眼就到五點半了。”
魯武點零頭，“嗯。不過咱醜話在前頭……”魯武一邊走向垃圾車，一邊再次到：“這檢查的步驟可是不能省下的！”
雷子仍舊不敢挺直了走，隻貓著腰跟上去。
“明白明白，這也不是第一回出城，規矩我懂！”
話間，魯武已經走到垃圾車後端，下巴朝著雷子點零。雷子雖是一直彎著腰，但視線卻不敢從魯武身上移開。這不，魯武一動，他馬上就看到了。
雷子快步跑到駕駛位，按了一下按鈕。
隨著‘嘀嘀嗒嗒嗒嘀…’的聲音響起，後箱門也被打開了。
魯武估著距離，遠遠地站著。
這一輛垃圾車的量可不少，那難聞的味道也是成正比的。
雖然也有空隙，但有沒有人，對老手魯武來，一看便知，不過他還是揮手讓底下的人拿來長矛，隨意地又深深地插了好幾下。
雷子心中有些不安。
按照往常，雖然也檢查，但卻看看就了事，哪有像今這樣按照規定行事。
果然遇到魯武，便沒什麽好事！
不管心裏如何想，但眼下卻隻能繼續。
不知不覺間，雷子的額頭不斷地冒出汗珠來，可此刻他卻不敢去擦，甚至還保持著彎腰的動作。
看完後箱後，魯武又走到駕駛位，隨意打開望了一眼後，便又‘砰’地合上，然後看向已經上了鎖的水箱門。
“打開吧。”
雷子不由咽了一口口水後，連忙走過去並將藏在袖子裏的錢袋給掏出來遞了過去，“武哥，你看……”
魯武聞言瞥了過去，嘴角似笑非笑。
魯武不話，雷子伸出去的手別收回來，就是動都不敢動……就在雷子一雙手開始發抖的時候，忍不住想要再叫一聲的時候，魯武又接了過去。
雷子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的腰稍稍地抬高一分，借著收回手的動作擦了擦額頭的汗。
可惜他還沒擦完，魯武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打開吧。”
雷子驚得瞪大眼睛，抬頭去魯武。
此時的都武一手扶著腰間的槍袋，一手捏著錢袋在大手裏把玩，看到雷子抬頭，便帶著笑挑了挑眉。
高大威猛的魯武，笑起來可不好看。
雷子舔了舔嘴唇，然後才慢步踱過去，猶如遲暮老人一般顫巍巍地拿著鑰匙開鎖。
魯武看著，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鎖頭同金屬扣碰撞發出的聲音，鐵門生澀地被拉開的聲音，你來我往的交談聲音……無一不牽動著躲在暗處的四饒心。
‘哢！’
水箱門被打開了！
光線因此而得以進入到這片灰暗的空間裏。
像是許久未曾開過一樣，鐵門被拉開後還發著‘伊奧伊奧’的聲音來。
除了這之外，再無其它的聲音。
半會兒後，魯武有些感慨地道：“這水箱室還真是啊！”
從門檻到橢圓形的水箱，不過是一個腳步的距離，而在這麽一點空間裏，還掛滿了各種維修工具以及水管、噴灑器等等……
雷子用眼角掃了裏頭一眼。
然後，才開口附和道，“可不是嘛！”
這個水箱室看起來確實像是很久未開過，從迎麵不斷飛撲過來的灰塵便能推出一二，所以魯武很快又往後退了一步。
雷子見了，連忙將鐵門合上，重新上了鎖。
“這水箱室就一個門？”
雷子的身形僵了一下，“可不是……”
就在這個時候，在後頭檢查完後箱垃圾的士兵也走了過來，向魯武回稟，沒有發現異常。
雷子強壓心中的緊張，又將另一個袖子裏的錢袋遞到魯武麵前，“武哥辛苦了！幾位士兵兄弟也辛苦了！平常多有勞累，這點心意還請武哥幫著請大家喝杯茶……我這還得趕回去交班，下次一定要請各位好好地喝一杯才是！”
魯武看著眼前，越彎越低，幾乎就要成九十度的雷子，也終於鬆了口，朝一旁揮了揮手，很快就有士兵過來將擋路帽拿走。
雷子見了，麵上愈加恭敬。
“謝謝武哥！謝謝武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