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劇場】李昂（1）小尤物
十三歲的時候，李俊山在一群如狼似虎的小孩子中選中了天生就會表演的我。
他有一棟不錯的房子，但裝潢處處彰顯著他毫無品位的空虛。
金、銀、寶石……一個房間是歐式，另一個房間卻是中式，惡心得要死。
那時我想，李俊山這個人，大約是窮得隻剩下錢那種，我爸爸很早就講過，這世上有兩種人最可悲，一種是窮得吃不上飯，一種是窮得隻剩下錢。
彼時，我還是第一種人，還不知道，不久的將來，我就會變成第二種。
我父母做賭場起家，到死時已經做得不錯。他們是那種長袖善舞的人，所以我從小就明白和氣生財的道理，尤其我做的是暴.利生意。
賭場原本是我叔叔在接管，然而他那種唯親是用的作風實在太不成事，所以我很快接手，重新給他安排了一個閑職。
這樣，我就變成了一個除了錢，然後一無所有的人。
當然，見過我的人不會這樣講。我有很多朋友，因為我喜歡幫人講話，喜歡留條退路。我也有很多女人，因為這世上沒有比女人更容易相處的動物，很多女人甚至救過我的命，她們善良，心軟，哪怕心狠一點，對症下藥，也能收為己用。
而且，女人還有一個很大的好處，就是……她們藏不住秘密。
這世上的每個人都有用，即使沒用，隻要不傻，說不準哪天就會有用。這樣的心態讓我對誰都覺得很喜歡，絕不討厭。而且感情投資最便宜，回報也最驚人。
其實我早就知道虞雯，印象很深是因為她當時還算小火，我的情.婦問我，她漂亮還是虞雯漂亮。
當然是我的情.婦漂亮。
每個男人都喜歡漂亮的女人，身材要好，先有這個基礎，然後才考慮是豐腴還是纖細，是古典還是現代。最後終極的評判標準是是否實用。
我的情婦都能完美地撐到最後一關，是我精挑細選的結果。
那時我想虞雯真是不會發揮優點，她那張臉需要整整，胸可以再露一露。現在這副樣子，還能火，大約是傍著盛華延。
但很快，我就覺得自己錯了。
真人我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正臉，而是側臉，當時她被人拽著，左看看右看看，眨著眼睛，樣子很慌張。
身上穿得亂七八糟，外麵套著連衣裙，裏麵是男褲，腳上是……拖鞋。
在現如今骨瘦如柴的審美標準中，她算比較豐腴。頭上紮著一根長長的辮子，乍一看，就像是買早點走錯的門的。
女人衣冠不整很容易惹人遐想，我又尤其喜歡那種身材玲瓏有致，最好腰上來一點點肉，捏著會很舒服。
後來我就去抱了，她的裙子是深深的V，讓人覺得一拽裏麵可愛的小兔子就會蹦出來。
腰上果然是有點肉的，舒服手感讓人有點口幹，尤其她貼在我懷裏，用那種小動物一樣要人疼的可憐表情看著我。
她的眼睛很大很圓，而且很黑，皮膚不算白，但非常細致，粉紅色的小嘴嘟嘟的，好像隨時要索吻。雖然我知道這時趁機咬一口也沒事，但目的畢竟不是要睡她，還是打算做點能進能退的事。
這一刻，我覺得費子霖必定非常疼愛她。
因為作為一個男人，無論欣賞何種女人，最後肯定要回歸天真。
身材這麽火辣，表情這麽討喜，小尤物一隻，單從這件事，我很羨慕費子霖。
這種女人娶回家，又乖又不問東問西，也沒有立場，一看就不會偷吃，養的孩子也不會歪。這樣就足夠了，瞧這好欺負的德行，甚至不需要人哄她。
當然，我不會娶。
有點太傻了，胸大無腦，這個詞不是沒有根據。
這是我第一見她時，心裏想過的所有事情。
其實我原本的計劃並不是想殺那老不死的，雖然他睡過我太太，但萬艾琳那個女人委實不是我的菜，我還沒睡過。
因為這個，這老頭有點怕我，雖然關係上他跟費子霖好點，但他看我的眼神讓我明白，他很怕我突然做了他。
老頭早就沒用了，所以我那天先剁了他的髒手。拐傻子是一方麵，重點是小尤物的手我還沒那麽摸過，便宜了那老東西。
怕我，卻看不出我的意思，一把年紀，整天想著搞女人，被費子霖從大家族擠得半死不活，還耀武揚威，倚老賣老。
總之，我把尤物灌醉了，然後把人做了。
出來時，一片混亂。
我把她拽走時，趁機吃了個豆腐羹，我知道一定程度的調.戲女人不會討厭，隻要別玩得惡心。再說她喝得淚眼盈盈，一副任君蹂.躪的樣子，講話的聲音也弱弱的，不嗲但真的蠻可愛。
那天我也有點醉酒，情緒難得上來，把她抱回家，白靜陪我一起回來，幫她換衣服，出來對我說：“好軟，你真的不去摸啊？”
枉我還專門等在外麵，問她：“你變態了？”
她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
後來我的確進去了，起先完全是想滿足一下視覺需求。
但白靜想得很歪，她給小尤物換了條特別有意思的睡裙，薄得要人命，不用開燈就能看得很清楚。
可能是在做美夢，她睡著時笑得特別開心，而且是偷偷笑。我在那一刻真的對這麽可愛的東西完全失去了抵抗力，不受控製地吻到了她的小圓臉上。聽到她嚶嚶地哼了一聲，顯然不抗拒。
於是打算做點什麽，反正別人的老婆我也不是沒睡過，反正過不了多久她就得死。
白靜說的對，真的很軟，顏色也漂亮，反應好快。
之前沒發現，腿才是最漂亮的，肌肉結實，而且特別直。
隻是那種特別生澀的反應叫人覺得不對勁，拿手一試……才知道費子霖沒碰過她。
我沒有情結，因為我已經結婚了。處.女太花心思，沾上不好脫手。
所以我在那一刻完全冷靜了下來，覺得純潔的不如就讓她繼續純潔。
況且結婚兩年的老婆，費子霖都不碰她，可想而知——
多麽不值錢。
司機來傳話時，白靜還在我房裏。
她是白家的管事，雖然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女人，但非常的有手段。
我跟她沒有愛情，但我最喜歡她，她是那種可以套到我話的聰明女人，卻進退有度，我常常想，等我解決了萬艾琳的事，再婚一定要選她。
但這天我跟白靜怎麽都找不到感覺，隻好讓她先走了。李俊山這時打來電話，質問我怎麽把人放了。
借口很簡單，費子霖認輸了，我沒理由再扣著人家的老婆，這時候殺？誰替我善後？
李俊山年紀大了，沒有多想，就催促我要快，他忘了人家的要求：殺不成，輪了也可以。
放下電話，我在心裏想著後麵可能會發生的事，忽然希望別太快，好東西應該留一留。
隻是身不由己，誰讓她倒黴地嫁給了費子霖。
第二天資料傳來，寫著喜歡養動物，格外喜歡養魚。
正要好送禮，我撈了兩條鬥魚。送禮這種事我很擅長，因為我心細，之所以心細，是因為不心細我就沒活路。
我覺得小尤物這種一眼就能看到底，明顯馬虎大意的女人，鬥魚這種放杯子裏也不會死的生物，應該再合適不過了。
況且，沒什麽魚比這種看著美麗，意義歹毒的東西，更適合送到費子霖家了。
後來我跟梁洵美見麵，有意在她耳邊念了幾句，梁洵美的個性我清楚，很火爆，妒忌心強得像個瘋子，整天要我保證一大堆事，其實她最清楚，我不會對她說實話。
上次她發神經是對白靜，也是給耳光，惹得白靜派人輪她，衣服都扒了總算肯求饒。
之後她找我哭，嫌我沒管她。
我覺得很可笑，我都把她嫁給了癮君子，還要怎樣才能表達我對她的膩煩？
所以這次小尤物挨了打，我順理成章地去見她。
她穿得很漂亮，綠色的連衣裙，收腰又顯胸，腿還是那麽直，穿著綁帶的高跟鞋，她的手一般，但腳特別漂亮。
站在車門口的樣子，很像一顆小水蔥。
隻是臉上果然被打的有點重，又紅又腫。她捂著臉，露著一臉小委屈，眼睛也蔫蔫的，很難讓人聯想到她剛剛毆打潑婦梁洵美的事。
我這時覺得，虞雯是那種很會博同情分的女人，有種讓人不舍得欺負她的本領。雖然那種刻意端著，學人家玩嚴肅的樣子有點搞笑。
她這個人也有點番，跟她聊天，就算是我也覺得很吃力。
不過我這天的主要目的是先刷到存在感，交朋友嘛，就是從小事開始，如果上來就搞出了勁爆的，她這種傻子也要懷疑。
當然，還有個目的就是想看看她對於那天的事記得多少，但很顯然，最關鍵的她一點都沒記得。
而且，關於虞雯跟費子霖情況的資料，幾乎是一片空白，不過兩次了，我看得出，她跟費子霖的關係恐怕不太好。
那天見過麵，從生理上講，我依然很想睡她。我這個身份，這種經曆，睡女人一向沒什麽難度。
她比別人還簡單，騙騙絕對能上鉤，但從心理上，我有點不想驚動。
其實這是件好事，因為我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一個，讓我僅僅是看著，就覺得很開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