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封殺
真不愧是我暗戀過的男神，雖然是多毛的白種人。不過他跟盛華延更親近，所以我問了盛華延，他果然說：“你懷孕時拜托過他，但現在才有機會，是想你如果有事，可以隨時有個去處。”
“哦。”我說：“謝謝。”
“費子霖在M國的關係少一點。”
“李昂在M國。”
“他啊……”盛華延笑著說：“他知道你有孩子了，看樣子不像會糾纏。聽說現在也很少出來過問事情，都是他堂哥在做。不會那麽巧的。”
現在我身邊跟李昂有聯絡的隻有Dick，去他家時，居然發現了鄺格。
剛進去時我並沒有發現，寒暄了好一會兒鄺格才聽到動靜，圍著圍裙從廚房裏鑽出來，兩隻手上沾滿了麵粉。
我們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鄺格結巴著笑：“我繼續去忙了，餃子要煮破了。”
他回去了，我問：“你們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有一陣子了。”Dick說：“非要住到我家裏，死老頭。”
我忍不住想起了攻受的問題，不厚道地笑了
一直聊到正經事，我問：“你知道李昂最近怎麽樣嗎？”
“蠻好的。”他明顯不願多說。
“下周要去M國，Lou跟你聯絡了嗎？”
“聯絡了。”
“所以……”
“他肯定不會出現的，你放心。”一提到李昂，Dick跟我就有了明顯的芥蒂。
“其實我……”我還是坦白算了，把實情說了說，道：“我見他可能不太好，還想請你幫忙問他。”
“你傻啊。”Dick立刻皺起眉頭，“他手裏不可能有那些照片，有也不可能給你。確實出事的是他女兒，幫個小孩子也是應該的，可你覺得他能讓你身敗名裂麽？”
“但是……”我好糾結。
“想都別想，我去了也是碰一鼻子灰。”
看來我得另謀他路。
走之前，費子霖給我打電話，問：“你要去紐約？”
“嗯。”
“去兩周？”
“嗯。”
“懷信怎麽辦？”
“在家裏跟萌萌呆著吧。”我說：“肯定會想我。”
費子霖試探著問：“讓他到我這裏來？”
“他肯定鬧……”
“你有沒有想過？”費子霖說：“兩周很久，我也不放心。”
“嗯。”他說得有道理，事實證明每個人都不能相信，雖然盛華延幫了我，他也同樣害過我。我說：“可是懷信現在還不喜歡你，他肯定要鬧。”
“我有辦法。”他很自信，“小孩子都很好搞定。如果他想萌萌，我也可以每天帶他去看她。”
我這是第一次離開懷信這麽久，坦白說非常地不放心。但現在費子霖想要他過去，的確一下子就讓我安心了。再怎麽樣都是親爹，不會委屈他，安全也有保障。
於是我提前一天把懷信領到費子霖家去。
懷信已經忘了，至少氣沒那麽大。小孩子就這樣，今天生氣明天就好了。
費子霖在，四少和四少奶奶也在，他倆帶來了小女兒，已經五歲了。
小姑娘很漂亮，大眼睛吧嗒吧嗒地瞅著懷信，問：“我能親親他嗎？”
我說：“能啊。”
四少奶奶叮嚀她：“輕輕地親，別傷到小弟弟。”
她很小心地親了親懷信的臉，懷信第一次被陌生女孩子親，很害怕，目光堅毅地攥緊了小拳頭。
四少奶奶很會哄小孩，又特別會講話，很快就把懷信成功抱進了懷裏，傳來傳去，最後傳到了費子霖手裏。
費子霖可能做過功課，抱法很專業，懷信一撇嘴，他就顛一顛，給他塊香蕉吃。
這樣懷信就忘了，不過隻讓他抱了一小會兒，便又哭著找我。
一整天過得還算其樂融融，比起小鹿，懷信更喜歡醜醜的嚕嚕，嚕嚕也喜歡他。他是專業訓練的犬，脾氣穩定，個性又比較二缺，任憑懷信爬在他身上，揪它的耳朵，摟它的脖子。
費子霖這邊好玩得多，好吃的也多，很快就把他玩累了，我哄著他睡覺，問：“你喜歡爸爸家嗎？”
他點頭：“喜歡。”
上次還不喜歡來著，這崽子。
我又問：“那讓爸爸抱你睡好嗎？”
他糾結了一下子。
我跟他說：“媽媽明天要去外國，給你買好玩的，買新衣服，明天開始跟爸爸一起睡，好嗎？”
“不要。”
“聽話。”我也不想去，但我這把年紀，能夠躋身國際的機會已經不多了。
可懷信太小，飛行時間太久，對他的心髒和耳朵很不好，不到萬不得已，我不舍得讓他受這種罪。
第二天費子霖跟懷信送我去機場，懷信又哭又鬧，哄了好久終於哄睡了他。我把懷信交給他，叮嚀了幾句，正要走，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腕。我順勢扭過頭，他捧起我的臉頰，在我額頭上輕輕地吻了吻，說：“路上小心。”
“謝謝。”這感覺有點尷尬，尤其Dick就在我身後。
他也沒有繼續孟浪，鬆開了手。
昨天一整夜都在看懷信，現在我好困，睡了一路，估摸著懷信要醒了，也跟著醒了過來，擔心地想著費子霖能不能哄住他。
此時飛機仍在空中，但已經到了M國境內，我看著地麵上的燈火，分辨不出是哪座城市。
忽然想起三年前也是在飛機上，李昂握著我的手，對我說：半生忠誠，半生包容。
我們連一生都不敢要，卻連半生都偷不來。
慈善酒會是三天後，與會者以一線大牌為主。我這次隻要拍些照片，立刻就能約到更多好片子，萬一能遇到名導演，就更幸福了。
Lou最近趕通告，我是酒會當天才見到他。他身材絕好，因為常年跳舞非常結實性感，他有英國血統，五官非常立體，發色偏暗，但他真人同樣比舞台更消瘦。
Lou跟盛華延一直有聯絡，所以並沒有問我任何唐突的問題。他還是單身，但有一個美麗的白人女友，也有一個女兒，還準備再生一個孩子。女友和孩子都藏得很好，媒體到現在依然沒有抓到。
Lou帶我見了許多出名的藝人，還有導演，我還遇到了Hill導演。
當初我一直以為Hill導演片約的事是在騙我，畢竟費子霖利用了這件事，今天見到，他卻問起我為什麽拒絕他的通告邀請。
這次我們互留了聯絡方式，期待下次合作。
出來之後，Lou告訴我，Hill導演確實是非常知名的導演，以文藝片為主，曾獲得過奧斯卡提名，但他的電影基調比較灰暗，所以很少引進國內。
回去之後，我卸了妝，給費子霖打電話，聽聽我兒子的聲音。
懷信第一天醒來哭得所有人都哄不住，幸好四少奶奶一家在，費子霖也沒有凶他，算是搞定了他。但他接我電話還是哭了半天。
到今天他已經好多了，就是還在生我氣，不肯在電話裏親我。
我深刻地體會到為什麽盛華延每次出差都要哭一會兒，因為我自己也哭了一會兒。
但接下來還有一場活動，而且Hill導演還邀請我參加他的新片首映禮。
第四天就出了緋聞。
先是跟Lou，然後是跟Hill導演。
跟Lou是意料之中，因為他真的太紅了，任何跟他擦邊的女星都能跟他寫出點內容。Hill導演則是因為他邀請了我做嘉賓，卻沒有邀請Lou。
緋聞炒了三天，因為我和Lou還要參加同學聚會，又被有心人發了出去，基本坐實。我因此而爬上了話題榜冠軍，盛華延那邊很快接到了片約和廣告約，費子霖則打電話問我是怎麽回事。
第四天，這一切突然全都沒了。
先是Hill導演的助手委婉地通知我們，說導演記錯了人數，沒辦法再邀請我。
幾間中M合資企業也表示他們搞錯了事情，總之就是通告取消。
亞洲地區沒有受到影響，影響範圍隻在M洲，可以判斷與費子霖無關。況且懷信最近正在作他，他也沒那種閑心。
團隊去多方渠道打聽，發現Lou也遇到了M洲部分的封殺，來源同樣不明。
團隊去開會研究這件事，Dick陪著我，說：“要不，我問問……那誰。”
“他結婚了？”
“沒。”
“有女朋友？”
“不知道。”他說：“反正見我時候沒有，也沒提過。”
“那他封殺我做什麽？”
“沒說是他，是要請他幫幫忙。”
我同意了。
Dick去聯絡李昂，回來苦著臉，說：“他說他不知道。”
“喔。”
“另外……”他無奈地說：“要你趕快回去，別再來M國。”
“就是他封殺我？”
“像。”
我決定給李昂打個電話，因為我被封殺沒什麽，到歐洲去尋求發展就是，反正我現在也不怕費子霖了。但是Lou的大本營在M國，他幫我忙，這就成了連累。
也打通了，李昂的聲音不熱不熱，“喂。”
“我是虞雯。”
“知道是你。”他連問題都不需要，直接就回答：“我剛跟Dick講了，封殺與我無關，別什麽事都找我，好不好啊？”
“那為什麽要我不要再來M國？”
“良心地提醒。”
“我得罪了人？”
“你覺得？”
“哦。”我說：“那……”
“還是乖乖待在國內，至少有人罩你。下次再有這種事，拜托不要找我，我沒這麽無聊。”他的口氣依然很平和，但錦裏藏針。
“我不是覺得一定是你，我隻是……”我倍感疲憊，“在這邊也不知道得罪了誰，我沒關係，永遠都不會再來。但我同學很無辜，如果你方便，可以告訴我是哪邊的勢力嗎？我……”我知道自己沒什麽立場，但無人可求。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李昂似乎動了氣。
我沒來由得有點怕，“對不起，還是算了……”
“現在來我家。”
“在哪裏？”
“你買的房子你不知道在哪裏？”他似乎又冷靜了些，比剛剛句話溫和了不少，“現在就動身，我晚上八點還要出門。”